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芭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正好與鳳雲麟的眼睛對視了,趕緊又低下頭來,到了嘴邊,「要跪多久」的話,一直沒有問出口。
「怎麼,你還有話要說!」鳳雲麟話中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煩,又說道:「既然如此,還在這裡丟人現眼!」
鳳雲麟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讓鳳芭現在就去祠堂。至於罪大到要去祠堂的,也意味著除了懺悔,面壁思過,還要接受族規的懲罰。
鳳芭猶猶豫豫,這讓鳳雲麟更是火氣上來了,「滾!」然後指著開著的門,示意鳳芭走。
鳳芭覺得現在不是可以替自己求情的時候,鳳雲麟還在氣頭上,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說無益的。
看著鳳芭離開的身影,鳳九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鳳雲麟,然後一同坐下來,「大伯,消消氣!」鳳九歌只是簡單的安慰了鳳雲麟,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想來也是不好插手的。
鳳雲麟喝過鳳九歌遞過來的水之後,想到之前自己質疑鳳九歌的話,想來也是慚愧。
「九歌,剛才大伯說的話,希望九歌不要介意才好!」說這話的時候,鳳雲麟有些面露愧色。
「沒事,九歌已經忘了!」
現在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鳳九歌當然是明白的,而且這樣的事情,鳳九歌也做不出來,都不是自己的風格。
倆人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鳳雲麟的出聲,打破了這看似有些尷尬的場面,也打破了這片寧靜。「九歌,大伯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鳳九歌已經猜到了鳳雲麟想說什麼了,畢竟作為一個父親,鳳九歌也是能夠理解的。
「大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鳳九歌回答道。
「芭這件事情,還希望九歌你不要說出去!」鳳雲麟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無私的愛。想來那鳳雲麟也從來沒有這般低聲求過人。
況且若是在這個時候出來紕漏,那麼離自己的使命——興復鳳家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鑒於此,鳳九歌也會閉口不提此事的。毀了一個鳳芭的同時,也將鳳家的前程葬送了,不划算。
「大伯,此時九歌定是不會多話!只是……」鳳九歌消除了鳳雲麟的擔憂,但是聽到鳳九歌還有後話,說道:「九歌是擔心九公主!」
鳳九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知道大伯有什麼看法?」
「這事,九歌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解決好的!」鳳雲麟將責任擔在自己的身上,鳳九歌也沒有再說什麼。
送走了鳳雲麟,鳳九歌也鬆了一口氣,想來今晚是可以睡個美美的覺了,整晚這樣鬧騰,想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綁架炎若依的這件事情對於鳳九歌已經算是到一段落了。但是對於鳳芭來說,事情才剛剛開始而已。
鳳雲麟離開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往去祠堂的方向走,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
鳳雲麟真正的打算就是必須要鳳芭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若是自己輕易的原諒她,那到時候若是更大的不可彌補的錯誤,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自己不可能永遠的在鳳芭的身邊,等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那她又該怎麼辦?
鳳雲麟這一夜都沒有睡著,一直在想著過去他們的種種,從鳳芭出生,慢慢的,鳳芭逐漸長大。其實,時間倒是過得蠻快的。一眼眨過,十幾年就如白駒過隙,抓都抓不住。
這一邊的今夜無眠,同樣也在鳳芭的身上奏效了。鳳芭倒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一點都沒有偷懶。
是因為鳳芭不知道自己的父親何時會來,想要表現得好一點,爭取得到自己父親的原諒。
等著等著,一夜竟然就這樣過去了,鳳芭看到清晨的第一片曙光照到祠堂後,才知道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夜,而這一夜,自己的父親竟然沒有來過這裡。想來自己的父親是生氣了。
整個祠堂,除了看守的老伯之外,就再無其他人了。鳳芭望著周圍漆黑的祠堂,陷入了沉思之中。
剛好在鳳芭沉思的時候,鳳雲麟來到了祠堂,看到鳳芭的一動不動的樣子,心中不免抽痛了一下。
直到鳳雲麟走進,鳳芭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鳳雲麟都有些懷疑鳳芭是否是睡著了。
鳳雲麟沒有理會鳳芭,逕直向前走去,給鳳家的列祖列宗上了一炷香,「不孝子鳳雲麟,今日帶著不孝女鳳芭到祖宗面前懺悔,原來我等犯下的錯!」
鳳芭跟著鳳雲麟給鳳家的列祖列宗磕了三個小響頭。但是鳳雲麟沒有叫自己起來,鳳芭不敢起身,只好一直跪著。
鳳雲麟考慮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就沒有通報全族的族民前來,只是帶來了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面前的人是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已經是嚴重違反了我們鳳氏一族的族規,請執法長老定奪!」
雖是一族的族長,但是在族內,一般是由年紀較大的,德高望重的老人擔任要職,執法長老,就是其中的一位。執法長老掌管著鳳氏一族的籐鞭,有鞭打犯下錯誤的族人的權力。
至於輕重,也由他定奪,別人無權干涉及過問。
鳳芭自小見過幾次這個老人家,也知道他的地位很高,所以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
只是知道,這個執法長老每次出現,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所以鳳芭也知道自己現在是難逃被懲罰的。
「此女可是犯了什麼錯!需要用到族規處置?」執法長老當然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動手。
鳳芭聽到這裡,心存僥倖,還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這樣說。
「長老,此事我現在不方便透露,還望長老見諒!」鳳雲麟恭敬的回到執法長老的話。
執法長老也表示理解,但是問題又來了,「族長,這是一女子,若是執行鞭刑,是否過於嚴重了!」
執法長老年紀大了一些,也不知道鳳芭究竟是犯了什麼錯,有些於心不忍。
「長老,若是懲罰不夠重,以後就有可能再犯!」鳳雲麟也不管執法長老的求情,一意孤行。鳳芭的心不由得拔涼拔涼的。
「那就開始了!」既然族長一再要求,執法長老也不再求情了。執法長老開口說話,告知他們。
鳳芭趴在專門的工具上面,然後執法長老,手執鳳氏一族幾百年來一直傳承下來的籐鞭,狠狠的打下去。
細皮嫩肉的鳳芭當然是受不了這樣的懲罰,疼痛感讓鳳芭大聲的喊了出來:「啊——」
鳳雲麟看到自己的女兒受著鞭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身過去,聽著鳳芭聲聲痛苦的叫聲,鳳雲麟心如刀割!
鞭刑是五下為最低的懲罰,執法長老當然心中有數,所以打了五下就停下來了。若是再打下去,相信鳳芭就立馬歸天,直接當面在自己的列祖列宗面前懺悔,而不是呆在這裡,受著皮肉之苦。
鳳雲麟知道已經執法完畢了,轉過身來,惹著心疼,看向了鳳芭。
「你可知錯!」鳳雲麟問向了鳳芭,語氣帶著嚴肅,讓鳳芭不敢抬起頭,而且她也是無力抬起頭了。只要稍微的動一下,全身難以忍受的疼痛感讓鳳芭「嘶——」的一聲。
「芭知道錯了,求父親原諒芭!」鳳芭小聲的說道,有氣無力,鳳芭多麼希望此時自己能夠直接暈過去,哪有多好啊。
「抬起頭來,再說一遍!」鳳雲麟決定要一次性的將鳳芭身上帶著的劣性一同改掉。
鳳芭艱難的動了一下,「嘶——」,鳳芭似乎還聽到自己的肉撕開的聲音,但是還是堅持,雙手撐著地面,然後,慢慢的抬起頭。
由於腰部已經使不上力氣了,所以這一個簡簡單單的抬頭動作,鳳芭居然用了整整十分鐘的時間。
鳳雲麟看著都心痛難忍,都忍下來了。
「我……我……知……錯……了!」說完這句話,鳳芭就成功的如自己所願,暈過去了。
鳳雲麟趕緊上前,扶起鳳芭,將鳳芭抱在懷中,將鳳芭送回了她的房間,並且叫來了原先已經準備好的大夫,給鳳芭救治。
鳳雲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然後又起身走動,心急如焚。
很快,在這方面很在行的大夫就幫鳳芭處理好傷口,塗上一些上好的金創藥,就出來了。
「大夫,我女兒的傷勢如何?」鳳雲麟詢問著大夫。
「已無大礙,只是傷得有些重,皮開肉綻的,這要養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下床走路。」大夫如實以告。
「辛苦大夫了!來人送一下大夫!」鳳雲麟說完之後,就走向內室,看到自己的女兒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角濕了!
坐到床邊,拿起鳳芭的手,握得緊緊地,哽咽的說道:「女兒,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