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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2:夫妻相處,交底了! 文 / 心靜如水

    裴靖東幹嘛去了?喝酒買醉?

    不!

    如果是一年前的裴靖東,真有可能一生氣就出去買醉去了,覺得郝貝不理解他,覺得這的覺得那的,但經歷這一年的風雨摧殘,裴靖東再也不會幹這樣幼稚的事情了。

    他是堅信裴紅軍不會做這樣的事,郝貝也不見得是真的懷疑是裴紅軍干的,可是現在,就是有人把矛頭指向了裴紅軍,引著郝貝往這方面去想去。

    會是誰?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裴靖東第一個想到會這麼做的人物就是方柳,要論動機,方柳的動機最大,可是方柳被他的人送上飛機的。

    醫院裡郝貝也是常去,如果遇上方柳也不會不說,再加之萬雪對他的態度也的確會讓人誤會的。

    不說別的就說萬雪見到他之後又打又罵的說壞人這樣那樣的,要是個不知情的可不就以為裴靖東是個登徒子了麼?

    可是裴靖東清楚,他可從來沒有招惹過萬雪的。

    這裡面都是事,裴靖東要是不把這些弄清楚了,早晚他跟郝貝之間還會因為這些未解的問題而爭執起來。

    吵起架來多傷感情啊,今天她可以說你們家人都這樣的人,明天就可以說他裴靖東也這樣的人。

    他實在是厭煩了這樣的爭吵,所以用實際行動表明證明在這事上,到底郝貝是錯的,還是他是錯的!

    從易敏菊家出來,裴靖東也沒有回家,直接就往醫院裡去了。

    走進裴紅軍的病房裡時,才發現護工沒有在。

    干的時間長了,護工也是摸出門道來了,以前的確也是盡職的,最近是有點心不餘力不足了。可是給開的工資高啊,他不能沒有這份收入,所以開頭是混水摸魚的提心吊膽,到現在就是打著回家看下女兒的幌子,回家裡睡都不愛來醫院裡候著了。

    裴靖東進去病房,坐在裴紅軍的病床前。

    裴紅軍還沒有睡,臉憋的有點紅,大概是想小解或是大便的樣子,就那樣雙眼中帶著祈求的往門口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裴靖東還沒看出裴紅軍的難受來,就這麼雙目如炬的看著眼前已經癱瘓了的父親,他是怎麼也不相信父親能是裝出來的,再次在心底確定自己的想法後才開口說話了。

    「爸,我跟郝貝又吵架了……」就這樣開頭,講他跟郝貝如何吵架,是因為他這個父親吵架的。

    裴靖東說的特別的傷感:「爸,我愛她,可是你是我的父親,她不該這樣說你,萬雪的事,不是你做的對不對?我相信我的父親不至於連個癱瘓都是裝的對嗎?」

    裴紅軍那老臉憋的真都快紫了,他這兩天吃飯上頓不接下頓的,所以有點拉肚子,其實他拉過床上尿在床上很多次,可是沒有一次讓兒子看到過的……

    這是一個父親的尊嚴,他以眼神示意裴靖東走。

    可裴靖東就守在這兒,還跟他說話,聽兒子說跟郝貝吵架了,還是因為他,裴紅軍那心別提有多難受了。

    患難見真情這話一點也不假。

    裴紅軍也是在自己躺病床上久了才體會到的,以前沒有想通的那些,這會兒全想通了,以前看不順眼的人如郝貝,這會兒在他眼裡就是天使的化身。

    因為天天不能說話,只能聽只能看,自己在心裡和自己對話,真就能悟出很多道理來的。

    如果他能說話,他一定告訴兒子很多很多,但是……他不能……

    噗的一聲響,一股臭味熏來打斷了正在跟父親暢談的裴靖東。

    裴紅軍的臉上是放鬆,也是羞愧,放鬆於解決了內急,羞愧於當著兒子的面他拉褲子了……

    裴靖東也是沒有料到,很快意識到了,一雙虎眸瞬間就紅了,從裴紅軍癱徹底的癱瘓了之後,他其實來的很少,每來一次心中就痛一次。

    父親在每個人心中都像是一座高高的大山一樣,裴靖東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心底那座巍巍高山塌下去,可是當裴紅軍的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刻,裴靖東心中的高山就塌了,無法修復。

    推椅而立,他深呼吸著看向滿臉尷尬的父親,想到小瑜小曦病了的時候,他那心裡恨不得替這兩個孩子病。

    郝貝也曾看過一個電視劇上,就是有個女人嫌棄癱瘓了的母親很髒,可是女人的兒子拉屎撒尿時女人卻是眼底都是笑,笑著說吃吃拉拉的臭兒子,一天天在長大……

    郝貝就曾跟裴靖東叨咕過這事兒……

    最後郝貝總結說,那你說小孩兒的粑粑跟大人拉在褲子裡能一樣麼?小娃兒吃奶的,拉的也少,大人的你想吧……還說她小時候幫郝艷帶過女兒,說小娃兒的粑粑跟大人的有什麼不同,就是一個少一個多,相同的呢,說白了都是一個字——屎。

    可是因為那是你生的,你身上掉的一塊肉,你就覺得小娃兒的粑粑都能是香的,拿著小娃兒的小腳,你都會忍不住的親一親。

    對上老人,那就不一樣了……

    會嫌棄,會煩,各種的不會在小娃兒身上出現的厭惡感都會表現在對老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社會普遍的現像,沒有什麼好怨的。

    裴靖東是在一刻才體會出來的,當時聽聽覺得不可思議,不行請個保姆護工,多花倆個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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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遇上會怎麼辦?

    這時候,裴靖東站起來,腦子裡亂亂的,就成糨糊一樣的,不知道是該打電話叫護工回來,還是叫護士過來,如果都找不到,那是不是他要親自上手?

    如果這會兒躺在這兒的人是他的妻子郝貝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自己上手,不假他人之手,如果是裴瑾瑜兩兄弟的話,他還會考慮下找郝貝來弄……

    是裴紅軍的話,他要怎麼辦?

    完全就想不出來,一下就懵了。

    裴紅軍那邊拚命的搖頭,要不說犯人都是尊嚴呢,裴紅軍他也有他想撐著的尊嚴,拚命的搖頭看向門口,就是想讓兒子出去的。

    可是他說不出來話來。

    裴靖東站在那兒愣了有一會兒,猛然間醒神,摁了護士鈴……

    值班護士來了,一聽說是拉了,就把裴靖東一個通的訓:「你們怎麼給人當家屬的啊,這病人我們每天早上都要給他換衣清洗,我們是護士不是護工,拜託你們請不起護工自己護理成嗎?」

    雖然你是特護病房,可這種護理工作也不在護士的工作範疇,偶爾給弄一次還成,這都快成家常便飯了,護士自然不會有好臉色了。

    這邊訓完裴靖東就說了:「還愣著幹嘛啊,趕緊的衣服脫了給身上洗一下,然後我去拿新的鋪蓋去。」

    護士說完把導尿管一拔,讓裴靖東趕緊把人弄浴室去洗一下。

    裴靖東伸手去掀裴紅軍身上的被子,心中有點挺不是味的……

    也沒想著找別人了,攤上了就自己上手吧,再髒想想這是把他從小養大的父親,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了。

    然而沒有伺候過病人的,是不會理解其中的痛苦。

    因為就算你心裡沒有一點芥蒂,病人心裡會有,裴紅軍就一個勁的沉著身子,不讓裴靖東碰他……

    裴靖東那臉也讓這氣味熏的夠嗆的,偏偏裴紅軍還不配合。

    氣急了就衝著裴紅軍吼:「這個時候了,你還逞什麼能啊,我是你兒子,你有什麼不好意思啊?」

    裴紅軍讓吼的眼淚都出來了,正因為這是他兒子,他不才想讓兒子來弄這些的。

    過程有點慘,裴靖東幾次都乾嘔了起來。

    最尷尬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裴靖東把裴紅軍弄到浴室裡給洗了個澡背出來後,人家護士把新鋪蓋都弄好了在外面等著呢……

    這男女有別,一男一女伺候個男人,這感覺別提有多怪了,過程中裴靖東那臉都是黑了紅,紅了黑的。

    護士倒是落落大方,在人家眼裡,這是無性別之分的患者,還提醒著裴靖東導尿管怎麼用這樣的……

    這個尷尬無比啊就別提了……

    好不容易收拾利索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病房的門開著,窗戶也開著,噴了空氣清新劑,但那昧道實在還稱不上美味,香和臭的結合那味兒你去想吧……

    裴紅軍眼底都是紅的,就是失聲,不然的話準能嗚嗚嗚的大哭出聲來的。

    臨老了這一刻才是悔啊,說不恨是假的,可是更恨的是自己。

    就剛才裴靖東給他說的那些,他其實一點也不怪郝貝的,是他自己做的不好,也難免郝貝會誤會,可是裴紅軍自己都不知道萬雪為什麼會上來就打他……

    那一天……

    裴紅軍心裡想什麼,裴靖東不知道。

    可是裴靖東心裡卻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這個醫院裡,肯定有雙眼晴,時刻的盯著他的……

    這雙眼晴是誰?醫院裡認識的人也有限,無非就是秦汀語或者柳晚霞。

    思來想去能找的也就只有秦汀語了。

    大晚上的,秦汀語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裴靖東,就有點受寵若驚的,她這會兒都不肖想裴靖東的了。

    可是看到這個男人站在門口,高大挺拔的身姿還是讓她的心有點小小的沸騰起來了,笑容可掬地把裴靖東往屋裡讓。

    「裴哥哥,你來了,快進來坐……」秦汀語這麼說話時,就盯著裴靖東攏起的眉頭看,暗自思量著這男人來找她會有什麼事?

    秦汀語就是再笨也知道不可能是好心的來看她的。

    她最近可老實了,什麼也沒有做,如果真要說做了什麼,那也只有白天跟郝貝說的事兒。

    可是白天的時候郝貝那樣子就不像是往心裡去了的,難道真往心裡去了?

    秦汀語那神經都繃的緊緊的了,不等裴靖東問,自己就招了。

    「裴哥哥,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我都跟你說,全給你說,你先進來聽我說吧……」

    裴靖東沒說話渡了幾步進來,秦汀語讓座他都沒坐的,就想聽聽秦汀語怎麼說的。

    秦汀語就把白天遇見郝貝跟郝貝說的話,都跟裴靖東學了的。

    這幾乎就不用裴靖東再問什麼,秦汀語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就說萬雪出事的案發地點就是裴紅軍的病房裡,事兒誰做的,秦汀語也說了,就是方葵做的……

    你說方葵得多變態!

    秦汀語怎麼知道的?

    是方葵事後跟柳晚霞說的閨房話,這走了柳晴晴,秦汀語就是個包打聽了。

    她跟柳晚霞的病房住的又近,所以只要那邊一有動靜,她就行動,那方葵的變態事兒,她也聽得不少。

    不過秦汀語也是揀著跟裴靖東說的。

    這就跟釣魚一樣,這誘餌放下了,就看哪條魚上鉤。

    秦汀語喜歡方葵麼?

    不喜歡。

    恨方葵麼?

    恨方葵。

    可是想讓方葵死嗎?

    不想。

    所以只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就沒有再說……

    裴靖東知道秦汀語有所隱瞞,也不願意多問,知道是方葵就好辦了。

    但這話他也是得求證一下的。

    轉臉回了裴紅軍的病房。

    就跟裴紅軍說了:「爸,我問你的話,希望你能認真的回答我,如果不是,你就搖頭三下閒,如果是,你就搖頭一下,可以嗎?」

    裴紅軍搖頭一下。

    這就是行了的意思。

    裴靖東就開始問了。

    「昨天郝貝帶萬雪上來,萬雪打你了?」

    裴紅軍猶豫了下,眼底是一片苦澀的,不怪萬雪打他,活該啊!最後搖頭了一下。

    「那在昨天之前,一周前你還見過萬雪對嗎?」

    裴紅軍這下更是猶豫了,看著裴靖東的眼裡起了一片水霧,搖了一下頭,就當裴靖東以為這就答案時,裴靖東又連搖頭了三下。

    「萬雪是被方葵給糟糕的對嗎?」裴靖東又問。

    裴紅軍這次的反應跟上次一樣,搖頭一下,又是三上,你根本就分不清是不是真的了。

    *

    郝貝這邊晚上睡覺總是醒,吵架了生氣了,她的心也沒寬到悶頭就睡。

    過後想想,自己要是忍著不說就好了,這又生上氣了,真是過的煩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東方已經乏起魚肚白,縮在被窩裡不想起來,可是看這天兒該起來給孩子們做早點了。

    易敏菊是猶豫了一個晚上,到了天亮跟郝貝去的電話。

    郝貝起床就接了這個電話,易敏菊就是問問郝貝跟裴靖東怎麼樣了?

    這話問的郝貝驚覺有事兒?裴靖東這一晚上都沒回來的。

    易敏菊這話?

    「易姐,你要有事兒你就直接跟我說,沒事的……什麼事我都能承受得住的。」

    易敏菊就把裴靖東昨天是過去,萬雪又打了裴靖東的事兒跟說了。

    郝貝掛上電話,腦海裡還是迴響著易敏菊的話,易敏菊就是勸著郝貝的,萬雪橫豎也就這樣,這事兒就別追究了,不管誰對誰錯,別影響郝貝跟裴靖東的夫妻感情就成。

    易敏菊現在真是悟出點道理來,珍惜眼前人。

    就像她跟王二德在一起時,開頭就是帶著目的,而後真到懷了這個孩子,無關乎愛情,那是一種責任,既然走到了一起,不管起初是不是美好,過程和結局總得向著美好的方向來吧。

    所以才勸著郝貝的。

    裴靖東這兒,陪著裴紅軍呆了一個晚上,說了很多話,大多說的都是小時候的趣事兒,一直說到裴紅軍睡著了……

    他一個人就睡邊上的陪護床,等早上又樓下買了點早點,喂裴紅軍吃完了,才回的家。

    本來今天早上還有早會,可是他想先跟郝貝談談。

    方葵的事兒,早晚要解決,但方葵太狡猾了,就那紙精神診斷,你就是想給他治點罪,都是沒法的,這太會鑽法律空子的人,真的很讓人頭疼。

    回到家時,郝貝剛要送孩子們出門,夫妻對視,都看到對方眼下的青色,可見這一晚上誰都沒有睡好的。

    郝貝這個委屈啊,一晚上沒見人,真的會擔心的……

    擔心他會不會出去喝酒了,或者出去開車會不會帶著怒氣,會不會出事啊?

    真就是睡不著時,全想得這些,如今看著人好好的站在眼前,就特別的想哭……

    這不好好的麼?早知道好好的,她還擔心個什麼勁兒啊?

    「爸爸,你加完班了啊?」裴瑾瑜如是的打著招呼,昨天孩子們回來時沒見裴靖東,就問郝貝,郝貝就是說裴靖東加班去了。

    裴靖東愣了一下,看向郝貝。

    郝貝趕緊衝他擠了下眼,難道讓她跟孩子們說爸爸離家出走了?

    裴靖東會心一笑,這縈繞在心頭那點陰雲,全都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就只有像這窗外的藍天白雲一樣美好了。

    「是啊,走,爸爸媽媽一起送你們上學吧。」

    裴黎曦很酷的沒有任何表示,對著裴靖東點了下頭,率先往外面行去。

    裴

    裴瑾瑜很開心的拖著了的手,又去拖裴靖東的手,小娃兒就喜歡爸爸和媽媽一起著實他上學,可以顯擺啊,別的同學都只有一個人送,他就可以有爸爸媽媽一起送……

    郝貝擰了下秀眉跟裴瑾瑜說:「小瑜啊,爸爸加班一晚上了,讓爸爸先休息,等下次再一起送你好嗎?」

    裴瑾瑜是標準的媽奴,很聽郝貝的話,剛要表示同意,裴靖東就開口打斷了。

    「我去送他們,你去睡會。」這話是對郝貝說的。

    郝貝白了他一眼:「我又沒加班,我睡什麼覺啊?」

    裴靖東笑了笑,眼底的疲累一掃而空:「那一起送吧。」

    裴瑾瑜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囧囧的說:「要不你們一起睡吧,我跟哥哥自己去上學。」

    「不行!」

    「不行!」

    這邊夫妻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兩個字。

    「哦,那走吧。」裴瑾瑜聳拉著腦袋想,到底什麼時候他和哥哥才能獨立的自己去上學啊?他們班上都有同學自己坐公交車上學的了……

    送孩子進校園時,裴黎曦終於忍不住跟裴靖東說了句悄悄話,是單獨跟裴靖東說的。

    等孩子們進去了,郝貝就問裴靖東:「小曦跟你說什麼了?」

    「讓我跟你回家睡覺。」補眠,裴靖東認真的回答。

    郝貝卻是臉上一紅,眼晴一翻看著裴靖東覺得這男人在耍流氓。

    裴靖東這可正經了,裴黎曦的原話是:「爸爸,昨天晚上你沒回來,你們的臥室亮了一晚上的燈,媽媽肯定也沒睡好。」

    那裴靖東就自動理解成孩子讓他們補眠,這可真沒別的意思的。

    「昨天晚上我沒回來,你是不是睡不著了啊?」裴靖東就臉皮厚的往郝貝跟前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這能和好就成,而且他打算以後都不吵了的。

    「……」郝貝臉上臊的慌,又覺得委屈,這低著頭快步就往前走。

    裴靖東本來帶笑的臉看到郝貝頭一低,就覺得要完蛋,他可不想惹媳婦兒哭的啊!

    一個快步上前,拖住郝貝的手拉回了懷裡,抬起她的下顎,就看到那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心瞬間就是揪的緊緊的。

    「郝貝,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吵架,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別哭行嗎?」

    郝貝本來沒想哭,想忍著,可是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掉,就控訴著:「你昨天吼我了?」

    「我那是著急,以後不會了。」

    「那你還摔門就走了……」

    「那是我不對,以後也不會了。」

    「那你知道你走後,我擔心你嗎?」郝貝抬眸對上男人的眼晴,看到男人眼中的疑惑,心中更是委屈了。

    「我擔心你是不是去喝酒了,是不是開車情緒不好,別出事了……」郝貝一字一句的說著,眼淚越流越凶。

    裴靖東這心喲,別提了,煎熬死了。

    粗糲的大掌摩挲著郝貝的俏臉,無限柔情的哄著:「好老婆,全是我的錯,要不你打我吧……」握著郝貝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

    這還在學校門口呢,影響超級不好的。

    可是裴靖東就這樣不怕羞不怕臊的跟郝貝膩歪著。

    郝貝臉紅紅的,趕緊往後退,低吼著:「裴靖東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啊。」

    裴靖東這才收了手,把郝貝的手貼在他的臉上,另一隻手圈著郝貝的腰喃喃著:「老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昨天沒有去喝酒,我是去查你說的事情了,然後也有了點結果,你要想聽我就說給你聽,你要覺得煩,我就不說行嗎?」

    郝貝其實真的很煩聽到跟裴紅軍有關的任何事,在她的心裡,裴紅軍就是那種在女色方面很亂的男人,就是個渣男。

    即便現在是個病了的老人,她還是煩這樣的人巴不得這樣的人早點死掉。

    可是裴靖東這樣真誠的想跟她解釋,總不能倆人一遇上裴紅軍的事兒,就這樣吧……

    所以還是點了頭:「好,你說我就聽,你說我就信。」

    裴靖東知道郝貝的心思,帶郝貝上車,開了一段距離,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後,才跟郝貝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

    「是方葵做的?方葵他為什麼要這樣啊?萬雪又沒有得罪他的?」郝貝知道是方葵干的這事,真是恨不得撕吃了方葵的心都有了。

    裴靖東伸手拍拍郝貝的肩膀,就說著對付方葵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這事兒,就是告到警方那裡,以裴靖東的估量,方葵還是有辦法脫險的。

    事實也就是如此。

    很快,裴靖東的估量得到了證實。

    是郝貝帶著裴靖東去了童達那裡。

    律師事務所裡,童達聽完裴靖東和郝貝對於萬雪事件的述說,還有方葵的情況童達也是有瞭解過的。

    最後很為難的跟郝貝說:「貝貝,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就如東哥所說的一樣,方葵就是在鑽一個法律的空子,上次的事件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那紙精神報告很佔優勢,這次你即

    便是把萬雪的事兒捅開了,結果還是不容樂觀的……」

    方葵把秦汀語和柳晚霞打成那個樣子,結果如何了?

    法律上,精神上有問題就是屬於無民事能力行為的人。

    而方葵這種,精神鑒定為間歇性的。法院在審案子的時候,也會考慮當事人在從事這個行為時,精神是否正常?

    這個精神是否正常就不是那麼容易判定的,一般有這種情況的,大多數是無罪釋放,然而勒令送到精神病院去做治療……

    郝貝這是第一次這麼痛恨法律,明明知道壞人是誰,可就是沒有辦法把壞人給繩之以法了。

    「貝貝,你別急,這個事情我會跟著的,然後你先出去喝杯咖啡,我跟東哥商量點事兒……」

    童達說罷,摁了桌上的專線,讓秘書來帶郝貝去休息室裡先坐會兒。

    郝貝跟著秘書一走,童達就看向裴靖東:「東哥,你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著貝貝的面說麼?」

    裴靖東的確有事不想讓郝貝知道。

    可是不代表他可以讓童達知道。

    看裴靖東不說話,童達也知對方是不信任他,於是拋出誘餌來。

    「東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一直在關注方葵,然後也發現了點問題,你看看這個……」童達說著把一份件放到裴靖東的跟前。

    裴靖東打開件,看著上面的列舉的那些都特別的吃驚。

    方葵最近三個月總計去看過裴紅軍十五次,平均每個月五次,比裴靖東都去的勤。

    裴靖東的臉有點黑,童達到底是在調查誰的?

    童達看出裴靖東的心思,就直言不諱的開口說了:「東哥,你放心,我對伯父一百個放心,只是方葵起初的心思是在丁家的礦產上,所以我不得不多關注他一下的……」

    也就是這麼一關注,才發現了方葵似乎對裴紅軍很有興趣。

    童達起初一直都想不明白,裴紅軍這一個癱瘓了的老頭,有什麼值得方葵如此關注的?

    不光是童達想不明白,裴靖東現在也想不明白了,今天他問萬雪的事兒是不是方葵做的時候,他爸的答案到底是哪個?

    總計兩次四下搖頭,很明顯開始是,後來又是反悔的不是……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至於什麼問題,裴靖東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

    童達以為他這是交換來著,給裴靖東說了一個他這邊的消息,裴靖東就能把他那個不願意當著郝貝說的話說給他聽了。

    卻不曾想,他錯估了裴靖東的信用度啊。

    「裴靖東,我都跟你說了,你不跟我說麼?」童達眼看著裴靖東要走了,就有點著急。

    裴靖東瞥了一眼童達:「我跟你說什麼?」

    童達傻眼了,就說啊,那我剛才跟你說了,你不跟我說你這樣不地道的。

    裴靖東白了童達一眼,丟下兩個字:「幼稚!」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還交換秘密呢?

    童達這個急啊,他不關心方葵什麼事,可是卻關心方葵會不會害郝貝的。

    「喂,裴靖東沒你這樣的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怎麼能這樣說話不算話的。」

    裴靖東站在門口回望童達,其實挺感激童達這麼守護著郝貝的,雖然是因為丁老爺子的囑托才這麼維護著郝貝的,但是裴靖東依然感激。

    「童達,我很感激你對郝貝的呵護,可是你別忘記了我是郝貝的丈夫,我也會維護我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他還能害郝貝麼?

    童達可不相信裴靖東這話的,直接就調侃道:「我是怕你選擇困難症啊!」再者說了,不少謀財害命的也有夫妻之間的對吧。

    裴靖東深深的看了一眼童達沒搭話,直接轉身去休息室找郝貝回家。

    這事兒卻是落在裴靖東的心底成了一個疑團,一個未成形的猜測隱隱的想要成形時很快就讓他給否了,不會的不會的……

    殊不知,童達的辦公室裡,裴靖東和郝貝走了之後,童達又拿出了另一份件,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內容,裴靖東能想到的,童達也想到了,可是裴靖東不敢做的,童達敢……

    所以才會有了那句選擇困難症的話扔出來,就是想看裴靖東是個什麼態度。

    事實證明——童達不看好裴靖東,很不看好。

    當初老爺子走時,把郝貝托咐給童達時就曾說過:「童達啊,我擔心貝貝過的不好,我不看好裴家的人,不是偏見,而是裴家的品性不好……要是裴林的後代也就罷了,偏偏是裴森的孫子,所以不放心啊。要論這基因,還是老蘇家的好,可惜就莫揚一個男娃兒,又不得郝貝的心啊。」

    現在童達認同老爺子的話。

    當初老爺子是不想讓郝貝為難,所以才放手,因為老爺子瞭解郝貝,這姑娘倔強,就跟當初戀陸銘煒的事兒一樣,如果不是撞了南牆,那也不會死心的。

    所以老爺子走了,成全你們,你要幸福,我默默的祝福,要是不幸福,那死心了,這事兒也就解決了。

    *

    童達怕方葵對郝貝不利,所以一直在給方葵製造不同的小麻煩,意在提點著方葵郝貝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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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方葵就是知道童達一直在這樣做,才沒有對郝貝出手的,要說不肖想丁家的礦產那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琢磨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才一直情緒不穩的變態的折磨一個又一個的。

    這會兒表面上你看著他老實了,專心的等著兒子出生了,那兒子卻只是個煙霧彈,最終的目標還是丁家的礦產。

    童達給方葵的麻煩,方葵當是小打小鬧小考驗了,他做事是有目標的,郝貝就是那金字塔,方葵也只能從塔底開始爬,踩著別人的肩膀上,總有一能到頂端的。

    此時被方葵踩著肩膀爬坡的人就是方薔薇。

    要說此時方薔薇現在最信任的人是誰,非方葵莫屬了。

    這會兒住的這套別墅就是方葵給提供的,方葵自己平時也會過來給丁方買點東西,怕方薔薇不會帶孩子,還請了兩個保姆去醫院專門照顧丁方。

    得到丁家礦產的捷徑就是像裴靖東一樣娶了郝貝。

    可是方葵一直沒有出手是有忌諱的。

    一是郝貝討厭她,二來郝貝是方薔薇的女兒這事兒不太好辦。

    可是最近方葵也發現方薔薇對郝貝的變化了,不禁生出一種念想來,也許……

    「小姨,這是我讓人給丁方買的玩具,你收著……還有這卡上有一百萬,算是我這當哥哥給丁方的見面禮。」

    出手就是一百萬,方薔薇接的歡實,有吃有喝有依靠的感覺讓方薔薇頓感一身的輕鬆,不用為生計奔波,不用提心吊膽的東躲西藏,這樣安穩的生活,方薔薇很滿足了。

    「阿葵,你放心,晴晴要是能躲得過去,孩子生下來準保沒問題,你看丁方就知道了……」

    方薔薇為什麼接的理所當然,因為她以為方葵提供她優渥的生活條件,就是擔心柳晴晴生的兒子有問題。

    一個男人對子嗣的在乎,方薔薇是可以理解的。

    方葵笑了笑,吃著方薔薇親手做的菜,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兒。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小姨,貝貝妹妹最近也沒來看你啊。」

    方薔薇本來吃的好好的,因為這一句話,臉色就不好看了,諷刺地道:「別提那個白眼狼了……」

    說起郝貝就倒味口,反正看一個人不順眼了,那就各種埋汰對方。

    方葵好笑的看著方薔薇就說:「小姨,你以前對貝貝妹妹可好了,到底是她做了什麼錯事讓你這樣……」

    方薔薇頓了頓,就沒想說實話,郝貝不是她女兒這事方薔薇不想聲張的,說出去她也沒光榮到哪兒去,畢竟當初為了郝貝還忽略過親生女兒呼小筠。

    方葵要是想套話,那有的是法兒。

    就勸著方薔薇,不看別的,你看著郝貝那身價,你都不能得罪這麼有本事的女兒不是嗎?

    方薔薇對郝貝的錢喜歡不?

    喜歡的緊,可是郝貝把話都說絕了,她再喜歡郝貝的錢還能上手去搶啊。

    「小姨,要不我說呢,便宜裴靖東那小子了,我聽丁念涵說丁老爺子留下的財產富可敵國呢,你怎麼就不能跟貝貝妹妹搞好關係呢?」

    方薔薇心裡淚啊,當初就是一門心思的恨,到現在都恨的。

    以前也沒有人跟她說這些,猛然間聽方葵這樣說了,方薔薇心中其實有點後悔的,可是後悔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訕訕的說著:「沒用了,我現在也不求著她了……」

    方葵這心裡有底了,沒有人嫌錢多扎手的,方薔薇也是個俗人啊。

    這心裡有譜了,隔三差五的方葵就送些東西過來。

    都是貴重的,方薔薇以前生活也不差,後來拮据過一些時間,現在丁方的醫療費也是一筆大數目好在有方葵接濟著,日子不算差了。

    不過,方薔薇這腦袋讓門擠了,還掛著呼小筠的。

    有錢了還愛給呼小筠,就是想著給呼小筠點錢,呼小筠能少恨她著點。

    呼小筠這人,沾上毛都能變猴的人,那還能不要這錢麼?

    要,為什麼不要?

    給錢時,笑著接,不給錢有事找她,人家躲的遠遠的,就是專治方薔薇這號人的。

    這樣以來,方薔薇對金錢的需要就更大了。

    她本身沒有任何投資或是收入的,光靠著方葵的接濟,還要貼呼小筠的,這向方葵伸手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第一次不用伸手人家就給了一百萬不是,第二次她伸手,又收了一百萬,第三次也是如此。

    這就心就野了,當方葵是她親兒子了,給她是應該的了。

    許著給呼小筠換輛豪車來著的,呼小筠現在開的車是熊姿給配的,一百來萬的車,其實夠了的。

    不過是無意的在方薔薇面前抱怨了下,說朋友們嫌她的車配置低,還說有款新上市的什麼車子三百來萬給她的氣質可配了。

    呼小筠就跟方薔薇說:「媽咪,我要自己賺錢買這輛車,要是明天早上一起來我的賬戶就多了三百萬,那該多美好啊,不過那也不可能,除非是聖誕節了聖誕老人送我的不袏不多,可是我這運氣從出生就比別人差,買彩票都沒中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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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話說到這份上了,說的特可憐,方薔薇就心裡跟讓貓抓了一樣的,就非想當一會聖誕老人不可。

    那她沒這個錢,就要管方葵要。

    方葵也這就是挖個坑等方薔薇往下跳呢。

    開門見山的跟方薔薇說了:「我小姨,你想跟小筠妹妹搞好關係就得比熊姿有錢,你看熊姿多有錢,長那樣小筠妹妹跟我姨夫都哈著她的……」

    方薔薇這也是感受到金錢的魅力了,以前有多清高這會兒就有多世俗的。

    方葵趁機就說了:「小姨啊,你說我要不是我媽生的該有多好,那我就能娶貝貝妹妹了,小姨對我跟親兒子一樣的好,我沒了媽媽,以後肯定孝敬小姨的。」

    方薔薇那眼珠子動了動,郝貝的錢啊……

    郝貝從剛開始的一土妞到現在身價多少都不知道,聽小筠說郝貝最近換了輛車,好像五百多萬的,方薔薇對這個沒有概念,全是聽呼小筠叨咕的。

    「胡說,你怎麼可能不是你媽生的呢,不過郝貝現在跟裴靖東感情還不錯吧。」方薔薇就側面打聽著,看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性的。

    方葵就把裴靖東跟郝貝最近吵架的事兒給說了,方薔薇一聽還是裴紅軍的事兒影響的,那心底的把握就更大了。

    跟方葵就交了底的:「阿葵啊,小姨把你當自己人才跟你說這話的,你心裡知道就行,可別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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