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
凌江市刑警大隊長周長山正坐在一家咖啡館裡喝著咖啡。
咖啡店裡的裝修,清、自然,有一著種濃郁的鄉村氣息。
陽光很溫暖,明亮的幾縷光束從玻璃窗中照射到白色的咖啡杯上,折射出陶瓷釉色的光芒。
周長山右手端著咖啡杯,目光盯著咖啡若有所思,下意識的晃了晃手中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褐色的咖啡十分敦厚、濕滑,發出碳烤的香氣。其實周長山並不喜歡這濃郁而苦澀的口感。
「咖啡,果真還不是什麼好東西。」周長山皺了皺眉,說:「不過,現在只要能提神,就可以了!」他以前並不喜歡喝咖啡,可現在的工作實在是忙了,一個人恨不得從中間劈成兩半,變成兩個人使用。
工作越來越多,而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身子跟著越來越疲乏。用咖啡提神,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必備品。
關押看守的地方已經人滿為患!
幸好這幾日,那些個組織動作有所收斂,都安生了不少,沒有再出現大規模的拚殺。
可周長山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快速的結束,卻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周隊,你又跑這來了。」
聲音聽起來十分悅耳清澈,好像是青山上潺潺流淌下來的溪泉。
「哦?」周長山轉過頭,對面站著的是一身白色休閒運動裝,身材火爆,短髮幹練的氣質美女。
周長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瀟瀟,看你今天精神狀態很好啊!是找到對象了麼?」
「周隊,你不能為了減輕工作壓力就取笑我吧!」何瀟瀟坐在他對面,從隨身的小皮包內拿出幾張報紙,拍在桌面上,語氣十分認真的說:「他,快回來了!」
「他?」周長山目光落在報紙上,問道:「這你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他怎麼會這麼容易死呢?我對他的死從來持懷疑態度。」何瀟瀟將報紙攤開,報紙裡面還夾著幾張用a4紙打印的新聞。
她將報紙繞了一圈,正對著周長山,芊芊玉手指著上面,說:「喏,你看……這是一星期以前在太周市發生的新聞!還有,這張上面是靖遠市發生的……還有這兒……這裡有貼吧上稱忍武組以武館名義,招收成員的地方,已經被連根拔掉了……還有這兒……」
周長山認真的聽著,手中咖啡杯微微傾斜,咖啡順著杯沿躺在桌子上,他都沒有察覺。
何瀟瀟說完,用力的一拍桌子,擲地有聲的說:「周隊,你沒有看出來嗎?這些事情發生的線路從北到南,離凌江市越來越近,由此推測,大概後天,或許時間更長一些,他就會回來了。雖然這個小痞子很討厭,不過現在凌江市,不正是缺少這樣的人麼?」
周長山點了點頭,看著留到桌子上的咖啡,拿起餐巾紙尷尬的擦了擦桌面,說道:「瀟瀟,你的想像力非常好。可大家都清楚,他被銳鷹狙擊槍給射殺了,那種狙擊槍的能力你應該很清楚。」說完,他起身而起,步伐落寞的朝外面走去。
咖啡店的服務員眼看著他蕭索走出去的背影,神色複雜的叫住了他。
「先生,您還沒有付錢呢!」
……
…………
車行駛到凌江站。
下車前,高帥嘟噥著喊唐於藍吃一頓飯,進一步聯絡一下感情。
唐於藍心中明鏡似的,他哪裡是想請自己吃飯,分明是想藉著這個吃飯的機會和柯然然套套近乎。
柯然然一直跟在唐於藍身邊,不離左右,她的行禮也很簡單,只是一個粉色的跨肩背包。
深秋時節的凌江市,天氣濕熱。
站在陽光下,身子感覺暖洋洋的,十分舒適。可走到陰涼處,那股冷氣便無孔不入,鑽到身體裡面,陰冷的讓人難受。
凌江市近年來經濟發展迅速,車站建設的也是相當豪華,再加上它本來就是交通樞紐,圍繞著凌江市形成了發達的交通網絡。
唐於藍將車票遞給乘務員。
很久不見,凌江市,唐於藍在心裡默默的說道。今天,終於,又踩在了凌江市的土地上。
柯然然下車後,首先遞給了唐於藍一張紙條,並說上面是她的手機號,有時間的話好聯繫,大家在一塊坐坐。
她言語中又提到了寶俊爽還有潘小薰等人,說她們許久未見,對老師都十分想念。
唐於藍心中冷笑一聲,潘小薰這妹子,長得玲瓏可愛,如果她說想念自己倒是件好事,可寶俊爽這胖小子一肚子壞水,他想自己的話,能是什麼好事。
高帥拖著行李箱,眼睛火熱的盯著那張寫了電話號的紙條,看著唐於藍漫不經心的塞到口袋裡面。
車站裡人來人往,唐於藍模樣普通,卻有美女在一旁陪伴,倒是惹來不少人羨慕的眼光。
走出檢票通道,迎面便是鋪天蓋地的叫嚷聲。
外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打眼一看,似乎有一千人之眾。
這些人有的舉著巨幅海報,有的拿著照相機,攝像機、錄像機,最前面還有記者,以及維持治安的警察。
幾人剛剛冒出頭來,就見人群湧動,如同
八月十五的海寧浪潮,滾滾而來。
維護秩序的警察拼勁全力抵擋著,看著他們如同暴風中的柳樹,搖搖欲墜!
椅子早已經被人擠開,踩在腳下!垃圾桶不知道被踢到了什麼地方,遠處有不少顧客頓足觀望。
唐於藍有些茫然,喃喃道:「這麼多人,難道都是來接我回家的麼?」
「呃……這……可能和老師有關係吧!」
「接他?!怎麼可能?真敢想!」郭瑞對此嗤之以鼻,腦子裡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猛地一拍手,怪叫道:「對了,沈淑婷!!!」
高帥叫道:「對,我在車上見到女神了,就在……」說完,他懊惱的轉過頭去,四下打量著,後悔自己為什麼出來這麼早。
幾人正說這話,巨大的呼喊聲隨即傳來,距離不過兩米,高帥後面說的什麼都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