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感覺兒子說的話也在理,自己一聲為人正直,沒做過什麼丟臉的事情,怎麼能再去隨便張貼小廣告。至於徵婚節目,雖說要花掉半年積蓄,不過這是兒子的終生大事,就算借錢也必須要弄的。可如果真的整來個老外,將來生的孫子身黑如碳,厚嘴唇、卷頭髮的、混血的孫子,將來九泉之下,怎麼對列祖列宗交代?
母親趕緊走過來,認真說:「那怎麼行?看樣子,我只能再到隔壁村跑動跑動,也不知道那黃美英還等著你沒。她雖然長的沒有你帶回家的那兩位好,可聽說她人挺賢惠,是個正兒八經過日子的。你丫,結了婚,添了孩子,隨便怎麼折騰去,我們就在家給你看孩子。」
唐於藍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整日掛著兩筒清鼻涕,袖子黝黑發亮的小女孩,笑起來,還少了兩顆門牙,渾身打了個冷顫,猛地將桌前茶水一口灌下,又大口啃了個蘋果壓壓驚。
「吃!就知道吃。」老頭子一瞪眼,說:「你心裡究竟有沒有譜?!實在不行,我就給小戚和小華打電話,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唐於藍丟掉蘋果核,慢慢回過神來,說:「好了,不就是這些天沒見到兒媳婦,心裡著急麼?其實,兒媳婦麼,數量可以有。質量可要嚴格把關,要一個個逐一排查,首先,要孝敬你們二老,樣貌漂不漂亮另說。看起來卻要順眼,一定要有旺夫相,在家裡是丈夫強大的後盾,生活上是小保姆。出門要端莊、大氣,穿衣要有品位,吃飯要細嚼慢咽。姿態優,聲音要契合地球磁場規律,聽起來不刺耳,還有,那天干地支、五行、三格,都要認認真真檢查。這段時間,我走南訪北,深入各個部門領域,進行有效的檢查,別管是餐飲旅遊行業的,還是it技術行業的,或者是傳媒娛樂的,發現既漂亮又有氣質的妹子還真不多。回去後,我準備努把力,爭取早日完成您老交代的目標。」
老頭子哼哼道:「傻了吧唧的,你以前不是大學客座教授,到大學藝術學院去,那裡美女相對來說,比較集中。外面這些女孩,品相好的原本就不多,還有很多不潔身自好,別人挑剩下的,趕帶回家,我就把你給轟出去。不過,話又說回來,戚采楊和華沁媃兩個女孩多好,學歷又高,又孝順,又能幹!」
唐於藍說:「爸,我知道了,年前肯定爭取給您弄回來一個。」
「肯定就肯定了,為什麼還帶著爭取。」老頭子情緒總算穩定下來,暗忖不能給兒子太大壓力,低頭看了看棋盤,說:「該我出棋了?」
金方銳等了好大一會,說:「是的,伯父。」
一老一少兩人繼續下著棋,唐於藍給他們倒了杯茶水,自己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房間裡空調開著,絲毫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
而此時,古都花園內,任武建八方蜷縮著身子,坐在漆皮斑駁的八角亭內,已經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距離約戰的時間,已經不到二十分鐘。
各大媒體的記者正在紛紛的忙碌,晨日電視台的記者,正在忙著採訪看熱鬧的路人。
一連採訪了兩位大叔,三位大媽和一個帶女兒出來散步的中年男子。晨日電視台的記者驚奇的發現,這幾個人,竟然都對飛鳥團的印象不錯,特別是提起唐於藍的時候,更是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表示佩服。
「觀眾朋友們,我不由得懷疑,這幾個人究竟是不是飛鳥團派來的,有意接受我們採訪。眾所周知,忍武組在倭國受地震和海嘯災難時,曾不止一次的伸出援助之手,趕在政府行動前捐錢、捐物。即便如此,都不能獲得群眾百分之百的認同。如果這幾個人,不是飛鳥團收買的,那就是他們的洗腦手段十分高明,或者說,他們的民族,有多麼的愚蠢!我們會尊重一個強大的國家,但絕對不會同情一個愚昧的民族!這是我在凌江市,為大家做的報……哎呦,八嘎,誰扔我。」記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後腦勺傳來的一陣劇痛打斷。用手一摸後腦勺,黏糊糊的,竟然出了血。
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聽記者嗚嚕哇啦講得一大堆,不像什麼好東西,拿磚頭丟在他腦袋上,罵了一聲:「小倭國。」拔腿就跑。
記者沒有去追小男孩,扭頭對著鏡頭,說:「這就是我在現場,為大家做的報道。」
另一邊,小權中次郎也正在對武之皇者,做跟蹤報道。只是他不敢太靠近,生怕打擾到這位倭國的第一高手,所以只能遠遠的跟著。亦趨亦步遠遠的跟著武之皇者。
日近黃昏,寒風蕭蕭,枯木在風中搖曳,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氣。
天道一鳴徘徊在公園中,在八角亭外的斜坡下,幾乎將每一寸土地踏過。
這裡的土質是堅硬還是柔軟,是乾燥還是潮濕,能夠從腳下借用多少力量,打鬥激烈的時候,會不會產生揚塵,對周邊整個大的環境,能產生多少影響,心中都做到大致有數。
高手相爭,一絲一毫都差不得。很有可能最渺小,最看不起眼的東西,卻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快……了。」天道一鳴看了看天色。
天道一鳴堅信,能夠成為強者的,肯定會有屬於自己的驕傲,這種驕傲,不允許任何人挑釁。
所以說,唐於藍會準時來的,如果他不來,心境也會受到影響,從而萌生陰影。
走到這一步十分不容易,不僅需要有天縱之才,更需要有常人所不具備的意志,以及上天的眷顧。
這三樣條件,缺一不可。
只要唐於藍這次畏懼決鬥,就等於認輸。從此之後,實力恐怕再難增長。說不定還會走向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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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記者和攝影師等人見武之皇者站住,也紛紛隨著頓住腳步。
小權中次郎只見天道一鳴身軀在艷麗的夕陽下,顯得格外妖艷,就連倭國近代實力最雄厚的畫家籐田建十二,恐怕也調製不出這麼艷麗的色彩,畫不出武之皇者獨特的神韻。
不知不覺中,豎立在蜿蜒小道旁的路燈已經亮起,昏黃的燈光難以覆蓋全部空間。
枯樹的枝幹在路燈下宛如張開的魔抓,龐大的花園開始顯得格外幽暗。
風掠過樹梢和屋簷,發出陣陣嗚咽聲,讓人聽起來顯得格外恐怖。
而此時,七輛吉普車飛快的行駛到古都花園外。
車輪和地面摩擦,擦出一條條黑色的劃痕,穩穩的停靠在花園石像附近。
車門打開後,魚貫走出二十多位身著統一黑色大衣,長筒皮靴的高大男子,他們身材挺拔,最重要的是腰間鼓鼓的。
為首的男子目光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著一揮手,所有人同時朝著古都花園裡面邁進。
幾名路人好奇的扭過頭來,看到這群人氣勢洶洶,匪氣十足,目光接觸時,甚至有被鋼錐刺中的感覺,嚇得趕緊別過頭去。
二十多人進入古都花園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
任武建八方張大嘴,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使勁緊了緊衣領。
即便穿的再多,那種寒冷的感覺仍舊是無孔不入,此時他不僅感覺渾身疲軟,更是覺得渾身煩躁難受,太陽穴一鼓一脹,陣陣疼痛從腦殼裡面傳出,就像腦神經在抽搐。伴隨著這股難以忍耐的疼痛,則是青色的鼻涕不停的留下。
準備的手帕紙都已經用盡,在記者採訪他的時候,任武建八方又順便要了幾張草稿紙。優質的紙張又厚又硬,用於寫作時上好的東西,但是用於擦鼻涕的時候,就像拿刀刮過一樣,實在是不怎麼適合。
在哆哆嗦嗦回答完記者的一個問題,把對方送走之後。他咒天怨地的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有最後兩分鐘。
「一群亂七八糟的記者,在這搞啥搞,也沒見什麼稀奇事,莫名其妙啊!」有市民忍耐不住,大聲吵嚷著,轉身離開。
「兩分鐘,他還能來麼?!」任武建八方氣的想要砸手機,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感覺肺部一股熱灼灼的恐慌。
不止是任武建八方,就連記者等人也紛紛露出疑惑。
天都已經黑了,這種惡劣的條件下,怎麼進行決鬥?
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抱怨。
面色始終如常的只有天道一鳴一人。
天道一鳴站在那,如一尊雕塑,動也不動。他根本就不用看時間,因為在武之皇者的心中已經有了時間。
最後一分鐘。
任武建八方氣的破口大罵,他最想要的是讓武之皇者殺掉唐於藍,殺掉心腹大患。就算唐於藍名聲受損,可他依舊還活著,依舊能對忍武組造成威脅。
武之皇者畢竟不是忍武組的,如果他見唐於藍不敢前來,認為對方根本不值得自己動手,很可能轉頭就會回到倭國,再想除掉唐於藍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幾位記者只不過心中有些疑惑,白等了這麼長時間,他們並沒有任何煩躁或者抱怨。
對於記者來說,唐於藍的到來,決戰爆發是新聞。唐於藍來都不敢來,更是新聞,更能表現武之皇者的厲害。就算他來了,兩人決戰沒有爆發,也是一件吸引群眾視線的新聞。**們這一行的,不怕發生任何事情,就怕發生了事情後,自己不懂得怎麼報道。
眼看就到了約定的最後時間,這時,幾道被路燈拉長的身影出現在任武建八方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