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朦,華燈初上,各色酒吧、夜總會,燈紅酒綠,霓虹燈閃爍,音樂激盪,正是人們聚會酒吧喝酒,尋找歡樂的時候。也是酒吧、夜總會每天最熱鬧的時間段。
不過,今天晚上,飛鳥團旗下的酒吧、夜總會等場所是個例外,他們早早關門歇業。
夜王k廳大門緊閉,沒有了如往常般閃爍的霓虹燈,更沒有震盪血液的激情音樂,顯得死氣沉沉。
大門外,狹長而冰冷的街道上一片寧靜,路燈昏黃的光芒照射下,連垃圾桶前覓食的野狗都不見了蹤影,幾片枯葉飄落,冷清中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夜王k廳裡燈光明亮而溫暖,混混們早就吃過晚飯,胃裡的東西消化的七七八八,可他們依舊精神抖擻,毫無睡意,並將提前準備好的武器放在隨手能夠觸及的地方。
謝三彪抽了半盒煙,房間裡已經煙霧繚繞,他皺了皺眉,焦慮的問:「還是打不通麼?」
芋頭點了點頭,說:「已經打了七八個電話了,每隔五分鐘我就會給咱唐團長打一個電話,始終都無法接通。我還給唐兄弟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同樣也接不通。」語氣聽起來顯得有些緊張擔心,讓人感覺有些不妙。唐兄弟指的是唐星書,最近幾天他和唐星書接觸蠻多的,所以有唐星書的電話。知道他也去了星耀皇城大酒店,想通過他瞭解唐團長的情況,結果還是沒有打通,令他很失望。
「凌江市沒有人是唐大哥的對手!」謝三彪咬了咬煙頭,雖然心裡感覺有些不安,但是,在這些混混面前還是充滿自信的大聲說道。低頭內心暗自分析到:如果是光明正大正面較量,那些宵小肯定是奈何不了唐大哥,他們若是耍什麼陰招,結果如何就說不定了。思緒突然被一陣鈴聲打斷。
抬頭一看,是芋頭的手機響了。芋頭趕緊掏出手機看了看,放在耳朵邊凝神屏氣的聽著。
「什麼消息?」謝三彪馬上挺了挺身子,問道。
芋頭衝著他晃了晃手機屏,說:「是水雞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在路口又被堵住了,現在還沒有到達星耀皇城大酒店,他順便提醒咱們,讓咱們這邊提高警惕,小心一點。」
「知道了。」謝三彪接到這些消息,邊想,手指邊不停的敲打著桌面,桌面發出「咚咚」的響聲。
「彪哥,要不我過去看看?」說話的是烏鴉,他語氣沉穩,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拎著一件黑色外套。他是飛鳥團的車神,憑著這個本領,想到星耀皇城大酒店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
「不,還是先等等吧。按照唐團長吩咐,我們守在夜王k廳裡,必要時可以放棄這個地方。」謝三彪扯了扯嘴角,敲打桌面的手指猛然間收握成拳。
眾人聽彪哥說「可以放棄這個地方」。心中頓時一驚。夜王k廳中所有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裡可是飛鳥團的根基,是他們的根本,是他們的立錐之地。如果這個地方讓給了別人,那麼就好像一個國家,首都被別人侵佔一般,飛鳥團的的威信隨即崩塌。
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危險性,飛鳥團再一次面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若唐團長在此,氣氛絕對不會如此沉悶。他們有信心面對一切強大的敵人。以往,每一次面對艱難險阻的時候,都有唐團長親自帶領著他們,去面臨一切,克服一切困難,贏得勝利。可這一次,唐團長到了星耀皇城大酒店之後,除了最一開始的那個電話,到現在再也沒有任何關於唐團長的消息,可以說是杳無音信。這讓整個飛鳥團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丟了魂魄一般。
就在絕大部分人心情沉悶的時刻,房間中卻還坐著一個人,神色從容淡定,正是快刀孫長霄。
整個晚上,他連一支煙都沒有抽,或閉目沉思,或者瞪大眼睛,看著唐刀發呆,手指在桌面上胡亂划動著,嘴裡小聲嘟噥著什麼,聽起來又是「道」,又是「庖丁解牛」,還有什麼「痕跡」,總之,他腦子想著事情,手指不斷比劃著,嘴巴喃喃自語著。
那天自從和秦先生較量後,他用在鍛煉的時間少了很多,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思考上,腦子裡琢磨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連謝三彪都覺得很好奇,甚至懷疑他腦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為此,他專門關心的問過孫長霄。
結果孫長霄說出的一番話,讓謝三彪陷入久久的沉思中。孫長霄說「三十多歲的時候,是一個人,無論是人體肌肉、骨骼、閱歷、經驗都站在一生中的高處,若是不趁著這個時間,將刀法練習到巔峰,你認為到了五十歲的時候還有可能麼?」
謝三彪無言以對,畢竟那些老年的高手都是武俠小說中才有出現的。他說的沒有錯,等著過了壯年,步入老年後,肌肉衰敗,骨骼開始變的脆弱,就算技巧有所增強,也難以達到壯年時的巔峰實力。
謝三彪掃了孫長霄一眼,看他又沉浸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中。托著下巴思索了下,招呼過來芋頭,說道:「芋頭,你先通知白世強他們,保存著實力。遇到強大的敵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不要頑強抵抗。」
芋頭點頭離開,打電話傳達命令去了。
大廳中恢復了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夜變的出奇的漫長。
等待是最讓人難以煎熬的,尤其是現在,唐團長不知生死,後面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有人泡了方面便,卻沒有胃口多吃。更多人則在吧嗒吧嗒抽著煙,地板上的煙頭到處都是,房間裡更是烏煙瘴氣,煙霧燎燒……
孫長霄猛的睜開雙眼,右手撫住唐刀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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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k廳門突然被打開,門口處負責把風小弟飛快的跑進來,邊跑邊大聲叫道:「彪哥,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夥人,手裡還拿著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