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什麼?」唐於藍腳尖捻滅香煙,說道:「咱們國足,如果挑戰大不列顛國,巴西挑戰足球王國桑巴和西班牙鬥牛士,他們不應戰的話,有人笑話麼?」
烏鴉連通旁邊的諸位兄弟紛紛搖頭。
唐於藍笑道:「這就是了。倭國忍武組屢屢受挫,有什麼資格挑戰咱們,這簡直是嚴重的自虐傾向,不予理會。」
「唐大哥說的對啊!」烏鴉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說:「不過,咱們國足現在還真有起色,前面兩場比賽,《凌江早報》都有報道。」
「對對。」芋頭來了興致,忍不住說:「國足加時賽二比一戰勝特沙博阿拉後再顯神威,點球大戰時,郭瑞點罰最後一球,射中門柱後反彈入網,四比三鎖定勝局!」
「還算沒丟臉。」唐於藍沉思了一下,說:「烏鴉,你可以派人好好鼓勵球員一下,我說過,如果他們五連勝的話,就會好好獎勵一下。」
烏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五連勝,沒希望了。下一場是和西班牙鬥牛士的友誼賽,我看想要勝利,最可行的辦法就是給對方球員下瀉藥。要麼發揚斷子絕孫腳的威力,踹倒一片。」
芋頭補充道:「斷子絕孫腳和瀉藥會不會太明顯了,烏鴉哥,還不如直接找人威脅對方球員呢。」
「這樣的事,誰都不能去做!」唐於藍厲聲道:「烏鴉,你和別人賽車的時候,會卸掉他們車輪麼?」
烏鴉搖了搖頭,暗道:「但願這次他們不要被虐個四比零。」
「既然不能威脅和設計別人,但是,可以從自己身上加強一下。」唐於藍說道:「就比如摩托車,可以更改發動機,以及機身各部位零件。你帶人告訴他們,這場球踢的漂亮,別說球員,連同足球寶貝都有獎勵。一支球隊從弱小走向強盛,並非一蹴而就,除了要自身的努力以外,更要有外力的幫助。這次我們飛鳥團就擔任一次外力,誰踢的臭了,就直接給他斷子絕孫!」
烏鴉說道:「最近黑哨、假球太過嚴重。上面的不負責,下面的不努力,球員素質差,還責怪草皮不給力。我看啊,除了在咱們球員和教練身上下功夫,買通裁判或者可以算是一條捷徑。但願這一次,他們能努努力,甩掉他們臭豆腐的帽子。」
大家正說的起勁,皮猴突然小聲說道:「唐團長,團長夫人來了。」
唐於藍側過頭去,只見氣質冷艷高貴的戚采楊穿著件灰色大衣,優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頓時間,幾名混混將腰桿挺直,做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
戚采楊看到在眾人簇擁中,端坐在沙發上的唐於藍後,心中一喜,剛要上前說話,可轉眼想到兩人幾日前的爭吵,欲言又止,故意哼了一聲,扭頭抬腳,就奔著樓梯口走去。
「采楊。」唐於藍站起身來,輕輕喊了一聲。
戚采楊頓住腳,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轉過頭來,卻成了冷漠的樣子,瞥了唐於藍一眼,問道:「有事麼?」
「有啊。」唐於藍見她俏面寒霜,上前問道:「采楊,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身子不舒服麼?」
戚采楊淡淡的說??:「我很好,你沒別的事了麼?那我就上去工作了。」
唐於藍笑著說:「急什麼?工作要勞逸結合。來,坐下來休息一下。」扭頭說道:「老趙,再泡一杯茶水。」
戚采楊臉上寒霜逐漸褪去,恢復幾分暖意,默默注視著唐於藍。
「又要泡茶?」趙廣離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心想這次不要再出什麼差錯,自己能不能健康如常,全靠唐團長了。
「唐大哥,團長夫人,你們要喝什麼?」趙廣離聽別的混混如此稱呼戚采楊,自己也學著叫了一聲。目光落在戚采楊臉上的時候,雙眼頓時一亮,漂亮的人他也見過,可像戚采楊這樣,讓人看上去一眼便感覺驚艷的確實不多。
戚采楊臉頰飛起兩抹胭脂般的紅暈,對於這個稱呼她心中已經默認,說道:「都好,你們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好。」趙廣離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看了唐於藍一眼,拍馬屁道:「唐大哥真是好福氣,嫂子這麼漂亮,比起那些t台上的模特不知強了多少倍。看起來很有明星氣質。」
唐於藍讚譽的看了趙廣離一眼,說:「不錯,老趙,你總算開竅了。」
趙廣離受到唐於藍的肯定,更加得意,繼續說道:「哈哈,我只是實話實說,嫂子比起那蠻不講理的李香香,可是不知強了多少倍。」
前一句,戚采楊聽起來十分受用,後一句聽到李香香名字的時候,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幽怨的看了唐於藍一眼,扭頭默默的朝樓上走去。
趙廣離感覺情況不對,趕緊解釋道:「團長夫人,李香香和唐大哥沒關係。」
戚采楊頓住腳,神色黯然道:「李香香和他有沒有關係,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其實我心裡,什麼事情都很清楚。」她緩緩轉過頭來,含情脈脈的看著唐於藍,清澈動人的眸子中,有淚光閃動,她抿著嘴,那模樣楚楚動人,讓人心碎。
「看什麼看?都趕緊自己找點活幹,該維持治安的維持治安去,沒活的自己打掃廁所去。」烏鴉皺著眉,小聲將混混等人驅趕開。
唐於藍深深的凝視著戚采楊,記憶回到恆宇公司總裁辦公室,剛見到戚采楊的那一瞬間,那時候的戚采楊冷傲、孤獨、自信,就像沒什麼事情是她完成不了的,穿著精緻,魅力四射,渾身充滿著幹勁和活力。而如今,她的自信消失了,看起來依然倔強
,卻又顯得那麼無助,而她的右手卻緊緊握著左手手腕上那只晶瑩剔透的玉鐲子。那鐲子正是給老爺子祝壽時,老爺子送給她的,華沁媃也有一隻。
兩人相顧無言,大廳中一時靜寂了下來。
趙廣離意識到事情因自己而起,耷拉著腦袋走到一旁,時不時的朝兩人看一眼。
「你……」唐於藍嘴裡說出一個字,後面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沒事……」戚采楊眼簾低垂,幽幽道:「於藍,對不起,我不該生氣的。」
「采楊,你怎麼了?」唐於藍走過去,走到和戚采楊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
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很近,對方身體淡淡的氣息都可以聞到,唐於藍只要一伸手,就能將攬住她。戚采楊只要靠前半步,就能靠在對方懷中。
空間如同凝固,兩人身子都僵住,沒有再靠近半步。
有形的東西容易打破,阻攔在兩人中間的似乎有一種無形的牽絆。
戚采楊笑了笑,只不過她的笑容有些勉強,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著,說:「你離開那會,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只要你平平安安,能回到凌江市就好了。只要能時常看到你,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後來,我還想,如果你回來,我一定要想辦法留住你,不讓你離開。」她的聲音慢慢變的沙啞,說話間,伸手慢慢的朝唐於藍的衣服上摸去。
唐於藍心中五味俱全,各種感覺交織在一塊,形成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愧疚,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說:「對不起,采楊。害得你擔心了那麼長時間。」
戚采楊雙眼迷離,顫聲道:「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是我自己要喜歡你的。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而我心裡喜歡你,則是我的事。既然這是我的事,那我就已經想好了各種結果。不管是沁媃,還是蘇幽幽,或者朱凌薇,或者蝴蝶和李香香,她們的存在,都是我要面對的。沁媃比我更在乎你,蘇幽幽最適合過日子,朱大小姐的家世是別人比不了的,蝴蝶是殺手,她……她可以在工作上幫助你,而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說到這兒,她聲音變的哽咽,用手擦了擦眼角淚痕。
唐於藍看她傷心的樣子,內心有些愧疚,忍不住伸手扶住她,低聲道:「采楊,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不過你真的想多了。」
「嗯。」戚采楊深吸了一口氣,向前靠在唐於藍身上,說:「從小到大,你是唯一能讓我有安全感的人。我也知道你花心,知道你多情,可我還是忍不住要想你。」
唐於藍長長歎著氣,抱住她的肩膀,說:「好了,別哭鼻子,把自己弄的像個丟了棒棒糖的小孩子。你在想我的時候,怎麼知道我沒有在想你。不過你也知道,飛鳥團現在已經被地獄盯上了,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戚采楊心裡一喜,停止哭泣,深深的看著唐於藍,說:「我不在乎,再說,你可以保護我啊!」
「會的,一定會的。」唐於藍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將她放開,說:「你太累了,今天就不要工作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戚采楊乖巧的點了點頭,跟唐於藍道了個別,這才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