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沁媃抑鬱的眼眸中忽然綻放出堅定而奇異的光芒,即便沒有美瞳的裝飾,她的眼睛也依舊黑亮的迷人大小姐的貼身兵王。紅唇一抿,而後神色堅定不移的說:「反正就是好,全天下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腳趾頭上的一根毛,我就喜歡他。」
朱境淵想不到她竟是癡心倔強的女子,自己對青夢的愛意恐怕還不如她對那男子的一半,又是羨慕又是妒忌,一股酸酸的滋味湧上心頭。
戚采楊大皺眉頭,理想的她根本就不能接受這樣荒謬幼稚的愛情觀,
朱境淵心想,這才是當之無愧的戀愛高手,把妹超人!追女人確實需要手段,唐於藍為他解決迷惑雖然厲害,可幫了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追到青夢。
「如果有機會的話,華老闆一定要將這個優秀的男子紹給我認識。」
戚采楊說:「是啊,我倒要看看怎麼個小帥哥把你迷的神魂顛倒!」
華沁媃撇了撇嘴,心裡一陣難過,情緒低落的說:「有時間的話再說。」
這時候,舞台的大部分燈光都已經熄滅,看台上一片寂靜。
喜歡聽音樂的人不像那些瘋狂的追星族,揮舞著螢光棒大聲尖叫,他們都比較顯得有素質,靜心等待著,即就是有交談也都彼此小聲說話,生怕影響到其他人。
聽演唱會的時候,你可以嗑瓜子吃薯片,大聲叫嚷「我愛你!」但是音樂會頂多優的品著紅酒和咖啡。
試想一下,到西餐廳吃著包子嚼大蒜,筷子還夾著三分熟的牛排是多麼掉價的事情。
蘇哈伯特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投以信任委託的目光,說:「唐先生,您隨便演奏最拿手的曲目,樂隊會配合你的。」
青夢丫頭抿著嘴,猶豫半晌後說:「加油,期待你成功。」
唐於藍這時候也不能推脫,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心中自責,有時候能不能別總是這麼自大啊!
兩人的友好和信任讓唐於藍心裡感覺到一絲壓力。
緊接著,幕布緩緩的升起。
舞台上的燈朦朦朧朧,只見一個男子現身在舞台中央,因為光線緣故看不真切。
此時,老院長等人無不捏了一把汗,他們這是在玩火。
老院長腦子裡老是迴盪著唐於藍嬉皮笑臉說的一句話:「我不會彈鋼琴!」
眾人紛紛鼓掌,唐於藍走姿優,如上世紀高貴的伯爵參加重要場合。
燈管完美的掩飾了他穿著的不足。
就連站在登台口悄悄觀看的蘇哈伯特也稱讚不已,單憑這優從容的步伐,便不是普通人具備的。
廢話!唐於藍當了幾年兵,就算他特立獨行不服管束,軍姿也能走的相當標準。
掌聲持續了長達五秒鐘的時間,足以表現出聽眾對於這位音樂大師的尊重。
站在舞台中心焦點。唐於藍感覺到上萬道目齊刷刷看來,無形中帶著巨大壓力。
塵封的記憶忽然被打開。
似乎在一瞬間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戰場,敵軍的槍口讓他如刺鋒芒。心臟猛烈的跳動,那些死去的戰友,還有敵人猙獰的面孔。
看著身前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一股鋪天蓋地的惶恐突然襲來。
鋼琴這東西,他聽別人演奏過,但是自己摸都沒有摸到,最簡單的五線譜看起來只是不知名的蝌蚪。
掌聲落定,唐於藍感覺那架鋼琴似乎距離他越來越遠,萬眾矚目下,每一步都是冗長的煎熬。
好像回到遇到邋遢老道以前,年幼體弱多病的時候。
懦弱、欺凌、退縮早已經被他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唐於藍自嘲似的一笑,感覺一股暖流從小腹中是升起,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瘋狂的湧入力量。
他步調平穩的走在舞台前,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同不可撼動的巨人。對著戴在頭上的麥克風說道:「我就是惡魔,帶給你們的音樂就是死亡!」
聲音雖然從唐於藍的口中傳出,卻和蘇哈伯特的一般無二。
如此具有煽動力的台詞讓一部分年輕人沸騰歡呼,而一些熱愛蘇哈伯特音樂的人疑惑不已。
蘇哈伯特的音樂風格樸實、流暢優而華美,旋律悠揚,充滿了詩情畫意,聽他的音樂感覺親切而安詳,音韻是更是響亮而富有張力和彈性,音質明朗讓人心底陰霾一掃而空。
唐於藍的這一句話風格給人末日來臨的陰暗感,同蘇哈伯特以往創作簡直背道而馳,完全不在一個領域。
老院長又驚又喜又悲,這時候只能聽天由命了。反正只要他模仿演奏出蘇哈伯特的鋼琴曲,又不是創新,應該會容易的多。
舞台後面的蘇哈伯特嘴角抽了抽,說:「上帝啊,見鬼,我的風格都要被他給糟蹋了!但願他鬼才,不是你們中華人說的庸才。」
有些人以為能聽到蘇哈大師新創的音樂,高興地不得了。
是唐於藍坐下來,手指輕輕點了琴鍵,登的一聲,音色圓潤、清脆而透徹,自然是上好的鋼琴。
大劇院裡面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自覺閉上嘴,準備享受音樂盛宴,只有知道真相的老院長等人忐忑不安。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內心雀躍的唐於藍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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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摸索著,尋找哪一種感覺。
他想演奏曲調簡單,初學者練習的《兩隻老虎》,可惜接連出現錯誤,音調歪了十萬八千里。
身後負責和聲的音樂團隊膛目結舌的愣在那,小提琴、大提琴以及沙克斯和愛爾蘭長笛等演奏手呈現出癡呆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
「蘇哈大師在搞什麼鬼?難道這是故意安排的鋪墊?」
有不少部分人是抱著陶冶情操和學習的目的來的,看中的就是蘇哈伯特這塊金字招牌,如果是國內沒有什麼多大名氣的人彈奏成這樣,他們早就會不耐煩的破口大罵。
終於,那難聽的完全不成曲調的鋼琴曲讓他們心中大忍受,有人破口大罵。
「外國佬,你搞什麼鬼,我兒子彈的都比你好聽!」前排有人叫罵到道,不過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什麼。
老院長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劇院的名聲就此毀於一旦,就連蘇哈伯特恐怕也不能倖免,懊惱的埋怨道:「郭老弟,你出的這個主意啊!唉……」
郭光老臉也掛不住,一顆心跌到谷底,忍不住嘀咕道:「難道,他真的不會彈琴?!」
這時候他們才相信休息室內,唐於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後排戚采楊距離比較近,能夠挺清楚一二,暗忖:「難道舞台上表演的不是蘇哈伯特,那他是誰?」
這時候,朱境淵轉過身,悄悄的問戚采楊:「戚總裁問你一件事情,唐先生他真的會彈鋼琴麼?」
他對唐於藍的瞭解別郭光等人要深刻許多,檯球桌上扮豬吃老虎擊敗自己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現在認為他或許又在玩欲揚先抑的把戲。
「你說的唐先生是唐於藍麼?」戚采楊愣了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華沁媃身子猛的一顫,整個人如受雷擊,唐於藍三字佔據了大腦所有空間。
「是啊!」朱境淵點了點頭。
戚采楊笑道:「你看他是的是打扮,不是皺巴巴的襯衣,就是兩星期沒來得及洗的襯衣,上面褶子多的數不清。如果說剛進城的打工仔是沒有人會懷疑,可說他會彈琴誰相信啊?」
朱境淵苦笑了一聲,說:「這次樂子可玩大了。」
華沁媃從他們提到的特徵中,已經可以斷定那人正是自己暗戀已久的唐於藍,呼吸變的急促,問:「朱大少,你說的是飛鳥團的唐於藍?」
「你也認識他!」戚采楊和朱境淵異口同聲的說。
朱境淵心中暗道唐於藍果真好手段,這麼兩個萬里挑一的角色美女竟然都關係很熟絡的樣子。
「你們怎麼認識他的?」華沁媃問,任何關於唐於藍的事情,她都有興趣知道。
戚采楊警惕的看了華沁媃一眼,她耍弄男人的手段可是厲害的很,任何對他意圖不軌的男人靠近都有可能被玩弄的頭破血流,自己若不是女的,肯定會對她避而遠之,絕對不會成為閨蜜。
可轉念一想,唐於藍也不是省油的燈,公司中傳言,他甚至和研發部的蘇幽幽還有些往來,現在又惹上了華沁媃這尤物,心裡又氣又恨,質問道:「這我還想問你呢。是這個色登徒子調戲你,還是你勾引他的?」
「我……我……」一直強勢的華沁媃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戚采楊直覺事情有些不妙:「告訴你,他可是我朋友,不准你勾引傷害他。」
「我怎麼捨得傷害他?」華沁媃楚楚可憐的說:「我這麼些年的努力都是為了他,我怎麼又會傷害他呢?」那天用金錢對他自尊的打擊和侮辱,造成深深自責,如一根刺橫在心頭,怎麼都拔不掉。
朱境淵嚥了一口吐沫,心裡越發的妒忌和崇拜。
普天之下,莫非唐妾啊!
戚采楊感覺到大腦有些缺氧,一個最不願的想法從腦海裡蹦出來,揮之不去,她不敢去追問結果,可結果好像已經擺在眼前了。
終於,她咬了咬牙,堅定內心的想法!
三人沉默下來,可演奏大廳裡卻亂了起來,已經有觀眾站起來扯著嗓子大罵,要求退票的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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