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光復5年8月29日,隨著夜色的降臨,燕然山北麓,翁金河畔的草原上戰雲翻滾,在夜幕掩護之下,近7000八旗和哥薩克騎兵,人銜枚,馬摘鈴,如鬼魅幽靈一樣向明軍騎馬步兵的宿營地快速前進。
同一時刻,石達開和西鄉隆永也下達了特級備戰的命令,並且開始分頭巡視他們的宿營地。
得到命令的士兵們紛紛結束了短暫而又香甜的睡眠,開始默默地吃著晚飯,也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餐。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在明軍中服役的日本人,無論是軍官還是普通一卒,這一餐的標準都是一樣的,風乾的醃豬肉、又乾又硬的麵餅、一些醬菜,外加一壺茶水——根據命令,士兵們必須把茶葉都吞嚥下去,據說是為了讓他們的身體攝取一些必要的維生素。
就在官兵就餐的時候,石達開和西鄉隆永則背著手在營地中巡視,還不時同部下說幾句話,開個玩笑,舒緩一下大戰中的緊張氣氛。而官兵們之間,這個時候也開始低聲的交談,互相說著勉勵的話語。
「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
在草原軍團中當兵的少年高杉晉作此時拉著自己的同鄉兼上司,身材高大而且長相英俊的桂小五郎,低聲誦出了代表自己心聲的和歌,還雙手奉上了情書。
高杉和桂都是長州藩士,高杉是上士高杉春樹的長子,而桂則是武士桂九郎兵衛的養子,本身是藩醫家庭出身。雖是長子卻因為病弱而無法繼承家業。由姐姐招了贅婿。這兩人本來都是有大好前途的。但是由於朱天子的蝴蝶效應,現在都成了淑宮陪臣到了中國——淑宮陪臣是公開招募的,許多日本武士也將成為淑宮陪臣當作出國見世面的機會。因而吸引了這個許多不甘寂寞且頗有才華的中下級武士。
家境不錯(能吃飽就算不錯了)的高杉也在徵得父親同意後報了名,而桂則是被長州藩主毛利敬親選派出去留學的。毛利敬親希望他能考取大明皇家陸軍軍官學校。不過這所軍校現在不招收外國人,除非這個外國人曾經在明軍服役。所以桂小五郎就考了回科舉,以武雙優成為了一個日本僱傭軍營的營長,也因此成為了不少年青武士崇拜和愛慕的對象……
聽著好像有點搞基的情節,事實上……就是搞基啦!這種事情在男女關係相當開放的19世紀的歐洲是不大被人接受的。然而在東方卻是很稀鬆平常的。哪怕是思想保守的中國,也有不少富豪權貴包養孌童!
至於日本,男男之間的不倫之戀更加為大眾所接受,既非禁忌,也非敗德,在武士社會中甚至比男女之愛更加崇高,還有一個聽上去比較風的名稱:眾道。
甚至在武士道的「聖經」《葉隱書》中還有專門關於眾道的內容,要求至少觀察瞭解對方五年,才能向對方吐露愛慕之意。一旦兩情相悅,便必須如烈女一樣誓死不更二……兄。
總之這個男男搞基在江戶時代的日本是非常流行的。三代將軍家綱和五代將軍綱吉都是「眾道將軍」,對男男的偏好甚於男女。而在日本的民間還有這樣一種說法:「沒有盟兄(男朋友)的若眾(少年)。等同沒人來提親的姑娘。」
而且,在江戶時代的日本,搶男人的男朋友絕對是個禁忌,搞不好就要鬧出「情殺」。相比之下淫人妻女還有母親什麼的倒比較能讓人接受……
「高杉君,好好戰鬥吧,等打完這場戰爭,回了日本,還有更好的未來在等待我們呢。」
桂小五郎微笑著接過了高杉的「情書」,還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過他的話卻是模稜兩可。畢竟身為「高富帥」(桂小五郎的身材在日本人中算是很高大的,有一米七十五左右,而且長得也不錯,現在又是一營之長,算是富有的武士),追求者甚多,他也不能一一應允。
「哈伊!」還是青少年的高杉卻羞澀地一笑,底下頭繼續吃他的「戰飯」。如果不是因為馬上要打仗了,他或許要再多幾年才會向桂小五郎吐露愛慕之意的,不過現在可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只能提前一下了。
「大久保君,待會兒你帶桂小五郎的營出擊!」
在軍營一角,口袋裡同樣塞滿了情書的大久保利通被召喚到了西鄉隆永跟前。想成為德川家幸老師的大久保是被西鄉隆永拉了壯丁才到明軍中服役的,身份是少校參謀。
「出擊……」大久保有些奇怪地問,「西鄉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步兵主動迎戰騎兵?」
西鄉隆永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正是草比人高的時候,只要貓著腰就可以在草叢中潛行,可以悄悄靠近俄韃騎兵,然後用德萊塞擊針槍射擊。」
「可是我們也會遭到敵人騎兵的衝擊,損失會……」
西鄉淡淡一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次出擊可以得到很高的戰功!凡是參加行動者都算一績斬首,如果獲勝還可以再加一績……這樣就可以領到100銀元的獎金,功勳卓著者還可以分到土地!」
「土地!什麼地方的土地?」大久保利通連忙追問。日本的封建武士當然是最喜歡土地的,不過朱濟世卻沒有分配中國的土地給他們,因為中國自身也缺少足夠的耕地,而且淑宮家臣和橫濱藩士都是日本人,並沒有歸化入籍。
「琉球王國的土地!」西鄉說道,「收復琉球的作戰也要開始了!大概有10萬石可以分配。」
「10萬石……那淑宮殿下豈不是沒有藏入地了?」
琉球王國並沒有多少耕地,10萬石已經有些誇張了,之前薩摩藩在琉球領有3萬石,尚室王朝有5萬石。
西鄉隆永一笑:「淑宮殿下每年能領到10萬元年金,比天皇陛下的收入都高,還會在乎這點藏入地?」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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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吧!」
大久保利通剛剛轉身離開,一聲清脆的槍聲就從明軍營地西北方向上傳來,緊接著又有幾聲槍響傳了過來——這是承擔警戒任務的明軍騎兵在和敵人交火。
「快,把洋槍扔過來!」坐馬背上的左寶貴大聲喊著將手中的貝色麥騎步槍扔給了自己的一名屬下,又從他手中接過了一把上好子彈的騎步槍,然後就在馬背上舉槍射擊。呯的一聲,明亮的月光下,一名縱馬奔來的八旗兵應聲從馬背上跌落下去了。
「走!」大喊一聲之後,左寶貴調轉馬頭,就和他的幾名部下一起,在夜色掩護下的草原上狂奔起來。
一隊八旗兵大聲叫罵著追逐了一陣子,眼見沒有追上,只能怏怏而回。
「被發現了!」傅方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明軍騎兵,輕輕歎了口氣。哪怕是人銜枚、馬摘鈴也沒有逃過明軍偵騎的眼睛,突襲的打算已經泡湯了。
羅索夫斯基淡淡地道:「沒有什麼的,奇襲本來就是求個僥倖,現在被發現了就強攻吧。」他頓了一下,「兵分兩路,傅,你帶八旗兵衝擊敵人的北面,我帶哥薩克衝他們的西面……還有,讓你的人打上火把前進!」
一聲令下,夜色當中,突然就點起了無數把火炬,組成了長長的隊列,浩浩蕩蕩地往明軍營地撲來。燕然山血戰的帷幕,正式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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