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郝貝這些時間的無趣生活,柳晴晴的生活就過的相當多姿多彩了,簡直就可以用春光燦爛來形容了。
為嘛呀?
因為男神對她好了唄!
其實自那次兒童樂園的七人行之後,郝貝已經有些時間沒有見到過裴靖東了。
你說這奇了吧,就對門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況且在兒童樂園的時候,裴靖東那表現——壓根就是一精蟲上腦的色胚子。
所以從兒童樂園回來後的幾天裡,郝貝有些膽怯,還有意躲開了裴靖東可能會出門的時間才去出門。
可是慢慢的她發現,不是她在躲著裴靖東了,而是裴靖東在躲著她。
就比如有一次,她特意晚出門,就走到門口時,聽到對門柳晴晴送裴靖東出來的聲音。
她的腳步一頓想折回去。
可是沒等她折回去,那邊的裴靖東看到她,本來說的好好的話就變了腔,跟著柳晴晴又回屋了。
裴靖東回去了,郝貝就也回去了。
郝貝等了一個小時又出來時,不巧,又撞上了。
這次退無可退,郝貝也沒想著怎麼樣。
不過裴靖東就直接皺著眉頭,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遠了。
得,看這態度,郝貝也不用擔心人家起色心了,反倒是她自己有點耿耿於懷。
於是乎就不再躲著了,每天按正常的點接送孩子。
可惜了,就連每週送裴瑾瑜小娃兒回去時,都是柳晴晴出來接的,未曾見裴靖東本人一面。
再然後就是柳晴晴跟裴靖東的出雙入對的消息傳來了。
這事兒還得拜方葵個大嘴巴叨叨出來的。
方葵受傷,傷到腿了。
從醫院裡回家來,還得天天拄著拐仗。
就這樣還不安分的。
整天的就倚在二樓的陽台處,這瞄瞄,那瞅瞅的,沒事兒就跟郝貝講他發現了什麼。
東家長西家短,誰家的家屬多瞄了別家的男人一眼了,這家的男人多看了別家的女人兩眼了。
那簡直就跟個更年期的大媽一樣——眼晴賊亮,嘴巴賊賤!
這不就說看到裴靖東親柳晴晴了!
當時郝貝正在喝水,差點沒一口嗆死的,雙眸憤恨的瞪著方葵厲聲厲氣的道:
「方葵,你是不是有病呀,天天跟我說他的事做什麼?」
方葵挑眉,笑瞇了一雙桃花眼:「我這不是提醒你守婦德嗎?」
郝貝剛想罵守尼瑪的婦德呀,客廳的門讓人從外面推開了。
是莫揚從外面進來了,也聽到了這話,刀鋒一樣的眼神扎向方葵,抿緊了唇表達著他的不高興。
方葵也自知沒趣,摸了摸鼻子就拄著枴杖往樓上行去了。
當客廳裡只有郝貝和莫揚的時候,莫揚才開口道:「跟他有什麼好說的,不是說了少理他嗎?」
郝貝狂汗,根本就不是她要和方葵說話的好嗎?
不過她知道莫揚是為了她好,所以也沒反駁什麼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英語試卷問道:「這幾道題我不太懂,你教教我唄。」
莫揚挑了下眉頭,心底暗沉,知道郝貝這是岔開話題,可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拿起試卷給郝貝講解起那幾道題。
其實郝貝也不是真的不會,就是完全的岔開話題而已。
見莫揚終於不再說方葵的事了,她也就跟著鬆了一口氣。
莫揚一邊講題,一邊注意著郝貝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錯過郝貝這點兒小心思。
歎了口氣問郝貝:「我是不是管你管的太多了?太嘮叨了,你會不會煩我?」
郝貝無奈的在心底歎氣,其實很想說是管的太多了。
可是莫揚是為了她好呀,所以只能笑了笑說:「沒有的事,你就愛多想,有這個時間多想還不如跟我講講這幾道題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莫揚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濃郁了一點,溫潤低沉的嗓音充斥在客廳裡,可是郝貝還是走神了。
郝貝眼前是攤著英語試卷呢,莫揚也在講,不過這些對她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過最近學著有點沒興趣了。
開始她要學的時候就表明了態度,要學她就要考個最好的大學,讓她媽(郝媽媽)牛x一把、驕傲一把!
然而,現在她媽轉手就把她給賣了——賣給了呼弘濟和方薔薇當女兒,所以她考不考得上好大學沒什麼差別了。
因為呼弘濟就不至一次的給她說過——
給你安插個工作,弄個部隊的自考畢業證。你要想考呢,就直接去考個研究生,也考部隊學校的。這樣你考上了還省時間不說,等以後出來了也是在部隊,我的眼皮底下,怎麼著都是前途無限的。
其實呼弘濟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郝貝一直沒點頭,呼弘濟在辦沒在辦她就不知道了。
莫揚一邊講題一邊注意
意著郝貝的呢,講著講著,題就也跟著講偏了,說的是英,但已經不是題上的內容了。
郝貝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莫揚就知道小姑娘又走神了。
「貝貝,你怎麼了,有點走神,是不是學習太累了,要不然咱不考了……」
莫揚其實也不贊同郝貝這時候再去重讀大學。
反正郝貝嫁給他之後,也不需要去出去工作什麼的,所以考不考都沒有差別。
再者說了,郝貝嫁給他再去讀大學,那大學裡的年輕小伙子,莫揚一想就頭疼。
「啊,對不起喲,我可能昨天沒睡好,有點那什麼……」
郝貝不好意思的抓了把自己的頭髮,心中憤恨的罵著自己想什麼呢,走神……
「那我們繼續……」莫揚開口問。
郝貝拿過試卷,三兩下就把答案寫出來了。
笑嘻嘻的道:「其實我聽懂的了,不要看我走神,我是在想這個答案的。」
莫揚疑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那題也的確是做對了的。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郝貝做題,莫揚在邊上看著。
這就是兩個人近來的相處方式,郝貝常常走神。
這讓莫揚很是頭疼,明明兩個人現在是未婚夫妻的身份。
但是郝貝吧,總是這樣那樣的理由,搞得兩個人很熟悉,卻又少了份戀人之間的親暱。
這麼一想,莫揚的心中就有股恐慌,一伸手從郝貝後面側抱住了她。
郝貝的身子僵直住,動也不敢動的,假裝自己不在意,可是握著筆的手指都乏白了。
莫揚的頭就在她的肩膀處,呼出的熱氣兒呵的她耳根處癢癢的。
「做呀……」莫揚還好心的提醒郝貝繼續做題。
郝貝心底淚流滿面,這讓她怎麼能專心做題呀!
不過也安慰著自己,心想就當是小瑜或小曦這麼趴在她身上得了。
於是開始繼續做題,但到底受影響的,做三道題能錯兩道的節奏了……
莫揚一伸手,修長的五指點在試卷上,指正著:「這個錯了,再看看哪一個才是對的。」
女人身上的敏感點很多,也各有不同,但有一處卻是相同的——那就是耳朵。
最起碼,郝貝此時就覺得自己的心怦怦怦的快跳了起來,有緊張的,還有其它一些莫名的情愫。
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這樣的時候。
無論這個對你使著情愛魔法的人,是不是你愛的人,要的人,卻有些時候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就如郝貝這會兒一樣,她微微閉了眼,她知道莫揚想要的什麼,曾經也想過,莫揚要強勢一點佔有了她,沒準她也就那麼回事的接受了。
可是莫揚又這麼矯情的非得要兩廂情願,所以她就揣著明白裝糊塗。
反正離結婚還遠,就這麼先處著唄。
像今天這樣的情景,不至一次了。
她拚命的告訴自己,莫揚是她要嫁的男人,是她想認真的過一輩子的男人,人家也沒做什麼,就是親暱一點而己。
再說了,裴靖東不都親柳晴晴了嗎?
她還在這兒守什麼清白呢!
這麼一想,就微微的閉起了雙眼,身子發顫的輕喚著:「莫揚……」
那聲兒顫,臉兒媚的小模樣,讓莫揚立馬就想化身為禽獸。
「貝貝,我愛你。」
莫揚表白著,大手堅定的握住郝貝的肩膀,把她轉過身來。
轟隆隆!
這表白吧,也得分時間和場合的,有些時候的表白就容易適得其反,就比如這會兒。
郝貝的心裡炸開了鍋,矯情的想著,你真的愛我嗎?
這麼容易說出來的愛是愛嗎?
於是乎,這犯賤的又想起裴靖東了。
裴靖東從來不會這麼輕易的說愛,唯一的一次說愛,也沒有說的這麼直白,而是在某種特定的場合說的——
呸,死男人就會耍流氓。
郝貝暗罵著,不過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淺笑來。
莫揚見到郝貝這樣的神情,自然以為郝貝願意接受他了呢,那叫一個激動呀,恨不得立馬把郝貝給撲倒才好呢。
卻在這時,程咬金出現了。
「喲呵,我說兩位要發情,也找個合適的地方好不?在我這個孤家寡人跟前秀恩愛,這不太拉仇恨了嗎?」
方葵的聲音傳來時,郝貝猛然抬頭看過去,眼中閃電般閃過一抹感激的神色。
莫揚的臉紅了,又黑了!
先前的紅是激情下的紅,後來的黑是被人壞了好事的黑。
不過這場未來得及進行的親暱,就這麼讓方葵給破壞了,真是有人暗喜有人憂!
緊跟著方薔薇也從外面買菜回來,又坐在客廳裡陪莫
揚和郝貝聊天之類的。
不過,那完全就是方薔薇剃頭挑子一頭熱。
莫揚對方薔薇的態度淡淡的,郝貝那是完全的愛搭不理的,你說方薔薇還聊個什麼勁頭,廚房裡做飯去了。
莫揚是在方丁家吃了午飯才出來的,郝貝沒送他,是方葵跟著送出來的。
小院裡,莫揚冷冷的看著方葵警告著:「你最好少在我跟貝貝之間摻合,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蘇鵬的私生子!」
是的,莫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現在唯一不知道的這事兒的,估計就是他姐蘇莫曉。或者蘇莫曉也知道了,不過大家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呵呵,有你這麼跟哥哥說話的嗎?」方葵戲皮笑臉的回著話打太極。
莫揚有點暴躁的怒視著他問:「你到底想要什麼?或者不想當方家的少爺,想蘇家的大少爺,那你去找蘇鵬就可以了,不用跟我說……」
方葵把煙點著,狠抽了一口,神色陰鷙的冷笑道:
「我會稀罕一個大少爺的身份嗎?莫揚,我倆本來也沒有仇,可你比我幸福多了不是嗎?你現在對我小姨是什麼態度,你要一直這樣的態度,那就別想跟貝貝在一起。」
方葵這完全就是一副好哥哥護妹妹的模樣,可是估計沒幾個人能相信,怕是郝貝聽到也不會相信方葵會護著她的。
莫揚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反問著方葵:「就因為這個?你就想讓車撞死我?」
這方葵就跟個神經病一樣的,莫揚才不相信他就為了自己對方薔薇的態度不好而仇恨自己。
重點是方葵想撞死他時,他也沒對方薔薇態度不好。
他對方薔薇態度不好,也是因為在郝貝的事件上,方薔薇的處理方式惹怒了他,不可否認,還有方葵的事件在裡面……
郝貝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消食呢,方葵一瘸一拐的就回來了。
重重的往沙發上一坐,冷眼看著郝貝道:「你說你這女人有毛病吧,你到底要什麼你知道嗎?」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反問:「那你到底要什麼,你知道嗎?秦汀語你不要了呀?」
方葵的臉瞬間就黑了起來,秦汀語就是方葵的死穴,誰都不要提最好,提了方葵就心情不好。
毫無疑問,方葵是喜歡秦汀語,可是秦汀語卻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就意味著秦汀語被別的男人睡過了。
其實他也不是沒睡過別的女人,但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的估計就是這個意思了。
「得,你牙尖嘴俐的,我說不過你,咱倆談和如何?」方葵換上一張笑臉,細長的桃花眼輕瞇著。
方葵遺傳了其母方海棠的容貌居多,帶著一股女人般的陰柔的美。
可是這人心術不正,所以郝貝怎麼看他都有一種陰邪的感覺,故而也沒有把方葵的示好放在心上。
「好呀,那你別天天在我跟前嚼那些煩人的事了行不,我謝謝你了。」郝貝無所謂的說著。
方葵卻是當真了,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跟郝貝商量著:「這個當然行,可是你也對你媽我小姨好點兒成不,你看看你把她作的,郝貝你也不是心硬的人,怎麼就這麼矯情呢……」
一提到這個,郝貝就沒了好臉色,沒好氣的道:「是她讓你來跟我說這些的?」
方葵的臉色發黑,回了句:「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非要鬧在這樣的」
郝貝看著方葵離開的背影,不屑的嘁了一聲,暗罵道神經病。
這方葵最近就跟有病一樣的,特別是受傷之後。
就好像他這傷不是傷到腿,而是傷到腦子和心肝了一樣的!
竟然在醫院裡的時候。就天天往她爺爺跟前跑不說,還一副他就是個孝順孫子的模樣。
各種的示好,回家後,對郝貝也是各種的好。
但是這人有前科,郝貝是怎麼也不會相信浪子回頭這種鬼話的。
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
郝貝摸著下巴細想方葵最近的舉動,越想越可疑。
方葵說他去了趟山裡,受大山的熏陶,心性變好了……
大山?
這國內大山多了去的了,郝貝也沒有心思去想方葵這話是真還是假的。
寧馨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來江城了,讓她一塊出去坐坐。
就在軍區辦公樓下。
郝貝放下電話拿了包包就出門了。
外面曖陽高照,天空萬里無雲,早間的冷空氣也讓這曖陽給吹散了。
明明是這麼好的天氣,但人心呀永遠都沒有那麼美好的時候。
郝貝的腳就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沒有辦法移動的。
她也不知道她犯什麼賤呢,就是看著對門那一對膩歪在一起的男女,滿心的火意直衝上腦門。
是裴靖東要去上班了,柳晴晴上演十八里相送呢!
我去尼妹的,有必要這樣依依不捨的嗎?
「好了,你進去吧,我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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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哥,你晚上想吃什麼,我提前做好了,你回來就可以吃了。」
「隨便吧。」裴靖東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眼中卻是不耐煩神色,他就不明白了,天天都是這樣幾句話有意思嗎?
「那好,我還做你喜歡吃的。」柳晴晴滿臉笑意的說著,細長的眼眸一瞟,就看到了站在對門院子裡的郝貝,眼底閃過一抹璀璨的笑容來。
就在裴靖東要轉身走的時候,柳晴晴就這麼撲了上來。
撲的那叫一個快又準,雙手還環著裴靖東的腰身,就這麼抱住了。
在郝貝的方向看到的就是這樣,然後看到裴靖東低頭了,再然後郝貝就膽怯的往後退了下,躲在自家小院裡不敢出去了。
等裴靖東和柳晴晴分開,走出院子往步往家屬區外走時。
郝貝才長鬆了一口氣,聽到對門的院門有關上的聲音,她才皺著眉頭從自家院子裡走出來。
不曾想,她剛走出來,就聽到柳晴晴的招呼聲。
「貝貝,你也出去嗎?咱們一起吧,我要去買菜。」柳晴晴笑的那叫一個春花燦爛呀!
郝貝心裡酸酸的咒罵著:笑笑笑,笑你妹的,不就是讓人親了一下嗎?
可是心中那叫一個酸呀,跟喝了一缸的醋似的,沒個好臉色給柳晴晴的。
柳晴晴卻是笑容滿面的沒話找話說:「貝貝呀,你跟莫揚是不是元旦訂婚呀,我聽姑姑說你們都照完婚紗照了,是在哪家影樓照的呀,我跟裴哥哥也快訂婚了,也想去照一份。」
「你們訂婚?可能嗎?柳晴晴你別在我這兒找存在感了,有本事你就真讓裴靖東娶了你才是真正的存在感。」郝貝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反駁著。
就覺得這方家的人都有病,柳晴晴也算是半個方家人吧。
真就不是個好東西,看一她一次就來秀一次,就是想從她這兒找存在感呢!
偏生郝貝這人就這樣,你不讓我舒服了,我也不讓你舒服。
所以就算柳晴晴見天的在郝貝這兒找存在感,卻是一次存在感也沒有找到過的。
就像現在這樣的,郝貝轉身就走,理都沒理柳晴晴一下的。
柳晴晴那叫一個生氣呀,火火的沖郝貝吼道:「郝貝,我告訴你,我跟裴哥哥就在你跟莫揚訂婚那天訂婚,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咱們走著瞧的。」
我勒了去,郝貝手癢癢想揍人了。
不過她知道她一回頭,柳晴晴看到她臉上的憤怒就會高興。
所以她才不回頭,你愛說就說去,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就真讓裴靖東去娶你,娶了你再疼你愛你一輩子,那才叫個本事!
柳晴晴站在原地,看著前方頭也不回的郝貝,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恨意。
她知道她的男神心心唸唸的就是郝貝這賤女人,她不明白郝貝怎麼就那麼好命呢,先是灰姑娘一般嫁給了她的男神,後來又有這麼牛x的家世,還有莫揚那樣癡心的男人。
都這麼命好了,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霸佔著裴靖東的心。
這讓柳晴晴如何能不恨,簡直就恨的牙癢癢,天天做夢都想把郝貝給大卸八塊的。
郝貝的腳步一步快過一步的走著。
正巧了,裴靖東是遇上了一個同僚,就站著聊了幾句,正聊著呢,就聽到一陣陣急促的高跟鞋踩著水泥地的篤篤篤音傳來。
這男人都有個通病,好這口呀。
你瞅女人穿上高跟鞋,那盤兒正條兒順的,很是有看頭。
裴靖東自然而然的也順著來源聲看了過去。
跟他聊天的這同僚看到是郝貝,也是笑了下,拍拍裴靖東的肩膀道:「前妻喲,真是可惜了……」
一句前妻,讓裴靖東黑了臉。
道了別,也沒搭理郝貝,就這麼往前走。
同一方向的兩個人,他就跟在郝貝的身後,這麼走著瞅著,就瞅得眼疼。
特別是郝貝走的近,腳上穿的是一雙細高跟的黑色靴子,走得急了,有時候難免就崴一下的。
裴靖東越看越皺眉頭,心裡碎罵著他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的。
可人就是犯賤,張嘴就喊住了郝貝:「我說前面的妞兒,你要不會穿高跟鞋就別穿,瞧把我們這地板給踩的……」
得,好好的一句關心人的話,從他嘴裡出來就成了這樣的。
郝貝聽到這讓人惱火的聲音,冷笑著就轉過身來,氣極了一樣的,往回走。
她這臉上的笑意不明,看得裴靖東一陣心裡發毛,毛扎扎的想著這妞兒是想幹什麼呢?
只見郝貝走過來,就繞著他這麼左轉三圈右轉三圈,而後站定,就把這男人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
那眼神一點兒也不羞澀,一點兒也不避諱的,特別是看到中間那一處時的眼神——怎麼說呢,看得裴靖東都蛋疼!
是真的疼!
反射性的就弓了下腰,站直了,就怕郝貝來個突然襲擊什麼的。
郝貝看他這樣,不屑的冷哼一聲,丟了兩個字:「種馬!」轉身依舊踩著重重的
步子往前走。
種馬?
臥槽!
裴老大表示,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他真想把這死女人拖過來上一堂什麼叫種馬的課不成!
而郝貝呢,走了兩步,想了想不對,她這麼難受,憑什麼讓這死男人好過呀!
於是乎,轉過頭來,笑顏如花的沖裴靖東喊道:「裴靖東,聽說你跟柳晴晴元旦也訂婚呀,柳晴晴還問我跟莫揚的婚紗照在哪兒拍的,這樣,回頭我讓莫揚把我們拍婚紗照的地方告訴你,你跟柳晴晴也去拍吧,沒準還能打個折呢。」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節揍。
裴老大這次不是蛋疼了,是腦袋疼,全身都疼!
全身的血液逆流了似的,太陽穴也突突突的狂跳著,雙拳緊緊握住,不悅的氣息瞬間擴散開來,一雙虎眸輕瞇折射出危險的光芒來。
看到他不高興了,生氣了,郝貝這心裡才痛快了。
轉而小手一揮,扭著小蠻腰,哼著小曲兒,心情甚好的去赴寧馨的約了。
殊不知,這隔牆有耳呀!
郝貝這前腳才剛走,後面莫揚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笑著跟裴靖東打招呼:「東哥,貝貝今天跟我鬧小脾氣呢,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那個你們要去拍的話,可以去……」
裴靖東那張臉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可以展現了,就覺得這兩人是商量好來氣他的吧!
偏偏他還沒有反擊的機會。
「是嗎?謝了。」丟了這麼一句話,就往辦公樓行去。
莫揚則是站在原地,沉著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其實他也是接到姚修遠的電話說是到江城來了,一塊兒出去坐坐。
姚修遠也沒說寧馨來了,莫揚也就沒有叫郝貝。
可是他才要開家門就注意到郝貝也出了門,又看到郝貝因為裴靖東和柳晴晴而躲起來的舉動。
換句話說吧,人家莫揚一直就跟在郝貝後面呢。
不過郝貝那走路跟小跑似的,莫揚又聽到柳晴晴跟郝貝的對話,心中吃味,就沒跟太緊,心想看看郝貝什麼時候發現他吧。
結果……
得了,說起來都是眼淚。
莫揚歎口氣往家屬區外行去。
再說郝貝呢,到了家屬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坐上後,想到剛才自己的幼稚舉動,再想到裴靖東那黑面神的模樣,當下就哈哈大笑起來,弄得司機還以為這位是要去精神病院呢。
裴靖東呢,沉著一張臉就往辦公樓去了。
到了自己他自己的辦公室,五指扣在領帶縫上,刺啦一聲,生生把領帶給扯了下來,啪的一聲甩在辦公桌上,胸膛急劇的起伏著,一伸手,又是生拉硬扯的把常服扣子都給扯掉兩顆。
這滿身的火意,正瞅沒處撒呢。
門就讓人扣響了,繼而傳來女人嬌嫩如水的聲音來:「學長,你在嗎?我是芯兒,找你有點兒事。」
裴靖東煩燥的瞪著辦公的門,而後眼睜睜的看著不請自入的伊芯兒。
伊芯兒是習慣了,這呼弘濟的辦公室她都能不敲門就進了,更別說別人的了。
而且她是看著裴靖東剛進門所以才跟來的。
關上門轉身笑盈盈的看向裴靖東時,伊芯兒的心跳快了一拍。
天呀,這男人好性感。
他好像在生氣,眉頭都是擰緊的,常服掛在身上,領帶甩在桌面上,裡面襯衫的扣子也鬆開了上面三顆,露出精壯的胸膛來,那下面的……
要說起來什麼最性感,不論男女,不是全裸著最性感,就是這種半露不露。
性感一詞,不分男女。
女人的性感是之於男人的,男人的性感則是看在女人的眼中的。
此時,伊芯兒的眼中冒出了星星泡來,心中也癢癢的勢必要把裴靖東給勾搭到手的。
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她伊芯兒要不要那就太可惜了。
「學什麼長,我該叫你一聲學姐才是。」
裴靖東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的,見伊芯兒這老女人一次,他就煩一次,尼瑪的跟八百輩子沒見過男人的『公交車』一樣。
「學長,你好壞。」伊芯兒說著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這張臉,沒有那麼老吧,可是裴靖東總是見一次提醒她一次她太老。
這年頭還流行姐弟戀呢好不好!
裴靖東也不跟她打馬虎眼的,就直接問了:「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伊芯兒四周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道:「要不我們出去說,在這兒隔牆有耳呀。」
裴靖東一聳肩膀,沒好氣的道:「愛說不說的。」
伊芯兒撇了嘴,演繹了犯賤這個詞的真正意義嬌聲嬌氣的說:「我這不是怕呼xx那裡有人會聽到嗎?學長,這個你應該懂吧,我這些天跟呼老太太在一起時間長了,就聽來一點消息……說是呼弘濟可能是那個……」
那個什麼呀?
裴靖東皺著眉
頭暗罵伊芯兒,這尼瑪的說半留一半,就等著自己上鉤呢。
可是偏偏的,投其所好,他最近正為呼弘濟的那個指令而心煩著。
其實這指令,呼弘濟不是下一次了,就是讓他遠離郝貝。
特別是兒童樂園那天的事件之後,呼弘濟就曾找他私底下談過,分析各種利害,最終就一句話,讓他離郝貝遠遠的,說郝貝只有呆在莫揚的身邊才安全。
這也是裴靖東這些天躲著郝貝的原因。
其實心中也是懷疑著呼弘濟公報私仇,但又沒有什麼證據的。
如今伊芯兒這可是指到點上了呢。
「行,你說地方,我一會兒過去。」
伊芯兒笑瞇瞇的說了個地點,那是她最愛去的一家咖啡廳,就在單位附近,環境靜,最適合約會什麼的了……
裴靖東一聽是咖啡廳,就點頭同意了。
伊芯兒笑得跟朵春花似的拋了個媚眼給裴靖東:「學長,那芯兒就先過去等你,不見不散喲。」
正巧這話讓送件進來的展翼也聽到了,不自覺的攏了眉頭問裴靖東:「哥,伊芯兒那騷狐狸約你了,你可別上當,最後這呼弘濟不甩她,她的沒邊了,到處勾搭男人。」
裴靖東眉頭一皺,受不了的白了展翼一眼:「講話注意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展翼聳聳肩,心想,這話也不是他說的,就是聽辦公室的同事說的,聽的多了,自己說出來時也就這麼順口來了。
裴靖東接過件看了一眼,捻了根煙,沒點,就放在鼻端嗅了一口問展翼:「最近呼老大給你說什麼准信了沒?什麼時候行動?」
展翼搖頭:「哥,我覺得呼老大有點不靠譜,這麼墨跡下去,我嫂子都要嫁人給莫揚了,咱這還得跟那幫人耗著呢。」
說起這個,裴靖東就煩,可不就是這樣嗎?
早就懷疑賀子蘭有問題了,連他老子裴紅軍也有問題。
那就抓起來,審唄,總能審出個所以然的,可是呼弘濟就是一副,不能打草驚蛇,要釣大魚的模樣。
「嗯,我心裡有數,一會我出去下,下午有人找我,不重要的就全推了。」裴靖東交待著,走到休息室裡換上外出的便裝。
等出來時,展翼還沒走。
裴靖東又掃了展翼一眼:「有事兒?」
展翼歎了口氣說:「哥,要不這事兒,咱不參與了成嗎?你也不用天天為了我嫂子傷神,反正咱不參與,總有人會查明白的。」
裴靖東虎眸一瞪:「說什麼屁話呢,那是你親姨,我親媽,還有……」說到此,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眼底也染上了紅色,水潤潤的。
良久之後緩過來一口氣,才吐出一句發狠的話來:「我他媽的就是不要女人,也不能不要老娘和兄弟!」
大不了就是孤然一生而已,可是他怎麼能讓母親死的不明不白,怎麼能讓同生共死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展翼也是歎了口氣,他是天天看著他哥抓狂的模樣心疼呀!
「哥,那我先下去了,你小心著點伊芯兒吧。」
位於江城人人路的情岸咖啡廳裡,寧馨早就坐在位子上候著了。
她對面還坐著——厚臉皮跟著她出差到江城的姚修遠。
「我說,我約了貝貝聊聊天的,你怎麼也要跟來,你就不能在招待所裡呆會兒嗎?」
「我一個人無聊,正好我也約了莫揚不成嗎?」
寧馨翻了個白眼,郝貝推門進來跟服務員報了寧馨的名字,服務員就領她到了這兒,看到姚修遠也在,郝貝顯然愣了一下。
很快又笑著打招呼。
姚修遠就往郝貝身後看去。
等了一會沒見莫揚就問郝貝了。
郝貝這才知道姚修遠還約了莫揚來著,頓時有些訕笑著道:「我是打車來的。」
說著呢,咖啡廳的門又讓人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是伊芯兒。
伊芯兒扭著小腰,踩著細高跟,穿著一身粉色的洋裝,十足的小女生派頭,往訂好的位置走去。
她訂的位置是單人位。
這裡是江城號稱情人咖啡座的最佳場所,因為每個卡座都是半包圍設計,充分的給了客人**權。
寧馨有點小八卦的沖郝貝擠眼道:「你說,花瓶這次約的誰呀?」
花瓶那就是單位裡對伊芯兒好聽一點的稱呼,難聽一點的直接像展翼那樣叫狐狸精、婊子之類的。
郝貝知道伊芯兒的名聲不好,但也沒有接話,橫豎跟她沒關係就是了。
倒是姚修遠有些興趣的道:「看呆會兒誰進來就知道了。」
這說曹操曹操到的節奏,門讓推開了,是莫揚進來了。
郝貝和寧馨一起看向姚修遠。
姚修遠有點尷尬的起起身招呼莫揚,心裡狂汗的想著,莫揚可千萬別在這時候掉鏈子呀。
寧馨早有防備的擰著姚修遠的腰不讓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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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莫揚很爭氣,報了姚修遠有名號,服務員帶著莫揚走到了這一處。
到了之後就看到姚修遠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馨姐,貝貝,你們也在。」
姚修遠邪笑著看向莫揚:「要不說你跟小貝兒有夫妻相呢,這默契十足呢,都沒通知對方吧。」
郝貝臉上一暗,嘟囔著:「我叫郝貝,你叫我貝貝就成,別叫這麼肉麻行不?」
關於姚修遠這個小貝兒的稱呼,郝貝不知道糾正過多少次了,可是姚修遠依然故我,就是不改,就是與眾不同的這麼叫著。
寧馨跟郝貝坐面對面,姚修遠跟莫揚坐對面,服務員上了點心和咖啡。
男人們則是默默的喝著咖啡,就聽兩個小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著那些我關痛癢的話。
咖啡廳的門又讓推開了,眼尖的姚修遠看到那進門的人顯然一愣,而後輕笑著提醒寧馨:「老婆,你要看的八卦人物出現了,睜大眼了,別一會看不到了吃虧呀……」
姚修遠這麼一說,其它人都看了過去。
莫揚的臉倏地就黑了。
郝貝的臉色也不自在起來了,她倒沒想到裴靖東是約了伊芯兒的,只當是裴靖東跟著她來了,有點訕訕的想解釋。
可是服務員卻進帶著裴靖東往他們相反的方向,那個單座的情人位處走去了。
不巧,正是伊芯兒的位置。
姚修遠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羨慕的調侃道:「得了,還是單身好呀,你看看人家,這樣的尤物吃完還不用擦嘴的……」
郝貝小臉淨白,苦笑了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的差點沒吐出來。
另一邊,裴靖東坐下後就皺了眉頭,這尼瑪的大冬天,伊芯兒那緊身的大紅色打底裙,都恨不得沒穿呢,胸都要跑出來了。
「學長,你來了,我點了這個,你看看喜歡不……」
伊芯兒說著把前面的茶點往裴靖東跟前推,手也伸過去,那嫩白小手上,指甲染的成艷紅的色澤,跟她的唇膏是一個顏色。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要是沒話說我就走了……」裴靖東可不吃這一套,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伊芯兒也不生氣,巧笑嫣然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呼老太太好像說丁家很有錢,可是我看著也不像呀,呼老太太睡著時,還說了什麼礦的……」
裴靖東深吸口氣,真想把咖啡潑到伊芯兒的臉上去,尼瑪的這是故意勾搭自己的吧。
可是伊芯兒又說了:「呼老太太抱怨說呼弘濟對丁老爺子是別有所圖的,還有呀……」
後面的話又不說了,裴靖東站起身就要走,伊芯兒卻是跟著起身,撲上去就抱住了他,噘著紅唇,眉眼含春的嬌喃著:
「學長,我喜歡你,只要你答應我,我也不讓你娶我,只要你偶爾疼疼我,我保證可以把呼弘濟拉下馬,上去的就是你或者你老子。」
「就你?你當呼弘濟是吃素的呀?」裴靖東不屑的說著就要推開伊芯兒。
可是伊芯兒卻是抱他抱的緊緊的說道:
「就我,我都知道你老子有問題,如是不是呼弘濟上位,就是你老子上去,現在你老子什麼樣的下場,你沒看明白嗎?難道你就真相信呼弘濟的正直無私,那他為什麼要阻止你跟郝貝在一起?」
也不知是伊芯兒那句話說到點上了,裴靖東沒再推開伊芯兒。
而這一幕全都落在了對面看好戲的四個人眼中。
「咳,那什麼,我去個洗手間。」姚修遠輕咳一嗓子這麼說著,眼晴卻是看向莫揚的。
莫揚會意的也站起身來:「走吧,一起。」
寧馨不屑的冷哼一聲,嘁,大男人一起上wc,搞基呀!
郝貝則是盯著面前的這杯咖啡,琢磨著這咖啡怎麼就這麼苦呢,加了方糖的,還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