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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2:解秘寶寶還在,日記本裡的真相! 文 / 心靜如水

    「二貝,二貝,你別嚇媽呀……」

    「二貝……」

    「二姐,嗚嗚嗚……」

    郝家的三個女人全讓郝貝這一暈倒給嚇著了,哭聲頓時響成一團。

    兩個小寶貝本來就在樓上讓吵醒了,聽到這兒,火速衝下樓……

    「媽媽……」

    「媽媽……」

    「打120,快打120……」劉秋蔓喃喃的叫著,驚的郝姐姐趕緊爬起來抓起桌上的電話就撥打了120。

    裴黎曦小娃兒紅著眼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爸爸,你快來,媽媽昏到了,在碧水園701。」

    裴瑾瑜小娃兒效仿他,也跟著打了一個電話。

    「莫叔叔,你快來,我媽媽昏到了,在家裡。」

    掛上電話,兩個小娃兒眼中有一種決戰般的神情,裴瑾瑜小娃兒一抹眼淚憤恨的看著哥哥質問:「你為什麼給爸爸打電話,不是說莫叔叔也很好嗎?」

    「他是我們的爸爸。」裴黎曦簡單的表述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呵,是爸爸又如何?是不是以後親媽媽回來了,你還會跟親媽媽走呢。」裴瑾瑜小娃兒不客氣的反駁著。

    門鈴響,劉秋蔓衝過去開門,而後就被一陣旋風一樣推倒在地。

    來的正是裴靖東,他本來就在碧水園樓下呢,剛才還在樓下碰上了郝爸爸和郝小寶,他們晨練,所以讓他先上來。

    他在這樓下盤旋已久,昨天都想來的,又想等著方槐給他的最後希望,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他怕萬一郝貝知道的話,先炸毛了怎麼辦?所以還是決定來說清楚的好。

    到地方了吧,又沒這膽兒上來了,腦海中預演了多遍見到郝貝要如何解釋跟秦汀語那樁齷齪事兒。

    不曾想,小娃兒的一個電話,讓他那些預想全都成了空,腦海中只懵懵的一個念頭——郝貝不能有事。

    風一樣的衝過去時,郝媽媽正掐著郝貝的人中,郝貝緩緩轉醒,雙眸重新睜開時,那是喘氣都費力的。

    「媳婦兒……」裴靖東虎眸發紅的喃了這麼一聲,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郝貝的眼淚瞬間就擠出眼眶,昏迷前那一刻的記憶回籠,下腹的溫熱依舊在,腹部微微的疼著,不覺伸手摁在腹部,泣聲道:「我們的寶寶還在……」

    轟隆隆……

    這可是把首長大人給炸的僵直住了,雙眸不相信的移向郝貝的下腹。

    「走,去醫院。」

    兩手一抄就把郝貝給抱了起來,根本就來不及等救護車來。

    郝貝點頭,伸手圈住裴靖東的脖子,在這一刻,不想反抗,不想掙扎,沒有什麼比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要的。

    郝媽媽和郝姐姐也跟在了後面,裴靖東卻是一回頭瞪眼:「你們看著孩子,別跟來。」

    他只剛到樓下的時候,就看到莫揚的車子停在了哪兒……

    二話不說的走過去把郝貝放到後座,吩咐莫揚開車去仁愛。

    莫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接到電話又看到裴靖東抱著郝貝下來,還真是嚇了一大跳的,等他們上車了才問怎麼回事?

    裴靖東一臉僵硬的神情,抱著郝貝連說話的聲兒都不敢大了一點的回了四個字:「孩子還在。」

    「什麼?」莫揚一個驚詫,油門踩狠了,車子轟的一下衝出,驚的裴靖東趕緊護好懷中的小妻子。

    郝貝也是嚇了一跳,眼眸中全是驚恐如鹿般的神色。

    莫揚回了神,才驚覺自己的失態,慢慢放穩車速才把副駕上帶來的早點遞給裴靖東:「你讓貝貝先吃點,她貧血,早上不吃點容易暈……」

    轟隆隆……

    這次換郝貝有點懵了。

    裴靖東也是僵直住身子了,小妻子早上不吃早點容易暈嗎?他怎麼不知道?

    而郝貝則是想著,她的確有這毛病,莫揚怎麼知道。

    而此時莫揚眸底閃過一抹無奈。

    「貝貝,你怎麼知道孩子還在?」

    郝貝無語哽咽:「就是,就是……」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我就一直沒感覺孩子沒了,要是真沒了,我肯定得想一次哭一次的那種。」

    莫揚這是徹底的無語了:「就這?」

    郝貝有些難以啟齒,她能說剛才她被撞了一下,肚子疼的厲害,然後感覺到下面有熱流湧出嗎?

    裴靖東不懂這些,但不代表莫揚不懂。

    「貝貝,你小日子是不是要來了……」

    臥槽!

    郝貝都想暴粗口了,她沒算過,但是距離上次流產好像有快一個月了。

    「莫揚,你是說……哎……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郝貝有種想撞豆腐的衝動。

    「我要追你,當然要把你從裡到外都研究透了,呶,比如你的生日星座血型等我都知道……」

    裴靖東覺得自己被無視的有點徹底

    ,但是卻又被無視的心甘情願的。

    經過莫揚這麼一說吧,郝貝也冷靜了下來,沒有道理她弟媳婦兒可能是驗錯了,她就也是驗錯了吧,除非顧競然有問題。

    到了醫院,裴靖東是抱著郝貝直接去婦科的。

    真不巧,當值的醫生還是顧競然。

    顧競然一聽郝貝說的情況,當下就白了莫揚一眼:「你不也是醫生嗎?生理期這種事兒還需要來醫院?」

    一句話,粉碎了郝貝心底那最後一點點的希望,也粉碎了首長大人眼前的曙光。

    莫揚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沒答話。

    郝貝臉紅到快要滴血,顧競然搖頭走到抽屜前,拿了一片衛生棉塞到郝貝的手中:「你自己可以的吧。」

    郝貝點了點頭,去了顧競然辦公室的衛生間。

    屋子外面,裴靖東簡直就快讓凍成雕塑了,顧競然跟莫揚竟然在說著郝貝身體的問題,他就好像一個外人一樣,看著另一個男人跟醫生討論著她妻子的身體情況。

    這些,完全是他沒有想過,也從來都不知道的,

    衛生間裡的郝貝,一邊衛生棉,心裡還在翻嘀咕,總覺得怪怪的,真是生理期?真是她想多了?不過血量比以前多了好多,跟上次流產後出血一樣的多。

    等郝貝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臉上更是在滴血了,說話都哆嗦了:「那個,裴靖東,對不起,我搞錯了。」

    第一句話,竟然是先對裴靖東道歉的話。

    裴靖東雙拳緊緊的握住,放在身側,真是想一拳捶死自己的節奏。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這個作丈夫的還不如莫揚一個追求者,也許秦汀語說的對,他已經髒了,配不上郝貝了。

    愴然勾唇,歎氣,而後說:「讓莫揚送你回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大步走出顧競然的辦公室,卻不料迎面會遇上正好來做檢查的秦汀語。

    「老公,你知道我今天做檢查嗎?你是來陪我做檢查的嗎?」

    秦汀語的身子還很弱,此時也是坐在輪椅上的,看到裴靖東時激動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秦汀語的情況,這兒的醫護人員,多半都知道。

    此時看到倆人時,對著裴靖東就開始指指點點的。

    「真沒見過這樣的丈夫,妻子都懷孕了,還xxoo,弄的差點小產……」

    「就是,這倒好,剛才還抱著另一個女人進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搞大別的女人的肚子了……」

    裴靖東剛走出顧競然的辦公室,郝貝就反射性的追了出來,走至門口,腳還未踏出,就看到秦汀語,也聽到周邊人的指點聲。

    搖搖頭,郝貝覺得自己真是賤的可以!

    幸好,幸好沒有孩子。

    「我去幫人做個檢查,莫揚你去護士站給她弄點葡萄糖滴上,等我回來。」

    顧競然離開辦公室時這麼吩咐著。

    莫揚走過去,並不強勢的扶著郝貝走回去。

    輸液管裡的液體慢慢流進郝貝的身體裡,郝貝睜著眼,腦海裡反覆都是剛才聽到的那幾句話。

    還有裴靖東最好說的,讓莫揚送你回去吧。

    「好了,想哭就哭吧,呆會兒我給我弄點冰膜覆眼,哭完也不會太醜的。」莫揚溫和的笑著,修長的大掌罩在郝貝的睜大的雙眼上。

    郝貝的眼淚一顆顆順著臉頰滾落,邊哭邊抱怨:「莫揚,你說你對我這麼好幹嘛呀,你明明知道,我流過產結過婚,那個婚姻無效也是特殊原因……」

    莫揚放開罩在郝貝眼晴上的大掌笑言:「我知道,所以你覺得你配不上我?」

    郝貝淚眼汪汪的點頭,其實也不光是這個原因,是她沒有辦法這麼快再接受另一個男人。

    「貝貝,我只是在追求你而已,又不是非你不娶,我不偏執,你不要因為有沈碧城個前車之鑒而害怕與我相處,更不用怕我會對你死纏爛打,你有你拒絕的權利,我也有追求的權利不是嗎?」

    莫揚的話寬慰了郝貝,說實話,因為沈碧城,她對跟沈碧城相像的這種溫和的男子還真有點發怵了,但是莫揚有點像,卻又是不同的。

    莫揚什麼話都會攤開了來說,讓人很舒服。

    郝貝沒有再說話,想到家裡的一團亂,就借了莫揚的手機打電話,電話打過去就叫她媽趕緊的帶她弟媳婦來醫院做檢查。

    莫揚聽了郝貝的話,沒忍住的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讓這個烏龍事件給激的以為自己懷孕了呢?」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很好笑嗎?我當初被夏秋做過流產的,當時吧,我剛被查出懷孕,然後就被帶著做掉了,可是感覺跟夏秋的不一樣。」

    莫揚疑惑的挑了眉頭,眸底深沉,似乎在想著什麼。

    沒多大一會兒,顧競然回來了,拿著聽診器啪的一下甩在桌子上,一副生氣的模樣。

    嚇得郝貝和莫揚都看了過去,顧競然狠狠的剜了一眼郝貝,好像跟郝貝有仇一樣的趕人:「沒事了,就趕緊走,我這兒又不是輸液室。」

    郝貝讓顧競然這麼趕的臉紅脖子粗的,莫揚卻是不怒反笑:「是誰惹咱們的顧大醫生生氣了呢?」

    顧競然根本就沒給莫揚一個好臉色的,反倒狠狠的凝視著郝貝罵著:「一看就是個惹禍精。」

    郝貝讓罵的莫名奇妙的,顧競然卻是不理她,坐在桌前,開始整理檔案。

    一室的靜謐,郝貝想起身離開,莫揚卻是摁住了她,以眼神示意她稍候。

    「顧醫生,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

    「說。」顧競然以手頂了下眼鏡框頭都未抬丟了一個字。

    莫揚看了眼郝貝,雖然覺得自己因為郝貝的一個感覺這麼猜想有些不太理智,但還是問出了口:「郝貝真的懷孕過,流產過嗎?」

    顧競然倏地抬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繼而笑開。

    「喲,你這是從哪兒來的理論,還是說你想追她,所以想讓自己心裡舒服點,畢竟是個男人都不喜歡讓自己的孩子生長在死過人的房子裡的。」

    莫揚溫和的笑容僵在臉上,覺得拿不準顧競然的態度。

    而顧競然卻是走到郝貝的跟前,直盯盯的看著郝貝說:「郝貝,難道你覺得cronin真的就是可惡到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嗎?」

    cronin?沈碧城!

    「你,你說的是沈碧城?」

    顧競然什麼話也沒說,走到患者檔案櫃子前,打開一個密碼鎖著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份仍件來,扔在郝貝的跟前。

    郝貝的手有些顫抖的打開那份件,上面的名字是她的。

    這是她的病歷檔案。

    曾有病史:兩次處女膜修補。

    診療結果,誤食藥物假性懷孕,子宮內有異常陰影,做清宮手術。轟隆隆,郝貝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炸開的感覺,她沒有懷孕也沒有流產!

    哇的一聲就哭開了花。

    「嗚嗚嗚,顧競然我得罪你了嗎?你為什麼要騙我?」

    真是氣都要氣死了,天知道,那個時候,她也曾疼過的,特別是拿著那碗血水要給裴靖東吃下時,她更是疼到了極點。

    顧競然淡然一笑:「難道你想真的流過產?」

    莫揚狠狠的捏著拳頭,眼神防備的看著顧競然質問:「你跟沈碧城是一夥的。」

    顧競然搖頭:「不,我不認識你們說的沈碧城,我跟cronin是朋友。」她是在國外醫學院就讀時,實習時去的某福利院,結識了在那裡做義工的cronin。

    畫面回放:

    當天在沈宅裡,郝貝喝下夏秋送上那杯飲料時,沈碧城就知道了。

    是夜,書房裡,依舊中年男人和兩個年輕的男子,投影布上回放著白天宅子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片刻之後,弗瑞德抓住紅英進來了。

    沈碧城如玉的面容上全都是陰狠:「說!」

    紅英顫抖著身子把白天,綠露,楚以雲,包括藍翠的動向全都說了出來,最後又說了夏秋手中的藥丸子被她換成了催吐的藥。

    「少爺,我就是看不慣她讓您吐成這樣,紅英是心疼少爺,沒有做別的事情。」

    ……

    當書房裡回歸到靜謐之後,沈碧城揉著眉心眼神痛苦的有些渙散抓住弗瑞德的胳膊吩咐著:「太快了,時間太短了……」

    原本這些在他計劃中的事情,卻因為紅英的擅自作主而加快了。

    「cronin,放棄吧,也許放手未必不可的。」弗瑞德這麼勸解著。

    「不,不,我不能放棄,放棄了,我如何向阿菱和阿碩交待,如何向他們交待!」沈碧城說罷走到電腦前,霹靂啪拉的寫了一封電郵,周密的安排了之後才看向弗瑞德。

    「幫我拿藥吧。」

    那是一種強力抗癲癇藥,如果超劑量服用,會使人精神錯亂、甚至產生幻覺。

    「cronin,你不能再這樣服藥。」弗瑞德的不贊同也抵不過沈碧城的堅決。

    那封電郵就是發給顧競然的。

    回放完畢,回到眼前,顧競然打開電腦,進入郵箱,調出那封電郵。

    是英的,翻譯成中,簡單的就是:

    這件事就是說的郝貝的事情,郝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信件內容。

    信件中,沈碧城描述了她知道懷孕後會有的反就應,把她的性格,可能會做的舉動,全都分析了一遍。

    最後是請求顧競然幫忙演這場戲。

    顧競然揉了下眉心,看向郝貝,淡然一笑:「其實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愛你,我認識他的時候,他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貝貝是個小騙子,騙了他。」

    ……

    從醫院裡走出來時,郝貝還有點暈呼呼的,連跟著她一起走出來的莫揚也是臉色一片慘白。

    陽光有些刺眼,郝貝接到電話,是她媽打來的,問她怎麼樣了。

    郝貝無力回答,就把電話給了莫揚,讓莫揚代她

    回答。

    莫揚只說郝貝是貧血昏迷,現在已經沒事了,晚點送郝貝回去,郝媽媽這才鬆了口氣,又讓莫揚告訴郝貝,劉秋蔓沒有懷孕,那個驗孕紙是過期了的。

    明晃晃的陽光照在頭頂,郝貝覺得有些刺眼,她伸手從脖子裡拿出那把金鑰匙來,纖指摩挲著上面的那個0121。

    側頭看向莫揚:「莫揚,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莫揚輕笑,伸手捏住郝貝的白嫩的臉蛋,微一用力,郝貝驚呼:「疼。」那就不是在作夢,卻又像是在夢境中一樣。

    「莫揚,你送我回家吧。」

    莫揚點頭,開車送郝貝回家。

    醫院裡,他們的車子剛走,停在邊上的一輛黑色轎車裡,一身米色風衣的柳晴晴走下來,憤恨的眼神看向郝貝咒罵著:

    「走了狗屎運的,怎麼就這麼多男人追她?她長的好看嗎?」

    手機響,柳晴晴一邊接起來,一邊笑著回答:「是,我已經到了,好的,我這就去。」

    說罷從車子裡拿出一束金燦燦的太陽花抱在懷裡,信步往住院部走去。

    沒多大一會兒,柳晴晴笑著敲響了秦汀語的病房門。

    「進來。」

    秦汀語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斂眸看著自己這突起的肚腹,恨不得瞪出兩個血洞來,這個是個鐵人嗎?怎麼就不死呢!

    柳晴晴進來時,看到就是秦汀語這副樣子,一張含著笑著紅唇輕啟乖巧的問好:「嫂子,你好點了嗎?」

    秦汀語聽聞這道女音,猛然抬頭,看到那束金燦燦的向日葵時臉色大白的高喊著:「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柳晴晴一臉受驚的神色委屈極了的開口說:「嫂子,我聽說你差點流產,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你看孩子多堅強,是不是很像這束太陽花。」

    「滾,滾滾出去,來人來人……」秦汀語發瘋了一樣的廝吼著。

    柳晴晴卻是紅了一雙兔子眼,趕緊摁了護士鈴:「護士,快點來,我嫂子情緒波動太大。」

    沒多大一會兒,護士醫生過來,給秦汀語打了一針帶鎮定成份的藥物。

    秦汀語安靜了下來,柳晴晴以前在這家醫院呆過,所以跟醫護人員較熟,說了會兒話,又重新回到病房。

    病床上,秦汀語全身都僵硬著,看著柳晴晴像是在看魔鬼一樣的恐懼著。

    柳晴晴卻是笑的如一朵無害的小白花,嘴裡卻說著對於秦汀語來說,猶如噩夢重現般的言語來。

    「小語,十年了,你還記得阿葵嗎?」

    秦汀語睜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柳晴晴,那件事,那樣的機密,柳晴晴怎麼知道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柳晴晴,我知道你也喜歡他,可是沒用的,連郝貝都敗了下來,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嗎?你有那些資本嗎?」

    柳晴晴臉上的笑意不達眼,純真無邪般的開口道:「噢噢,對,我來呢,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你要想坐穩了裴家少奶奶的寶座,可千萬要護好了肚子裡的這個野種,要是再流產一次,你就是終生不孕,你以為裴家會要一個不會下蛋的你當少奶奶嗎?」

    秦汀語差點沒睜著眼睛暈過去,嘴角抽搐眉毛狂跳說不出任何話來,全身都跟著抽搐了起來。

    怎麼會!

    柳晴晴怎麼會知道?

    柳晴晴卻是像沒事人兒一樣的撥弄著那束金黃色的太陽花,而後輕笑一聲讓秦汀語多保重。

    一陣柔風一樣的離開了病房,徒留下驚恐的瞪圓了雙眼的秦汀語。

    柳晴晴快步走出醫院,坐上車時,拍著胸脯長舒了一口氣,嘴角噙了抹笑,拿出手機打電話。

    「姐,為什麼秦汀語看到太陽花會那樣驚恐,還有那個阿葵是誰?秦汀語以前懷孕過嗎?是在國外懷孕的嗎?」

    方柳的聲音自電話裡冷冰冰的傳來:「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如果你不想讓秦汀語反撲過來弄死你,就趕緊回江州去,或者呆在小槐的身邊,他會保護你。」

    柳晴晴讓方柳這話給嚇著了,抬眸一看,可不嘛,有黑衣人已經站在醫院大門口在看著瞭望,那些好像是秦汀語的手下。

    一腳踩上油門,對著電話匆匆的扔了:「姐,我回江州了,先不說了。」

    ……

    三天後,中心路78號沈宅。

    郝貝下了車,站在那裡,看著緊閉的大門,眼底有點模糊不清,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落下,她回家後想了三天,才敢來這裡的。

    莫揚攬了下她的肩安慰道:「我陪你一起進去。」

    郝貝卻是搖頭:「不,你在外面等著我,我自己去。」

    其實郝貝挺鴕鳥的,當看到那個0121的數字時,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一直沒有來這兒看,如果不是今天顧競然說的那番話,她還真不會特意來的。

    鏤門的大門是鎖著的,郝貝手中的這把小鑰匙卻像是一把萬能的鑰匙。

    密碼鎖,她摁下0121四個數字,鎖便開了。

    推開大門,金燦燦的曖陽下,滿園的蕭條落敗。

    沈碧城死後,這裡破例沒有被軍方和警方查抄,還保持著原樣,甚至連園子中央,那一個沈碧城特意為她搭建的鞦韆都還在。

    屋子裡因為沒有人打掃,進來時有些灰尖的痕跡。

    這個客廳裡曾發生過的往事,一幕幕的在郝貝的腦海裡閃過……

    一步步的走上台階到了二樓,推開她住過的那間臥室,一切如舊,淡藍色的裝飾,水藍色的大床,連床頭的藍色水晶球都是那樣的溫馨淡。

    推開沈碧城的那間書房時,郝貝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古銅色的小匣子。

    依舊是密碼鎖,但她輸入0121卻是打不開的,密碼提示六位數字,想了一下,又重新輸入900121。

    密碼鎖彈開的那一瞬間,郝貝的心怦怦怦的狂跳著,太陽穴也突突突的跳了起來。

    兩本日記本,就如當初她見到沈碧城拿出來時的兩本一模一樣。

    她記得當初沈碧城的手曾放在那本藍色包白邊的日記本是猶豫了一下,而後給她看的是黑色的那本。

    郝貝閉了下眼,拿起藍色那本日記本。

    翻開,首頁上,依舊是漫畫式的人物,一男一女,跟那本黑色日記本上看到的一樣的一對男女,卻又有點不同,因為看起來藍色這本上的年輕了一點。

    名字也是不同的。

    男子的那邊氣泡中寫著:

    女子的那邊氣泡中寫著:

    郝貝坐在椅子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看著這個名字,腦海中隱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過或者她認識?

    翻開第一頁,碧藍的大海上,一艘游輪。

    第二頁,游輪上歌舞昇平,顯然是一個派對。

    第三頁,派對上出現了一群小朋友,清一色全是男娃兒,只有一個女娃娃眨巴著一雙大眼,純真又無辜,邊上還有氣泡狀,裡面寫著:

    郝貝心中也是同樣的詫異,這是屬於小朋友的派對嗎?

    很快,她就發現不是。

    第四頁,第五頁,第六頁……

    一個個的房間中,那些跟跟小女生站在一起的男娃娃們被人壓……

    第七頁,小女生被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男人扔在了大床上。

    第八頁,一個如玉般的小王子出現了。

    第九頁,小王子代替了小女生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第十頁,那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小女生還縮在床角,床上的小王子楚楚可憐的看著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生:「我叫貝貝,你呢?」

    小王子:「噢,我叫cronin。」

    小女生:「你的名字好奇怪。」

    小王子:「我這是英名,中就是克洛寧。」

    小女生:「好像藥名。」

    小王子:「對了,你怎麼會被抓來的?」

    小女生:「我也不知道,醒來就在這兒了。」

    小王子:「你幾歲了。」

    小女生:「八歲。」

    小王子:「真小,我比你大三歲。」

    小女生:「洛寧哥哥,剛才那個叔叔是壞人嗎?他為什麼對你做那樣奇怪的事情?」

    小王子:「嗯,壞人,你怕嗎?」

    小女生:「不怕,我們一起打壞人。」

    小王子:「好,一起打壞人。」

    接下來,十幾頁的畫面,時間只是一天而已。

    小王子很顯然是受重視的,有人送吃的喝的玩的,到了晚上,那個男人又來了……

    小女生的手裡握了個棒球棒,悄然的走近,打在那個正在行兇的男人的頭上。

    男人怔愣間,小王子手中的一把小巧的手槍,打在男人的額頭間。

    小女生讓嚇壞了,小王子卻是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離開這裡回家。」

    游輪在靠在岸邊的,小王子帶著小女生逃下了游輪。

    海邊的漁民家裡,小王子帶著小女生狼狽不堪的討著食物,漁民家裡最多的食物就是鹹魚。

    這海邊是富庶之地,最窮的漁民誰也惹不起那些游輪上的人們。

    故而沒有人收留他們,夜裡,海邊的溫度很低,小女生夢囈中全是驚恐的叫聲。

    「哥哥,哥哥,我殺人了嗎?」

    「沒有,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

    「嗚嗚嗚,我好怕,我媽媽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她罵我,打我,說不要我了,我才跑出來的,跑出來就到這兒來了……」

    「沒事,你還有哥哥。」

    又一頁畫面,是小男生病了,小女生在照顧,那是一間破掉的木船裡。

    小男生喃喃自語著喊:「媽媽,我想要媽媽……」

    兩人抱頭痛哭。

    又一

    頁。

    「哥哥,等我長大了,我當媽媽,你當爸爸,我們都要愛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你是說我當爸爸你當媽媽……你要跟我結婚?」

    「嗯,哥哥是好人,貝貝也是好人,好人就在一起結婚吧。」

    「好,貝貝要等著哥哥來娶你。」

    又一頁,女生的噩夢越來越多,每一夜得了是驚恐的尖叫。

    男生從口袋裡拿出幾片藥來,喂女生吃下,說吃了就不會再做噩夢了,他以前難過時就吃這種藥,最後跟女生說:「貝貝你不要忘記了哥哥。」

    女生吃了,醒來時,就在漁民的家裡……

    又一頁,時間跨度有點大。

    校園裡,如春風般的天氣裡,一對年輕的男女,如詩如畫,女生像八爪魚一樣的纏在一個瘦弱的男生的胳膊上。

    「煒哥哥,我不想寫作業了,你幫我寫吧。」

    「你呀,總是不想寫作業,每天到考試時就使勁的努力。」

    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過去,懷中有束花,走到女生的面前:「貝貝,送給你。」

    看到此,郝貝倏地合上了筆記本!

    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這事兒,她記得。

    那是她才高二的時候,14歲那一年,她終於上了高中,每天的作業都不愛寫,就是跟陸銘煒拍拖。

    那一天,陽光正好,有個不長眼的黑小子,她根本就不認識,那人卻是上來就一束玫瑰花,說是送給她的。

    她原本就長的小,學校裡的同學都像是看笑話一樣的看著她,她討厭那些人天天對她指指點點的,就連同班同學她都沒看幾眼,眼中只有陸銘煒一人。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送她花的男生是誰,黑的像塊木炭,又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故而,那一次,她高高在上的睥睨著這個送她花的男生,扯著邊上的陸銘煒說:「看到沒,我喜歡的是像煒哥哥這樣的,不喜歡大黑碳。」

    ……

    郝貝的手顫抖的又重新打開日記本。

    她雖然不記得八歲這年發生在這本日記本上的事情。

    但不用求證她也知道,她八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她媽說醒來後,她整個人都燒傻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是沈碧城挺秀的字跡:

    貝貝,你個小騙子,你說過長大了要嫁給哥哥的,怎麼能喜歡別人?

    貝貝,你個大騙子,你說過長大後要嫁給哥哥的,怎麼能嫁給別人?

    不同的日期,幾乎相同的話語。

    「嗚嗚嗚,哥哥,哥哥,你為什麼不讓我看這一本呢?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又讓我現在知道……」

    再打開那本黑色的日記本,一頁一頁的看過去。

    這兩本日記,分別的記錄了沈碧城從少年時開始到死前所有的經歷。

    郝貝終於理解沈碧城給她寫的信中那句:「阿菱是一抹月光,而你是陽光。」她不是阿菱的替代品,阿菱卻是她的替代品。

    「呵……後悔了吧,郝貝你真該死!」

    一道陰涼的女音從門口傳來,郝貝驚呆的抬頭,就看到手中拿了把槍神色冰冷走進來的紅英。

    「紅英?」郝貝喃喃的念出這個名字來,心中的恐懼更大了幾分。

    雙手緊緊的攥住那兩本日記本,看著紅英一步步的走近。

    「郝貝,你真該死,你竟然敢背叛少爺,你知不知道,在國外少爺的房間裡,全都是你的畫像,沒日沒夜的畫的都是你。」

    紅英是跟著沈碧城時間最久的僕人,對沈碧城的感情更為複雜,在沈碧城決定要走死亡這步棋的時候,已經悄然的隱藏了起來。

    守株待兔的等在沈宅裡,終於等來了郝貝。

    「紅英,你要殺了我,就殺吧,也許你說的對,我真該死,竟然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情。」

    郝貝揉著太陽穴,即便是這會兒,看完了日記本,知道那上面的事情,她還是一點點也想不起來那段過往。

    『咻……』的一顆子彈朝著郝貝飛來。

    郝貝微微閉眼,只覺得死到臨頭了。

    子彈打在郝貝的胳膊上,卻不是子彈,是麻醉針。

    紅英看著倒在地上的郝貝,走上前,踢一腳,碎罵道:「愚蠢的女人。」

    而後在郝貝的身上摸了起來,從郝貝的脖子上扯下那根帶著紅繩的護身符,眼中一喜,攥在掌心。

    最後又拿走了郝貝手中那把金鑰匙。

    正當紅英眉眼間全是笑意,從懷中拿出另一把手槍,子彈上膛,又踢一腳地上的郝貝,冷笑著說:「郝貝,你去死吧。」

    『砰!』

    一聲槍響,紅英手中的槍掉了,拿槍的那隻手腕鮮血涓涓而流。

    不相信看著向子彈打來的方向。

    書房內,書櫃的門打開,裡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來,一臉鄙夷的搖頭:「red,你不該違背c

    ronin的意願。」

    「弗瑞德,你個叛徒……」

    「噢,不,red,你才是叛徒。」

    槍響,人倒!

    弗瑞德搖頭看著中槍的紅英,而後走向倒在地上的郝貝,愛憐的拍拍她的臉喚道:「貝妞兒,醒醒,醒醒……」

    見郝貝已經沉睡不醒,弗瑞德無奈的歎惜:「傻丫頭,看你還不受教訓。」

    長臂一伸,把郝貝抱起來,走到書桌前,把那兩本日記本重新裝進小匣子裡,合上,放到懷中。

    莫揚一直等在沈宅的外面,等了一個小時還沒見郝貝出來,看到園中走出一個中不中洋不洋的男人抱著郝貝時,簡直驚的眼晴都要突出來了。

    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盯著那個男人看,卻是沒有看到一點點危險的氣息。

    弗瑞德十分淡定的走到莫揚的跟前,把郝貝往他懷中一放:「請你替cronin照顧好貝妞兒。」

    莫揚就這麼把郝貝抱在了懷裡,喃喃的問了句:「你是沈碧城的人。」

    弗瑞德輕笑:「我只知道cronin。ok,bye!」

    弗瑞德一揮手,走到路邊停著的一輛車子那兒,坐上車,發動起來時,才朝著莫揚這兒喊了聲:

    「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十分鐘後,這座宅子將會爆炸。」

    莫揚顧不得其它,把郝貝放進車子裡,發動車子,踩了油門就離開這一處,四處看了看,周邊還有人,趕緊拿出手機打報警電話。

    半個小時後,警察把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卻不曾想,沈宅還是爆炸了。

    不過是小範圍房屋倒塌性的爆炸。

    事後警察偵測,是沈宅的地下埋了少量的**,電子裝置,啟動後,屋子的地基被炸毀了,故而屋子是倒塌性的摧毀,並未傷害到其它無辜人員。

    當這一處重見的時候,才發現了紅英的屍體,只是這事兒也被列入了疑案,這是後話且不細表,先說當下。

    郝貝醒來時入目之處全都是白色,茫然的坐起身,伸手摸向自己的胳膊處,她明明記得紅英的子彈射來時,她胳膊一疼……

    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莫揚看到她醒來,趕緊走過來,摸著她的頭問:「有沒有問題,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郝貝喃喃的來了一句:「我沒死呀!」

    莫揚沒好氣的瞪她:「你睡了兩天,要不是……」

    莫揚說到此,四周看了下,才湊到郝貝的耳邊低語了句:「那個叫弗瑞德的把你從沈宅抱出來,然後宅子就爆炸了,這事兒不能說。」

    「……」郝貝啞然,這麼說,她又一次差點見死神了!

    「對,那個還有個小匣子被首長拿走了,說是要檢測裡面有沒有可疑物品。」

    莫揚的又一句話,把郝貝的記憶全部拉回,小匣子裡是沈碧城的秘密日記。

    郝貝住院兩天這麼大事,裴靖東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天就來了,跟莫揚守了郝貝一天,一直在瞪著那個小匣子,不知道那小匣子裡到底藏了什麼大不了的秘密。

    莫揚卻是什麼也沒說,最終莫揚也沒守著那個小匣子。

    ……

    此時,碧水園1202室裡,裴靖東盯著這個小匣子已經很長時間了,莫揚沒有說郝貝是怎麼回事,他卻是看到這個小匣子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在聽醫生說郝貝很快就會醒的時候,把這個小匣子帶走了。

    瞪著這密碼鎖看了半天,最後打了一通電話。

    「吳哲,來一躺南華。」

    下午五點,吳哲從江州趕來,著裴靖東所說的技術人員一起到了1202。

    「嘿,老大,我把防化團的人都帶來了,讓他們先檢測,我再解鎖。」

    吳哲帶來的防化人員用儀器檢測了小匣子確定沒有可疑武器之後才退開。

    之後,吳哲便按著裴靖東所寫下的各種數字羅列起來開始破解密碼。

    試了幾十個密碼都不正確,裴靖東有點不確定的來了句:「試下郝貝的生日,891225。」

    吳哲試了下,搖頭:「不對,還有嗎?」

    裴靖東實在是想不出來了,吳哲卻是靈機一動,敲打著電腦輸入1989年臘月25,得出的數字1990。01。21。

    裴靖東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郝貝打來的。

    郝貝是剛醒,得到小匣子讓裴靖東給拿走了,那是氣的不能行,當下就讓莫揚給她找手機,她問裴靖東要回來。

    「裴靖東,你把那個小匣子還給我。」

    裴靖東剛聽完這句話,就聽到吳哲激動的一聲:「耶,成功了,是郝貝的陽曆生日。」

    裴靖東的腦子轟的一下全炸掉了,他看到裡面是兩本日記本,密碼是郝貝的生日,這裡面是什麼……

    「裴靖東,你聽到沒,把東西還給我……」

    郝貝在這兒喊的再大聲,裴靖東也沒有聽到了,雙眸恨不得像紫外線一樣穿透這日記本厚厚的封面,窺一窺裡

    裡面是什麼。

    「吳哲,你先帶人回去吧。」裴靖東用完就丟,吩咐吳哲滾蛋。

    當屋子裡只餘下一他一人時,他才拿起那本日記本,男人的主觀上是從黑色的看起,而後是藍色的。

    一個小時後,裴靖東癱坐在沙發上,那兩本日記就這樣攤開著。

    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不能接受,不可思議,更加不能相信!

    不能接受沈碧城在這些畫面中表述的對郝貝的愛意,不可思議他們竟然從小就認識,更加不能相信,沈碧城會是真的愛郝貝!

    那麼,郝貝呢?如果她看了這些會如何?

    裴靖東忽然覺得自己把這個小匣子搶來是再正確不過的了。

    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走到陽台處,看一眼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明明前些天還是曖洋洋的秋天,這卻已經是入冬的季節了。

    冬風吹來,不再是春的曖,夏的熱,秋的涼,而是徹骨的寒意。

    轉身,重新回到那本日記本上,淡定的走過去,拿到廚房,開了瓦斯,兩本日記本,就這麼扔上去,火苗蹭蹭的燃燒著。

    紅紅的一片中,他好像看到了當年阮家那場爆炸後的大火,又好像看到泥沼中那張跟自己長著相同面容的那人的笑容……

    1201的房門被郝貝摁了密碼鎖打開,一室的狼藉,樓下樓下找遍了沒有人。

    衝到1202,打開門,就聽到廚房裡一片火光,和站在那火光前的男人。

    郝貝衝進去拿起茶几上的匣子,卻是發現,匣子裡空空如也。

    「裴靖東,你把東西還給我!」

    奔到廚房裡的時候,卻看到火堆中,那正在燃燒著的日記本。

    一抹憂傷從男人冰冷的眸子中一閃而過,轉身看向郝貝:「全燒了,什麼也沒有了。」

    『啪!』郝貝揚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裴靖東的臉上。

    打的她手疼,心更疼,衝上去,想去抓那火堆中已然不成形的日記本,卻被男人緊緊的箍在懷中。

    「裴靖東,你混蛋,你放開我,你憑什麼燒了沈碧城給我留下的最後的東西!」她這一路上都想好了,以後她把這本日記做成畫冊來紀念沈碧城。

    可是現在,卻被裴靖東就這麼給毀了。

    「靠,郝貝,你他媽的清醒一點好不好,那小白臉死都死了,你他媽的滿腦子想著他有用嗎?你想著他他就能活了嗎?他要活了,你是不就要跟他在一起了?」

    裴靖東讓郝貝打抓的也滿身都是怒火,這憋屈的日子,總是被人打,差點沒憋死他的。

    「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想著他,你燒了那些又如何?我已經全看過了,我小時候說過長大了要嫁給他的,我違約了,他死了又怎麼樣,你都能跟秦汀語辦一場冥婚,我就不能為他辦一場冥婚嗎?」

    郝貝哭喊著,滿身的火氣,使勁的掙扎著。

    裴靖東卻是像讓人打了一槍似的,心中疼只想掐死這該死的女人,又眸中的火意洶洶燃起,觸到她亂罵的小嘴兒時,不爭氣的小腹升起騰騰慾火。

    低頭吻上她的唇時,裴靖東狠狠的罵著自己:

    他媽的,他就是沒出息,不敢掐死她,更捨不得掐死她,那麼就堵住她這張從來不說一句曖心話的嘴吧,佔有她,讓她的淚水只在他身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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