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琴,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是有關穿越者的事情吧?」
當雷蒂麗的處理延緩後,楊曦將御阪美琴叫到了一旁,準備把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她。
誰知
「被你察覺到了嗎?」
「嗯,或許你自己沒有發現,你從英國回來後,就一直都有意無意的躲著我。在學校裡的時候、放學了之後、就連看艾麗莎的演唱會時都是如此。雖然我在你眼中,可能很單純,但並不代表我傻。」
由於楊曦把穿越者和守護者的一些常識都告訴過御阪美琴,所以她很清楚,一般來說一個世界只會出現一個穿越者。因為守護者在穿越者出現後,會進行遣返或者抹殺,然後讓天道意識修復那個世界的漏洞,避免新的穿越者出現。
然而,在上條刀夜的事情解決不久,英國又出現了穿越者。而且這次恩底彌翁的事件,明顯也有穿越者參與。
這就讓御阪美琴不得不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呢?
難道漏洞沒有修補?還是說,這個世界接連不斷的出現漏洞,修補一個,還有另一個?
那又是什麼導致漏洞接連不斷的出現呢?
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自己!
淡淡一笑,御阪美琴抬頭看著楊曦。明亮的雙眸閃過一絲落寞,但她仍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有時候就忍不住在想。讓我保留穿越後的記憶回來,真的可以嗎?我的命運確實得到了改變,但我在改變的同時,也改變了其他人的命運吶,其實這個世界是有修補的辦法的吧?告訴我,不管是什麼辦法,我都能接受!」
「美琴。辦法有,不過只有一個」
在御阪美琴期盼的注視下。楊曦幾經掙扎,緩緩開口道:「特別守護者只有讓你成為這個世界的特別守護者才行!」
「特別守護者?聽起來好像和你是同行啊。」
御阪美琴故作輕鬆的笑道,只是聲音中卻帶著一絲顫抖。如果這個什麼特別守護者真的那麼簡單的話,楊曦也不會糾結了這麼久才告訴她。
「特別守護者和我是不同的。作為守護者的我會穿越各個世界進行任務。但是特別守護者卻只能守護固定的某個世界。」
「這不是很好嗎?反正我也沒打算離開這個世界。」
「美琴,沒有想的那麼簡單!特別守護者,就等於這個世界的化身,不能參與帶這個世界的發展之中,更不允許與其他人產生羈絆,必須要保持絕對的公平與公正!而且你的氣運與這個世界綁在了一起,世界發展的越好,你的實力就越強,可若是這個世界遭到破壞。你自身也會變得虛弱。」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完蛋,我也會跟著完蛋嗎?這也沒什麼啊,本來對於活在這個世界的我來說。地球沒了我當然也活不下去,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御阪美琴故意拋開了斬斷羈絆的話題,顯然她是很難接受的,只是在強迫自己而已。
「美琴」
「不要在勸說我了!」御阪美琴對著還想說些什麼的楊曦大聲吼道,「我除了接受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現在這個世界因為我的原因。不斷出現穿越者。如果你留在這裡還好,可是你能一直都留在這裡嗎?如果我不成為什麼特別守護者。這個世界遲早被那些穿越者玩兒完!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全都會跟著一起沒命!我不要啊!!這樣的結果我無法接受!!!!」
「拜託了不要把全部都告訴我啊,你這樣真的很殘忍知道嗎?給我,留下一些幻想的空間啊,魂淡!」
趴在自己懷中的少女不斷哭泣,楊曦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夜,很靜。
夏末的晚風吹過,髮絲輕輕飄動,更添幾分淒涼。
御阪美琴認為責任都在自己,但楊曦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不成熟的行為所造成的。
有因必有果,自己種下的因,為何要讓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女來替自己背負!
什麼改變命運、拯救妹妹們。
說的那麼好聽,全部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虧得以前自己還認為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說到底不過是年少輕狂自以為是。
現在,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終於連累到了身邊的人。
如果再這樣亂來,美琴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哭過之後又冷靜的思考了一陣子,最終,御阪美琴還是決定成為一名特別守護者。只是,她在答應之前提出了一個請求。
「吶,楊曦。我在成為特別守護者之後,那些認識我的人還會不會記得我?」
「當然會,所以你要在成為特別守護者之前與他們道別。」
「不要我不要這樣。楊曦,我記得,你不是可以抹去記憶的嗎?那麼,拜託你把所有認識我的人有關我的記憶全都抹去吧,拜託了!」
「為什」
後面的話楊曦沒有說出來,因為美琴的表情已經告訴他了,永遠的訣別,這種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
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要讓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說出離
別的話,實在是太殘忍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辭而別。
可是那些認識她的人,尤其是她父母,真的能放心?真的不會滿世界的尋找自己的孩子?
看到親朋好友苦苦尋找自己,御阪美琴真的擔心自己忍不住出來和他們相見。到時候,又會產生新的漏洞,導致穿越者出現。
或許,不知什麼時候,那些穿越者還會傷害到自己重要的人。
所以,她希望從根本上斷絕自己犯錯的可能性。
楊曦驚呆了,他直愣愣的看著御阪美琴,彷彿頭一回認識她似的,「你真的要做的那麼絕嗎?!」
「嗯,我已經不能再任性下去了。所以,拜託你,不僅僅是記憶,還包括與我相關的所有的一切都從這個世界抹去,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將這些話說完,御阪美琴緩緩閉上了眼。
外表堅強的她,眼淚不斷往心裡流。
如果要痛苦的話,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大家,只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就好。
「這就是你的覺悟嗎?美琴。」
注視著眼前的少女,楊曦能夠感受到她此刻的悲傷。既然如此,那麼自己也不能讓她失望。
「我知道你在的,引導者,出來吧,我有話要找你談談。」
「喲,吾之契約者哦,難得用這麼正式嚴肅的語氣和我說話,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你和那個小姑娘的話我都聽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廢話了。你應該有辦法的吧?在這個世界抹去她的存在。」
「嘖∼」天道小蘿莉咂了下嘴巴,語氣中略微顯得有些為難:「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這樣的行為與規則有些衝突,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
「什麼代價?!」
「歷劫十世!只要你重新轉世,歷經十世的磨難,就能抵消這次的因果。不過,問題在於你現在有哪個時間嗎?」
「什麼?!為什麼這麼嚴重!」
「你以為呢,這個小姑娘的要求看似簡單,實則牽扯到太多的事情。這麼跟你說吧,抹去記憶就等於電腦中刪除一些不重要的件,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抹去存在就等於是將某個程序的重要件刪除了,會致使那道程序無法打開。當然,世界不存在無法運行的可能性,但會在這個世界出現許多錯誤。作為故意弄出這些錯誤的壞孩子,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抵消這次的因果嗎?」
咬著牙,楊曦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他當然知道,就算有其他的辦法,付出的代價也會相當的嚴重。
可是,他除了滿足御阪美琴的願望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方式來彌補了。
「哎∼雖然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不過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告訴你呀。歷劫十世雖然會讓你吃不少苦頭,但對你也有不少好處的,你的意志、你的境界,都會得到不少的提升。可是」
「嗯,我知道,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其他的辦法。我和萌香、阿卡夏她們分開已經有夠久的了,我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任務然後回到她們身邊。」
「呀咧呀咧,還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呀,這才多久啊,就想見你的那些女朋友了?然後聚在一起大被同眠,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咳咳,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好吧好吧,不過這樣一來,也沒有封印你力量的必要了。」
「嗯?你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另一種方式就是以你的全部修為為代價,將你的神格剝奪、貶為凡人!」
聽到這個消息,楊曦不禁手腳冰涼。
別忘了,他現在還在任務中,而且還無法召喚眷屬。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失去了力量,那麼等待他的結果已經出現了。
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美琴的請求,又該選擇怎樣的代價?
楊曦陷入了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