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治好這個孩子的眼睛?這是不可能的,她不僅眼睛被鉛給破壞了,甚至還包括她的視覺神經」
歡樂的洗浴過程被外人打擾,楊曦和盲眼少女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心情了。
而且身體也已經洗乾淨,對於少女來說,泡不泡澡也無所謂。
回頭看了堇一眼,楊曦淡淡開口,「不可能只是人們用來逃避的借口,所謂奇跡,就是在不可能中發生的。」
堇愣了下,回頭看了眼僅僅關上了房門的浴室。
原本不足三平米的小房間變成數十平米的大浴場,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到,還有什麼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呢?
揮手間,給少女換上一套合身的白色連衣裙,楊曦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要開始了哦。怕不怕?」
「不怕,我相信哥哥大人!」
對於她堅定不移的稱呼,楊曦已經習慣了,也懶得讓她改過來。反正稱呼什麼的,就算改變了,只要心裡不改變,叫什麼都沒有區別。
「真乖!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個因為母親非常討要我和妹妹,所以沒有給我們起名字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哥哥大人,您能給我和妹妹起個名字嗎?」
少女臉上露出了些許不安的表情,楊曦微笑道:「當然可以,我呢,名字有很多,不過真名只有一個,叫做楊曦,你既然叫我哥哥,那就是我的妹妹嘍,當然要跟著我一起姓。至於名字我希望你能夠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叫幸好了,楊幸,小名幸幸!楊幸幸!」
「太好了,我終於有名字了!」
高興之餘,少女楊幸還不忘自己的妹妹,「哥哥大人,您還忘了您還有個妹妹呢!」
「嗯,也對,你的妹妹當然也是我的妹妹,不能厚此薄彼不如。就叫楊茜如何?」
「楊幸幸、楊茜茜謝謝哥哥,謝謝哥哥!」
仔細斟酌了一下,少女的眼中流出溢出了淚水,心情激動之下,就連一直堅持的「哥哥大人」也忘了叫。
楊曦並沒有阻止她流淚,與其面對痛苦也只能微笑面對,楊曦寧可她在幸福的哭泣。
「好了,丫頭,把眼淚擦乾吧。你也不想待會兒眼睛恢復後,連哥哥的臉也看不清楚吧?」
「嗯!」
深深看了堇一眼,楊曦喃喃說道,「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輕輕在楊幸額頭一吻,一股神秘的力量進入她的體內,那些被灌入眼中的鉛全都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察覺到自己身上出現的變化。楊幸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真的看得見了!
這就是哥哥大人嗎?
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撫摸著沒錯,這個人就是哥哥大人,把我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的哥哥大人!
「哥哥大人真漂亮!」
楊曦和室戶堇都沒料到她在睜眼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尤其是堇。在一愣之後,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喂喂,你笑什麼!」楊曦感到不爽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
「哦?是嗎?」
「嗯,當時我和是和她相同的反應,不過不同的是,她知道你是男人,我卻不知道」
一段小插曲過後,重歸正題。
「堇,我知道你『四賢者之一』的身份,也知道你是原日本支部新人類創造計劃的最高負責人。你不用問我怎麼知道的,對你沒好處,我只想說,麻煩你幫我聯繫這個區域的最高負責人,我想要和她做一筆交易。」
東京區域的最高負責人聖天子,具有崇高的志向而且受民眾支持,希望找到被詛咒的孩子與被掠奪世代共存的方法,一直想建立保護受人討厭的「被詛咒的孩子」的原腸動物新法,只是由於她本身並不具備實力,即便她的政治手段非常出色,也依舊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下去。
對於楊曦來說,這樣的她就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當然,楊曦也可以用暴力的方式強制威脅,不過這並不符合他的性格。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能溝通的情況下還是會選擇用溝通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好吧,你的話我會轉達給聖天子大人的,不過她會不會接受我就不敢肯定了。」
「她會接受的。」
楊曦有這個自信。
雖然不知道這個沉睡了整整十年,對現在的社會行情應該一無所知的「少年」為什麼會如此自信,但堇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總有種想要親近他的衝動。
不過,她將這種衝動都歸結於以前習慣了與對方做一些親密的行為。現在對方已經甦醒了,還是如此強勢的性格,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意妄為了
經過一陣顛簸後,裡見蓮太郎和天童木更來到了目的地。
午後的公家機關顯得很冷清。
蓮太郎他們
在入口告知自己的姓名,就被帶了進去,搭乘清潔的電梯快速上升。
在註明為第一會議室的房間前方,帶領他們過來的職員拱手行禮之後離開。
蓮太郎為木更打開房門,不禁發出驚呼。從這扇小門很難想像這個房間麼大,房間中央有張細長的橢圓形桌子,深處的牆內還有一面巨大的冷光面板。
問題是待在房裡的人。
「木更小姐,這些傢伙」
「我也不覺得只有我們公司,不過真沒想到竟然找了那麼多同行。」
身著精緻西裝,想必是民警公司社長等級的人們已經在指定位置就座,他們背後則是一看就知道專門從事辛苦工作的傢伙。那些人手上拿著發出黑晶光芒的鈥合金武器,毫無疑問跟蓮太郎一樣都是促進者。除此之外,他們身旁也有幾個與延珠年紀相近的起始者。
等一下這裡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在蓮太郎踏入房間的瞬間,裡頭滿滿的人們頓時停止閒聊。帶有殺氣的視線射向兩人。
「喂喂,最近的民警素質是怎麼了。連小鬼都可以玩民警家家酒嗎?你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如果是社會課的校外參觀,就閉上嘴巴滾出去。」
促進者之一刻意提高音量,朝兩人走來。
就算隔著背心也看得出來那傢伙充滿壓迫感,有如鐵板的胸膛。一頭彷彿在燃燒的倒豎頭髮,嘴巴用印有骷髏圖案的領巾遮住,以眼角吊起的銳利眼神打量兩人。
那個武器應該是長柄劍,是個約有十公斤以上的大傢伙。理所當然的鈥制劍身呈現黑色。對於細瘦的蓮太郎而言,想要揮動這把巨劍都十分困難。那個人能夠輕鬆使用這把長柄劍,肯定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蓮太郎鼓足勇氣。彷彿要保護木更一般上前,然而這種舉動似乎讓那傢伙更不爽。
「啥啊?」
「你是誰,有事的話就先報上姓名。」
「什麼叫『你是誰,有事的話就先報上姓名』?這個小鬼,光看就知道你很弱。」
「民警的實力不是憑外表決定吧?」
「『民警的實力不是憑外表決定吧』?這個小鬼真讓人火大,好想砍你,真的好想砍你。」
男子緊盯的眼神令蓮太郎雙腿顫抖,臉上浮現豆大的汗珠。混帳,這種地方怎麼會冒出這種和小混混沒兩樣的傢伙。
在這種場合最好不要造成紛爭。正當蓮太郎東張西望想要確定對方究竟是哪家公司的民警時。臉部突然遭受到沉重的衝擊。蓮太郎被打飛,背部狠狠摔在地上。下一瞬間,他便單手捂著臉跳起來。
突然挨了對方一記頭槌,比起痛覺。或許驚訝的成分比較大。他將手伸向插在腰帶裡的xd手槍。
「白——癡,你激動什麼。剛才只是打招呼喔?」
周圍響起嘲諷蓮太郎的哄堂大笑。
——這個混帳!
「裡見同學,不要理這種人。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喂,這個賤女人。你說什麼!」
「適可而止,將監!」
桌邊一名看似老闆的人,對這個場面伸出援手。
「喂。這可不行,三島先生。」
「克制一點。在這棟建築物衝突,麻煩的可是我們。不服從我的命令就立刻滾出去!」那個叫將監的男子似乎在思考什麼,令人不快地沉默無語。接著狠狠瞪了蓮太郎一眼,說聲「好吧好吧。」退下。
渾身無力的蓮太郎重重歎口氣。
不過這次卻是那傢伙的老闆攤開雙手走來。那是一名年約三十多歲,外表貌似菁英分子的傢伙。身著dior的西服,一臉充滿知性的模樣。
「這位同學,真是抱歉。都是那傢伙太衝動的錯。」
「你連自己飼養的狗都教不好。」
蓮太郎口出惡言,不過對方不為所動。
「哎呀哎呀,真的很對不起。」
「哼,算了,我早就習慣了。」
他沒有說謊。民警當中雖然也有恪遵自身哲學戰鬥的人,也有許多只是想找機會發洩暴力,或是試圖隱蔽自己身份的罪犯等等。民警裡有很多不入流的傢伙,的確是不爭的事實。男子接著面向木更:
「這位漂亮的小姐,我們是初次見面吧。」
「哎呀,你真會說話。」
男子已經完全無視蓮太郎。儘管他身穿高級西服,一副悠哉的模樣,但是總感覺散發出神經質的氣息。
木更露出社交場合的微笑,恰到好處地結束談話,接著不慌不忙地坐到高背椅。
「我們被分到末座啊。」
「沒辦法。因為我們的業績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