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東的腦海裡回想起呼弘濟說過的話——按避嫌原則這一次不該讓他參加任務的。
他放在身側的拳頭被他緊緊的握住,指甲陷進厚實的掌心中,倏地一拳砸在桌面上!
砸的紅木桌面發出砰的一聲響,連桌上的具等都震盪的跳動了一下。
虎眸輕瞇,瞳孔裡儘是一種嗜血般詭異的光芒!
大步走到掛衣架前,大手一伸把軍裝常服勾在手中,隨手一抖穿在身上,古銅色的手指剛要扣扣子時,門讓敲響了……
只響了兩聲,他還未應話,門就讓人從外面推開了。
是伊芯兒。
「有事兒?」裴靖東兩彎渾如刷漆眉毛輕佻的問出口。
伊芯兒美眸一轉,幾個快步上前,嬌聲嬌氣的開口道:
「裴參謀長別見外,現在是下班時間,芯兒看到您受傷了,我這兒有一些治擦傷的外傷藥,效果很好,還不會落下傷疤,要不我幫您上點藥?」
裴靖東斂眸沒有應話,而是伸手去扣常服的扣子——
早聽聞這伊芯兒騷的幾乎把江南軍區的男人都睡了個遍,這是找上他了?呼弘濟知道嗎?
伊芯兒是一個妖艷美麗的成熟女人,別看已經三十出頭,水汪汪的美眸眨巴著時,愣生生能給人一種十七八的小姑娘才有的純真嬌嫩模樣來。
此時的她正咬著唇,臉蛋紅紅的,看著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裴靖東,心裡跟有貓兒在抓一樣的癢癢著。
她比裴靖東還要大了一歲,讀軍校時,卻是裴靖東兩兄弟的學妹。
曾經在學校的時想就夢想過的夢中情人就在眼前。
「學長,我來幫你。」裊裊邁步上前,不經男人同意,蔥白的纖指已經搭在了裴靖東的手上。
學長?
裴靖東蹙了下眉頭:「你比我大吧,管我叫學長?沒認錯人?」
這一句不解風情的話說的伊芯兒臉紅的快要滴血了一般。
「學長,你不記得了嗎?芯兒跟您和您的弟弟當年都在xx軍校讀書,學長真的不記得了嗎?芯兒還請你看過電影,是……」
裴靖東怔了怔,而後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帶著抹壞壞的魅笑,單手抬起伊芯兒的下巴看了個仔細……
腦海裡回想起當年的伊芯兒竟然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不過最後卻打趣的說著:「整容了吧?比以前可騷多了……」
這般毫不客氣帶著羞辱言語,非但沒有讓伊芯兒知難而退,反而是更加貼近了男人。
以女人特有的傲然磨蹭著男人堅實的胸膛,吐氣如蘭半嬌半嗔的埋怨著:
「學長你好壞,怎麼能這樣說芯兒,芯兒一直偷偷的喜歡你……」
裴靖東又笑了,笑得很神秘很詭譎,下面的話卻是把伊芯兒打入十八層地獄般的毒辣。
「是嗎?可惜了,我要結婚了……」他故意說半截留一半的引人遐思。
伊芯兒媚眼如絲般的勾著眼前的男人輕啟紅唇:「學長,我不介意的,今晚……」
說實話,她跟過的男人中,呼弘濟權勢最大,可是呼弘濟心中有人,而且年紀又大了,對這方面的需求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這讓她有一種危機感,故而就想到了新調來的裴靖東。
如果可以跟裴靖東好上,那怕是不要這麼大的權勢,她也心甘情願的。
「可是我介意。」裴靖東回答的簡單又直接,介意你太髒,介意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伊芯兒卻是自作多情的誤會了,眼中乏著水霧趕緊表態:
「學長,我不介意的,真的,我喜歡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一直就在我的心中……」
裴靖東一聽眉目就笑開了,虎眸中閃著一抹興奮的光芒。
就在伊芯兒以為這事兒已經成了的時候。
他卻倏地捏住伊芯兒的手腕,用了三分的力度,而後一字一句的質問道:「喜歡我喜歡到跟全軍區的男人都睡過了,這也叫喜歡?」
伊芯兒傻眼了,但仍然不想放棄。
可是裴靖東根本就不給她說話機會直接的就丟了一句:
「而且你還是呼司令的小秘,咱倆最好還是保持距離為妙,再說了我對別人玩爛的東西沒有一點點兒興趣。」
裴靖東說到此,狀似慶幸般的歎惜了一聲:「還是我家晴晴好。」
男人說罷鬆開手,拉住伊芯兒的手腕,走到門口的位置,而後把人往外一推,他跟著也鎖上辦公室的房門。
這才嫌棄的笑道:「學妹,回爐重造了再來找我吧。」
這時是下班的時候,周邊幾個辦公室裡也有同僚正往外走,看到這一幕都是笑著意味分明。
伊芯兒這張臉算是丟盡了,女性同事看到伊芯兒這樣那是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男性同僚看到這樣我見猶憐被人拋棄的伊芯兒,臉上鄙視著,心中卻想著英雄救美呢。
而伊芯兒站在原地,憤恨的美眸瞪著裴靖東高大的背影,眼中有一抹勢在必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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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東走到樓下給展翼打了個電話,得知展翼快回來時,就往家屬院行去。
走到家尾院門口的位置時,才站在門崗處跟小戰士聊了會天。
一直到展翼過來後,兩人才一起往院裡行去。
展翼抱著一束紅玫瑰,就這麼走在路上,惹來不少人的注目禮。
囧的他覺得自己不是抱著一束花而是一個大火球。
裴靖東則是沉思著伊芯兒的事,側目看著展翼的時候,皺了下眉頭道:「展翼呀,你要小心伊芯兒那個老女人。」
展翼怔了怔:「什麼意思?」
裴靖東無奈的撫額,這個小兄弟能不這麼純嗎?
「伊芯兒號稱睡遍江南軍區所有男軍官無敵手,你長的這麼小白臉,小心被她睡了……」
「首長……」
展翼同學苦哈哈的喊出聲,心底淚流瞞面,他是這麼沒用的男人嗎?是個女人想睡就能睡的嗎?
「嗯,我這不是忠告,而是命令,管好你自己,別給我惹事知道不?」
裴靖東想了想這一點是一定要避免的,呼弘濟既然說了伊芯兒也有問題,那麼就不能讓伊芯兒這個人近得他們的身。
展翼保證道:「哥,我都長大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我連寧馨都拒絕得了,更別說別的女人了……」心想連上次寧馨要睡他,他都能拒絕得了,更何況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伊芯兒呢!
裴靖東輕佻劍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展翼:「原來寧馨也想睡你,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展翼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跟懷中這紅玫瑰一樣的色澤,引得路人也紛紛圍觀。
「哥,你別取笑我了,你放心,我不會跟寧馨糾纏在一起的。」
展翼如是的保證著。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的節奏,裴靖東好笑的看著前方站在那裡,眨巴著一雙鳳眸兒的寧馨。
相比較於其它人,裴靖東對寧馨的印象還不錯。
對寧馨裝傻的行為,倒也沒反感過。
畢竟長成像寧馨這種花瓶樣的女人,如果不會裝傻,那早晚得變成伊芯兒那號人。
「得了,你不跟人糾纏,人家要來跟你糾纏了……」裴靖東抬眸好笑的說著。
寧馨今天依舊穿著軍裝的常服,橄欖綠的色澤,襯在她膚色格外白淨,一雙鳳眸裡寫滿了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這樣的黃昏,這樣的相遇……
卻是如此的——奇葩!
只見寧馨眨巴兩下眼晴就衝著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哇,展小翼,這花好漂亮……」寧馨發出驚歎聲來。
裴靖東笑看她:「寧馨,行呀,秦司令帶你來的?」
寧馨嘿嘿乾笑兩聲:「是呀,郜博家裡孩子生病了,最近一直在休假,所以我就暫代了郜博的工作,跟著秦司令剛到這裡兩天。」
裴靖東點了下頭:「然後易敏菊又暫代了你的工作是嗎?」
寧馨一臉詫異:「你怎麼知道?」一臉首長你好厲害的神色。
裴靖東輕笑:「她也來了?」
寧馨點了下頭:「她今天會過來,說是有份急件要讓司令簽字的,你說得多急的件呀,我們來之前,把所有緊要的工作都處理好了的……」
裴靖東忽然覺得這樣的寧馨也挺可愛的,大手一伸就罩在寧馨的發頂,語氣柔和的開口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寧馨,你應該懂的。」
寧馨一臉燦笑,「謝謝首長指點。」並彎腰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此舉惹得裴靖東輕笑出聲,三個人說著話往家屬區行去。
展小翼同學異常鬱悶的發現寧馨一直在跟首長說話,好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一樣,也不問問他懷中的花是送誰的。
一直到了岔路口,寧馨遇上一個以前的女同事,這仨人才分開。
裴靖東拿過展翼懷中的玫瑰花吩咐著:「展翼,你給姚修遠打個電話,就說寧馨勾引你,讓姚修遠把寧馨帶走。」
「啊……」展翼懵懵的看著首長,不解這是何意。
裴靖東也不解釋,又叮囑道:「就這樣說知道嗎?」
展翼點了下頭,而後問:「他要不帶走呢?」
裴靖東呵笑一聲:「那你就去把寧馨給睡了。」
這話成功的讓展翼秀顏通紅,簡直是無地自容了。
裴靖東也不理會展翼是什麼心思,抱著花就開了門。
客廳裡的傭人見到他回來時,都恭敬的喊了一聲大少爺。
沙發上的秦汀語更是喜出望外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裴靖東。
沒有一個女人不愛花,尤其是玫瑰花。
秦汀語也不例外,以往在國外的時候,每年生日還能收到男人為她訂的玫瑰花,雖然她知道那些鎖事都是秘書安排的,但也會很開心。
但這一次不一樣,他終於想
明白了,認清了只有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嗎?
可惜呀,她的喜悅還未完全展開就變成了肥皂泡泡。
因為從樓上飛奔下來的柳晴晴,喘著粗氣就到了裴靖東的跟前。
雙眸乏著水霧,似怨似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雙美眸細細的描繪著他的模樣。
哽咽著喊了聲:「裴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裴靖東笑了笑,把懷中的花往柳晴晴跟前一推:「走的急,今天剛回來,別生氣。」
沒有太多輕言柔語,只是這樣的一句話而已。
之於柳晴晴卻像是中了**彩一般,吸了吸鼻子,接過花來,顫聲的問:「真的是送給我的?」
裴靖東淡淡的嗯了一聲,開始解常服的扣子。
柳晴晴雖然捨不得這花,但卻是極快的把花放在玄關處,而後走上前,纖手有些發抖的幫男人解衣扣,脫外套……
柳晴晴是因為緊張而身子發抖。
而秦汀語則是因為生氣而身子發抖,一雙眼晴憤恨地瞪著裴靖東和柳晴晴,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了起來。
待裴靖東走到沙發處坐下時,柳晴晴乖巧的去給他倒茶。
秦汀語卻是冷笑著開口說了:「你放心,我不會生氣,更不會鬧,你是想讓我主動放棄婚禮的吧。」
裴靖東搖頭:「正好相反,婚禮繼續,不過我現在對柳晴晴有點興趣,所以玩一玩,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畢竟g城那邊,都能把小妾娶進家的,我這不過是玩玩罷了……」
秦汀語生氣的想罵人,可是賀子蘭卻是從樓下走了下來,適時的開口勸著秦汀語。
「小語呀,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結了婚,就是份保障,媽向你保證,我們愛靖東呀,可是個有責任感的……」
裴靖東一聽到賀子蘭的聲音就來氣,真恨不得一槍崩了這老女人的,不過卻沉著臉沒有說話。
晚飯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賀子蘭也是故意的刁難柳晴晴。
「晴晴呀,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你就別上桌了,這樣不合禮法的。」
裴靖東一聽這話,啪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扳,起身拉著柳晴晴道:「去,弄點飯菜拿到樓上我的房間裡吃。」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上樓了。
氣的賀子蘭和秦汀語都紅了眼。
柳晴晴則是小勝一招的去廚房拿了碗筷過來,把每樣菜都在小碟子裡盛了一點就端著上樓了。
主位上的裴紅軍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從兒子回來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會兒更是只顧著吃自己的飯。
好像對周邊發生的一切一點也沒看見似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裴紅軍你是白癡嗎?沒看見你兒子那樣對小語和我嗎?」賀子蘭生氣的一把奪掉裴紅軍的筷子扔的遠遠的。
裴紅軍一張老臉上盛滿了怒意,呼的一巴掌過去,扇在了賀子蘭的左臉上。
狠戾的罵道:「什麼東西也敢張狂成這樣!你再叫一句試試,信不信老子崩了你一了白了……」
賀子蘭讓打懵了,沒有料到裴紅軍會發這麼大的火,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見裴紅軍往屋子裡走,當下就哭著跟了上去求饒。
「老爺,老爺,是蘭兒剛才一時生氣說錯了話,老爺您別生氣……」
……
秦汀語坐在餐桌上,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冷笑著暗罵賀子蘭:「哈,活該吧,還真當自己能拿捏得住裴紅軍一樣的呢。」
結果,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只有秦汀語一個人坐這兒吃,沒吃兩口也沒味口吃了,就讓傭人把飯菜給撤了下去。
再說回到房間裡的裴靖東,上樓後先是屋子裡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變動之後,才去洗了個澡……
正在洗澡時就聽到門被打開的響聲,而後聽到柳晴晴的說話聲。
「裴哥哥,您在洗澡嗎?需要我幫您拿換洗衣物嗎?」
裴靖東看著放在架子上的家居服,而後沉聲道:「你幫我拿下吧。」心中卻是厭煩的。
幸好,他有個習慣,家居服內衣之類的,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等柳晴晴把衣服和內衣拿來時,他也只開了一條門縫接過來,直接就丟進了垃圾桶。
轉而拿起自己先前拿進來的那一套穿上後才出了浴室。
頭髮還有些濕轆轆的,毛巾拿在手裡隨意的在擦著頭髮,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來。
柳晴晴則是賢惠的把飯菜都擺好了。
裴靖東笑了笑誇獎道:「晴晴呀,辛苦你了,上次任務走的急,所以沒跟你說,沒生氣吧。」
柳晴晴眼晴紅紅的搖頭:「沒有,晴晴怎麼會生裴哥哥的氣,只要裴哥哥不趕晴晴離開就好了……」
裴靖東皺了下眉頭,斂眸掩起眼中那抹厭煩,才開口說:「那吃飯吧。」
柳晴晴嗯嗯的點頭。
兩人一起吃飯,柳晴晴緊張的不敢說話。
裴靖東則是不想跟她說一句話。
所以靜
靜謐中只聽到彼此吃飯時嚼食物吞嚥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裴靖東才開口說話:「我沒在這些天,秦汀語沒給你氣受吧。」
這話剛問出來就把柳晴晴給問哭了。
小白花這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飯碗裡搖頭嗡聲嗡氣的說沒有。
可是她的聲音卻是洩露了她的心事兒。
裴靖東放下碗筷,拿過柳晴晴手中的碗筷放在茶几上。
這才抬起柳晴晴的頭問:「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我說,這個婚禮也不是我想辦的,你應該知道我跟秦汀語的婚姻是無效的。」
柳晴晴嗯嗯的點頭,心裡冒著幸福的星星泡。
「這些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要受了委屈,我心裡也不好受……只是這婚事吧,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裴靖東自己說著這些話,差點就要吐了的,真他媽的費勁要跟女人們玩這麼一手。
柳晴晴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好像這些年的暗戀真的成真了,好像所有的委屈在男人安慰中全都是值得的。
但她也知道,這一切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的,不能究真。
故而吸了吸鼻子才開口道:「裴哥哥,我不怪你的,我知道這些不是你情願的,我也知道你可能只是拿我當擋箭牌,但是我真的不介意,我愛你,那怕能成為你的擋箭牌,我也是開心的。」
柳晴晴的這番真情告白,可真有點出乎裴靖東的意料之外,故而臉上的柔情也不在了。
既然人家都看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裝的。
「裴哥哥,我知道你是想要自由的,所以,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柳晴晴信誓坦坦的說著。
裴靖東無趣的翻了個白眼,還沒開口說話,卻聽到柳晴晴的話後睜大了雙眸。
「我知道是賀子蘭從中使的壞,她花了秦汀語好多錢,所以想討好秦汀語的……」
裴靖東虎眸輕瞇,哦了一聲:「還有嗎?」
柳晴晴想了想,而後輕笑:「裴哥哥,你還想知道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挖出來的。」
面對柳晴晴這一提議,裴靖東真有點動心了。
挖人**這事兒,女人肯定比男人在行。
不過他想知道的事情,卻不是這麼輕易能說得出來的。
「沒什麼,賀子蘭這個老女人也著實有點討厭,不知道老頭子是吃了什**藥,就讓她給勾了魂的。」
柳晴晴聽裴靖東這麼一說,臉上倏地就紅了。
她這一臉紅,可讓裴靖東發現了,故而疑惑的喊了聲:「晴晴?」
柳晴晴的臉更紅了,因為她知道賀子蘭是怎麼勾引裴紅軍的。
除了那天晚上之外,她還觀察了幾個晚上,發現每天晚上那間房裡都有那些讓人心猿意馬的男歡女愛音。
可是這些她卻是羞於啟口的,只得站起身來急急的說道:「裴哥哥,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柳晴晴就這麼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
且說柳晴晴跑出去是幹嘛呀,回到房間裡就給方槐打了電話。
電話打通時,聽到那邊傳來的震耳般的重金屬音樂時,柳晴晴的心還怦怦怦的跳動著。
「三哥,你在哪兒?怎麼好多天沒回來了?」
此時的方槐正在江城的『利客』夜總會的吧檯喝著新泡的妹子送上來的酒,聽到柳晴晴的聲音時,紅謔的笑道:「怎麼?想三哥了?」
「三哥,我有事兒找你,你能不能回來一下……裴哥哥回來了,可是秦汀語逼著他結婚,還有兩天就是婚禮了,三哥,你幫幫你,幫我阻止這場婚禮好不好?」
方槐一臉陰沉的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裡這才陰沉沉的開口道:「柳晴晴,你他媽的當你是誰呀,爺為什麼要幫你?」
柳晴晴一邊哭一邊說:「三哥,求求你了,姐姐說這件事兒,只有你能幫我,你幫幫我吧……」
柳晴晴又在說著她的暗戀史,又在說著她有多可憐,她的這些話,像是刀子一樣的凌遲在方槐的心口處。
那樣瑟瑟的疼著。
「知道了。」方槐悶悶不樂的掛上電話。
還沒有回到座位上,剛才泡上的美女christy就纏了過來:「親愛的,現在走嗎?」
方槐勾起薄唇,露出個一把色狼式的笑容道:「走,美人兒邀約哪兒有不去的道理。」
兩人勾肩搭背的就出了夜總會,只剛到方槐的車上,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就那樣迫不及待的吻在了一起。
這樣的激情是方槐熟悉的旋律,但這一次,激情的吻過後,他卻是一點衝動也沒有了。
美女身上都起火了,可是看到方槐沒有反應,眼露鄙夷的光芒:「你不行?」
方槐那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中誰敢說他不行的。
不過今天接了柳晴晴的電話後,這會兒還真沒有這心思。
啪!的一聲響。
美女甩了方槐一個耳光後就甩開車門下
車了。
方槐撫著被打痛的半邊臉,舔了舔嘴角,而後從車上抽了張濕紙巾,把唇角的口紅印漬擦掉後,這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柳晴晴的。
柳晴晴接到電話,說是讓她去利客接方槐。
方槐的理由是喝了酒,不能開車。
柳晴晴看著這麼晚了,本來不想去的,可是想了想,還是去敲了下裴靖東的房門。
「裴哥哥,你睡了嗎?」
裴靖東才剛睡下,倏地被驚醒,卻沒有出聲。
再然後就聽到柳晴晴小聲的說著:「我三哥他在利客喝多了,讓去接他……」
裴靖東依舊沒有回話,方槐喝多了可以睡酒店,也可以找代駕,沒有道理讓柳晴晴去接。
方槐這小子呀,早晚得挖個坑把他自己埋了。
但願柳晴晴真的能體會到方槐的一片苦心才好。
「裴哥哥,你睡了,那我去吧……」
柳晴晴說罷後歎惜了一聲往樓下走。
裴靖東則安心的閉上眼去睡覺,不管是柳晴晴也好,還是秦汀語也好,愛找多少男人跟他都沒有關係,只有那一人……
想到那死女人,他的心還是揪著的難受。
他媽的,幸好莫揚現在受著傷,不然的話,兩人不要發展的太快才好!
恩而又想到在電梯裡,那小女人彆扭的樣子,明明就是關心他,明明就是捨不得他,卻還裝的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只這麼一想,心底就癢癢了起來。
坐起身子,開了電腦,進入一個加密的頻道。
調置錄音頻道,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對話,想像著這女人一天都幹了什麼……
聽到她拒絕莫揚媽媽的話時,男人的虎眸中閃出一抹驚喜來。
但又聽到她說,會照顧到莫揚好為止時,心底又是悶悶的。
……
柳晴晴出了大院,直接攔了出租車到利客後才跟方槐打的電話。
方槐看著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柳晴晴,又聽到電話響,就坐在車子裡,沒有接電話。
看著柳晴晴四處找著時,又打著電話的著急模樣,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
一直到柳晴晴要往夜總會裡面走時,方槐才接起了電話喂了一聲,就聽到柳晴晴緊張的聲音傳來。
「三哥,我到了,你在哪兒呢?」
方槐摁了下車喇叭。
柳晴晴聽到聲音才看到方槐的車子,小跑著過來拉開車門把方槐往後座扶去。
剛把方槐扶進去,卻被方槐一拉扯,把她也扯進了懷裡。
柳晴晴喘著粗氣,心怦怦怦的跳著。
她是沒有經歷過情事的女人,如今被方槐這樣的種馬男箍在懷裡,很輕易的就察覺到方槐的情動,臉上當下紅雲密佈。
方槐則是暗罵自己沒出息。
其實有時候方槐想,就把這女人給上了估計也就那樣,反正這女人自願的,但是心中是不甘心的。
就像此時,這女人沒在推開他,卻是小聲的提醒著他:「三哥,你幫我,我什麼都給你……」
方槐氣極的一把推開柳晴晴吼道:「開車。」
當柳晴晴扶著醉熏熏的方槐回去的時候,恰逢秦汀語因腿抽筋而鬧的全家都跟著著急的時候。
賀子蘭緊張的跟秦汀語要生了一樣的嚷嚷著趕緊送醫院。
連裝醉的方槐也清醒了幾分問怎麼回事?
得知是小腿抽筋,方槐簡直恨不得抽死賀子蘭的罵道:「你沒懷孕生過孩子呀,不知道這是正常的反應呀……」
柳晴晴小聲的嘀咕著:「她可不就是沒生過孩子才這樣的嗎?」
賀子蘭臉色大白的訕笑道:「看我這糊塗的,沒經驗沒經驗……」
這夜裡經賀子蘭這麼一鬧,屋子裡不少人都沒睡好的。
翌日是週六,休息,故而所有人都起的晚。
可是柳晴晴卻是五點多就起來,把屋子從裡到外收拾了一遍之後,就出門了。
從七點多等到十點多,才把裴靖東的親奶奶趙老太給迎了進來。
柳晴晴推著趙老太的輪椅身後跟著趙老太的貼身保姆劉婆子和司機,一行四人往家屬院行去。
趙老太寒著一張臉問婚禮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柳晴晴就一五一十的說婚禮還沒有舉行,趙老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晴晴呀,要論起來,我覺得你比小語那孩子適合我家東東,可是……」
柳晴晴心中一喜,她就知道,這次的婚禮肯定有問題。
「奶奶,賀阿姨說是您的意思辦婚禮的這事兒……」
柳晴晴問到此時,趙老太太就寒了一張臉,身後的劉婆子上前接過柳晴晴手中的輪椅,笑著開口道:
「晴晴小姐呀,我家老夫人也是心裡
憋屈著呢,賀子蘭畢竟服侍了老夫人這麼多年,那天去山莊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說這些年過的委屈,老夫人一時心軟就答應了,沒想到,賀子蘭竟然把老夫人扔在江州,跑來江城辦婚禮了……」
一番懇談下來,柳晴晴似乎聽出點什麼來了。
等把趙老太送到屋子裡後,她才悄摸的拽住劉婆子,塞了一個紅包過去道:「劉奶奶,這是孝敬您的,您能不能給我說說奶奶是什麼意思……」
劉婆子把那紅包一收,而後笑瞇瞇的說了:「晴晴小姐,還是你最合老夫人的心意呀,老夫人這是說出去的話不好收回,但是如果婚禮有個什麼差錯,那以後再想辦,老夫人也不會同意的了……」
得了這麼一句真言的柳晴晴,心底可樂壞了,本來還擔心那樣做會對自己不利。
如今倒是不用怕了的。
「謝謝劉奶奶,我明白了,您讓奶奶放寬了心,晴晴不會讓奶奶失望的。」
待柳晴晴一走,劉婆子就進了屋,把那紅包拿出來,並說道:「老夫人,柳晴晴那邊搞定了……」
趙老太太一張滿是皺褶的樹皮臉上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哼,賀子蘭這小婊子想脫離我的掌控,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能耐,當年我能讓她上位,現在同樣能把她拉下來!」
劉婆子在邊上笑著咐合道:「老夫人英明。」
這一天,當屋子裡的人全都起來的時候,趙老太已經在樓下的客廳裡了。
賀子蘭看到趙老太的出現,臉色一白,不過卻是揚起笑臉道:「媽,您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的……」
柳晴晴笑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道:「阿姨,奶奶來的時候還太早,所以是我去大院門口接來的,奶奶說您肯定很累,所以讓您多睡會兒……」
賀子蘭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的狠剜著柳晴晴,真是沒有想到柳晴晴竟然能把這老不死的弄來了。
不過也不怕,再有兩天就是婚禮了。
看著屋子裡煥然一新,茶几上還放著幾束新鮮的太陽花時,賀子蘭心情頗好的讚了柳晴晴一眼。
「這收拾的還不錯,這人的年紀呀,就像是這花一樣,有些人是花開的年紀,就像是你們年輕人,有些人是花盛的年紀,就像是我吧,還有些人呀……哎,花落成糞土的呀!」
柳晴晴笑了笑,走到老太太跟前,送上剛剛做好的早點恭維道:「還有些人到中年就一命嗚呼的了呢……」
這時,裴紅軍從樓上走下來。
趙老太太紅著眼,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兒子道:「紅軍呀,你結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讓媽媽參加嗎?」
裴紅軍一臉怒容的看著賀子蘭,剛才的話,他是聽到了的,沒想到賀子蘭如此膽大包天的敢說這樣的話。
賀子蘭輕蔑的看一眼裴紅軍,而後不動聲色的道:「老爺,昨晚累著了嗎?」
裴紅軍眼中那些火意因此一句意有所指的話,當下就被熄滅了。
裴靖東站在二樓的拐角處,樓下的動靜,他看的一清二楚,狠狠的皺了下眉頭,剜向賀子蘭的眸光像是一把染了毒的利箭,恨不得直接把這女人擄起來嚴刑逼問一番當年的事跟她有沒有關係!
裴紅軍一拂袖子,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就這樣就出了屋子。
裴靖東站在二樓,看著父親高大的身影有些倉皇失措的狼狽感時,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出來。
秦汀語讓傭人扶著走出來時,很敏感的注意到客廳裡擺了六束太陽花,那樣的色澤,明明很美麗,在她的眼中,卻變成最恐怖的東西……
她牙齒開始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來,指著那些花吼道:「誰放的這些花,扔了全扔了!」
裴靖東拾級而下,走到客廳中央,拍拍柳晴晴的肩膀道:「按你小語姐的話去做,把這些花換掉,一會兒有花店送來的紅玫瑰擺上。」
柳晴晴笑容滿面的應好,問裴靖東要不要在家吃早點。
裴靖東卻是搖頭:「不用,你照顧好奶奶和家裡,我有事先出去。」
屋子裡兩個男人都走了之後,形成了分割成兩派的局面。
雖然賀子蘭恨不得把這趙老太給拍死了,但裴靖東最後那句相當於警告一樣的話,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屋子裡是屬於女人的戰爭,那麼外面則是男人的戰爭!
裴靖東是在父親的車子開出大院的時候攔住的。
他回來一天,父親似乎都在躲著他。
裴靖東生氣的拉開車門,對司機說:「下車。」
裴紅軍皺著眉頭看著兒子坐駕駛室時,歎了口氣:「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裴靖東不吭聲,只是拐了方向踩了油門往江州的方向行去。
車子是在兩個半小時後到達江州陵園的。
裴紅軍在這一路上都是輕闔著眸子,一臉痛苦的神色,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的。
停好了車,裴靖東才看著後座的父親面無表情的說道:「走吧,你要結婚了,我也要結婚了,咱們父子倆總得去祭奠下我的母親——你死去多年的妻子吧。」
這根本就沒有給裴紅軍
說不的機會,拉開車門,幾乎是連拉帶拽的把裴紅軍接到了陵園裡。
陵園裡。
裴靖東母親裴靜的墓碑前,裴紅軍重重一跪,老淚縱橫。
「阿靜阿靜……」喊著亡妻的名字,平日裡威武高大的男人,就這麼泣不成聲。
裴靖東的眼底也潤潤,可是更多的是一種恨!
「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裴靖東終於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裴紅軍的身子一震,而後痛苦的開口道:「是我對不起你母親,是我呀……」
裴靖東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說一句實話給我嗎?」
裴紅軍痛苦的閉了閉眼這才開口說起當年的舊事兒。
「當年,我心裡一直喜歡著丁柔,以至於忽略你母親太久……娶了你母親之後,也整日裡因心裡喜歡丁柔而沒對你母親好過一天……後來你母親鬱鬱郁寡歡,最後死於突發性心臟病。」
裴靖東生氣的怒視著眼前的父親吼道:「這是真的嗎?」
裴紅軍怔在那裡而後抬頭看兒子,看到兒子眼中的懷疑時,愴然的垂下頭來。
裴靖東冷冷的看了一眼父親,而後轉身離開。
墓地裡只有裴紅軍一人時,他才跪著挪到亡妻裴靜的墓碑前,伸手摩挲著上面亡妻的照片,額頭抵在墓碑上重重的一下又一下。
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阿靜,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呀……」
裴靖東其實並沒有走遠,只走了幾步就回頭了,可是卻聽到這樣的話!
這話真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有其它的含義?
不過有一點很清楚,賀子蘭似乎拿捏住父親的一些把柄了,所以才會有了這場婚禮。
……
下午,裴靖東剛回到江城軍區,就接到一個密令。
又驅車去買了魚具,開往養心湖。
養心湖位於江城西郊的地方,這會兒天氣還不算太冷,冬日垂釣的人不太多,舉目望去,也不過寥寥數人。
他一一走過,側目看垂釣的人,最後才看到那坐閉目養神的呼弘濟。
拿著魚具坐了下來後才小聲的開口說了父親事情。
而後問呼弘濟:「我母親的死真的跟我父親有關?我父親是否也參與這次任務中?」
呼弘濟皺了下眉頭:「你只需服從命令,無需發問,你問我,我也不會回答你。」
裴靖東氣結,瞪著眼凝視著水面:「賀子蘭這女人肯定有問題!」
呼弘濟點頭:「賀子蘭是有問題,可是就像釣魚一樣,你不能看到魚線動,就覺得是魚兒上鉤了,現在的魚都滑著呢,你一動,它就跑,有了防備,再想釣到大魚就難了……」
「那我跟秦汀語的婚禮真的要舉行?」裴靖東又問了出來,他的心中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呼弘濟搖搖頭:「你小子,故意套我話呢吧,你自己沒主張,沒主張你又訂花的又送禮物給女朋友是做什麼的?」
裴靖東的心思讓戳穿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冷哼著:「這不是跟女人有關的戰爭嗎?那就用女人的方式攪的更亂一點,看看最後怎麼樣?」
呼弘濟皺了下眉頭看著裴靖東道:「你小心把自己給攪進去,總之,這兩天你的動作有些太頻繁了,會驚動對方,所以現在命令你,不要太急,這事兒布了二十多年的網,沒有這麼簡單,也不是你急就能有結果的。」
……
京都。
郝貝在醫院裡守了莫揚兩天了。
醫生的診斷,莫揚的內傷可以很快治好。
但是眼晴的問題是跟摔下去時,腦子裡的淤血有關,淤血壓迫神經,所以才會造成失明的現象。
這種情況,有可能是暫時失明,也有可能是永久失明。
完全取決於腦子裡的淤血是否能退散而決定。
莫揚的母親莫月華並未離開,雖然嘴上不再說郝貝什麼,但是莫揚的眼晴看到不到,所以郝貝每天都生活在莫月華的刀子眼中。
莫月華知道兒子不願意跟她回意大利是因為郝貝。
故而總是找機會勸說郝貝。
這不,郝貝剛看完爺爺,從爺爺的病房裡出來,就看到莫月華等在那裡了。
心裡有點煩,都說了一百次不去不去,莫揚的媽媽還總是會來勸說她。
正當郝貝愁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方薔薇從她身後出現走向了莫月華。
「月華姐,來,到屋裡坐會兒,我們也好些年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
郝貝舒了一口氣,覺得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莫月華一臉訕訕的神情,看著方薔薇是怎麼看都怎麼不喜歡。
當年前夫蘇鵬娶她之前一直想娶的就是方薔薇的姐姐方海棠,這一點讓莫月華嘔在心裡很多年。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面對莫月華的這樣的冷言冷語,方薔薇也沒有動怒,反倒是笑著開口道:「月華
姐,咱們這些年也沒見了,不過以後估計打交道的機會就多了,貝貝那孩子年紀小,有不懂事的,你多包涵點……」
「呵,你又不是她媽,我需要跟你打交道嗎?再說了,我家揚揚也不見得非她不娶的。」莫月華譏諷的說著。
而後又開口了:「早先聽說你們家想把你家這個傻女兒嫁給我家揚揚的,方薔薇,我告訴你,別作夢了……」
莫月華說的正是病床上還在昏迷中的呼小筠。
方薔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為女兒天天掛在嘴邊的蘇哥哥,所以早些時候,他們是存過這樣的心思,心裡想著橫豎莫揚當年也出過事兒,小筠就是傻一點,但嫁給莫揚兩人也算是般配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莫揚會喜歡郝貝。
從知道莫揚喜歡郝貝的時候,所有丁家人都沒有再動過讓呼小筠跟莫揚結親的想法了。
「月華姐,當年揚揚出事前,你好像是在麻省交流學術會上吧,那一次我正好也在麻省,我還看到狄龍先生在愛德華酒店,不知道揚揚和曉曉這兩個孩子知道了會怎麼想?」
狄龍先生正是莫月華帶著莫揚出國後嫁的男人,也就是莫月華現在的丈夫。
方薔薇此話一出,莫月華的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涼,大汗涔涔的發出喃喃聲:「方薔薇,你……」
方薔薇淡然的笑著站起來:「月華姐,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貝貝和揚揚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插手,你在國外聽說過的很幸福,這還不夠嗎?」
莫月華臉紅漲的通紅,指著方薔薇狠狠的罵道:「方薔薇,你少多管閒事了,你充其量不過是郝貝的一個嬸子而已,你管那麼寬幹嘛呀,還是說,郝貝其實是你偷生的小雜種,哦哦,我好像忘記給你說了,當年給你補處女膜的人還是是我的老師呢,我真該去問我那個老師……」
方薔薇心裡波濤氣伏,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面上卻依舊是淡然的笑意:「月華姐,你這是不是就叫作狗急跳牆,我方薔薇行得正坐在端,不怕你去亂說,你也可以找找你那個老師,問問實情……」
「你……」
莫月華指著方薔薇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那個老師早死了,上哪兒去問,當年她也只是疑惑而已,她那個老師是專門給人做修補術的。
「莫月華,滾回你的意大利,不要想用莫揚來左右郝貝的生活,不然的話,我不介意把你離婚的真相告訴給莫揚,我想那樣的結果,不是你想要的吧。」
方薔薇冷冷的威脅著莫月華。
莫月華像只戰敗了的公雞一樣灰頭土臉的在當天下午就借口意大利的家裡有事兒,所以離開了中國。
殊不知方薔薇剛剛為這事兒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直昏迷著的呼小筠卻是睜了兩下眼晴。
眨巴一下又一下,腦海裡回晌的都是方才媽咪跟一個女人吵架的話——
媽咪真的是郝貝的媽咪嗎?所以媽咪愛郝貝不愛自己嗎?
等方薔薇走出病房的時候,呼小筠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水汪汪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之後就從床上跳下來,疾步往外走去。
她要去問問跟媽咪說話的女人,問問媽咪什麼時候還生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