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跟她說出這些事情?」鳳九歌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雖然看上去是一個溫潤的工工資,並且沒有什麼心思和城府,像是一個被打磨的玉珮一般,阮潤,並且還有些光滑。可是其實這個男人,城府深不可測,就算是有的時候,鳳九歌都不如他想得周到。
鳳柒麟搖頭,歎口氣說:「當初,我對她若是太好,便會引起周圍人的懷疑。你也知道,鳳族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況且是我身邊。當時你沒有回來,鳳族的所有事情都處於一種慌亂的狀態,我連自己未來是如何,我連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證,我又咋麼能夠把她給扯進來?」
「所以你才一直冷淡這綠意?」鳳九歌這個時候似乎是有點兒明白,哥哥為了綠意,到底做了多少。「嗯,然後你就回來了,我看見你回來之後,鳳族已經稍微的有了一點兒氣色,我便是讓她去了你的身邊,在你身邊,她能夠成長。她一心都在我身上,卻忽視了自己,我只是想要讓她找到自己而已。」
鳳九歌看著風麒麟的眼神,頓時有點兒同情。哥哥應該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如今這種情況吧?雖然綠意是受到了自己的啟發,但是卻已經變成了有過而無不及的程度。「我心裡有綠意,但是我們兩個,就像是你一樣,沒有辦法,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她跟著你,倒是也好,你要幫我,好好的照顧她。」
「你難道不攔著她嗎?如果你說出自己的想法,她說不定會留下的!」鳳九歌這樣的說著了一眼旁邊那柱子後面露出的衣袂,說:「其實綠意現在心裡,還是有你的。你若是說,讓她留下,她不會走的!」鳳九歌說完之後,她看見柱子後面那身影似乎有些晃動。可是鳳柒麟卻搖搖頭,淡淡的說:「不了……」
「我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就去阻攔他的未來?我是一個永遠都要在鳳族裡的人,你可以出去,我不可以。我的一生都是跟鳳族捆綁在一起的,若是為了我,去阻攔她,對她太過的不公平。從最開始,我便是有一種預感,只是沒有想到,這天會來的這麼快啊!」鳳柒麟說完之後,摸著鳳九歌的頭。
「哥哥從來沒有求過你任何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你照顧好她。知道嗎?」鳳九歌看著鳳柒麟對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面一絲捨不得。忽然很討厭命運這種事情,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卻又偏偏因為時間,因為對彼此的照顧,才錯過。再也回不去了,這就像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命運總是無常的,他總是在跟人開玩笑的說著一些事情,讓人無力抗拒,卻又開始心酸澀的不行。對於鳳九歌來說,他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情況發生,她剛想要指著柱子後面的人,說:「其實……」可是青峰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打斷了鳳九歌的話,他淡淡的看著鳳柒麟,說:「那我們就走了,鳳族這裡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若是綠意出來,你便是讓她去山後找我們吧。」
「好!」鳳柒麟點頭,青峰二話不說便是拉著鳳九歌走出來門。鳳九歌剛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她聽見青峰低沉的聲音響起,說:「你好歹,給他們兩個一個告別的機會。然他們說出自己的心裡話,讓他們自己去選擇。你在中間,他們怎麼能夠說出來?」鳳九歌聽見青峰這麼說,回頭看了一眼那大殿裡,從柱子後面走出的人,勾起嘴角,看著青峰,說:「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麼一個人!」
「我是怎麼一個人了!」青峰氣急敗壞的說著,卻看見鳳九歌那調皮的樣子,無奈的放棄了反駁。
大殿裡,綠意看著鳳柒麟,眼眶有些濕潤。剛才他們說的話,自己都聽到了。其實在來找鳳九歌之前,綠意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她只是去拿了一下,可是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鳳九歌和鳳柒麟兩個人在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她便是也就停下了腳步,聽他們說。綠意從未想到,鳳柒麟竟然對自己也是有心,並且也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考慮了那麼周全。
綠意一直都以為,在這場感情裡,自己是最痛苦的一個。她只是做一個沒有人知道的默默無聞的人,她做的一切,鳳柒麟都不知道,自己只是沉浸在屬於自己的單相思裡。可是她卻沒想到,鳳柒麟其實跟自己也相差無幾,甚至是比自己要陷入的更多。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鳳柒麟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著,綠意狠狠的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看著鳳柒麟,那張自己曾經每夜都只是靜靜看著的臉,而自己那樣做的時候,沉沉的睡著的時候,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盯著自己的臉龐呢?若是那個時候,自己忽然驚醒,是不是又是另一種畫面?
綠意低頭,看見有幾滴晶瑩的東西低落在自己的腳背上,她抽噎著,發現原來是自己哭了,她有些委屈的聲音響起,說:「我喜歡你!喜歡很久了,甚至是我自己都忘記了,到底有多長時間。我以為你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從街邊撿起的一個小丫鬟,我以為……」
「這些都過去了,如今不是好了嗎?你要跟著妹妹去修煉,這一路上會有很多的危險,雖然妹妹會保護者你,但是你也不能夠不加油,不能總是依靠著別人,知道嗎?」鳳柒麟這樣溫柔的說著,可是他卻也感覺到心有點兒疼。看著綠意那張滿是淚水的臉,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著不要把她摟緊自己的懷裡。
綠意抬頭,用那張清澈的小臉,看著鳳柒麟,說:「我喜歡你……鳳柒麟,我喜歡你。我以為我們的身份是最大的障礙,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我的軟弱,我們彼此的顧忌會成為最大的障礙!剛才你和九歌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一句留下,我便是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
「綠意……」鳳柒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綠意眼神中的堅定,足以觸動鳳柒麟。以前,記得第一次看見綠意的時候,她在路邊,衣不蔽體,幾乎是狼狽的不行。可是她的眼神卻仍舊清涼,看見自己走過
去的時候,她揚起一張笑臉,輕聲的說:「你是要幫我嗎?」那樣的一句話,讓鳳柒麟沒有辦法不把她呆在自己的身邊。
如今,綠意用同樣一雙沒有變化的眼眸,跟自己說:「我不走,我要留下……」可是鳳柒麟一如原本的模樣,他又怎麼能夠忍受因為自己,綠意放棄了原本的機會?「綠意,你既然聽見,我便是也不跟你說什麼,你知道嗎?對於你來說,我不應該是牽絆住你的東西,你需要飛的更遠……」
「可是我不想,我只是想要在你身邊而已!」綠意終於嚎啕大哭起來,她捂著臉,說:「我不是鳳九歌,我不想要承擔起什麼責任,我只是一個街邊的小姑娘,被你撿回來之後,便是一顆心都在你的身上!我只是想要在你身邊而已!你一句話,我便是可以留下,可是你為什麼心裡明明有我,但是卻不留下我?」
綠意的哭泣,讓鳳柒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能是深深的歎口氣,跟自己說:「鳳柒麟,放任自己這一次吧,不要顧慮那麼多。」他終於還是伸出手,把綠意攔在了自己的懷裡,抱著她,說:「我喜歡你,綠意,我愛你。我甚至是想過,我這輩子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如今你有了出去的機會,你為什麼要為了我,放棄呢?」
「可是,我這次出去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綠意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心跳,這一出場景,似乎總是在自己的夢裡出現,她總是做同樣一個夢,夢裡鳳柒麟對她十分的溫柔,並且說,「我愛你」,可是真正的發生這樣的情況的時候,綠意卻沒有那麼的激動,反倒是有點兒難受。
為什麼自己確定了他的感情之後,還是要離開呢?「答應我,跟九歌他們一起去,讓我看見一個強大的綠意回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便是跟所有的人宣佈,娶你進門,好嗎?」鳳柒麟說出這句話,他自己都有點兒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承諾,綠意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然後說:「真的嗎?」
真的嗎?自己真的有機會,成為鳳柒麟身邊的那個女人?自己曾經想過無數次,鳳柒麟身邊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溫柔大方的,甚至是哪個族中的小姐,可是她卻從未想過,自己穿著鳳冠霞帔,站在他身邊的樣子!看著綠意那麼激動的樣子,鳳柒麟點頭,笑著說:「真的,你難道不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