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魁心中感歎,早晨的時候,吳連龍為了從牢籠中逃脫,劫持了刺青觀察員,結果被獄紋長打的身受重傷。現在總算是出來了,可轉眼間又被同一個洞穴中的囚犯給殺了,這樣的結果恐怕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吧。
高山魁歎了一口氣,說:「吳連龍也是條漢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漢憤怒的叉著腰,說:「他早晨在牢獄劫持紋身觀察員,就是為了自由。現在好不容易如願以償了,當然想著快點遠走高飛,我們調轉方向走回頭路,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了。」
「有的人為了自由,什麼都不顧忌了!」大漢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唐於藍兩眼,鞠了個躬,說道:「這位大人,多謝您把我們給帶出來,我朱建宏對您感激不盡!」
唐於藍笑了笑,說:「感激不盡麼?那就挖個坑把這兩顆頭埋了吧!順便再給我去找超市買兩包煙。」
朱建宏皺了皺眉,臉上不悅的表情頓時顯現出來,再說感激不盡,也不能把自己當成下人使喚啊。
唐於藍心裡冷笑一聲,他們這群人過來想玩什麼把戲,自己早就看透了,一瞪眼說:「愣著幹什麼?還不塊去?!」
朱建宏慢慢沉住氣,苦笑著說:「大人,您也是知道。我們剛剛從牢獄裡逃出來,身上哪有什麼錢啊!您看看,這裡荒郊野外的也不好找超市。要不這樣,您把我們的錢先分過來,我給您在前面探探,看有沒有什麼酒店。」
「你的錢?」唐於藍嗤笑一聲,笑道:「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朱建宏嘿嘿一笑,面容狡黠的說:「出來的時候,那瘦老頭不是說了麼,裡面也有我們的路費。」
「嘿嘿,這話你記得倒是十分清楚啊!」唐於藍笑了笑,把麵包車側門打開,從中拿出個厚厚的公包。
看到公包之後,朱建宏等人的眼睛都直了,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容易,既然對方識趣,那就沒有必要再動粗了。
唐於藍將公包打開後,裡面露出一沓沓嶄新的鈔票,他從裡面隨便掏出一沓,扔給朱建宏,說:「給,這是你的。」
高山魁等人也愣住了,雖說認識的時間很短,可唐於藍的脾氣他心中清楚,絕對不是哪種能吃虧的人,在地獄的牢籠中就敢對獄紋士動手。這幾個囚犯雖然人數有些多,也不及地獄的百分之一。論起實力的話,單憑唐於藍石子打死野豬的那一手,就能很輕鬆的把他們料理掉,真搞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示弱。
朱建宏得到錢之後,對唐於藍起了輕視之心,暗忖:「感情這小子腦袋有些不靈光啊,還是看到我們人多就怕了麼?」將錢塞到褲兜裡,又一伸手,說:「嘿嘿,這點錢不夠啊,你看我身後還有這麼多兄弟呢!」
「哦,對。」唐於藍笑了笑,指著一個短髮男子說:「你,過來。」
短髮男子雖說身材不高,卻生長的十分精壯,疙瘩琉球的肌肉給人十足的凹凸美感,身上刺青緩緩的變換著。他狐疑著走過來,掃了一眼唐於藍,警惕的問道:「幹什麼?」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
「發錢嘍!」唐於藍說:「看你身材不足一米七五,典型的二級殘廢。還有,你身上這肌肉看起來怎麼像長了血管瘤,太難看了。臉色蒼白,兩眼渾濁無光。給你十萬,到省城後找家醫院好好看病,買點營養品補補。」
短髮男子本來被他侮辱的七竅冒煙,胸腔快要爆炸,忍不住就要一拳打在唐於藍腦袋上,可看到唐於藍將一沓沓、紅彤彤的百元大鈔送過來,驚喜的差點背過氣去,歡叫道:「不錯!不錯!我全身都有病,唉呀媽呀!你的這一雙眼真毒。」說完,他歡天喜地的返回去。本來到這裡來搶錢,他心中就有些不情願,現在能夠這麼輕鬆的得到錢,不用拚殺,不用付出代價,而且獲益頗豐,心裡自然是萬分滿意。
朱建宏的面色有些難看,他心裡嘀咕道:「我還有病呢,你怎麼不多給我一點?」
唐於藍招招手,又叫過去一個滿臉麻子的傢伙,說:「看你這單眼皮吊眼梢太難看了,不整容的話討不到老婆吧!」
麻子臉暗忖:「我兒子應該有六歲了。」嘴上卻說:「嗯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還有我這一臉麻子,沒被抓進來以前,都沒女人敢跟我說話,現在身上皮膚又被刺青弄的亂七八糟,你說我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啊?」
唐於藍一臉悲痛的說:「對啊,我聽你這口音,好像前列腺也有點不好,說不定會不孕不育。實在太可憐了!」
「大哥,您是我親大哥!」麻子臉眉飛色舞,連連道:「這些事我都沒和別人說過,您竟然都看出來了,太讓人佩服了。」
唐於藍點點頭,說:「你也可憐,這裡有十五萬塊錢,拿去花吧。」
高山魁的眼睛直了,心道:「這唐於藍不是傻了吧,哪有他這樣散財的!」
「噗!呸呸呸!」趙廣離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發出來的。
「怎麼了?你也想要錢麼?」唐於藍挑了挑眉毛,轉過頭去。
「你看我這胳膊有毛病,野雞都抓不穩,烤的肉也太難吃了,都糊了!吃起來得癌症啊!」趙廣離抱怨道。
「那你就別吃了。」唐於藍冷著臉說:「以後少打飛機,看胳膊都成什麼樣了!」
「噗!」塌鼻男忍不住笑意,一口肉噴在了趙廣離臉上,而後笑的前仰後合,一不小心腳踢進了篝火裡,被火星燙傷腳踝,疼的抱腳慘嚎。
趙廣離摸了一把臉,冷道:「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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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宏臉色更加難看了,看到塌鼻男手腳不利索的樣子,心裡又是輕視,又是嫉妒,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唐於藍的錢都搶過來。
唐於藍摸了摸下巴,將手指向一個身材修長,五官輪廓十分分明的男子,那破舊服裝愣是被他穿出了犀利哥的風采。
「來了,來了。」犀利男子弓著腰,滿臉儘是諂媚的笑意。
唐於藍皺了皺眉,說:「讓我看看,轉個身,走兩步。吼兩嗓子!」
犀利男子趕緊按照他說的去做,尤其是最後的兩嗓子喊的十分賣命,聲音喊到最後都劈了。
「不錯啊!」唐於藍手在錢上面挪開了,說:「我看你身體很健康,沒什麼毛病啊!」
犀利男子差點哭了,掰著手指說:「別價,大哥!您是看不出來啊!我有內傷。」
唐於藍問道:「內傷?什麼內傷啊?」
犀利男子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說道:「對,內傷,很嚴重的內傷。我……」急的滿腦門往外竄汗,這種便宜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遇到的。
唐於藍咳嗽了一聲,擰著眉頭,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
犀利男子叫道:「我……我兩歲被被父母丟進糞坑,五歲被老鼠咬了屁股。八歲被門擠了腦袋,十六歲的時候遭受驚嚇,到現在神經都不穩定。半年前查出癌症晚期,又被他們給抓進來,說不定過幾個月我就是要入土的人了,苟延殘喘到今天,實在是很不容易啊!」
「林宇軒,你不是號稱淮市美男子麼?」趙廣離探著脖子,尖叫了一聲,接著說:「還有你五歲偷盜,六歲搶劫,十四歲就會偷女人,什麼時候掉到糞坑裡了?」
犀利男子臉皮抖了抖,沒想到這會竟然被人認了出來,大聲辯解道:「廢話,沒有那些悲慘的經歷,我用得著幹那些事麼?誰不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家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我有病,你也管得著麼?!」
「是挺慘的,給你五萬塊!」唐於藍將鈔票遞過去。
「怎麼才五萬啊!」犀利男子怪叫道,顯然認為這些錢對不起他賣力的表演。
「有意見?」唐於藍一臉鄙夷的說:「你丫的都癌症晚期了,快死的人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趕緊走!」
犀利男子狠狠的瞪了唐於藍一眼,這才憤憤不平的離開。
朱建宏使勁握著拳頭,指關節卡吧作響,他已經忍耐不住了。這裡面哪個人比他得到的錢都要多,兩眼狠戾的盯著麻子臉看了看,目光中滿是妒忌。他深吸了兩口氣,眼睛朝著樹林中看去。
高山魁幾人悶悶的吃著肉,正為唐於藍這愚蠢的決定歎息不已。趙廣離使勁啃著肉,填飽肚子最要緊!
「真麻煩,這包裡還有不少錢啊!」唐於藍抬起頭來一看,那剩下的幾個囚犯挫著手焦急的等待著,乾脆說道:「好了,你們六個都過來吧。」
六人爭先恐後,你推我擠,來到唐於藍身前,有人被擋住了位置,氣的咬牙切齒。
「這麼多,怎麼分呢?」唐於藍笑了笑,說:「不如,按照身高來分?」
一個高個子還沒等著高興,腿彎就給人踹了一腳,膝蓋重重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