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詐我們,他看不見我們。」鳳九歌看王狐幾乎已經要崩潰了忙傳音跟他說,就怕王狐會頂不住壓力,率先崩潰下來。
王狐一動的不敢動,但是這時一股山風吹過,他的毛順風飄搖,鬼蠍血紅的眼珠子立刻定到了王狐身上。
鳳九歌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立刻鬆下來,鬼蠍放過她了,盯上了王狐。
「啊,小魔獸,原來你是在這裡,躲什麼呢,你這麼可愛,做我的食物不好麼?」鬼蠍從鳳九歌的身邊爬走,一步一步朝著王狐的身邊走去。
王狐現在不敢動,一動,鬼蠍就會徹底看到他,但是如果一動不動,鬼蠍已經看到了他的位置,只要花些時間,肯定能把王狐抓出來的。
王狐糾結的不行,這時,只聽彭地一聲,他眼前綻放出一團電花,鬼蠍猛地被炸飛起來!只聽鳳九歌對王狐大叫:「快跑!我們往不同的方向跑,他抓不住我們的!」
王狐蹦起來,沒命地逃,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但是那股陰冷潮濕的感覺怎麼也逃不掉,鬼蠍正死死地跟在他後面。
「臭蠍子,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鬼蠍的毒針快要刺到王狐的時候,鳳九歌又在背後大喊。
「女娃娃。我看你長得漂亮,準備讓你多活幾天,留到後面再吃你的,你既然急著死,那咱家就把你吃下肚子。」鳳九歌的話惹怒了鬼蠍,鬼蠍鬆開王狐,掉頭往鳳九歌的方向跑去。
鳳九歌故作鎮定,沒有逃走,反正就算是逃,也逃不過如此快的蠍子。
煙塵層層捲動,在黑夜裡像是千軍萬馬奔襲而來,鬼蠍轉瞬之間已經到了鳳九歌的面前。
但是鳳九歌不但不害怕,而且很鎮定的樣子,讓鬼蠍很費解:「女娃娃,你不怕我麼?」
「我為什麼要怕你,因為你長得醜麼?」嘴上胡說八道,但是她的心裡卻盤算著一會兒怎麼脫身。
「哈哈,一個神級的召喚師,還敢這麼和我說話。你可知道,上一次我吃掉神級召喚師的時候,還是六百年前,那個滋味啊,真是美妙。本來這山上有一家鬼鳥,他們兒子每六個月要吃掉一個人,害得我都嘴饞這麼久了,但是那家鬼鳥這幾天都死掉了,過幾日,我也要去把那隻小鬼鳥弄來嘗嘗。你不知道吧,鬼鳥一家本來想要躲到深山裡藏著,但是被我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告訴山頂上的那些人,那些人便給我弄了個王級的高手吃吃,哎呀,雖然滋味比神級的差了很多,但是也不錯了……」
鳳九歌忍住恐懼道:「想要吃我?你也得問問閻王爺答應不答應。」
說完,她身側非常六道閃電,直劈下鬼蠍,鬼蠍在閃電裡輕鬆地扭了扭身體:「舒服,這癢癢撓得真舒服。什麼閻王,我這輩子只見過一個閻王,就是鬼鳥,可惜啊,鬼鳥死了,只剩那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子,能成什麼事兒?」說完,他的毒針快成一道黑影,直刺向鳳九歌的胸口。
冰涼的刺感立刻蔓延到鳳九歌的全身,她以一動都不能動,但是感覺卻還在,只是變成了一個不能動的活人。
「我最喜歡吃新鮮事物了,所以在我吃掉你之前,你都必須保持活著的狀態。」鬼蠍兩處前爪,他的前爪是一把鐮刀一般的利刃。
利刃化開鳳九歌手臂上的皮膚,雪白的皮膚上立刻多了一道血印。她感覺不到痛,可是儘管這樣,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一點點吃掉,她的精神也幾乎要崩潰了。
「要吃我之前,我得告訴你一件事。」鳳九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你恐怕不能吃我了,非常抱歉。」
鬼蠍歪著腦袋,巨大醜陋的嘴巴在鳳九歌的手臂上舔了一舔,血就被舔乾了:「為什麼?神級召喚師的味道就是不一樣,美味,真想每天吃一隻啊。」
鳳九歌閉上眼睛,她現在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嘴皮子和眼皮子了:「因為,有一隻鬼鳥就在你後面。」
說完這話,鳳九歌猛地睜開眼,鬼蠍果然回頭去看,越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鬼蠍身後,他眼瞳中充滿了憤怒,血紅的翅膀長大,有如鋪天蓋地一般,赤羽之間有紅色的雷電在跳動:「原來是你!原來害了阿爸和阿媽的是你!我要你死!」
一聲慘叫,鬼蠍捂著肩膀上巨大的傷口滾到一變。越童已經殺紅了眼,吐掉嘴裡咬下來的肉,重新撲上去和鬼蠍扭打成一團。
鳳九歌抬不起頭來,只能聽到遠處時不時傳來撕咬和慘叫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王狐一身是血地走到鳳九歌身邊,圍著她的臉不但舔舐。
天完全亮了起來之後,鳳九歌才能動。
剛剛一坐起身,顧不上自己一生的血污,鳳九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越童怎麼樣了。
「你找越童?他在溪裡洗澡呢。」王狐睜開眼睛,休息了一晚之後,他已經沒有那麼疲憊了。
這麼說,昨晚的大戰是越童勝了,雖然沒把親眼見到做完那一場大戰的情形,可是鳳九歌光是聽聲音,也知道有多淒慘。倒吸一口涼氣之後,鳳九歌讓王狐帶路去小溪邊。
她受傷不輕,王狐的肩膀變寬之後,馱著鳳九歌往小溪邊走。
到了小溪邊,沒有見到越童,卻遠遠地見到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
「你是誰?有沒有看到一個鳥人孩子?」鳳九歌走進小溪,她身上也沾滿了血腥臭味,急需要洗一洗。
那人瞥了鳳九歌一眼,鳳九歌看到他的身上佈滿了傷口,而且都是新的傷口,看了也是經過了一
場惡戰的。越童跟鬼蠍更好打了一架,恐怕情況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說誰是鳥人孩子?」那男人瞇著眼,他的眼是金色的,像是鷹隼的眸子一般,鳳九歌總是覺得這眼神非常熟悉,但是她又是在想不起來是了哪裡見過這一雙眸子了。
「哦,不是鳥人孩子,就是一個孩子,長了一雙鳥翅膀的,你知道麼?」受青峰影響多了,鳳九歌也跟著青峰這樣叫越童,想到青峰已經永遠都不會再見自己了,她心裡又無比失落,可是鳳九歌天性豪爽,過了一會兒之後,也就不難過了,「我總覺得看你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對方沒有回答,冷冷地哼了一聲之後,便上岸穿衣走了。鳳九歌發現他的後背上有兩個非常明顯的印記,可能是打鬥中留下來的傷口,天柱山實在是太恐怖了,這裡的任何東西都可能要了人的命。
可是越童到底去了哪裡?找了半天,鳳九歌都沒有找到越童,只好頹然上岸了,也許這個孩子是不想和鳳九歌等人再繼續前行,所以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吧。
上岸之後,鳳九歌發現,王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和那個陌生的男人混在一起了,不但如此,而且兩人非常親暱。
「王狐,你認識他?」鳳九歌疑惑道,怎麼連王狐也有這麼多鳳九歌不知道的過去了。
「九歌,你還真是少一根筋啊,你不知道這個是誰麼?這個就是越童啊。」王狐白了鳳九歌一眼,心裡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傻到不能更傻了。
鳳九歌吃了一大驚,越童怎麼會一天之內長大?那溪水還能把人洗著洗著就變成大人了?
不可思議地圍著越童轉了好幾圈之後,鳳九歌才說:「好吧,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變成大人的。」
成年之後,越童的脾氣比小時候變得更加冷淡,一直都不怎麼和鳳九歌等人說話,只是自己默默地站在一邊;等到鳳九歌這樣問他之後,他才道:「在我們鬼鳥族,只要殺夠了生靈,就可以成年了。小的時候,必須要吃人,吃夠了人就可以吃年。」
聽到一個生靈這樣冷血地說著吃人的事情,鳳九歌渾身打了個冷顫,過了一會兒,她才恢復平靜,對越童說道:「可是,鬼蠍並不是人,你又是怎麼成年的?」
越童的眼神看向山頂,然後淡淡道:「山頂還住著幾個人呢,也到了他們該用肉身來餵養我的時候了。」
那幾個人就是越童的殺親仇人!
鳳九歌背上發麻,只感覺自己是在看著一個惡魔,不過,憑越童的能力,王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在鳳九歌暈倒的時候,越童並沒有對鳳九歌怎麼樣,可見越童應該是不會對鳳九歌下手的。
既然那幾個人已經殺死了,那麼頭頂的天網也應該已經消失了。
她抬頭,天上的星星果然更明亮,已經看不到那張巨網,這說明,他們隨時都可以離開了。
「我們現在就走吧,我一定要通知龍戰天。」鳳九歌率先啟程,王狐跟在她身後,他們已經出來了五天了,照理來說,公主的毒藥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完全實施,所以,鳳九歌應該還有時間。
但是,越童也跟了上來:「我跟你們一起走。我要到城裡去問問那些皇室,跟我鬼鳥族的仇恨,怎麼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