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將,您準備用什麼辦法突破敵人的防禦?」班克斯准將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
麥克道爾笑道:「南方佬依仗的不過是傑森式步槍的犀利火力而已。可是這種步槍又不是南方佬獨有的,我們波托馬克軍團手裡也有8000支這樣的步槍!」
和南方集中使用新式武器,將其編組為拳頭部隊不同,聯邦軍較為平均的分配了他們的20000支傑森1858式步槍。波托馬克軍團得到了8000支,不足以讓所有的步兵都使用它。所以麥克道爾就將這些新式步槍交給了騎兵和散兵和歐洲的騎兵不同,美國的騎兵一向注重火力而不是肉搏,因而美國騎兵擁有的槍械也一直優於步兵,麥克道爾的安排並沒有什麼不對。
「我們可以把第二、第三、第四軍使用傑森式步槍的步兵和騎兵都集中起來,差不多……有6000人吧?」麥克道爾思索著說。他把第一軍派去了波托馬克河西岸,所以就少了2000支傑森式步槍。
「差不多是6000人。」班克斯准將道,「司令官,您是想用他們去突破南方佬的防線麼?可是對方很可能集中了10000支傑森式步槍。」
「呃,這是可能的,但是他們卻分佈在長達8英里的戰線上,這就是法國的將軍們反對熱羅姆.皮爾的地方。我們只要在一點達成突破,他們就完了。」麥克道爾冷冷一哼,「而且……在波托馬克河東岸。我還有60000大軍!」
「60000大軍?司令官。您是想……」
「今天晚上!我們集中主力。用人海把這些南方佬一舉推回波托馬克河對岸!」
……
晚上8點鐘的時候,聯邦軍的大炮又一次開始轟鳴了。這次看來是集中了超過150門大炮,而且還在夜色的掩護下拉近了距離,開始使用榴彈轟擊了。北方的工業現在算是第一次得到了體現,他們的炮兵比對手強大太多了,而且傑森.杜邦公司還擁有規模龐大的炸藥和火藥工廠,可以提供足夠的炸藥生產開花彈。這些炮彈打得也挺準,顯然是利用夜色的掩護。拉近了距離。眼看著南軍戰線各處都有大團大團的火球騰起,不時有殘破的土木工事碎片甚至是人的肢體被炸裂開來,四下亂飛。
正在用晚餐的南方軍將領們和熱羅姆.皮爾,都在第一時間都意識到決戰將要來臨,紛紛放下了刀叉出了營帳,向各自的指揮崗位而去。熱羅姆.皮爾還是跟在博雷嘉德將軍身邊,大聲地提醒:「今晚的關鍵就是炮兵和機關鎗,一定要在敵人的總攻發起後才能投入作戰!而且炮兵還要集中使用……我們的戰線很長,敵人一定會集中突破,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另外。讓河對岸的部隊全部過來,明天凌晨我們可能要用他們進行反擊。一路追殺到華盛頓去!」
陳玉成則一路跟著托馬斯.傑克森准將上了一線,今天晚上這一戰是機關鎗和後裝線膛炮的第一場實戰!作為大明駐美利堅聯盟國的武官,他必須要掌握第一手的信息!
托馬斯.傑克森和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將軍一樣,都喜歡身先士卒地站在第一線,這回更是直接帶著幾個參謀和傳令兵進了戰壕,而且還是北軍大炮重點照顧的地段。這一陣炮彈打過來,猛烈的火力就壓得人抬不起頭來。用木料麻包搭起的大大小小的機關鎗火力點,都硬生生被炸掉了不少,好在機關鎗還沒有進入陣地。陳玉成的脖子裡面全是土,肚皮緊緊的貼著地面。心裡面不斷嘟囔著:「該死的法國佬,還想打費城、打紐約,還說我不會打仗,我看你就是個瞎指揮的老糊塗!」
炮火的硝煙還沒有散去,聯邦軍的大隊人馬就朝上面湧過來了。和白天不同,這次出動的不是排著整齊隊形的線列步兵,而是散開了隊形的散兵。走幾步,就停下來放槍,打得非常熱鬧。如果不是大炮的火力弱了一些,也沒有機關鎗打出來的道道火舌,眼下的場面還真的好像到了一戰的戰場上了。
陳玉成爬了起來,往身邊一看,兵士們已經在軍官的催促架起步槍開始反擊了,機關鎗也被推進了還沒有被打壞的火力點,上好了彈鼓,就等著射擊的信號了。這些機關鎗可是決定今晚一戰勝負的關鍵,南軍上下都非常重視,每一停機關鎗都有一個下級軍官親自掌握。
托馬斯.傑克森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陳玉成也不去找他,而是找了個塌了一半的機槍火力點鑽進去開始當起了觀眾。
歷史上的北軍騎兵悍將謝爾曼,現在成了步兵指揮官,指揮著他那個幾百人騎兵團,冒著南軍不斷打來的子彈,借用地形地物不斷朝前運動。他們手中的傑森式步槍也打響了,密集的彈雨在南軍塹壕線上激起一道道小煙柱。雙方不時有人中彈,慘叫聲此起彼伏響了起來。血腥的氣息,在整個戰場上蔓延開來了。
陳玉成此時則瞪大著眼睛觀察著戰場,這可都是最珍貴的經驗啊!
這一仗從6月9日晚上8點多一直打到了後半夜,還沒有停歇的跡象。使用傑森式步槍的聯邦軍在大炮的掩護下,一連發動了6次衝鋒,破壞了南軍布下的四道鐵絲網,幾乎就要衝進南軍陣地,最後還是傑克森親自帶隊用刺刀和手榴彈把他們打退的。戰壕裡面,南軍的傷亡也大了起來,傷員們不斷的送了下去,就一排排擺放在博雷嘉德將軍的臨時指揮部旁,只有很少的幾個軍醫在照料他們,已經在明軍中全面建立起來的戰場救護體繫在倉促成軍的美利堅聯盟**隊中,是完全不存在的!
博雷嘉德咬著牙問站在自己身邊的熱羅姆.皮爾:「上將,現在是時候動用機關鎗和大炮了吧?」熱羅姆.皮爾卻容色平靜,一點都沒有把眼前這點傷亡當回事兒,只是輕輕搖頭,淡淡地道:「敵人沖了6次,敗了6次,損失至少是我們的3倍,傷亡肯定超過3000了……我想下一次,應該是總攻了,否則麥克道爾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上校!前面的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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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聯邦軍波托馬克軍團的司令官麥克道爾正在詢問剛剛前線退下來的謝爾曼。這位騎兵團長現在很有些狼狽,腦袋開了花是被南方佬用槍托砸開的,現在用紗布胡亂包裹著。胳膊上也掛了彩,吃了一刺刀。很顯然,剛才的肉搏戰打得異常艱苦!
「敵人四道鐵絲網都被我們破壞了,可是南方佬的火力還很猛!而且他們很善於肉搏,打得很凶,我們的損失不小,我的團只剩下不到300人了!其他幾個團也差不多,都損失過半了。」
此時,聯邦軍的步兵團大約就是一千一二百人,騎兵團的人數更少,通常也就在五六百,現在謝爾曼的團算是傷亡過半了。
「再衝一次吧,這是最後一次了,因為勝利很快就要到手了!」
麥克道爾說著就一指身後,不計其數的北軍步兵已經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方陣,所有的步槍都上了刺刀,整整5萬名聯邦的戰士們已經做好了絕死衝鋒的準備。他們將在長達8英里的戰線上展開全面的衝擊,當然,主攻的方向只有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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