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萬多信用點的籌碼,娜拉莎可謂是鬥志昂揚,只要再來一把,去參加黑市第一步的錢就到手了。
正當她拿著籌碼高興的時候,莊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一樓所有場子最高下注額一千信用點,所以……」
「所以你才給我這麼多一千點的籌碼?那個,問一下,一樓有沒有可以贏更多錢的地方?」娜拉莎非常實在,目標明確,問人家在哪賺的多。
負責色子的莊家痛快地告訴娜拉莎:「有的,在大廳的角落處,有很多投籌碼押注的電子產品,那裡不沒有投注上限,押對了,賠付自然也多。」
「電子產品?不怕被人作弊?」娜拉莎一聽是用電的,第一個想到的是干擾儀。
莊家笑而不語,顯然是說,誰有能耐作弊可以試試。
娜拉莎不再追問,說道:「好吧,我去賺更多的錢。」
她要走,旁邊人卻極力勸說:「再玩幾把吧,看看,色子多好玩。」
「美女,你運氣好,帶我們一把吧。」
「美女你要是不押,保證越長越醜。」
「你不呀不僅不美,運氣也會沒的。」
「美女,我詛咒你,詛咒你……不不,別誤會,我和她開個玩笑,好吧好吧,我道歉。」
這些人說著說著,引來了賭場的安保人員,在別的地方只要不是污蔑和誹謗、辱罵等言語,同樣是不會有人管的,頂多是當事人生氣,會攻擊你。
但在賭場說別人輸,則絕對不行,不僅僅賭博的人不高興,賭場同樣不高興,他們還指望有更多的人來玩呢。好賺錢,有人在裡面吵吵輸什麼的,誰還願意來?
幾個說娜拉莎運氣的人被請了出去,他們將要接受賭場的調查,看看是不是背後有人指使,然後還要受到各種威脅和恐嚇,並要求他們除非離開主行政星,否則每個月必須要來賭場多少次。
這部分人被抓走,周圍的人安靜下來。準備賺大錢的娜拉莎想了想,覺得賺太多對人家賭場來說損失過大。不好意思,於是瞅一眼色子的地方,把手上贏來的零頭兩千四百籌碼分成二十四個一百的籌碼。
她把二十四個籌碼一同交到莊家那裡,說道:「哎呀,贏了好多錢,我補償你們一些吧,按照一次大一次小一次十二十二十二這個順序押,我中了,把贏來的籌碼放一邊。等我回來拿,我輸了,你自然就不用給我了,如果突然中了十二十二十二。下次再輪到這個的時候,你換成一一一,好不好?」
莊家當然不會答應了,因為答應下來的話是莊家搖色子。雖然說不能作弊,但別人不那麼認為啊,要是莊家總贏。別人會以為莊家故意害人家賭客,如果莊家總輸,別人又會認為莊家和賭客聯手。
莊家不同意,賭場中卻專門有這樣的人,他們會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情,一般女人居多,男的絕對全是帥哥,不僅僅可以幫你在賭場裡做事情,外面有的事情要是看上眼了,你出錢他們也跟你走。
這樣的人之間是有分工的,一部分人去照看各個莊家的位置,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著拿東西。另一部分人則是盯著玩電子賭博遊戲的人,看看坐了哪台機器,如果這人輸的多,其他人又坐過來,還是輸,等他們看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就會過來玩。
他們在賭概率,因為賭場不可以使勁贏錢,尤其是連續幾天幾十天那麼贏,那不是概率方面的贏,而是作弊了,是的,賭場也不可以作弊。
賭場除了繳納出來的定額稅,利潤必須在一個幅度內起伏,從單個賭博的人來說,賭場的利潤並不高,不屬於暴利行業,但賭場主要是客流多,賭場的利潤哪怕是百分之二,每天都是如此的話,那麼比銀行的貸款利息要高出無數倍,因為賭客多。
所以很多時候賭場如果當月利潤太高,他們會捐錢,以證明賭場是這段時間運氣好,概率總是偏賭場贏一邊,同樣,如果賭場輸錢太多,銀行也會給他們貸款,利息很低,因為這段時間運氣不好。
只有這樣,賭場才能合法地存在,那麼概率既然在那放著,哪怕是電子賭博機器也一樣,別人總輸錢的地方,顯然再玩的話,贏錢的概率就高。
這些人就是專門靠此來賺錢,賺大錢的可能性太低,但每個月賺下來,卻比一般的中層階級收入要高。
娜拉莎一提出要求,馬上有個女人過來,免費為娜拉莎服務。說是免費的,但如果娜拉莎贏了錢,怎麼好意思不給人家一點?若是娜拉莎都輸了,對方也不要,除了賭場莊家,誰願意要輸錢人的錢?
把錢給這個女人,又吩咐她一遍規則,娜拉莎跟公孫慕容向著角落和牆邊的電子賭博機走過去,絲毫不擔心那個女人拿著兩千四百信用點跑了。
那個服務的女人果然非常聽話,手上拿著籌碼,等著新一輪開始,不是她不想跑,是不敢,別說是兩千四百個信用點,即便是兩千四百萬信用點,她都不敢貪下來,更不敢違反別人的吩咐隨便下注。
越是黑暗行業的規矩就越嚴格,參與進來的普通人該賺什麼錢就賺什麼錢,在賭場服務的人全知道,搶銀行,只要沒殺人,搶一百萬信用點,判個幾年就出來了,但搶和偷賭場的通用籌碼一百個,對,不用說一百萬,只一百個,絕對活不下來,除非別被逮到。
「這個不行。」娜拉莎拉著公孫慕容來到一個機器面前,看了看,搖頭。電子機器和人搖的色子不同,一個是先搖後押注,一個是先押注後轉動。
電子機器並不是固定下一個到那個位置,而是受你
押注影響,還有它本身的運行程序概率,這個能不能破?能。比如慕容磬綰這樣的,她只需要一點點下注,然後分析,幾十次或幾百次,絕對能分析出來如何下一注後可以中不錯的獎,把以前試探用的全贏回來,還能多贏不少。
但這樣的人不會把時間浪費到賭場裡,把心思放到別的地方,賺的比賭場裡這個賺得多了。
還有一種人就是娜拉莎和公孫慕容,一個靈魂強大伴隨著運氣。一個純粹靠無敵的感覺。
他們倆其實也不應該做這種事情,打掉敵人一艘戰艦多輕鬆啊,那一艘主力戰艦的錢,賭場需要賺多長時間?
可是兩人現在沒辦法,他們又沒有胡尋度利帝國的錢,賣字畫可以有,卻不能用,只能在別人關注不到的地方弄現金。
「這個也不行。」娜拉莎已經走過了六十台機器,全不行。她感覺押不上,不由得著急起來。
公孫慕容拿過來十個一千信用點的籌碼,拽住娜拉莎,嘩啦聲中把籌碼投進去。在機器上隨意拍個鍵子,手放到開始的鍵子上,問娜拉莎:「行不?」
娜拉莎眼睛瞬間瞪大,猛點頭:「行。能贏錢,哇,慕容哥哥。你好厲害,我都看過了說不行的,你一投籌碼,又行了,怎麼弄的?好有意思。」
娜拉莎高興不已,覺得這個遊戲好玩。
公孫慕容笑著給她解釋:「因為我是靠運氣,你是靠感知,單純的感知是固定的結果,你在用你來感知,想著你押什麼都不賺錢,而天下的事是連續的,我用運氣來做,你再感知則是感知到我的行為後的結果。我的運氣並不一定是總好,好的概率很大,你的感知只能找到目標,還有聯繫關係,才能準確。」
「知道啦知道啦,所以慕容哥哥你用運氣去做事,我依據你來感知,以前一直是這樣哦,所以咱倆總是佔到便宜,你運氣不好的時候我依附你感知,自然提前躲開。
就是說你為我提供更大概率遇到好事情的可能和壞事情的感知聯繫,我幫你把好處佔了,把壞的一面躲開,哎呀,咱倆果然離不開呢。你想要,要是我換一個運氣不好的人,我一般做的事情就是幫著躲危險,躲來躲去的,還佔不到好處,對不?快按,就是現在。」
娜拉莎高興地說著呢,突然叫了一聲,她的意識動的時候,公孫慕容的手就按下去了,機器上的那個帶光的方框開始轉動。
轉幾圈,停下來,居然是停到了繼續旋轉的地方,不需要再次押注,也暫停不了,只能看著,接著再轉,轉轉轉的,又轉到繼續旋轉的地方,而後接著來。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看了五分鐘,覺得是機器出毛病了,因為每一次轉到的地方都是繼續旋轉,一共有四個這樣的地方,每一個已經輪到好幾次了。
期間娜拉莎還抽空取來兩大杯免費的果酒,兩人就在機器面前坐著看機器自己玩。
他倆這邊無聊,另一邊的色子賭莊上卻是無數人快要吐血了。
負責為娜拉莎提供服務的人按照娜拉莎的要求,一把大一把小,一把十二十二十二這樣押。
結果是第一把輸,第二把輸,第三把輸……第十三把輸,連輸十三把。
而別人是看娜拉莎的運氣不錯,結果第一把不少人跟了,輸;第二把嘗試著跟,還輸;第三把帶著一點僥倖和發財的**跟,輸;第四把,按概率來說,應該贏了,於是跟,後果是輸;第五把,很多人已經不是賭色子了,就賭娜拉莎的輸贏,他們不相信那個女人會運氣如此差,一路輸下去。
結果帶著這種信念,一口氣連跟十三吧,全輸了。
等第十四把娜拉莎押小的時候,還有人跟,他們不服氣,認為一定會贏,但這裡面有兩個人不是那樣想的,他倆是一起的,找來一群人,一人一千信用點的最高上限籌碼押大。
他們是有主見的人,不會魔怔了,認為那個女人既然一直輸,那麼自己不用在乎她,就押大了。他們覺得自己沒受影響,其實這麼想本身就是受影響了,除非他們不去想娜拉莎押的應該是大還是小。
結果這一把明顯是押大的數量多,包括押單數的在內。第十四次。莊家開盅,三個色子露出來,三二五,小。
有人瞬間暈了,有的人大叫起來,還有的人一副愕然的表情。
哪怕是莊家此刻都覺得心跳加速,手微微哆嗦,為什麼,因為這十四把下來,最後總是莊家收入最多。作為莊家的他已經被嚇到了。
他很想把這一切歸結為運氣,可是那連續十四次,全是莊家贏,他又難以這樣想,他說服不了自己。他以前聽說過,作為莊家負責人,他知道不少賭博方面的傳奇,或者是傳說。
傳說心算比儀器快,每一次涉及到概率運算的賭博。那樣的人最後皆是贏很多,但他認為那是扯淡,真有那本事的人會來賭場賺一點錢?
他還聽說過作弊手段即使連全方位監控也查不到,哪怕是放慢一萬倍的速度。他同樣覺得那是開玩笑,有那速度,跑賭場來賺錢?除非是真的娛樂,逗賭場玩。
他更聽說過。有人運氣逆天,隨意押注,連續贏。最後拿著幾千萬信用點回去。
不過他卻未聽說過還有人能幫著莊家不停贏錢的,這又不是一對一的賭博方式,是很多人參與的,結果最後莊家連贏十四吧。
那麼下一把呢?
莊家深吸口氣,把手中的骰盅搖晃起來,嘩嘩的動靜在眾人耳邊響起,最後光的一聲,骰盅落下。
「買
定離手,押少賺的少,押多賠的多了。」莊家喊出來。
那個負責給娜拉莎買的女人,拿出一百信用點的籌碼放到了十二十二十二上。
在她放上的一瞬間,整個色子賭圈這裡靜了,只有倒記時的讀秒在響,眾人全在看著,跟還是不跟?這是個問題,押大還是押小,這也是個問題。
莊家也擦擦汗,他同樣緊張,不是因為輸贏,而是因為自己的猜測,按照他的猜測,那個女人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莊家的他必然是贏,他已經搖完色子了,別人是後下注,這色子數固定下來,不可改變,但人心能變。
「我押小。」之前兩個人中的一個人大喊起來,並當先把一千信用點的籌碼放到小那裡,聽從他命令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登時有二十個人扔出籌碼,每人一千,全押在小上。
而後,讀秒還在繼續,卻沒有別人下注,大家都想看看,色盅揭起來後是什麼樣子的。
當最後一秒結束,莊家緩緩提起色盅,喊道:「十二十二十二點,大。」
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手在哆嗦,他覺得自己需要喝水。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樣,莊家贏。
本來三個十二和三個一,是莊家通吃,但別人要是押上了,就是通吃別的,賠押上的人錢。
這一次那個女人一共賺到了一萬一千信用點,付出的是一千五百信用點。
莊家想起之前那個女人的話,說補償一些,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她用這樣的方式來補償?她怎麼就能知道別人押的是什麼?
莊家很想大吼幾聲,來讓自己不那麼恐懼。
莊家回憶起來那個女人的話,其他之前就在這裡的人自然同樣想起來,他們感覺到很恐怖,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時間在流逝,終於,人有喊道:「再來,我不信。」
「對,不信。」
「不可能的,是運氣,懵的。」
「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花多少錢。」
「不錯,大家這回聽我的,第十六次,那女人要求押大,大家別押別的,把大和小押到同一個數上,誰也別多,誰也別少,好不好?」
「好。」
「來吧。」
無數人為娜拉莎開始較勁,莊家搖完色子,看向大家,喊道:「買定離手……」
一群人紛紛下賭注,下了幾十個人的之後,眾人停下來,發現押大的一共是六十六萬兩千三百信用點,於是馬上去補押小的,補進去三千九百信用點的籌碼,兩邊持平。
大家一起看著,看著那個骰盅。
『刷』骰盅拿起,莊家露出種特殊的笑容,而後喊道:「十二十二十二大,通吃。」
「啊?不可能。」有人已經喊起來了。
更多的人已經麻木了。他們現在只覺得渾身發寒。他們明白,賭場不會為這點錢而作弊的,一百多萬而已,對賭場來說還是信譽重要。
那麼現在這個結果就說明曾經贏了的女人還在影響著他們,那女人說讓莊家贏,莊家就贏,這是什麼命啊。
莊家不知道,他不願意知道,更不願意去想,他終於明白那些傳說了。一定不是假的,真有厲害的人啊,不講理的那種。
要知道把三個色子全搖成十二點,那個概率是一千七百二十八分之一,之前已經中過一次了,這又來一次,這個概率更低,但事實擺在那裡,讓人不信都不行。
「下一次是小。」有人提醒。
「對。是小。」
「沒錯,這回是大,那押什麼?」
「我不玩了,我怕。」
「我玩。我就不信了,下次大家全押小,看看會不會是大。」
眾人紛紛吵嚷著,有人催促莊家開始下一回。
莊家拿個杯子過來。使勁灌幾口水,擦擦汗,嘩啦嘩啦地搖起色子。他現在不曉得是希望輸還是希望贏。贏的話他有額外的獎金。輸的話可以打破那個女人的神話。
當他一停,開始下注的時候,果然有很多人買小,大的那邊一直沒有人放籌碼,似乎是孤注一擲了。
按照道理來說,神話依舊,色盅裡面的必然是大,大家有如要和那女人鬥爭的架勢。
讀秒繼續,三、二、一,當『一』喊出來的剎那,無數雙手把一千信用點的籌碼扔到了大上,一個小山在一秒鐘內形成。
讀秒結束,莊家不由得笑了,這群人啊,太虛偽了,一邊說著不信,一邊在找機會,很默契嘛。
押大的人這一刻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之前全說好了,大家只押小,怎麼最後一秒那麼多人押大?很顯然,大家信了,所以想要占把便宜。
現在骰盅還沒揭開,眾人數了下桌子上的籌碼,很明顯,押大的多,只是大概掃一眼,就知道,那已經超過了一百萬信用點,外面的人怎麼把籌碼扔那麼準啊,掉地上的雖然也有,但很少,人家已經爬進去揀了,到時候要看錄像看分辨是誰的。
這一刻,不少人居然在暗自祈禱,自己是那個不小心把籌碼扔到地上的人,自然更多的因為碰撞把籌碼弄到了別的數字上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開了啊。」莊家
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周圍的人同樣虛弱地回一聲:「開吧。」
罩子拿起來,露出裡面的色子,三、六、二,小。
「繼續,下一個,押一一一啊,對不?」有人提醒那個為娜拉莎服務的女人。
女人點頭,說道:「是,中了一次十二十二十二,以後第三次就是一一一,大家跟啊。」
她故意的,反正現在她贏錢了,一萬一千一百信用點,手上還有可以用的信用點籌碼是七百,能押七次,即使全輸了,比起之前的本錢兩千四百信用點也高出許多,哪怕給她百分之一呢,她也有一百多信用點,一會兒的工夫賺一百,很不錯了,想找這樣的機會難啊。
賭色子的人是越來越糾結,公孫慕容與娜拉莎也越來越困,電子儀器上的那個框框還在不停地重複著,一直沒有落下來。
娜拉莎已經取了三次酒了,現在又喝掉一半,要是過一會兒還不行,她又得去取,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免費的酒為什麼不喝?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所在的地方之前沒人關注,兩個人在一個貼邊的地方玩,誰也不願意過來湊熱鬧。
但色子那邊的情況卻引起很多人的關注,正如娜拉莎說的那般,她想回報一下人家賭場,此刻進行到最後一局,二十局,不是賭場的最後一句,是娜拉莎最後一次押注。
賭場把前二十三場的數據已經統計出來,賭場居然贏了七百多萬信用點,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可能了,很多人都參與進來。
尤其是這最後一把,女人押的是一一一,之前一一一沒中過。
讓人好糾結呀。
賭場這邊有人已經派人去關注那兩個人了,準確地說是關注那個女人,然後找到了,兩個人正在一個電子機前喝酒,再一調之前的視頻,眾人傻了,皆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