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竭力保持著內心的平靜,雖說和左少涵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在唐於藍心中,早已經將這個心思簡單的男孩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咬牙說道:「告訴我,在什麼地方,你死了我可以給你收屍,還有你的老家在哪裡,我會把你的骨灰歸還給你爺爺。」
「我……我對不起他們……」左少涵哽咽的聲音傳來,聽筒裡還隱隱傳來夾雜著混亂的聲音。
唐於藍說:「人最寶貴的是意志力,堅強的意志力可以創造奇跡,當一個人走在生命最後,當他燃燒著意志。他不會因為懦弱空虛而悔恨,也不會因為悲痛矯情而羞愧,腎上腺素提升的時候,他能夠驕傲的說;『我的整個堅強的意志和所有的生命力,都已經充分燃燒,我無所悔恨……對的,雖然你被小人下毒害死,可不需要有什麼遺憾,因為飛鳥團馬上就會一統凌江市。作為戰神和第一吃貨的左少涵,會永遠活在人們心中。新一代上市的健師傅紅茶和健師傅紅燒牛肉麵會印上你的照片。將來,人們、飛鳥團的每一個人都會在你的墳頭上倒一杯紅茶,俞皓池所作的新鮮美味,我會來替你品嚐。等有一天,我們征服了中華,踏平了倭國,滅掉地獄。你白髮的爺爺會喝著酒,孤苦伶仃的為你感覺到驕傲和自豪。」
電梯裡,兩名女服務員聽的目瞪口呆。
「不!」手機裡傳來左少涵不甘心的咆哮聲。
「兄弟,安心的去吧。」唐於藍咬了咬牙,艱難的說:「我會要求健師傅廠家研製新的紅茶配方,來紀念你。『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你已經達到了吃貨的最高境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會用此來作為你的的墓誌銘。」
「我想起來了……」左少涵的聲音開始變的急促,其中還多了一絲活力,他說道:「我在我在黃滄街北路,富貴街,富貴茶樓裡面!」
唐於藍又驚又喜,他發現左少涵的聲音變得清晰了許多。
「彭!」
手機裡面,突然聽到一聲震響傳來。
緊接著,便是嘈雜而混亂的腳步聲,還有重物敲擊時的聲音。
唐於藍知道,對方的人已經找到左少涵,而且數量還不少。
「我要活……我要活下去……」左少涵的聲音中透露著對於生命的渴望。
唐於藍心中一急,叫道:「快!左少涵,釋放出你的凶性!」
聲音如霹靂當空炸開,嚇得電梯中服務員身子一哆嗦,雙腿發軟,差點癱軟在地,回過神來後,面帶埋怨的眼神看著唐於藍。
這時,通訊斷了。唐於藍的手還緊緊握著手機,眼神中閃爍著雷電般的寒光。
另一邊,富貴茶樓。左少涵蜷縮著身子,抖抖索索坐在牆角,這是一間四十平米見方的辦公室,若是按照左少涵沒加入到飛鳥團時的脾氣,肯定會想辦法先躲在桌子底下,或者別的地方,忍辱求饒。
可是現在,左少涵不想躲了,他彎了很長時間的腰,終於挺直,現在腰就算折,也不會彎。
「全哥,他藏在這兒!」一個穿著花裡胡哨的男子衝進來,揮舞著手中短刀,對準左少涵。
被稱為全哥的男子身材精瘦,身高不過一米七,可身上的肌肉卻顯得黝黑結實。他的綽號疤臉全,年輕時在道上混,因為不小心勾引了道上大哥的馬子,所以臉上被劃了十多條深淺不一的傷疤,一些疤痕破壞了他臉上的神經結構,笑的時候表情扭曲,看起來十分驚悚。
從那之後,疤臉全失去了帥氣的樣貌,整個人卻變的陰險狠毒,做事也不擇手段,這次左少涵就是栽在了他身上。
疤臉全獰笑著,一揮手,帶著十多人湧入房中。
外面走廊裡亂哄哄的,也有不少人。
「嘿嘿,跑不掉了吧!」疤臉全瞪著眼睛,眼神中充斥著恨意,冷道:「你太張狂了!膽子真不小啊,太不把我們當成一回事了,單槍匹馬就敢到北城區耍威風。現在你耍啊!」使勁踢了左少涵軟肋一腳,大聲尖叫道:「你他奶奶的,怎麼不耍了。你們飛鳥團的人不都是特別牛麼?」
左少涵咳了一聲,口中吐出一縷鮮血。
一個胳膊上纏著繃帶,面色虛弱的男子走上前,叫道:「都是他們,聯合駭王軍團和警察那群畜生,害死了楚大哥。今天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對!」眾人憤怒的叫著:「血債血償。」
「割下他的頭,祭奠楚大哥!」
疤臉全心裡格外得意,擺擺手說:「大家不用著急,籠子裡的老鼠還能跑掉不成?」殺掉左少涵,自己將會威望劇增,到那時候,肯定能夠整合一些勢力,雖不至於和飛鳥團或者駭王軍團抗衡,可也能讓自己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
「全哥的意思是?」一名男子問道。
「當然是慢慢折磨了。」疤臉全陰險的笑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動腦子。殺死一個人很容易,讓他痛苦,慢慢的折磨到崩潰才有樂趣呢。」
左少涵感覺到腸胃一截截的斷開,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腸子裡來回的攪和,疼的渾身發麻,混混沌沌的大腦中,一句話越來越清晰。
「釋放你的凶性!」
疤臉全拍著一個混混的肩膀,吩咐道:「去,先從他身上放放血,然後再給他臉上開幾十道口子,讓他像老子一樣。」
這名混混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稚氣未脫,嘴角剛剛冒出青色鬍鬚,頭上卻染的五顏六色,帶著耳釘,擼起袖子
子露出紋身,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街頭最普通的地痞流氓。
這樣的人不學無術,而且格外在乎別人的眼光,聽到疤臉全的吩咐,更是毫不猶豫,急於想要表現自己,掏出蝴蝶刀,握緊刀柄,刀尖使勁朝左少涵小腹戳去,這一刀使用了全身的力氣,完全不顧及後果。
左少涵身軀搖搖晃晃,嘴唇發青,面對著凶險的一刀,下意識的用手臂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