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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7章 只許敗,不許勝 文 / 月醉

    「什麼意思?」唐於藍面色陡然一變,盯著這古怪老頭凌厲的眼光,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的警惕,特別是後面那幾句話,更是引起了唐於藍的高度關注,未加思索沉聲追問道:「是不是和地獄有什麼關係?」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老人眼神中凝聚出一道鋒銳的光芒,瞪著唐於藍,緩緩說:「若和托雷斯布恩一戰,你只許敗,不許勝!」

    唐於藍皺了皺眉,萬分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你若勝利,將會得罪科防局。地獄看到你的實力後,更不會放過你。」老人神色凝重,看了唐於藍一眼,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對你來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凌江市,躲的越遠越好,找個誰都不認識你的地方,換一個誰都沒聽過的名字。最好在此之前,你先去一趟高麗國,做個整容手術,弄成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就算這樣,你還要祈求,他們不會找到你。」

    華沁媃聽得雲裡霧裡的,雖然什麼事情都不清楚,但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難道,你想讓我這輩子像個老鼠一樣苟活?就因為你這幾句話?」唐於藍冷冷的一笑,感覺十分荒謬。

    老人表情格外認真,盯著對方,嚴肅的說:「有時候,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唐於藍說道:「中華有句古話,叫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老人眉宇一緊,說:「中華還有一句古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又不是大丈夫」。唐於藍瞇著眼睛,吊兒郎當的單手插著褲兜,說:「所以,我只能伸,不能屈!外國佬在我泱泱中華炫舞揚威,老子就要讓他們疼痛和領悟!還有,雖然我沒有你們那麼瞭解地獄。可地獄也不見得就那麼瞭解老子身上的秘密。他們有什麼手段儘管都使出來,沒準這不是我的死期,而是他們的末日。」

    「算了,既然你執念這麼深,我多說什麼都是無用的。」老人歎了一口氣,眼眸中的精芒緩緩消散,這時候的他,完完全全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他又走到前面一棵銀杏樹下,蹲下身子,很快又挖出個坑來。仔仔細細將泥土分開的時候,卻愣在了那,喃喃道:「不對啊,應該就是這個位置,這個深度。難道是我算錯了麼?」

    「不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人大叫了一聲,一掌擊在銀杏樹上。樹桿猛地一震,像是被時速六十公里以上奔馳的汽車是撞到。

    唐於藍華沁媃二人本想離開,聽到動靜後,不禁停了下來。

    步行街上,不少路人聽到聲音後紛紛頓下腳步,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老頭,不滿的嘟噥一聲:「神經病!」

    還有人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能找到聲音的來源。

    此時只見老人茫然的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茂密的銀杏樹,渾身好像一瞬間被抽空了力氣,嘴巴一張一合,喃喃的說:「我算到這兒,難不成算錯了麼?」

    行走的路人看見這個景象,遠遠躲開,就像躲避一條隨時可能發瘋的瘋狗,眼神中儘是警惕以及對這個老人的厭惡。

    「小唐哥哥,這老頭看起來好像有些不正常。咱們要不要幫幫他?把他送到敬老院或者精神聊養院裡,也算積德做了件好事。」

    「這是他的心結。」唐於藍從乾癟的褲兜裡摸索了一番,找到一枚硬幣,說:「硬幣上,或許寄托著他的全部精神。」

    華沁媃搞不懂,只感覺這個老頭太奇怪了。

    唐於藍將硬幣放在食指上,大拇指彎曲抵住食指中間指節,使勁向上一彈,硬幣被彈飛了出去。

    硬幣在空中快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在空中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正落在老人手中散開潮濕的泥土中。

    傍晚的陽光照在硬幣上後,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正好反射在老人左邊眼睛裡。

    他瞇了瞇眼,側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唐於藍。

    唐於藍正站在太陽的前方,背光的身軀顯得神秘而且高大,他邪邪一笑,說:「那兒發生過車禍,原本的銀杏樹已經被撞斷了,硬幣你是沒有辦法尋找到了。」

    「原來這樣啊!」老人低下頭,喃喃的說:「這枚硬幣早就應該出去了麼?那我為什麼還要隱藏著?」

    老人站起身來,手攥了攥唐於藍丟給他的那枚硬幣,而後,將左右口袋中的硬幣都倒入土坑中,喃喃道:「我算準了自己,記好了每一處位置。可終究忘了外力的改變。也罷,就算我再怎麼求全、再怎麼隱藏。可有些東西還是會丟掉!」

    「你說的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華沁媃忍不住問道,這樣神神叨叨,裝神弄鬼的老頭確實很少見到。

    老人沒有回答,挺了挺腰。華沁媃猛然感覺,這個奇怪的老頭原來很高大,額頭比較寬闊,黑亮的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華,在歲月的沉澱下,他氣質越發沉穩內斂,如同看慣了滄海桑田的智者。

    就在這麼短短的一瞬間,老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由一個流浪漢變成了極其低調的富豪,一個乞丐變王子的神話郝然發生在他身上,發生在他們的眼前。他徑直走到唐於藍身邊,將那枚硬幣還給他,說:「唐先生,我余天燦多謝你這一枚硬幣,這枚硬幣讓我把事情想通了,一味的逃避並不是辦法。」

    「原來,你就是余天燦。」唐於藍心中一凜。

    在他未到凌江時,人們流傳的高手就是駭王軍團的周存駭,還有怒獸聯盟的楚燼,龍紋會的龍江雲,再者就是骷髏團的秦先生。最後

    一位就是隱藏在民間的余天燦。

    周存駭和秦先生他都已經領教過了他們的實力,確實有著不俗的本領。楚燼聽說有兩個瞳孔,龍江雲也有諸多傳奇。

    他們幾人比較起來,余天燦最神秘,即便他站在眼前,看上去仍然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他的眼神睿智而且堅定,時而瘋狂,時而又內斂。幾種不同的特質融合在同一個人身上,讓人十分驚詫,一個人身上會有這麼多種氣質交織在一起。

    「唐先生,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既然你不肯離開凌江,那你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讓我見識見識,你真正的潛力究竟有多少。」余天燦深深的看了唐於藍一眼,扭頭就走。

    華沁媃看著余天燦的背影,嘟噥道:「這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去吃晚餐,再參加沈淑婷的唱片發佈會,怎麼樣?」

    「嗯。」唐於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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