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懶得和這樣牆頭草一般見識,拍了拍他肩膀,說:「算了,你們兩個酒囊飯袋,彼此半斤八兩大小姐的貼身兵王。二叔這點能耐我也知道,你檢查他一遍,非得心疼的尋死覓活,別管他了。」
「對,我酒囊飯袋。可你看我這侄子厲害,以後免不了要跟他多學習學習。」唐若松難看的笑著,心裡卻暗罵不已。
唐星書眼看唐於藍穩坐上風,心裡那滋味特別苦,也特別酸。經過這一次祝壽,大伯家裡的地位成功逆襲,以後再也沒人敢小瞧他們了。
「你們幹什麼呢?」老頭子回來,突然出現在門前,感覺裡面氣氛尷尬的十分怪異。
唐學智見機行事,說:「爸,您來的正好,我們要請大哥寫一副壽聯呢。」從前都是老四來寫,他學問最高。不過現如今形勢逆轉,大哥的勢力和能耐穩甩兄弟三個十八條大街。
「對,唐大伯儀表不凡,一看就是真人不露相,再下也好見識見識。」黃主任不停的拍著馬屁。
老頭子厚著臉皮說:「兒子得我真傳,已經領悟了我十分之一的本領了。這次就讓他展示表現一下,咱們也給年輕人一點機會。」
黃主任訕訕笑了笑,說:「唐於藍身為長孫,壽聯由他來寫,絕對錯不了。」說完偷偷看了唐團長一眼,琢磨著如何表達才能讓對方高興。
「好吧。」唐於藍見推遲不過,走到桌前。
筆墨紙硯都已經擺好,頂級的狼毫筆,極品的松墨,上好的宣紙,硯台邊緣雕琢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龍,相傳是清代王爺曾經用過的。
「星書,你過來研墨!」唐於藍招了招手。
唐宏裕推了兒子一把,說:「別愣著了,趕緊去!」
唐星書咬了咬牙,上次在聚會的時候,是郭教授讓他研墨,現在父親讓他研墨,心底那些驕傲簡直被碾壓的連渣滓都不剩。
年輕人和上一輩的心態不一樣,他現在還不懂趨炎附勢。對他這驕傲的大學生來說,面子反而更重要,心裡一百個不情願。拿起模塊倒了些清水,在端硯裡慢慢磨了起來。
在磨墨的這會功夫,黃主任主動掏出一支煙給唐團長點上。
等墨磨好了之後,唐於藍叼著香煙,氣派十足的揮揮手,對唐星書說:「好了,你下去吧。」
唐星書縮著腦袋,瞪了唐於藍一眼,暗道:「哼,現在不就仗著有朱大少給你撐腰麼?等什麼時候,朱大少利用完你,看那還有什麼能耐!」他還以為朱境淵是有事情利用堂兄,不然,這堂堂朱大少和堂兄這**絲絕對八竿子也打不著什麼關係。
見唐於藍剛一提筆,筆尖還沒落下,唐星書就鼓掌道:「好字,好字!太精妙了!」
唐宏裕老臉一黑,將兒子拽回來,訓斥道:「臭小子,這還沒開始寫呢,你嚷什麼嚷,一驚一乍,差點嚇死老子!」
「我就是看到這字好!忍不住喝彩兩聲,礙你什麼事!」唐星書不服氣的說。
唐宏裕道:「對老子這麼沒禮貌,我拿棍子抽死你。」
唐於藍手腕靈活,筆走龍蛇,毛筆落下處,氣勢渾厚,筆畫間鋒芒畢露。一個個字在筆下成形,變化萬千,力透紙背。簡直是難得一見的好書法。雖然不比王涵之這樣術法大家。不過,那種石破天驚,一往無前的氣勢卻是別的書法中十分罕見的。
老太爺點了點頭,看長孫的書法,簡直和父親書法一個氣勢,一往無前,摧城拔寨、勢如破竹,讓人看起來打心眼裡就喜歡。
唐宏裕不懂得欣賞,裝模作樣的說:「賢侄,你這書法簡直得王羲之真傳了,太好看了!」
唐於藍悠閒的抽了一口煙,不緊不慢的說:「哦?是麼?那三叔感覺,好看在什麼地方?」
「啊!這……這個嘛……這是『永』還是『名』?字太……太與眾不同……」唐宏裕揉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說。
唐學智笑道:「三哥,於藍寫的草書,那字不念永,也不念名,草書水就是這樣寫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唐宏裕老臉通紅。
在眾人的讚歎聲中,唐於藍將筆一擲,對聯已然寫成。
黃主任大聲道:「渭水一桿閒試釣,武陵千樹笑行舟。好聯,好字啊,簡直真是絕了,寫的真妙。」
唐於藍寫的一手行書,看起來如狂草疾風,沒有學習過書法的人真難讀出來,黃主任一口道出,倒還有點能耐。
老太爺眉開眼笑,靠近唐於藍上前欣賞,問道:「小藍,你這書法跟誰學的?和你曾祖那兩筆字氣勢相同!」
「跟我爸學的。」唐於藍慚愧的說:「只不過有些遺憾,我的功力不到爸的十分之一。」
老太爺欣慰的看了唐遠一壓,說:「不錯,很了不起,你給我教出了一個好孫子啊!」
老頭子從出生到現在,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父親如此肯定,心裡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比唐於藍領回家女朋友更高興。
老太爺又吩咐道:「若松、宏裕、學智,你們以後也要多練習書法,教導好子孫,這幅對聯先小心掛在廳堂上。等過了壽辰,再好好表裝裱。收藏起來也好日日欣賞。」
「是,爸。」
普通的賓客都已吃完,不少人再度前來給老爺子拜別。
正廳裡人來人往,一時之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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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又熱鬧了不少。老太爺年紀畢竟比較大,雖說身子硬朗,卻喜歡清靜,自己退居到後方中,將應酬的事交代給大兒子。
大兒子擔當重任,打起一百個精神。
原本打算讓唐若松陪同著黃主任、朱境淵等人一塊到客房裡用餐。可黃主任不願錯過這次在老頭子面前表現的機會,主動提出打下手,體恤民情,端茶倒水,忙活的不亦樂乎。
有賓客認識見過這位大人物,知道他是市長秘書,沒想到他一點架子都沒有,心裡佩服的不得了,還以為電視上宣傳那些當官為民都是作秀,想不到真的有如此好官。
忙活了又是一個小時,已經將近下午三點鐘。眾人終於在客房中落座。
共同入席的還有趙無畏、金方銳等一群安保人員。
三間客房裡擺了六張桌子,空調不間斷的吹送著涼風。
沒有入席的人還不少,又在庭院裡擺了幾張桌子。
老太爺坐主座,請朱境淵坐上首。
朱境淵哪裡肯,恭敬的又請唐遠,唐遠更是不肯,請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坐下。
唐於藍深受老太爺寵愛,又是朱境淵的好友,所以也在這一桌中有個位置。
而唐星書和二叔的兒子,四叔的兒子都在附近席位上,看著唐於藍大大方方的和長輩落座一處,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席間,老太爺坐了會,接受幾位長者敬酒。在返回房間歇息前,對唐於藍悄悄交代了一句:「乖孫子,以後朱家有什麼問題,你就幫襯著點。凌江市也快變天了啊!」說完,就由人攙扶回房。
唐於藍十分疑惑,酒桌上又不太好問朱境淵,心裡納悶,在朱境淵進房前,倒地和老太爺有什麼交流?
這時,唐若松湊過來,滿臉堆笑,小聲說:「老侄,你剛才寫的那對聯行雲流水,真是太棒了,你和朱大少關係這麼好,能不能幫我問點事?」
唐於藍瞇著眼笑道:「二叔,朱大少就在這,有什麼事情自己問就好了。用不用我再給你介紹引薦一下?」
「現在還不用,還不用。」唐若松訕訕笑了笑,眼神裡有些緊張。
「二叔,你究竟有什麼事。不妨直接說出來。」唐於藍斜眼打量著他。
唐若松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說:「老侄,以前是二叔不好,一心只想著做生意,對你家關心也不夠。別太往心裡去,畢竟你爸他也是我親哥哥,我打算出錢給你家翻蓋一下,弄成二層小樓,你看怎麼樣。」
唐於藍笑道:「怎好讓二叔破費,更何況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現在我也賺了點小錢,幾千萬總是有的。蓋房子應該還蓋得起。對了,我也多謝二叔關心。」
「幾,幾千萬!」唐若松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激動的,整個身子一哆嗦,手中的酒杯也差點掉地上。
「嗯,你看我爸的襯衣,就十多萬塊錢一件。」唐於藍淡淡的說,那神態完全是一副我不差錢的樣子。
雖說人靠衣裝。不過唐遠窮困了大半輩子,穿上龍袍不像太子,所有一開始也沒太被人在意。
現在,唐若松細細一看,只見大哥大大咧咧的坐著,油脂濺到襯衣上也毫不在乎,胸口處那代表著奢華的商標大部分人都認識。不過看那精細的剪裁,上成的布料,絕對不是山寨和高仿所具備的。心裡生出一種十分沉重的挫敗感。
「老侄,看你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二叔打心眼裡高興啊,我敬你們一杯!」唐若松說著,舉起杯酒一飲而盡,接著說:「最近呢,二叔瞄準商機,買下了一大塊地皮,打算投資幹一票大的。什麼時候有空,你帶著你爸一塊到我那玩玩,全是新鮮的果子。純綠色的,一點污染都沒有。」
唐於藍陰陽怪氣的說:「哦,那要看我爸最近有沒有時間了。老頭子現在迷上了下棋,、跑步,那些棋友每天都來找他切磋技藝,忙乎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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