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戰區第九軍團的軍團長,名叫科墨。平時看上去與誰都很和睦,戰時冷血無情。
據傳聞說,其來自一個六級明,是個指揮幾億人同時作戰的將軍,因指揮中只為達到目的而不顧士兵死活,被一再降職。
雖然死的將士多,但每次他都能完成戰略目標。
最後不得不把他安排到聯盟靈魂填充的地方,這裡的戰士不是真的死亡,讓他盡情發揮吧。
而後別人發現,他的戰損依舊是最大的,他玩的是尖刀突進、雙翼齊飛、以身誘敵的戰術。
一個多月前,把他又降職調到七十六戰區第九軍團,任軍團長。
因為這裡相對來說戰鬥不激烈。
可第九軍團原來是十萬滿編士兵。
一個多月打下來,打到現在剩七萬,還是不停補充兵員後的結果。
只要有新兵過來他一定要搶到手,很多老兵根本不往他這回,寧肯去別的看上去很艱苦的地方。
受不了啊,哪怕身體可以重新擁有,恢復那點靈魂時的痛苦卻不是能夠簡單承受的,而軍功獲得的還不比別處地方多。
當然,第九軍團在整個七十六戰區的位置是最突前的,幫著別的部隊吸引了足夠多的火力。
同時第九軍團還能像個釘子一樣,牢牢地釘在那裡,從未被擊潰過,防線不失。
科墨一直在抱怨,隊伍中沒有一個合適的刀尖,不是尖刀,而是最前面的尖兒。
此刻他正看著屏幕,眼睛越來越亮,他覺得運氣來了,那個水中的人,一桿長槍冷兵器,用的是出神入化。
長槍可以捕魚,自然能夠殺敵,正是他所期待的刀尖。
他看一眼那裡部隊的編號,根本不管他下面還有個六師部,直接連通歐楊大隊長的手環,來個越級指揮。
「我是第九軍團長科墨,我要求你部放棄無意義地捕漁行為,以你部現在位置為起點,斜向前插,半個小時內頂到六師部第九大隊前方四十公里處,以身作餌。」
科墨冷漠的聲音在歐楊的手環上響起。
歐楊神情一滯,一點手環上,一個戰場己方運動圖出現,他看了看,覺得可行,剛要答應,公孫慕容突然衝過來,快速地掃一眼圖上的情況,問:「我部增援在哪?需要堅守多久?我部斜插後空留位置哪隊補充?」
「我自有安排,完成命令。」科墨最反感下屬對他質疑,尤其還是越級質疑,要不是覺得眼前的人是個刀尖,他可能會直接軍法處置。
「哎呀,隊長,你的手環怎麼了?圖像呢?聲音呢?」公孫慕容慌亂地喊著,一下就把歐楊的手環給關掉。
同時馬上喊道:「關掉你們的手環,如果不想死的話。」
或許是戰友們願意配合在努力改善他們生活的公孫慕容,也可能是士兵反感科墨。
聽到公孫慕容話的時候,連忙把手環關掉。
只剩下公孫慕容手上的手環還處在開啟狀態,公孫慕容把其他功能關掉,唯一留下的是戰場己方運動圖。
「慕容兄弟你……」歐楊傻眼,違抗軍令?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公孫慕容才不管別人如何考慮。
見大家望向自己,思忖片刻,指著圖解釋。
「看,我們沒有預備隊,這條河正好也是膃肭族快速進軍的路線,即使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能猜到,我們大隊幾乎全是精銳,守在這裡,膃肭族寸步難進,我們也付出很大的傷亡代價,對不對?」
眾人點頭,確實,他們這個大隊已經在星球上呆六年,在科墨還沒到來時便一起殺敵。
相互見磨合的最好,科墨來了後,命第六師部快速前突,第六師部拿不出別的隊伍,只好把他們調過來。
他們完成了前突任務,但傷亡慘重,打了六年,每年死掉的人不到一百。
而僅僅一個多月的前突,剩下七百多人。
大家在一起都有感情了,即使不是真的死亡,看著戰友一個個倒下,知道戰友需要承受的痛苦,他們也難受。
想要讓戰友重新歸隊,或許得等上一兩年,否則身體沒鍛煉好,跟不上大隊的戰鬥節奏。
此番一想,眾人對公孫慕容的看法又有所改變,他居然能猜出來。
公孫慕容掃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繼續說:「我們前插過去不難,難的是怎樣在前插後不被殲滅。
大家看這,第九大隊前進緩慢。我們半個小時到達他們前方四十公里,他們連五公里都前進不了。
科墨一定會告訴他們,必須救援我們,強迫他們快速突破。
我相信第九大隊會完成任務,是在我們向後攻擊匯合的情況下。
不過,當我們離開,河邊誰守?膃肭族會過來,然後對我們繼續進行合圍。
我們到時所能做的是與匯合在一起的第九大隊,一同在敵陣中來回穿插,以瓦解敵軍指揮官的戰術意圖。
科墨軍團長是想把我們當成一把鋒利的刀來用,讓我們攪亂敵人部署。
我們則必須不停用最快的速度鑿穿敵陣,一次次地讓敵人的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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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這才能完美配合科墨。
但我們是人,不是機器,我們的彈藥有限,我們也會覺得疲勞,科墨他是不把我們當人看。」
眾人驚訝地看著公孫慕容,繼續點頭。
說的太對了,傳說中科墨就不把士兵當人看,為達到目的是不擇手段。
「那我們如果不聽,他會派別的兵來剿滅我們,我們是在抗命。」歐楊擔憂的是這個事情。
公孫慕容笑了。
「他若是真派兵過來,真有兵可派,等派來的兵要接近我們時,我們再過去,到時這裡就不空了。
等前插到位後,我們把手環打開,解釋說設備一齊出問題了,估計是有干擾。
為了彌補錯誤,我們願意與敵人決死一戰,將功贖罪。」
「呃!這也行?」歐楊詫異不已,看向公孫慕容的時候,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對方跟昨天遇到的那個靦腆的少年身影重合。
「他會信麼?」有人問。
「不在乎誰信不信,只要我們取得足夠多的戰果,只要我們表現出來的實力夠強,別人想處理我們也捨不得,尖刀部隊呀。
因此,我們一定要好好配合,做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公孫慕容篤定地說道。
戰友們信了,等著公孫慕容吩咐。
「現在收拾魚,魚鱗刮下去,魚內臟扔水裡,可惜,都是能吃的,沒時間去做。」公孫慕容很自然地接過指揮權。
收拾好兩條魚,歐楊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大隊長,怎麼開始聽從公孫慕容的話了?
是實力吧,還有他會製作美味的食物,對,一定是這樣。
歐楊如是想著,倒不覺得難受。
他們一邊阻擊膃肭族,一邊收拾魚。
指揮部的科墨快要被氣瘋了,一個新來的小兵,竟然敢關自己的通訊,而且那一片地方的信號全斷,只剩下一個光點,卻無法聯繫。
挑釁,是挑釁,更是對自己指揮能力的蔑視,不聽從命令?好,我讓你們不聽。
「督戰隊,督戰隊,過去,去那裡,軍法處置他們。」科墨咆哮起來。
馬上營地出發了五千人,各個裝備精良,甚至還乘著小車。
公孫慕容收拾完魚,突然看到手環射映出來的光幕上多了一堆橘黃色的光點。
他連忙問歐楊:「大隊長,這是……」
「督戰隊,完了,科墨派出了督戰隊,他想要殺我們,督戰隊只要出動,就沒有別的可能。」
歐楊嚇得滿頭大汗,他可不想死掉後,再從頭來過。
「督戰隊的戰鬥力很強?」公孫慕容又問。
「和科墨軍團長一同到來,依靠裝備好,我們捨不得用那種裝備,耗費軍功太多。」歐楊撇撇嘴,說道。
公孫慕容的眉頭皺起,他原以為科墨是一個純粹的目的性指揮官。
沒想到對方心眼這麼小,來當指揮官還帶親兵。
跟這樣的上官打仗吃虧啊,不抗命是死,抗命還是死。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戰場上為了達到某種目的,送死也是必須的。
問題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對整體戰局沒有影響的死,只為一個局部地區個人指揮意志而死,死了也算是輕如鴻毛。
掩護大軍戰略撤退阻擊而死,爭奪戰略地點而死,阻斷敵人戰略部署而死,衝擊敵人指揮部而死,才是重如泰山。
若是為後者,自己就上了。
為前者,絕對不行。
看著光幕上的橘黃色光點在快速接近,公孫慕容面向看過來的戰友。
「我絕對我們不跟科墨混了,沒意義,他把戰爭當成他個人能力體現的遊戲,我們離開這片戰區,投靠別人吧。」
眾人沒出聲,過了一會兒,歐楊問:「投靠誰?」
「不知道,你們先泅渡過去,離開河邊,快速向河另一邊的前方突進,半個小時後,我去找你們。」公孫慕容判斷下形勢,有了決定。
「你呢?」歐楊擔憂地問道。
「我讓督戰隊頂替我們的位置,他們人多,裝備精良,相信他們會勝任這個工作。快走。」
公孫慕容指指河對岸,催促。
「保重!」歐楊一點頭,當先跳下河,其他士兵跟著跳下去,湍急的河水馬上讓他們失去隊形。
公孫慕容手一揮,戰友們就覺得水不急了,甚至還能推著他們前進。
他們回頭看去,只見公孫慕容帶著笑容,一張手,飛出無數個水球。
等他們全都到了對岸,公孫慕容獨自一人,向著這個河邊的膃肭族軍隊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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