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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她也一直等著的那個目的! 文 / 心靜如水

    裴靖東的腦海裡瞬間閃過許多種可能,心跳也加快了起來。

    如果,他是說如果,是他昨天做的事情有了回應,那麼這個在他辦公室的人,也許會是個貴人呢!

    可是,門一推開,眼中的喜悅就跟股票開盤跌了個停板一樣直線倏下。

    沒有想到,沙發上端坐著的那一人,竟然會是——蘇莫曉!

    裴靖東難掩那失望神色的看向蘇莫曉,腦中則過慮著蘇莫曉找他會有什麼事兒?

    第一個映入腦海的竟然會是昨晚上蘇莫曉在陽台抽煙的模樣。

    此時的蘇莫曉,身上穿著女式冬裝常服,墨綠色的領帶,風紀扣扣的緊緊的,只到耳朵處的短髮梳成斜劉海。

    看到裴靖東時,原本端坐著的身子立馬站起來,條件反射般的一抬手,行了個軍禮。

    裴靖東走了進來,淡淡的一抬手回了個禮,指了指沙發道:「坐。」

    蘇莫曉又坐了下來,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是那種軍人的標準坐姿,目光也是平視著前方,一副聆聽領導發言的模樣。

    裴靖東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總覺得今天這領帶是不是系的太緊了,扯了一下又一下的,還是不舒服。

    於是把常服脫下來,掛在門後的衣架上,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也沒聽到蘇莫曉吭聲的。

    你說蘇莫曉這是怎麼一樣情況呀,有事兒就說事是吧,坐在這兒跟屋神一樣不吭聲是個什麼節奏?

    裴靖東吃不準蘇莫曉是個什麼意思,再加上他心底也有些發虛,故而就沒先開口說話,只是往那兒一坐,開始看桌上昨天遺留下來的件。

    一分鐘,五分鐘,十五分鐘……

    半個小時後……

    蘇莫曉還就這麼坐在那兒,雙眼帶著探究的神色凝視著前方在看件的裴靖東。

    別看她面上這麼平靜,其實她眼中的火意很大,很想一拳頭把這男人的偽裝給打碎了!

    這尼瑪的郝貝都跟她弟在一起了!裴靖東這個前夫算怎麼回事?想讓她弟當活王八的嗎?

    你說就這麼被人刀尖子似眼神的剜著,裴靖東能工作得下去才怪呢!

    火大的把件往桌上一扔,抬眸看向蘇莫曉問道:「有事兒?」

    蘇莫曉一聳肩,滿臉無辜的神色回了兩個字:「沒事。」

    裴靖東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沉著聲開口道:「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不喝。」蘇莫曉還是這兩個字,神色是冷冰冰的。

    裴靖東深吸口氣,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呀,怎麼就這麼一尊冷面神杵他跟前呢。

    「蘇幹事,你到底有沒有事兒,沒事兒別在這兒妨礙我工作。」

    此話一落,蘇莫曉就笑了:「沒事兒,我就是想來看看人的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呢?」

    「蘇莫曉!」裴靖東微怒的一拍桌面站了起來。

    「我弟跟郝貝馬上就會訂婚,之後就會結婚,裴靖東你不會不知道吧。」蘇莫曉可不管裴靖東生氣不生氣的,就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就在裴靖東還沒也聲反駁的時候,一道火火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呵,真是可笑,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的,我哥跟我嫂子明明就是有誤會的時候,莫揚那小子就橫插一腳,你好意思在這兒聲討我哥嗎?」

    是展翼送完小曦回來了,剛巧就聽到蘇莫曉這話了。

    雖然展翼還沒弄明白蘇莫曉這話的意思,不過心中早就對莫揚不滿意了,故而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了。

    裴靖東頭大的揉了揉眉心,這特麼的是辦公室還是菜市場呀!

    蘇莫曉一抬眼皮,不悅的看向展翼,鄙視的丟了句:「關你什麼事兒?」

    展翼不甘心的回了一句:「那又關你什麼事兒?你憑什麼來我哥跟前嘰歪這些破事兒?」他的眼晴因為憤怒染上一了血紅色的,就恨不得把這蘇莫曉給丟出門外去。

    「展翼……」裴靖東開口想制止住展翼跟個女人家的在這兒吵吵。

    可是展翼這會兒就是滿肚子的火,特別是蘇莫曉眼中那些鄙視就像是根刺一樣,刺的展翼眼珠子疼,嘴巴上就特別的不饒人。

    「哥,你別管,你不想計較,可是有些人就是這麼沒臉沒皮的,明明就是搶了別人的老婆,還弄的一副深情的樣子,現在是怎樣?夾著尾巴不敢出面了,就讓個女人來炫耀,有個蛋的好炫耀的……」

    其實對於蘇莫曉和莫揚姐弟倆,早些年裴靖東幾人沒跟著其父到江州時,還算是一個圈子裡的。

    畢竟這是裴靖東二嬸蘇韻的侄女和侄子。

    但是後來莫揚出事前,裴靖東等人就到了江州,自然就是沒了聯繫,但也不至於說是完全陌生。

    不過就莫揚追郝貝這事兒吧,時機和時間都不對,才讓展翼記恨在心了。

    展翼平時真不是這麼粗魯無禮的人,可是這會兒完全就是讓氣的沒了往日一點的風度,連粗話都飆了出來。

    蘇莫曉一抿唇,臉上寒氣橫生,一點兒女孩家該有的嬌氣或是難堪也沒有,吐出的話,帶著股血腥般的狠意:「你,嘴巴給我

    放乾淨點。」

    認識蘇莫曉的人可都知道蘇莫曉有多疼莫揚。

    你可以罵她什麼難聽的話,她都懶得去搭理一下的,但是你要說她弟一句不好,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呵,我嘴巴怎麼不乾淨了,早上我還刷完牙了喲,就是有些人人前可是乾淨,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齷齪事呢,瞪我怎麼了,你有這個時間瞪我還不如去管管你的好弟弟……」展翼這是火大發了,一雙大眼回瞪著蘇莫曉。

    蘇莫曉一揚拳頭,衝著展翼的方向威脅著:「你再說一句試試看。」真有要揍人的樣子了。

    其實裴靖東真想提醒展翼,別挑戰蘇莫曉這個女人。

    可是還沒等他提醒,他這個傻弟弟喲,就這麼直接往人跟前送,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靠,我就是罵他了怎麼地吧,有本事你揍我呀,小爺可告訴你,小爺可沒不打女人的這種風度,你敢打我一下試試……」

    正說著話話呢,砰的一聲,又砰的一聲。

    人家蘇莫曉就跟打沙袋一樣,第一拳砸在展翼的鼻子上,一隻手是拽住展翼的常服領帶的。

    這一拳就打散了展翼下面要說的話,領帶被拽了回來,就這麼又是一拳,依舊是同樣的位置。

    展翼讓打懵了,傻傻的看著蘇莫曉的第三拳就要落下。

    裴靖東這才閃身衝了過來,大掌握住蘇莫曉伸出的拳頭,虎眸中帶著股銳利之光,睨了一眼蘇莫曉,冷冷的警告著:「蘇莫曉,你護著你弟我管不著,但是你打我弟,就不行。」

    這要是別人,裴靖東早就把這人的手給廢了,可是這是蘇莫曉,也是他心裡有愧,所以只是這麼勸著。

    蘇莫曉勾了下唇,扯了抹冷笑出來,鄙夷的丟了句:「你也幸虧有這個小弟,不然這兩拳應該打在你臉上。」

    至此,裴靖東不再抱著僥倖的心理了,很確定昨天晚上蘇莫曉看到他了。

    那就沒什麼好裝的了,聳聳肩道:「我問心無愧。」

    這是事實,雖然他去了郝貝的房間,但是他是去告別的,還囑咐郝貝好好的跟莫揚在一起。

    當然,這些,他也不會跟蘇莫曉多解釋什麼。

    「鬆手。」蘇莫曉冷冷的說著。

    裴靖東鬆手,蘇莫曉甩了甩手腕,宣誓一樣的開口:「

    要論先來後到,郝貝是我弟十五年前就看上的。要論結果,就是郝貝要嫁給我弟,我不希望任何人去破壞我弟的幸福。」

    蘇莫曉說到此,停頓了一下,低語了一句什麼,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但裴靖東卻讀懂了。

    她說的是:「黑狼,二選一時,我也會為了我弟放棄生命。」

    裴靖東警覺地僵直了身子,抬眼四顧,一雙虎眸裡充滿了戒備。

    她叫他黑狼。

    蘇莫曉也是影子隊伍的一員?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蘇莫曉都能感覺得到,對面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已繃緊,像一頭蓄勢待撲的叢林獵豹。

    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鑒紙貼在茶几處,不動聲色的以修長的五指輕點了幾下,轉身瀟灑的離開了裴靖東的辦公室。

    而蘇莫曉留下來的那張便簽紙馬上就被裴靖東握在了掌心。

    那上面赫然畫著一枚讓裴靖東熟悉極了的徽章,讓他緊蹙的眉頭終於稍鬆了一些。

    展翼這時候才回了神一樣的,捂著讓打出血的鼻子,看著裴靖東問:「哥,你剛才跟那男人婆打什麼啞迷呢?」

    裴靖東收起思緒,伸手戳到展翼鼻翼上的紅腫,皺了眉頭訓他:「展小翼你的風度哪兒去了?這是菜市場嗎?讓你在這兒跟人耍潑呢?」

    「哥,你別叉開話題,你們剛才在打什麼啞迷。」展翼不死心的繼續問。

    裴靖東只得開口解釋著:「昨晚我去郝貝房裡,被蘇莫曉看到了。」

    「啊,哥……你不會跟我嫂子那什麼了吧……」展翼驚叫著,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繼而又是一臉八卦兮兮的看向裴靖東。

    裴靖東沒好氣的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訓道:

    「什麼也沒有,我把那個手機要回來了,僅此而已。展翼呀,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哥知道你為我抱屈,可是感情這事兒沒法說,不是喜歡就可以的,生活中遠比有感情還要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這是裴靖東第一次說這樣感性的話,展翼聽的似懂非懂的,茫然的點頭問:「那我是不是壞事了?」

    裴靖東深吸了口氣,心中有點不是味呀,展翼這是為了他好。

    可是郝貝那女人呀!

    昨晚就怕蘇莫曉看到,會難為郝貝的。

    「不知道……」裴靖東把自己的憂心說了出來。

    展翼很快就自告奮勇的要去找蘇莫曉道歉了。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別人打了他,他還要上趕子的去道歉,可是沒辦法呀,誰讓他哥都說了,這是為了嫂子好。

    那麼他就能嚥得下這口氣,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是不會跟個小女人計較的。

    裴靖東目送展翼出去,而後擔心的叫住他提醒著:「展

    翼呀,蘇莫曉可不是一般女人,你別跟她走太近了,寧馨不適合你,她就更不適合。」

    展翼滿頭黑線,苦笑著喊道:「哥,我只喜歡寧馨的。」

    不會再像喜歡寧馨一樣去喜歡另一個女人,而且他哥擔心的有點多餘了吧,蘇莫曉那男人婆,想想都倒味口的。

    這不能怪裴靖東擔心的,昨天晚上他才發出去的情報,就是說要換個搭檔,把展翼換下去。

    他們就展翼這一個小表弟,展翼的世界還是很純潔的,寧馨已婚太複雜不適合,蘇莫曉能成為他的新搭檔那自然就更不適合展翼了,裴靖東不得不未雨綢繆的給展翼打預防針。

    這麼一個大漩渦,他不能讓展翼也陷進去。

    展翼走後,他才展了掌心,是那個熟悉的徽章。

    這真有點出乎意料,卻又帶著一種驚喜。

    畢竟蘇莫曉是一直在江城軍區的,如果蘇莫曉是跟他站在一條線上,那麼想必蘇莫曉那邊的消息,會從他這兒還要多的吧。

    上午十點鐘,一紙正式調令下來,蘇莫曉成了裴靖東的第一秘書,職位在展翼之上。

    一切和裴靖東猜測的差不多,是上面接受了他換人的提議,把展翼替換了下來。

    當展翼黑著一張臉跟蘇莫曉做交接的時候,郝貝正跟莫揚坐在呼弘濟安排的車子上往市展覽館去了。

    郝貝坐在車子裡,手中拿著那張呼弘濟給她的銀行卡,到了市心中的的時候就跟司機說他們先到這兒,司機回去了。

    司機把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後,就給呼弘濟去了一個電話。

    「老闆,小姐和莫先生在下車了。」

    「噢。」呼弘濟的聲音似乎有點吃驚的模樣,像他這樣的可不會心寬到想著郝貝可能是不想去展覽館之類煌,反倒是想著郝貝今天的反常舉動。

    「小姐一直在跟莫先生說要去買部手機,小姐今天沒帶手機,說是原來的手機進水了……」

    「嗯,知道了。」

    呼弘濟說罷掛斷電話,放在辦公桌上的煙已經燃了一半,燒到了桌面處。

    冷眼看著那煙燒到了桌面處,紅木桌子上印上了一點黑,他的眉心擰的更緊了一點,暗歎,這麼好的紅木桌,這麼一點黑就影響了全部呀!

    微微闔了一雙利眸,捏著眉心,滿臉疲憊的神色。

    篤篤篤的高跟鞋間傳來時,他一雙利眸突然睜開,帶著一股憤怒的神色看向來人。

    是他的『好秘書』伊芯兒,呼弘濟嘴角噙了抹嗜血般狠戾的笑容,眼晴復又闔上。

    伊芯兒也是一身冬裝常服,可是又跟蘇莫曉穿出來那味不一樣。

    你說同樣一身衣服,不同的人穿起來,差別怎麼這樣大呢?

    蘇莫曉穿著就有一種英姿颯爽猶酣戰的感覺,而這伊芯兒愣生生的穿出了股制服誘惑的味兒來。

    迷人的香氣絮繞在呼弘濟的鼻端,這種味兒太熟悉了,以往每次伊芯兒纏住他時都會有這種香味出現。

    開始呼弘濟以為是什麼上不了檯面的雜亂東西,後來才知道伊芯兒是用了一些催情的精油,對身體倒無害,也就放任伊芯兒的行為沒有理會過。

    「怎麼?我以為你吃上嫩草了呢?」呼弘濟眼開眼,冷冷的看著主動坐到他腿上的伊芯兒。

    伊芯兒嘟著紅唇,媚眼亂飛,嬌嗔著:「人家哪有呀,弘濟,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阿姨這些天我也一直照顧的很好……」

    「那我需要說謝謝嗎?」呼弘濟說著話,大掌撫著伊芯兒纖細的脖頸,神色陰戾的低語:「既然你這麼喜歡老太太,那把你和老太太一起送進療養院如何?」

    伊芯兒讓呼弘濟這樣給嚇著了,以往呼弘濟對她很是溫柔,她就像是吃慣了甜點的小孩兒一樣,如今這一點苦都有點受不了。

    「弘濟,你是生氣了對嗎?你怪我了對嗎?可是我知道你愛上你的妻子了,你現在都不願意碰我了,我沒辦法呀……我需要男人,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你會離開我的,對嗎?」

    伊芯兒泣聲的說著,也間接的解釋了自己這些天找上裴靖東的原因。

    「噢,那你這是打算從良了?」

    呼弘濟說罷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把伊芯兒從他的腿上拉下來,拍了拍讓坐得起皺了的軍褲,摁了個內線過去交待了一句:「小崔呀,伊秘書的事情我安排一下。」

    「弘濟,不,不要趕我走,我愛你呀……」伊芯兒泣聲的就要往呼弘濟的身上撲。

    呼弘濟捏著眉心骨,扶住伊芯兒撲上來的身子,頗為認真的勸說著:「芯兒,你是個好女孩,是我耽誤了你這麼多年,你值得更好的人對待,既然現在有了目標,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同樣的,咱們之間的事兒就翻篇過,誠如你所說,我有家有妻子,早晚會離開你,長痛不如短痛。」

    伊芯兒哭,伊芯兒抱著呼弘濟不鬆手,伊芯兒甚至用極下流的手段去調逗著呼弘濟。

    只是這一次,呼弘濟是下了狠心的,沒有任何動容。

    很快秘書崔安翔來了,把伊芯兒請離了呼弘濟的辦公室。

    呼弘濟這才攏著眉頭去休息室裡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讓人過來把辦

    公室好好了打掃一番,這才坐下來重新開始辦公。

    那是秘書崔安翔剛才送上來的一紙伊芯兒工作調動的申請涵,呼弘濟在上面簽了字。

    這才給妻子方薔薇去了一個電話。

    「喂,在忙什麼呢?」手中的鋼筆轉動著,眼角帶著抹輕鬆的笑意。

    「在準備午餐了,怎麼了?有事兒嗎?」方薔薇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樣的淡漠的嗓音,公事化的口吻。

    人的心境不同了,好像連聽覺都變了一樣,這樣以往在呼弘濟耳中毫無感情的語氣,今天聽來倒是透著股溫情。

    「沒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把伊芯兒調到裴靖東身邊了。」呼弘濟語氣也是淡淡的,不過眼底的笑意卻很深。

    「啊,為什麼?」方薔薇顯然是很吃驚的。

    不能怪她這麼吃驚,呼老太太今天回來了,一身的貴氣,逢人就誇乾女兒伊芯兒有多好之類的。

    弄的七鄰八捨的看著方薔薇都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放眼整個江南軍區,誰不知道伊芯兒是呼弘濟的三兒呀,這三兒都把婆婆搞定了,扶正還不就在眼前了。

    「薇薇,我為什麼這樣做,你應該懂的不是嗎?」呼弘濟低低的笑了出來,真有種輕鬆的感覺,雖然有點掩耳盜鈴的感覺,但總算是解決了一樁心頭大患。

    「弘濟,我,媽今天回來了,說了伊芯兒很多好話,也許伊芯兒真的很愛你的……」方薔薇勸說著。

    呼弘濟的臉瞬間就黑了起來,說出的話也冷了幾分:「就這樣,中午我回去吃飯。」

    另一邊,丁家,方薔薇捏著讓掛斷的手機,秀眉輕擰,悠悠的歎了一聲,繼續著手中的準備午餐的動作。

    「小姨,我來幫你。」

    方葵的聲音傳來,方薔薇一回眸就對上方葵那真誠的雙眸,眼中潤了一點,點下頭:「好。」

    方葵坐下來跟方薔薇一起摘菜,他摘的有模有樣很認真,方薔薇的看著眼前這外甥心中也有點欣慰,如果姐姐還活活著能看到該有多好呀……

    她心底這麼想,也就這樣說了出來。

    方葵愣了愣,臉上露出一抹憂傷的神色來,道:「小姨,我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媽媽呀,長的很美,很有氣質,讀書時成績也好……」

    說起姐姐方海棠,方薔薇的神色愉悅了不少,畢竟年少時,姐姐就是她心中的公主,是她嚮往成為的那種女孩子。

    方葵聽得瞇了眼,看著似乎聽著迷的模樣,實則心中的瞌睡蟲都跑出來了。

    有時候他就在想,他的血估計是冷的,別說是對方海棠了,就是對著蘇鵬他也沒什麼生身父母的那種感覺。

    方薔薇給方葵說了很多當年兩姐妹之間的趣事兒,說得多了自然就說到當年姐姐在大婚前離家出走,被找回來時孤身一人。

    「小姨,我媽媽當年為什麼會在大婚前離家出走,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很不對勁?」方葵找出了問題的重點。

    方薔薇茫然的搖頭:「當年,我還在外地,本來打算到了你媽媽大婚前請假參加婚禮的,可是假還沒請,就被告知出事了……其實你媽媽和你爸爸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感情很好了,私奔這事兒很不可思議。」

    方薔薇猜想著當年姐姐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兒,才會那樣做的……

    方葵低頭,眼中迸發出一股恨意來,他恨蘇鵬,恨方海棠,也恨眼前這個對他好的小姨方薔薇。

    明明都知道私奔另有隱情,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

    「小姨,我問你件事,我媽媽真的是難產死的嗎?」方葵問的很小聲,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方薔薇的臉。

    「啊,是呀……」方薔薇吃驚於方葵怎麼會有此一問,但還是照實回答了。

    「小姨,你親眼看到我媽媽是難產死的嗎?」方葵生氣的問了出來,如果是親眼看到難產死的,那麼為什麼他會成為孤兒。

    方薔薇歎氣:「小葵,小姨知道你心裡可能還會糾結於過去的事情,但是你相信小姨,小姨會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兒子對待……」

    方葵眨巴下眼,玩笑般的開口道:「那兩個妹妹有的,我也都能擁有嗎?」

    方薔薇沒意會過來,想當然的以為方葵是想討點安心的。

    於是就保證道:「當然,在我心裡,你們全都是我的孩子,等把貝貝的婚事忙完了,我就去南華找秦立國,你喜歡秦汀語,那小姨就去找秦立國商量,把秦汀語給你娶進門來……」

    這話剛說的這兒呢,客廳裡砰的一聲響。

    嚇得方薔薇立馬就站了起來。

    看到是在客廳裡坐著繡十字繡的丁念涵,她的腳邊還攤著還冒著熱氣的玻璃杯,顯然剛才那一聲砰是玻璃杯落地發出的脆響。

    「怎麼這樣不小心呢。」方薔薇說著就要起身去收拾,卻讓方葵摁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了。

    「我去弄,小姨你別動。」方葵體貼的說著,說罷往外走去。

    方薔薇只看到方葵高大的背影,卻沒有看到方葵此時臉下的陰鷙。

    丁念涵坐在沙發上,怯生生的說了句:「我不是故意的。」這

    話不知道是說給方薔薇聽還是說給方葵聽。

    方葵走過去,蹲下身子,從方薔薇的角度看就是去撿杯子的。

    但是丁念涵那張臉卻是紅撲撲的,像是染了落日邊的晚霞一樣,背對著方薔薇,單手摀住嘴,眉眼間全是春色,動情的摁住方葵作亂的手,以眼神示意去樓下房間裡,這兒太危險了。

    方葵色瞇瞇的抽出手來,扶著沙發起身,是貼著丁念涵的身子起來的,讓丁念涵清楚的察覺到他的變化。

    而後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低語道:「涵涵寶貝兒,為了我們的將來,短暫的忍耐是必需的懂嗎?」

    說罷瀟灑的起身,笑道:「小姑姑,我再給你換杯熱茶吧。」

    丁念涵那叫一個心癢難耐呀,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都恨不是把這方葵給撲倒了。

    可是時機不對,而且心中那點小清高、小夢幻,也想等著成為方葵新娘那一刻的到來。

    當方葵起身上,對上那站在一樓主臥室門口,拄著枴杖滿頭銀髮怒視著他的呼老太太時,身子怔了怔,而後輕笑著沖呼老太太打招呼:「奶奶,您起來了。」

    呼老太太是昨天才從外旅遊回來的。

    說是旅遊,其實就是去住伊芯兒那裡透氣去了。

    「呵,我可不記得有你這麼大的孫子。」呼老太太講話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拂了方葵遞上的笑臉。

    方葵臉色一暗,心罵,給臉不要臉的老東西,早晚有一天老子踩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似的。

    丁念涵看到自家老娘起來了,無奈的起身笑著喚道:「媽,你起來了,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

    「哼,下作的東西!」呼老太太一雙利眸中對丁念涵這個女兒只有滿滿的失望神色。

    丁念涵一直都在呼老太太的寵護下長大的,這會兒就因為自己找了男人這事兒鬧翻了。

    之於外人來看卻是因為丁念涵跟方薔薇關係好了,呼老太太生氣才連女兒一起恨上了。

    實則不然,丁念涵是知道她媽是個什麼貨的,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好依仗的了,故而不客氣的開口道:「對,我下作,就我下作,您不下作成了吧。」

    沒曾想,只不過一句這樣的話,能把呼老太太氣的臉色發白,拿著枴杖,一路小跑的就衝著丁念涵衝過來了。

    邊罵邊打,罵的依舊是什麼下三濫呀下作呀這樣難聽的話語。

    好在丁念涵被打了一記後,方葵就把呼老太太的枴杖給搶起了,沒了工具,呼老太太也發作不起來了,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指著方薔薇罵:「你就是這樣當兒媳婦的嗎?看著別人欺負婆婆不會幫忙嗎?」

    方薔薇本來站起來了,想勸一句來著,但一聽呼老太太這話,氣不打一出來。

    沒好的丟了句:「那是弘濟的親妹妹,不是外人。」

    說完把廚房的推拉門一拉,眼不見心不煩的做菜了。

    丁念涵低低的吼著呼老太太:「媽,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就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呼老太太一雙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剛到手上的枴杖又舉了起來,丁念涵卻是硬著頭皮,指著腦門威脅道:「媽,不然你就把我打死得了,沖這兒打。」

    「好,很好,丁念涵你要這樣,那麼以後丁家的……你就別想得一分的了,我看看你是靠著一個小白臉,拿什麼吃喝的。」

    丁念涵眼紅紅的,心想,丁家的什麼呀,不就是京都一個破的四合院嗎?

    還住了一大堆的閒雜人等,有什麼好要的,不要就不要。

    「哼,你以為我……」

    丁念涵這話還沒說完呢,方葵就機靈的開口了:「小姑姑,奶奶是為了你好,趕緊給奶奶道歉,別惹她老人家生氣。」

    丁念涵那股子火,聽到方葵的聲音就全熄了,她現在就跟讓方葵控制了的木偶人一樣,方葵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呼老太太狠剜一眼方葵,呸的一聲怒罵:「什麼東西。」

    方葵這臉皮厚的,就跟沒聽到一樣,反而笑瞇瞇的說要給呼老太太倒茶去。

    午飯時,呼弘濟回來了,一邊吃飯,一邊說了三天後接丁老爺子回家來住,不希望家裡烏煙瘴氣的。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呼老太太聽的,飯後還找了呼老太太一次,母子倆在房間裡聊了好長時間,最後又傳出爭吵聲來。

    具體的吵吵的什麼,因為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多,傳出的一句半句,也讓人意會不出來的。

    總之呼弘濟出去後就吩咐方薔薇找療養院,說是要把呼老太太給送走。

    方薔薇這叫一個高興呀。

    一樓的吵鬧絲毫不能阻止二樓的溫情。

    丁念涵被方葵親的快要死掉了,別是逆水的人一樣,拚命的纏著方葵,仿若只有這樣才有一條生還之路似的。

    兀然,樓下呼弘濟甩門而出的聲響震的激情中的兩個人都醒了神。

    丁念涵勾著方葵的脖子笑的一臉春色討好著方葵:「葵,你別跟我媽生氣,她就是老糊塗分不清誰好誰壞的。」

    方葵捏著丁念涵的下巴,吻一下的落在她的眉眼間,心中則嗤笑,這一屋子的人中,就眼前這女人最

    白目,還自以為多聰明,真是蠢到家了。

    看來不點一下不行的了。

    「寶貝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前些時間去哪兒了嗎?」

    「啊,你不是一直不跟我說的嗎?」

    「我說了呀,你們都沒人信,就是去山裡了,不過不是國內的山,是越x那邊的,那兒可真美呀,遍地的金黃色,寶貝兒你說那要是我們的,別說我們這一輩子了,就是下輩子,我們的兒女們的兒女們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方葵描述了一下那座大山裡的金礦的事兒,丁念涵聽的眼中全都是金光閃閃的,轉而一歎,道:「誰讓我不是富二代呢,不然的話就……」

    方葵倏地狠親她一記,道:「誰說你不是呢?」

    「啊,你在說什麼?」丁念涵傻傻的問。

    方葵卻只是淡笑不語,不再說這事兒,反倒問著:「涵涵,你相信我嗎?」

    丁念涵滿面羞色,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點頭,迷戀的看著方葵,緊緊的抱住他。

    方葵親親她,吩咐著:「相信我,就把這個家維持著表面上的和睦,不過你再不喜歡誰都不能表現出來,那怕是不喜歡我小姨,不喜歡郝貝,這兩個人你要討好,像是討好我一樣的去討好他們,實在不想討好那就作戲給兩個人看。」

    「誰?」丁念涵雖然不懂,但她全心的相信著方葵。

    方葵笑著說了兩個人名。

    丁念涵問為什麼,方葵丟了句意味深長的話給她——

    這一室的暗湧,自此成了丁家不太平的開始,而郝貝呢,還跟莫揚在逛著手機商城呢。

    莫揚也沒問她手機怎麼沒了,就陪著她去看手機。

    時下小姑娘們都愛的蘋果手機,郝貝拿在手裡惦了惦就覺得份量不夠重。

    轉而又是一歎,心裡安慰自己,不過就是一手機而已,她有毛線的不捨的,拚命的告訴自己,她是不捨得裡面那些軟件和她自己加工過的一些特殊軟件。

    郝貝平時沒什麼愛好,估計年少時受陸銘煒影響比較大,跟著陸銘煒一起搗鼓電腦時間長了,就對這玩意感興趣。

    讀書時,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將來會成為一個女程序員。

    因為那些代碼一串串的,在她眼中,就像是鋼琴家五指下彈出的最美樂章一樣美妙。

    裴靖東要走的那個手機,表面看著不出眾,但實際上卻不壓於一個高配置主流電腦的功能。

    所以這也是郝貝在手機城東瞧西看,沒看上眼一部手機的原因。

    莫揚是見過郝貝的手機的,隱隱的明白郝貝想要一部什麼樣的手機,其實就是像他用的這種一樣的,可是他不想給郝貝用這樣的。

    他想讓郝貝簡簡單單的,別用個的手機也得天天防著被盜聽之類的。

    所以最後作主給郝貝選了一款賣的最好的女生手機。

    大屏幕,素粉色,各項高配置,花了六七千塊錢。

    郝貝沒用莫揚的卡刷,是刷了呼弘濟給她的那張卡。

    刷卡時,收銀員提醒她數密碼,她就輸入了呼弘濟說的呼小筠的生日。

    收銀員讓她簽字,她簽了呼弘濟的名字,而後拿著回單直發愣,腦海裡朦朦的閃過什麼?

    還好莫揚一直攬著她的肩膀,到了商場外面的奶茶店坐下來,要了杯熱奶茶時,郝貝還在發愣。

    莫揚皺著眉頭也不問她,就讓她自己想明白,或者開口問他。

    終於,郝貝問出了口:「莫揚,你為什麼把你的卡全用我的生日當密碼?」

    莫揚想也沒想的就答了:「因為我愛你,所以當初就把密碼全改成你的生日了。」

    郝貝又追問:「那你沒改成我的生日前時,用的什麼密碼?」

    莫揚笑著說是自己生日的密碼,一般人用密碼都是這樣的慣性。

    轟隆隆!

    郝貝想到了許多,裴靖東也曾說過,銀行卡全是她的密碼,就連沈碧城留下的那個秘密日記的盒子也用的是她的密碼。

    而呼弘濟的卡用的密碼是呼小筠的。

    這說明什麼呀?

    毫無疑問,呼弘濟是很愛呼小筠這個女兒的。

    可是呼弘濟卻同意了郝媽媽那樣荒唐的提議——換女兒!

    這一點兒也不科學呀!

    郝貝越想心中越怕,她把從見到呼弘濟開始,呼弘濟說過的每一句話和第一個神情都過慮一遍之後,冷的她打了個戰慄!

    「莫揚,你說呼弘濟對我好是不是為了討好方薔薇?」郝貝喃喃的問著。

    莫揚搖頭:「他不需要討好方薔薇。」以呼弘濟的地位和能力,根本就不需要討好方薔薇。

    聽了莫揚的話,郝貝猶如醍醐灌頂般的瞬間從頭冷到角。

    她媽說過這些人這麼莫名的找來是有目的,她也一直等著的那個目的,已經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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