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就是,青峰就是不肯見我,即使我命喪黃泉了,他也不願意回來見我?」鳳九歌好笑地看著越童,半帶戲謔半帶調侃地說道。
越童聽到她這麼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起變化,仍舊是古井無波的平靜樣子,他看了一眼鳳九歌,淡然說道:「可是,他不是你親手趕走的麼?青峰讓我留著陪你,就是怕你死了,你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在最後走之前也沒有把封印解開,就是為了要知道鳳九歌的安危吧。鳳九歌心中為之氣結,氣惱青峰怎麼這麼小孩子脾氣。
「你會保護我麼?我不殺了我還差不多。」鳳九歌這樣悶悶地說,看了一眼越童,總是希望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青峰的去向。鳳九歌很清楚,越童輕易不會真的傷害鳳九歌的,即便他還是不是她的神獸,萬一她要是真的遇到危險了,他還是會救她,可是這樣一來,鳳九歌恐怕永遠也不會去的越童的認可,也永遠成不了一個擁有靈獸的召喚師了。
「你放心,這個世界是,能殺你鳳九歌的人,還沒有出生呢。」越童寬闊的背影漸漸步入到叢林的深處。
鳳九歌在背後仔細打量了一下越童,她瞇起眼睛,試圖看穿越童的內心,看清楚他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可是鳳九歌看了很久,卻沒有能將越童看穿。
「想要看穿我?」越童猛地回頭,看著鳳九歌的眼神多了一絲玩味,他冷笑道,「還是想要從我的身上看到青峰在哪裡?」
鳳九歌無所謂地跟上去說:「青峰想要見我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的,我現在找他也沒有用。」還不如晾著他,讓他自己著急呢。
「咦,你怎麼變得這麼快?剛剛不還急著要找到青峰的麼?」越童絲毫不被鳳九歌轉移話題,相反,他還是盯著鳳九歌問,「難道你是想要用激將法?或者是故意這樣說,讓我起疑,好要我說出青峰的下落。」
不管是越童答應了青峰,還是越童看在鳳九歌的面子上,主動送上門來的,現在的情況,能幫助鳳九歌重新東山再起,讓鳳族重新振興的,也只有越童了。倒不是說越童的實力最高,而是在這種眾叛親離的時候,只有越童還待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前幾日的順遂,是因為她在炎玉倫和龍戰天之間遊走,後來炎玉倫與她反目,甚至鳳九歌的真實身份還沒有曝光,就已經給她帶了了如此大的災難,要是有一天,鳳九歌的真實身份曝光了,她將要面對的是更恐怖的生活。
「青峰雖然好,可是他也不在了,現在在我身邊的也只有你。你說的不錯,我現在最重要的是復興鳳族,能幫我的也只有你。」鳳九歌這樣說完,就走到越童的前面,看著眼前人跡罕至的樹林,說:「實話告訴我吧,到這林子裡來到底是做什麼的?總不可能真的來提升我的實力的吧。」
「為什麼不可能?」越童冷笑道,他知道鳳九歌不是一個莽撞的人,鳳九歌既然都已經這麼問了,肯定不是誤打誤撞的,而是已經有所發現了。
自己既然已經青峰說過的計劃,帶著她到這裡來了,那麼剩下的事情也只能看鳳九歌能不能完成,越童絲毫不可以代勞。既然不能代勞,還不如不要說出全部的實話,要不然鳳九歌一定會恨自己的吧。
「好,那麼我們就待在邊緣好了,不用到裡面去了。」鳳九歌感覺到召喚術還是時有時無,她的法術的能力也受到了打壓,這應該是無數個小法陣之間互相影響的結果,鳳九歌光是燒掉一個法陣,影響很小。
在外圍的時候,還不會被法陣包圍,鳳九歌的法術還能勉強使用,要是到了內部,及時破掉一兩個法陣的陣腳,她還是被無數個小法陣包圍,到時候說不定會死無全屍。
既然越童說,到這裡來只是為了提高一下自己,那麼又有什麼必要深入到林子裡去,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呢?
鳳九歌說完之後,越童就猛地回頭,聲音中帶著不解:「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現在便和我說。」
鳳九歌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畢竟在越童面前,她還不想暴露太多,越童得心思難以捉摸,要是真的把他惹急了那可就完了。
不管是越童現在不告訴鳳九歌真相,還是越童偶爾對鳳九歌的不理不睬,鳳九歌都當作不知道,只要能夠成功提高自己的實力便好。
「你真的不打算說麼?」聽到鳳九歌沒有回答越童的問題之後,他指著樹林裡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告訴你吧。這片林子裡有一柄長劍,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棲梧劍,是上古的神劍。我帶你到這裡來,就是要找這把棲梧劍,但是這一趟行程凶險萬分,我沒有提前告訴你,也是因為青峰說你的性格過於執拗,要是提前告訴你目的,恐怕你不顧性命,也要去拿劍。」
鳳九歌本來還鎮定若常,但是聽到越童提到棲梧古劍的時候,她才露出驚訝的神色。棲梧古劍乃是上古的神武,傳說火鳳浴火重生之時,鳳骨化為長劍。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真的存在麼?
越童看到鳳九歌這樣震驚的樣子,低頭,冷笑。
她會不會真的像是青峰說的那樣固執吧。越童是個何其靈敏的人,他立刻感覺到鳳九歌的眼神就堅定起來。他本來就是生活在天柱山上的靈獸鬼鳥,鳳九歌忽然心性一變,越童當然立刻感覺到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麼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到森林中去吧。」
越童完全不是魯莽的人,青峰既然和他說定了不能把實情告訴鳳九歌,那他現在說出來,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越童自己是希望鳳九歌一定要拿到棲梧劍的。
鳳九歌這般想著,就看到眼前的森林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鳳九歌微微色變:「這是什麼情況?」
越童也快步走上來,眼前的森林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模樣了,綠色的樹葉紛紛枯萎凋零,筆直參天的大樹此時只剩下乾枯的樹幹,薄霧籠罩在森林之中,鳥獸紛紛避退,樹林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鳳九歌按住越童的肩膀,不讓他繼續往前走,心裡警惕起來,視線在樹林中不斷搜索:「這裡有古怪,林子裡有什麼東西把林子裡的生氣都吸光了,但是他是這樹林裡也有個東西把他困住了。」
越童看著一本正經的鳳九歌,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他不動神色地站在一邊,鳳九歌這個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她到底能不能成為自己的主人?
鳳九歌盯著枯死之林不知道看了多見,然後她閉上眼,慢慢思考。這個地方,冥冥之中她總覺得自己是來過的,這裡是哪裡,記憶中忽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好像是龍戰天,又好像是青峰。這些像是夢境一樣,但是又好像是真是的存在。鳳九歌自己對這裡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似乎馬上就能看到過去的某些片段。
這個時候,她忽然猛地醒了過來。
這個魔咒還是沒有解開,只要她一觸碰到記憶中的一段過往,就會自動醒過來。這種情況鳳九歌以前也遇到過,上次在天柱山,似乎有人是想借用阿爾丹來催醒他的記憶,但是觸碰到一半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記憶中的事情如同禁忌一般。
鳳九歌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樹林中有人在大聲呼喚她的名字。
鳳九歌心煩意亂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發現越童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越童說過,在這個林子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幫忙的,那麼現在他消失了,應該就是躲在一旁,等待看鳳九歌會怎麼應對吧。
「誰。」鳳九歌小心翼翼地問。
樹林裡沒有回應,過了片刻之後,鳳九歌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她的腦袋又痛了起來,這笛聲也好熟悉。
但是樹林裡一個人都沒有,鳳九歌忍不住踏進枯死之林,她的左腳剛踏進去的時候,天空就閃現出一道霹靂,正好劈中在他原來站著的位置。
難道這笛聲是為了提醒她麼?
笛聲似乎也為了回應鳳九歌,變得更加響亮,鳳九歌不做多想,順著笛聲往樹林裡走。忽然笛聲戛然而止,鳳九歌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她的眼前站著一個人。
鳳九歌想要召喚起自己的靈力,可是她剛剛一運力,卻發現這裡靈力完全不能用,她心裡雖然驚訝,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還是故作平靜地問:「你是誰?」
那人竟然回頭夠來,鳳九歌大吃一驚,對方嬌俏的小臉似怒似喜,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如含春情,嘴唇微微翹起,好像是在生氣撒嬌一樣。
這張臉,鳳九歌經常見到,但是並不是她身邊的某人,因為這個人,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