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南等人還沒有到齊,唐於藍仰在沙發上,閉目沉思。
他對於余天燦的天演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感覺天演就像是一棵樹,通過從樹桿中觀察出來的東西,推算這棵樹能長多高,有多少的分支,根系能夠發達到什麼地步。
因為星辰紋身已經和身體完全融合的原因,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唐於藍思緒所過,靈泉爆湧,所有的畫面像是在觀看藍光高清電影一般,大腦無比的清晰。
他似乎看到宇宙爆炸,天地演化。
萬物變化的規律似乎近在咫尺,咫尺之間,堪比千萬里!
唐於藍似乎看到,侏羅紀時代體型巨大的恐龍從眼前狂奔而過,耳邊留下陣陣轟鳴聲。
時光流轉,一名將軍主動請纓:「給我三千軍馬,我必踏破樓蘭,重整山河!」
思緒飛躍,剎那間,唐於藍又看到通曉天學的學者在航海中被土著抓住。土著斷了他的飲食,學者笑道:「你們斷我的飯,我收走你們的月亮。」當晚,月食發生。
土著驚駭萬分,將學者敬若神明!
一幕幕畫面從眼前閃過,唐於藍心中忽然一凜,如同時間定格。他落在安靜的城市街頭。
唐於藍認識這裡,凌江市的江龍步行街,這是他和戚采楊第一次逛街去的地方,當天的時候,他還教訓了流楓柔道館的館主。這時候,唐於藍注意到,當時的戚采楊笑的格外燦爛,傾斜的陽光灑在她美麗的臉頰上,冷艷的冰山美女笑容融化,變的格外迷人。
唐於藍看著地上一粒塵埃,喃喃道:「未生我時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合閉朦朧又是誰?每個人都是由二十四種不同的化學元素組成,百年前這些元素作為塵埃在什麼地方,千年前呢?千萬年前呢?這些塵埃是不是也有記憶???記憶又是以一種什麼形式存在?
宇宙天地,世界萬物究竟為什麼會存在,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我究竟要往哪去?
一陣風吹過,整個城市的建築、街道、車輛和行人都變成了塵埃,天地間一片混沌。
混沌中,一道人影出現在眼前,正是邋遢老道。
「你是誰?」唐於藍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是你眼中的我,是你的思維,是你的想像空間。」邋遢老道說著,忽然容貌大變,成為了妙齡女子,聲音如玉珠落盤。
頓時,唐於藍感覺自己被眾人包圍住,有老爺子,還有華沁媃、謝三彪、史前暴龍楚燼、以及幽靈和秦先生,人越來越多,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
思緒一轉,唐於藍又來到酒店走廊中來,那人腳步清晰,可臉龐就像是被一團霧蒙住,如何都看不清。
他來到門前,頓住腳步,轉身面對房門。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
唐於藍緩緩睜開雙眸,看著眼前的房間,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有些灰暗,茶几上還有一隻空酒瓶,以及沒有被清理的碎玻璃渣。
「唐大哥,人都已經到期了,就差你了。」徐一峰推門而入。
「來了。」
徐一峰剛說完話,便有個聲音猛地出現在耳邊,嚇得他渾身一哆嗦,仔細一看正是唐於藍,嘴裡嘟噥道:「唐大哥,你在不在?天都這麼黑了,怎麼不開燈?」
唐於藍牛叉轟轟的說:「老子把月亮都放出來了,還開燈幹什麼?」他看到,走廊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亮起了燈。看樣子在不知不覺裡,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徐一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嘀咕著:「不過……唐大哥,今晚是陰天。」
唐於藍沒有回應,他思緒還沉浸在剛才的世界中,心裡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一場夢。
走到餐廳的這一路,唐於藍仍然沒有放棄思考,到底是不是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陷入到一種迷惑而令人絕望的境地中。
宇宙萬物的奧秘,就算是愛因斯坦、霍金等偉大學者都陷入到同樣迷惑,他們總感覺已經接近這個謎底,卻總像是睜不開眼睛,無法看到最關鍵的那個點。
一間豪華包廂內,已經有五個人坐在了圓形餐桌的周圍,除了唐於藍、徐一峰以及高山魁之外,所有的人都在了。
主坐自然是留給唐於藍的,高山魁家庭遭遇變故,沒有出現在餐廳中倒也可以理解。倒是趙廣離,因為臉上幾塊淤青,被眾人十分關注。
一道道菜餚送上餐桌,塌鼻男嘟噥著:「林宇軒,你怎麼點了這麼一堆亂七八糟的菜,我可不喜歡吃香菜,還有芹菜,那古怪的味真讓人難受。」
林宇軒瞥了他一眼,說:「有問題麼?這些菜可都是唐大哥讓我點的。」
塌鼻男縮了縮脖子,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至於柳太南對點些什麼菜,根本就沒有興趣。他感覺裡面坐著的人,好像都不是跟他一個世界裡面的,心中暗忖:「鳳凰和你們這群野雞在一塊吃飯,竟然還要忍受你們喋喋不休的嘮叨。」高傲的一昂脖子,閉目養神。
一聲輕微的推門聲,徐一峰將唐於藍請了進來。
塌鼻男站起身來,說道:「唐大哥,您總算來了啊,這些菜都是你讓林宇軒點的麼?」
「是啊?不合口味麼?」唐於藍笑了笑,坐在主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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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塌鼻男蔫了下來,說:「都挺好的。」、
林宇軒鬆了一口氣,得意洋洋的看著塌鼻男。
歪下巴湊在塌鼻男耳邊,小聲嘀咕著:「看他那樣,小人得勢,有什麼了不起的。」
??「大家吃吧。」唐於藍拿起筷子,晚飯這才算正式開始。
?林宇軒吃的最開心,這些菜沒有一道是他不喜歡吃的,除了菜品,他還要了法國的紅酒,在給唐團長倒了一杯後,便將酒瓶攔在自己懷中,誰都不讓喝。
塌鼻男又饞又氣,一頓飯吃的冒火,叫道:「大家一夥人,喝你一口酒又怎麼了?」
林宇軒說道:「你自己不會點麼?這麼大人了,非要老子侍候你麼?再說你長的這麼醜,我長的這麼帥。就算掃馬路的大媽大嬸都能夠看出來,咱倆不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