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後的一個星期之後,秦瀅出院回了別墅,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即使她的人還活著,但是她的心也死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何嫂扶著她到了二樓的房間,「何嫂,幫我收拾一下,我住到後面的傭人房去。」秦瀅只是站在房門口。
冷慕宸站在一旁,也是不發一語,何嫂看了他一眼,沒有聽到他反對的聲音,才進去將她的衣服收拾了一下。
這一個星期以來,冷慕宸也一直在醫院,但是兩個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秦瀅自己開口主動要求住進傭人房,她表明了她對冷太太這個頭銜很不感興趣,也很不屑,冷慕宸也不勉強,讓她住進另一棟的傭人房,並不代表他會放了她。
傭人房的條件和主別墅是沒有辦法相比的,小小的房間,暖氣也不像她原來住的房間這麼的溫暖。
「秦小姐,你真的要住在這裡嗎?」何嫂問著她,她的身體其實不太適合住在傭人房。
秦瀅笑了笑,「嗯,這裡挺好的,以後你也別叫我秦小姐了,叫我瀅瀅就好。」反正現在都知道了,那她不想要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她的。
何嫂點了點頭,「好,瀅瀅,那你先休息吧!」這秦小姐也是個倔強的人,碰上了冷少,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秦瀅坐在小小的房間裡,這樣她才會覺得安心,從此之後,她就只是秦瀅了。
冷慕宸看著站在面前的何嫂,「她要住傭人房就讓她住著,你照顧她的起居,但是別墅這邊的讓她來整理。」
「先生,秦小姐她身體還需要休息。」何嫂看到冷慕宸也有點點心軟了,秦小姐要是能和先生在一起,是她樂見的,可是現在秦小姐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她會很難再對先生有感情了。
「等她身子養好了再說。」冷慕宸隨後就上了樓。
秦瀅坐在房間裡,已經三天了,她什麼也沒做,連合眼睡過都沒有。
「瀅瀅,可以吃飯了。」何嫂端了飯菜進來,即使秦瀅住在傭人房,可也還是吃著跟以前一樣的餐點。
秦瀅吃了幾口,「我不吃了,拿走吧!」
「瀅瀅,你要多吃點,現在身段不養好,以後可苦的是你自己。」何嫂看著她沒吃幾口,就喝了幾口湯。
「不用了,我今天想出去一下。」秦瀅拿了一件外套,就要往外走。
當然,冷慕宸也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司機老李還是會開車送她們的。
何嫂也只是陪著她,秦瀅去了一間嬰兒坊,買了好幾套的嬰兒衣服,別的地方也沒去,就回來了。
那天晚上,秦瀅跟花匠借了一把小鐵鍬,在傭人房的旁邊挖一個坑,將今天新買的衣服全埋了進去,又立了一塊木碑,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這是她唯一能給沒有出生的孩子的。
何嫂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要幫忙卻被拒絕了。
秦瀅回到了房間,「何嫂,你也去休息吧!別總陪著我了,我答應過冷先生了,不會再發生那些事了。」
她算是埋葬了自己的孩子,也埋葬了自己的心。從此之後,她也只是行屍走肉一般。
冷慕宸一反往常,回別墅回得更勤了,但是秦瀅卻不願意跟他見面了,他在別墅的時候,她就呆在傭人房那邊,或者是在花園裡整理花草。
冷慕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報紙,「她在做什麼?」
「秦小姐在花園裡,中午的午餐全是她準備的。」何嫂知道秦瀅不想見到冷慕宸,在他下樓之前就離開了。
「嗯。」冷慕宸輕應一聲,隨後走向了餐廳。
秦瀅看著花園裡被厚厚的雪覆蓋過的,都已經死掉的花草,她一點點地剪掉,手早已經被凍得通紅,天再這麼冷下去的話,手上該長凍瘡了。
今天是週末,她知道冷慕宸在家,有些話,她要跟他說。
冷慕宸坐在書房裡,修長乾淨的長指在鍵盤上敲打著,看上去很忙碌。
秦瀅親自泡了咖啡,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冷先生。」
冷慕宸頭也沒抬,低低地嗯了一聲。
「您要的咖啡。」秦瀅站在書桌前,放下了咖啡。
「有什麼事?」如果沒有事,她應該是怎麼樣也不想見他,更不會主動來見他。
「我下學期想回學校。」秦瀅是想徵求他的意見。
冷慕宸抬眸看著她,「嗯,你想去就去,但是有些話我就不想再重複了。」
「我懂的,您放心好了。」秦瀅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她才剛一轉身,突然被一隻鐵臂扣住了纖腰。
「冷先生。」有些事,她總是也逃不了的。
「今天晚上到我房間來。」他給她夠多的時間了吧?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他從來不過問。
秦瀅雖然不情願,但是她也點頭了,「我知道了。」
冷慕宸鬆開了她,繼續走到書桌前坐著,沒有再看她一眼。
冬夜的晚上,冷風陣陣,秦瀅洗了澡,披著睡袍就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微弱的燈光,他挺拔的英姿站在落地窗前,指間夾著一根煙,站在那裡吞雲吐霧。
秦瀅走進了他的房間,站在他的身後,室溫正好合適,不冷不熱,她主動被褪下了睡袍,裡面是薄薄的吊帶真絲睡袍,纖細的雙臂圈上了他的腰,「我來了,冷先生。」
冷慕宸開了窗戶,將指間的煙蒂彈出了窗口,「你來得很準時。」
他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女人,比起前段時間,她瘦了很多,本來就沒多少肉的她,現在只剩下了骨頭了。
「我只能聽從你的,不是嗎?」秦瀅認命了,既然她要活著,既然她必須要活得這麼卑微,那她就只能認命,沒得選擇。
冷慕宸的手捏著她瘦削的下巴,「太瘦了,咯得慌。」
「不滿意的話可以不碰我。」秦瀅還是主動靠向了他,她並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
冷慕宸輕笑了聲,「你覺得我叫你來,就是來看看的嗎?」他將她抱起,扔向了房間的大床。
秦瀅忍住胃裡的噁心感覺,微微笑著迎向他,「那就請您快一點吧!」她希望他速戰速決,反正現在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樣。
「你等不及了嗎?」冷慕宸的唇角微微上揚,修長白淨的雙手搭上了她的肩。
「你還是這麼敏感,我喜歡。」冷慕宸撕掉了她身上睡衣,堅實的身子覆下。
秦瀅緊咬著唇,剛剛的主動和嫵媚在瞬間消失,由著他將她全部侵佔,而她也無力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