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舊是忙碌的拍攝,秦瀅的手包著紗布,卻還是被於晴沫指來指去的,連攝影師都覺得沒有不妥,而於晴沫卻總是嫌這不好,嫌那不好。
易峰除了偶爾阻止於晴之外,一句幫瀅瀅說話都沒有,他知道他說了的結果卻是更糟糕。
因為早上挑選婚紗的事,本來今天可以完成的外景拍攝到了傍晚連原定計劃的一半也沒有。
「峰,我累了,明天也是週末,我們明天反正也沒什麼事,那就明天再接著拍,好不好?」於晴沫親密地挽著易峰,對他撒嬌。
易峰看了一眼臉色也不太好的瀅瀅,其實今天最累的是瀅瀅,他都知道,只是,他卻無能為力。
「好,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裡為止。」易峰點頭同意。
於晴沫看向了秦瀅,「明天,你就不用過來了,我不想看到你。」
「晴沫。」易峰詫異地看著於晴沫,她怎麼能這樣對瀅瀅?今天為難了她一天,現在是打算讓她連工作也保不住嗎?
「峰,你心疼她了嗎?是不是?」於晴沫看向了他,他現在連一點點的忍耐力也沒有了嗎?當著她的面,他都要這樣偏袒這個賤女人吧?
秦瀅會什麼?不就是會裝可憐嗎?
易峰頓了一下,他是心疼她,可是他卻一點點辦法都沒有,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護著她,疼著她,憐著她。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讓她明天不要來,我又沒有讓她辭職,你緊張什麼?」於晴沫的一句話,就能決定秦瀅的一切。
當秦瀅回到影樓時,就接到經理通知,讓她明天可以不用來了,其他時間照舊。
不來也好,秦瀅撫了撫手上的紗布,其實手上的燙傷並不疼,及不上心中的疼。
那種痛,撕心的疼,讓她連呼吸都有困難。
司機李叔一看到秦瀅出來,就馬上替她打開了車門,「秦小姐,您還好嗎?」
秦瀅搖頭,「我沒什麼事。對不起,今天弄到這麼晚。」
「沒關係,我已經打電話跟先生說過了。」司機李叔對她笑笑。
車子駛回別墅,才剛停進車庫,冷慕宸的車子也駛了進來。
「先生。」司機李叔看了一眼車裡在睡著了的秦瀅,「先生,秦小姐睡著了。」
冷慕宸打開了車門,看著熟睡的秦瀅,也沒有忽略到她手上包紮著的紗布,濃眉皺了皺,一時心軟的親自抱她回房。
秦瀅感覺到暖暖的懷抱,往他的懷裡窩去,還舒適地發出了滿足的嚶嚀聲。
冷慕宸看著她,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直接將她一扔,理也不理,可是,他卻捨不得,心底裡有著隱隱的捨不得。
「先生,您回來了。」何嫂馬上迎了上去,在看到他抱著秦瀅走進來的時候,臉上揚著笑。
冷慕宸將將放在了沙發上,可才剛一放下,秦瀅就醒來,一看到和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俊容時,整個人愣住。
「你,你,我,我……」隨後坐起身,將他推開。
「看到我就這麼害怕?早知道就讓你在車裡睡個夠!」冷慕宸被她的退避三舍的樣子而覺得生氣。
「我不小心睡著的。」秦瀅這才想起,自己竟然在車上睡著了,是他抱她進來的嗎?「你的手怎麼回事?」冷冷的眸光看向了她的手。
秦瀅縮了縮手,「沒事。」無論是手上的紗布還是臉上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疲憊和憔悴,冷慕宸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說的話,以後工作就不用去了。」冷慕宸是非要逼她說出來不可。
秦瀅接過了何嫂遞來的溫開水,喝了一大口,她今天一天連喝口水,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先生,可以開飯了嗎?」何嫂看著他們,秦小姐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
冷慕宸點了點頭,兩人挪步去了餐廳。秦瀅才剛拿起筷子,手上被拉痛,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何嫂,拿勺子。」冷慕宸頭也不抬,繼續吃著自己面前的餐點。
秦瀅左手拿著小勺子彆扭的吃著,「今天,我在影樓碰到易副總裁和他的太太。」她決定跟他說,因為她想讓這些事都成為過去。
冷慕宸終於看向她。
「他們正巧在那間影樓裡拍婚紗照。」秦瀅沒想到自己可以說的這麼輕巧。「不過,明天我不需要去了。」她也一點也不想和於晴沫再見面,她的冷嘲熱諷,還有他們兩個人怎麼親密,她都不想再見。
當時,也是她拒絕了易峰的,不是嗎?如果那一次她沒有拒絕他,有些事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夜色深濃,秦瀅累了一天,回房洗了澡就沉沉的睡著,忘記了今天某個人也在家。
冷慕宸從書房出來,經過她的房間,看著未關嚴實的房門,裡面投來了微弱的燈光,他推門進入,秦瀅已經在床上睡著,在她的床邊站著,俯視著她的容顏,她真的睡得很香,看來,今天是累了一天了。
為了工作,她覺得不管多累都值得嗎?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今天和易峰見面了,他就覺得很不舒服,下一秒,他就將她身上的薄被拉走,一股涼風讓秦瀅醒來。
「你……」床頭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床邊男人的臉上,雙眸也是那麼的陰鬱。
秦瀅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吊帶睡裙滑下了一大半,馬上拉正睡衣,想要換被子,卻發現被子早就被扔在了地上。
「今天,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冷慕宸一把扣住了她的纖細手臂。
她確實是忘記了,她太累了,早就忘了他在家的時候,她必須要先好好伺候他之後才能回房。
她緊抿著唇,「對不起。」
可是,這個男人,大半夜的把她弄醒,就是為了這個嗎?一個晚上不解決,有問題嗎?
冷慕宸可不想聽對不起,下一秒,偉岸的身子覆上了她的嬌柔。
男女歡愛,本就是一種生理本能,在秦瀅的身上,有的只是痛苦,沒有任何的享受。
可是,今天當於晴沫對她說了那些話,她可以把這些歡愛當成一種享受、驕傲,那她呢?
在他扯掉了她身上的睡裙,當他的手覆上她的肌膚時,她整個人變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