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了這麼長時間,我也受夠了!」高山魁一咬牙,也跟了出去。
「笨蛋,高胖子,你這是自己去送死!」趙廣離急的撓胸,跟著罵了一聲。
高山魁絡腮鬍抖了抖,警告說:「老趙,不用為我報仇。你就在那慢慢等著,讓他們把你兩條腿也弄殘吧!」
「你敢詛咒我,我跟你沒完!」趙廣離恨恨的叫了句,也跟了出去。
「你們幾個幹什麼?想出去的話到那邊站隊!」一個維護秩序的獄紋士攔住柳太南。
柳太南經過唐宇了那指點,按揉穴位,雖說身上還是傷痕纍纍,可身體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不過他這種重傷般的模樣,仍舊讓人十分輕視。
柳太南沒抬頭朝著宗佰的方向看去,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兩人相距不過二十米,如果動手殺掉獄紋士肯定馬上引起宗佰的警覺,況且,柳太南感覺力氣不值得浪費在獄紋士身上。
「嗯?」605號幽靈皺了皺眉,猛地轉過頭來,他也緩緩睜開眼,那兩隻眼球都是白色的,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的白色,沒有瞳孔,沒有變化,看起來卻無比的詭異。
「得了,你們倆也別眉宇傳情了!」唐於藍拍了拍605號的肩膀,隨意調侃了一句。
605號幽靈身子頓時僵住了,震驚的扭過頭,看著唐於藍。剛才在他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自己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這個敵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要殺自己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你是……」柳太南忽然愣住了,看著上面光頭,感覺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穿著白色科學家助手的衣服,不過他站的位置,比那些神色古怪的科學家還靠前。並且在人群裡顯得十分獨特。
「剛剛離開,你就忘了麼?」唐於藍笑了笑,說:「高胖子,想必在這你也沒有什麼東西收拾把。走,咱們離開這鬼地方。」
「你是唐兄弟?」高山魁滿臉的疑惑,仔仔細細的盯著唐於藍,驚道:「這怎麼可能?」
「你該不會是被地獄給收買,過來騙我們的吧!」趙廣離狐疑的說。
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唐於藍身上巨大的反差讓他們難以接受,不僅身上的傷勢完全不見,就連膚色也變的更加細膩健康,腦袋上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也不見了蹤影。
宗佰笑呵呵的說:「呵呵,唐先生。他們不相信你,不願跟著你走,這我可管不住啊!」聽口氣,就像是兩人十分熟悉。
趙廣離冷笑道:「哼,我看他肯定受不了實驗室的殘酷,現在投靠地獄了。老高,你可別被這小子給騙了!從他昨天進來就蠱惑我們逃走,現在指不定打著什麼鬼主意!」
被他這麼一說,高山魁也顯得有些猶豫。畢竟,他們和唐於藍接觸的時間太短了,兩人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瞭解。
唐於藍苦笑了一聲,他之所以想要解救這些人,最主要的是念在昨日高山魁對自己幫助的份上。再者,這些人都是地獄的敵人,雖說對抗地獄組織,這股力量有些渺小,但是聊勝於無。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人好像都不太相信自己。
宗佰笑了笑,扶住樓梯扶手,大聲說:「凡是跟著唐先生一塊出去的,我們地獄都大開方便之門!你們可以逃脫這個囚禁自己很長時間的地方!」
他氣息充沛,通過聲帶震動和口腔共鳴後,聲音大的出奇,簡直就像是從喊話筒裡面發出來的。
「你這一招耍的真可以啊!」唐於藍冷冷的橫了宗佰一眼,說道:「現在我再怎麼解釋,都很少有人願意相信,我不是和你一夥的了吧!」
宗佰聳了聳肩,得意的笑道:「唐先生,我可沒有反悔,這和我們剛開始約定的一模一樣。」
走廊裡,又有人猶豫著直接退回到牢籠中,在這裡他們還有可能多活一段時間,畢竟經過了這麼久,對地獄試驗人的手段已經比較清晰。如果能夠成功適應刺青,說不定還有機會加入地獄,混個獄紋長或者幽靈之類的職務。
和唐於藍走出去,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等著自己。對於未知的事情,他們不止是好奇,同樣還有恐懼。
「這些軟骨頭,老子也懶得救他們!」唐於藍不屑的哼了一聲,走上前,大聲說道:「你們這群愚蠢的傢伙,這裡把你們的勇氣都給閹割了麼?整天像狗一樣的活著,你們感覺很舒服麼?」
「你是誰?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有什麼陰謀就亮出來!」下面,有囚犯吵吵嚷嚷著說。
「活該讓你腦袋上寸毛不生,你這個死變態肯定想拿我們做什麼研究!」
「格老子的,俺看看,你這小娃子究竟耍什麼鬼把戲啊!橫豎都是死,還不如給俺個痛快的!」
「……」
「呸!」唐於藍痞氣十足的吐出一口濃痰,右手指指點點的說:「活該,看你們一個個熊樣!膽子小的跟個老鼠似的!實話告訴你們,老子找你們,就是想奴役你們這群廢物!讓你們每天生活在恐懼和噩夢中!想想你們老婆躺在別人床上,兒子管別人叫爹!老子我就感覺爽快!」他已經下了決心,既然這些人不相信他的話,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但凡是有點血性的人,被唐於藍這一番怒罵羞辱,絕對不會就此甘心,更何況他們要麼會功夫,要麼就憑著一身膽氣,在外面闖蕩出來一些名聲,多少都算是有些臉面的人物。
只不過,在被地獄組織的人抓來,經歷了種種折磨,他們
們的血性還能再保留多少。
宗佰有些驚訝,唐於藍不是想要帶走他們麼?這樣不是給自己樹敵了,他怎麼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有人咬著牙沉默不語,還有的躲在人群中大罵。
宗佰挑了挑眉毛,心道:「激將法?哼,這樣多樹敵人,真是愚蠢的做法。」
「你們這些可憐的犯人,悲慘的命運已經就注定了。你們在地獄這邊很慘,我也不是來解救你們的!」唐於藍語氣十分冰冷,殘酷的大聲道:「並且,看你們這畏畏縮縮,畏首畏尾的樣子,有什麼值得拯救的!收起你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怎麼?我說這些,你們心裡不高興麼?不服氣麼?告訴你們,老子說的話就是真理,就是王法,你們是誰我也不在乎,不過有膽子的就跟我走,沒膽的孬種就在這等著閹割吧!」
下面人聽完,表情十分複雜!
「胖子,記得我說的話麼?跟我離開這個地方。」唐於藍目光朝高山魁看去,眼神中的戾氣散去,顯得十分真摯。
高山魁一咬牙說:「哼,伸頭也是一刀,縮脖子慢慢也是一刀。在這裡窩囊日子我也過夠了!我高胖子就再賭這一把,我相信自己不會輸了的!」說完,大步朝前走去,最後關頭,他選擇了信任唐於藍。
??「算我一個。」柳太南淡淡說了句,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可至始至終,他沒有呻吟一聲。他推開攔在身邊的獄紋士。
獄紋士跌跌撞撞,差點摔在地上,對他的手勁詫異不已。
柳太南順著台階慢慢上去,每一步走的都不快不慢,十分均勻。走到唐於藍近前不足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不多說一句話。
宗佰皺了皺眉,他並不想放柳太南離開,這個人很有潛力,如果能成功適應紋身的話,會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
??「也算我一個。」歪下巴的男子站出來,大聲說道。
「我也去!」塌鼻樑說了句,轉身返回牢籠內,從鋪蓋下面拿出四個硬邦邦的饅頭,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高山魁在牢籠內一直很照顧大家,在這幾人中也很有威信,他們本來就猶豫不決,見他做出決定,也就跟著過來了。
如此一來,趙廣離反而落單了,他臉色無奈的說:「好吧,也算上我。」大步走到塌鼻樑身前,從他手中奪過個饅頭,說:「你小子可以啊,平日看起來不聲不響的,竟然還藏了私貨。」未被地獄抓進來之前,他什麼山珍海味都品嚐過,可此時飢餓難耐,連饅頭皮上面的塵土都沒擦,直接就塞進嘴裡,「嘎崩」一聲,差點沒咯壞牙齒。
除了高山魁等人之外,還有二十多人跟了上來,吳連龍一瘸一拐,忍著傷痛也趕了過來,他面色複雜的看了看唐於藍,站在高山魁旁邊,臉色始終陰沉。
牢籠內有不少人選擇留下,還有一大部分人徘徊不絕。
唐於藍倒是比較滿意,因為被他激將法弄來的,都是些有血性,不怕死的!其餘人不信任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用。
再說,唐於藍雖然剛剛脫胎換骨,重回到巔峰狀態,可是他對於自身力量的把控還不是特別好,自己實力到了什麼水平也並不清楚。既然想救的人也已經弄出去,選擇留下的那些人是死是活,就靠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