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客人,並沒有馬上發怒,不卑不亢的說:「先生,這裡是公共場合。請為他人著想,左側有包廂,我可以帶您到那去隨便燒烤。」
華沁媃倒是不緊張,他知道唐於藍性格「傲上媚下」,當時對於困難的自己也多有幫助,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面前卻十分驕傲,從不低頭。
果真,唐於藍撓了撓頭,將鴨腿吞入肚裡,笑道:「兄弟說的不錯,你嘗嘗不,這塊肉很嫩的。」
侍者苦笑說:「先生,我吃東西會被炒魷魚的,服飾好你們用餐是我的職責,多謝您的配合。」
「哥,您怎麼到這裡來了?前兩天我還忙著給你要請柬,忙也沒幫上。」不知什麼時候,唐星書已經出現在身後,雖是和唐於藍說話,可眼卻直勾勾的看著華沁媃。
唐星書今天經過特意的梳妝打扮,西裝革履,看起來十分像個房地產的銷售員。
「我就不能來麼?」唐於藍伸出油膩的手掌,抓住唐星書想縮回去的手掌,說:「沁媃,這是我不爭氣的堂弟,從小就會追女孩,偷看村裡阿嬸洗澡,五六歲的時候還穿著開襠褲跟我屁股後面,沒想到長大依舊一表人才。」
「唐於藍,你!」唐星書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從靜靜身邊溜出來,說話也不敢大聲。
「哦,令弟可真是與眾不同啊。」華沁媃輕笑著說,話裡帶著鄙意,可唐星書聽到後以為稱讚,飄飄欲仙。
「星書,這只烤乳豬給你,大家都知道你最喜歡吃豬屁股了!」唐於藍抓起烤乳豬朝唐星書塞過去。
唐星書臉色頓時變了,這要是接過來,一身西裝就直接報廢了,趕緊甩手落荒而逃。
「走,我們到那邊看看。」唐於藍吃了半飽,在大廳裡閒轉,前面有二十多人的交響樂正在是歡快的演奏著小提琴曲《藍夏之夜》,小提琴琴聲悠揚,起起伏伏,帶著歡快和愉悅,晚會沉浸在應有的七分鐘。
華沁媃本來有很多話要說,這麼些年的思念,總部是一時半會能夠傾述的,可心裡有暗暗告訴自己應該矜持,挽著他的胳膊談論著一些大眾話題:「看到沒有,那位就是秦克江,秦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而秦克江這兩年經商十分成功,個人資產十多億。旁邊穿著暴露的是孔伶俐,主演過幾部電視劇,有點小名氣,據說和好幾個商業大亨都有一腿。」
唐於藍根本不知道孔伶俐是誰,對於八卦消息也毫無興趣,淡淡的應道:「嗯,是麼?」
「給點反應啊,她主演的《珠子傳》、《小三》都大獲好評,前段時間和中恆娛樂的副總裁方飛駒訂婚了,就是剛才和我搭訕的那位。」
唐於藍暗道:還真是物以類聚,這夫妻倆原來都是同一個德行。
「哦。」唐於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四下掃望沒有看到青夢,便倒背雙手朝牆壁所謂的字畫都了過去,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先生也喜歡畫作?」一個帶著金絲眼鏡框的老頭,突然在他身邊冒出來。
「嗯,頗為欣賞。」唐於藍這方面並不十分擅長,拔腿欲走。
這老頭站在這兒觀摩欣賞半個時辰了,沒發現一個志同道合的,好不容易來了個,哪裡肯放走,趕緊說:「聽先生好像對畫作很有研究似的,你說這幅畫是真品還是贗品?」
「當然是贗品!」唐於藍斜著眼打量著老頭,撇嘴加了句:「這還用問。」
老頭撓著鬢角白髮,請教道:「先生,您看著《島國的少女》色澤陳舊,表情豐滿,極其**,旁邊武士的猥瑣神情表現的淋漓盡致,入木三分,就連風中的綢緞也是飄飄揚揚,看這剝落的斑點和穿著,應該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作品,您為什麼說它是贗品?」
「哼,你看這線條僵硬,光線敏感失調,畫風猥瑣不提,關鍵是一副好的作品誰掛在這兒?」
老頭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腦門,伸手說:「我是郭光,很高興認識您,您的藝術成就實在讓人吃驚啊,您在看看,右邊這幅字怎麼樣?」
「書法主要體現其力量感、節奏感和立體感,上下連綴,遙相呼應,如此整體行氣不散,血脈暢通,這幅字完全做到了。」唐於藍搜刮肚子裡的墨水,搖頭晃腦說。
一旁華沁媃聽的如癡如醉,郭光也激動的說:「這麼說,這幅字是真的了?」
「真的也不值錢,這幅字好看有餘,神韻不足,沒有跌宕起伏,只是追求形質上的效仿,不好看,不好看啊!」唐於藍狠狠的批評了一番,鄙夷的看著老頭說:「你是幹什麼的?連這些基本的常識都不懂,真是打擾我的興。」
郭光連道:「在下愚鈍,凌江大學教授郭光,還沒請教先生大名?」
「郭先生,您就是百年講座上,講說《魏王曹》的?」華沁媃驚喜的說。
「正是,正是。」郭光微微欠身,不敢有絲毫得意。
唐於藍嚇了一跳,自己這不是班門弄斧,把教授訓斥了一頓,心裡雖然有些驚慌,表面上依舊鎮定,說:「琴棋書畫,舞弄墨,都算不上真正的風,民以食為天。美食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他倒背雙手,不慌不亂的餐桌走去。
「一塊上好的璞玉啊。」郭光激動的搓著手,一抬眼看到唯唯諾諾,到處拍馬屁的唐星書,雙眉一橫,瞪眼說:「這位同學,過來!」
唐星書嚇的一哆嗦,竟然是這怪老頭,心道自己運氣真背,竟然在這裡碰到他。
「郭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教授,您老好!」
「我老麼?」郭光吹鬍子瞪眼,說:「快點給我準備宣紙和毛筆,上好的硯台,要快啊!」
「您不老!我老!」唐星書心裡委屈的嘟噥著,這會功夫到那去找,可郭教授在領獎大學頗有地位,校長都要讓他三分,而且這人脾氣古怪,得罪了自己還不吃飽了兜著走,只能哭喪著臉答應。
「快去吧,我在這等著。」郭光不耐煩的揮揮手,探著脖子尋找唐於藍的身影。
唐星書心裡窩囊的緊,這裡好像除了堂哥就自己最卑微,誰都不敢得罪,半路上靜靜找到他,讓他給孔伶俐要簽名,他拒絕後兩人吵了一架。
餐桌上一片狼藉,賓客紛紛皺眉,唐於藍的吃相簡直粗俗不堪入目,如此下三流的人,真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
酒足飯飽,唐於藍去廁所的時候,被人模狗樣的西裝男子攔住,唐於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飛快的閃入到男廁所。
唐於藍尿意上湧,開閘放水的時候,聽著門板裡面的喘息聲,簡直比大姨媽巾發生側漏還要尷尬。
一層隔板,距離不到三米,清晰的聽到秦老闆粗重的低吼,還有女人的呻吟,猶豫動作激烈,隔板被撞的砰砰直響。
「你個小賤貨,下面沒有穿東西就參加晚會了!」
「……」
唐於藍洗了一把臉,遠遠離開這對狗男女,走出廁所前面走廊的時候,西裝男子惡狠狠的盯著他,說:「小子,你死定了。」
「你感覺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唐於藍嘿嘿一笑,一把將西裝男子摔在地上,拽著他的頭髮托了五米來到廁所前,一腳踹了進去。
「砰!」
門板裡面傳來女子的尖叫,還有男子驚慌失措的聲音。
西裝男子嚇的臉色煞白,捂著疼痛難當的頭皮,雙目噴火的看著唐於藍。
裡面傳來衣服悉悉索索的僧銀,聲音停息下來後,頭髮凌亂的孔伶俐打開門板,探出頭來。如此安靜柔弱的女人,誰能相想到瘋狂的時候竟像一隻野貓。
「偉大的秦老闆,出來吧!」唐於藍吆喝了一聲。
秦克江挺著肚子,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面如寒霜,頭髮好像被水洗過似的,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累的。
「說,你想要干,多少錢封口?」秦克江被抓到把柄,怨恨的看著他。
「你心裡肯定想著,死人才是不會洩露出什麼東西。」唐於藍瞇著眼睛,似乎有兩道實質的寒光從眼睛裡射出,直戳秦克江心窩。
秦克江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暗暗驚詫好銳利的眼神。
唐於藍一把按在門框上,手掌一使勁,彭的一聲,木屑紛飛,上好的楠木門框竟然被他輕易抓破,飛濺的木屑刺到臉上疼痛無比。
秦克江嚇的身軀一顫,差點蹲坐在地。
「秦老闆,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但最好不要成為敵人。放心吧,得罪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呃,您襯衫領子上還有唇彩。」唐於藍說完,看了看大明星,臉頰上泛著潮紅,看起來剛才被滋潤的不錯。
看著她緊窄的長裙,還有粉嫩的**,唐於藍忽然是想起偷聽到的那句話……
這女人今晚竟然沒穿內褲……
靠!
耳邊是似乎又想起她那陶醉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用力……」
「好了,秦老闆再見。」唐於藍擺擺手瀟灑離去。
再說唐星書,他大汗淋漓的跑了回來,總算找到宣紙和筆墨。
前後時間花的並不長,鼎煌酒店早有準備,晚會時候說不定哪位領導起了性子舞弄墨。
「等了你這麼長時間,跟我來。」郭光雄赳赳氣昂昂,帶著唐星書走到餐桌前。四下張望尋找唐於藍。
如此古怪的行為,吸引了不少人側目觀看,好在唐於藍穿著獨特,好像大米裡面挑一粒蒼蠅屎般容易。
「唐先生,我來了。」郭光激動的叫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唐星書瞪大24k狗眼,今天晚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亮瞎了,在他眼中一無是處的堂兄,今天的風頭一時無二,簡直蓋過了朱境淵。他這不見音信的幾年真的是當兵去了麼?今天究竟踩到什麼狗屎了,而且是史上最大的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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