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找到了沒有?」
散開的眾人重新聚在一起後,見大家面色凝重的樣子,楊曦雖然早已知道結果,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沒有。」
神裂火織搖搖頭,「除了剛才遇到的那個上條當麻的妹妹之外,就連旅店的老闆和他女兒也不見了!而且,剛才我發現,我們被結界困住了」
「困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御阪美琴有些焦急的問道。
「剛剛,因為在四周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所以我就稍微朝外面走遠了一點,誰知無論我向哪個方向走,都會回到之前的位置。」
「回到之前的位置?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跟我來。」
在神裂火織的帶領下,楊曦等人來到了海邊旅館後不遠處的公路旁。她撿起一顆石子朝公路上一丟,原本應該落在公路上的石子居然在空中蕩起一道道漣漪,消失不見的下一刻,又迅速飛了回來,就彷彿馬路的另一旁有人丟石頭過來一樣。
見到這樣的情況,御阪美琴不信邪的凝聚出一道雷霆之槍朝著前方投擲過去。
豈料,就在即將飛躍公路上空時,雷霆之槍也發生了剛才的石子相同的事情。
看著原速返回的雷霆之槍,御阪美琴憤恨的一把接過,再次加大了力道投擲出去,但彷彿對面還有個御阪美琴和她做著相同的事情。
一桿雷霆之槍就這麼不斷的投來投去,而且威力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但是這個結界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看到這裡,大家頓時都明白了,這個結界想要用蠻力破解是不行的。
「行了,美琴。」
將雷霆之槍一把拍散,楊曦抓住了執拗的還想繼續的御阪美琴的手。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沉默一下。楊曦皺著眉說道:「對方有人質在手,我們又被困在這裡無法離開,看來只有儘管其變。」
「嗯,目前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楊曦的觀點,這時,站在楊曦身邊的米夏冷冷地歎了一口氣。
「解答一,自己找到答案,鎖定目標。只剩下證明答案的正確性私人看法一,真是無聊的答案。」
說完,她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海邊跑去。
看著逐漸消失的米夏身影,土御門元春大喝一聲:「不好,那傢伙想要去殺了阿上的父親!」
「土御門,我們追上去阻止她!」
「知道了,大姐頭!」
當神裂火織和土御門元春兩人也迅速離開後,御阪美琴有些驚疑的湊到楊曦耳旁。渾然不知這樣的行為已經親密過頭了。
「吶,你說,上條當麻的父親真的是『天使墜落』的始作俑者嗎?」
伴隨著少女氣息的話語傳入耳中,楊曦抑制住內心的悸動。微微偏過頭去:「或許是,或許不是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充滿了未知性的真實世界,可不是你我所看過的動漫小說。明白嗎?」
「嗯,你的意思我懂。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上條當麻的父親真的是『天使墜落』的施法者。你會選擇殺了他嗎?」
「會!」
楊曦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眼中的冷漠一閃即逝,「『天使墜落』若真是上條刀夜所為,那麼,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咦~為什麼?明明你之前也說了可以不殺的話,是不會殺他的,畢竟」
「無心之失嗎?可是美琴,你別忘了,情況已經和我們所知道的不同了。或許,上條刀夜已經不再單純是上條刀夜了。」
「喂,你們兩個小聲嘀咕些什麼呢?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讓人家知道的?」
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從食蜂操祈的眼中楊曦和御阪美琴還是能看出她很不高興。
「操祈,有些事情也是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不過還要你再耐心等一會兒。」
「好好吧,既然老師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再多等一段時間」
看到食蜂操祈被楊曦撫摸著頭,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御阪美琴就氣憤的冷哼一聲,扭頭走開。
沙灘上,緊緊擁在一起放聲痛哭的父子倆被突然踏在沙上的腳步聲打斷。
上條拾起了臉。
「米夏.克洛伊潔芙!」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在這個完全無處藏身的沙灘上,突然站著一名身穿紅色襯衣,外面罩著紅色披風的少女。看見這個全身到處都纏著黑色皮帶,脖子上甚至套著項圈的金髮少女,刀夜不禁露出疑問的眼神。
對於上條的呼喊,米夏完全沒有回應。
少女只是默默地看著刀夜。
雙方的距離大約一百公尺。上條上午剛遇到時的狀況,不禁背脊凍結。一百公尺的距離,對米夏來說根本不算「距離」。
但是上條依然相信大家可以溝通。依然如此相信著。他輕描淡寫地往前踏出一步,擋在刀夜前面,開口說道:「等一下,米夏。情況不太對勁。我爸確實是沒有被別人『替換』,但
但是他也沒有察覺周圍的人被『替換』了。這表示他也受了『天使墜落』的影響。雖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上條的喉嚨凍結了。
全身顫抖。
從米夏.克洛伊潔芙那嬌小的身體中,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向外噴出。上條的兩隻腳被釘在地面,胃袋感受到沉重壓力,呼吸紊亂,心跳急促,腦袋深處感覺到一陣一陣像火花一般的疼痛感,思考完全停止。
難道米夏全身的毛細孔都噴出了毒瓦斯?當然不是。米夏什麼都沒有做。她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光是站在那邊就讓上條的全身動彈不得。
殺氣。
光靠殺氣,就讓上條宛如變成了石頭。
轟然發出的壓迫感傳到上條身上,讓他感覺周圍的重力宛如增加了十倍。
慢慢地,米夏舉起纖細的手,伸向腰際的皮帶。她抽出了l形釘拔。看著那頑鈍而不銳利的尖端,上條可以感覺到刀夜在背後嚇得忘了呼吸。沒錯,粗劣鈍重的尖端,看起來反而比尖銳的刀子還可怕。
「等一下米夏聽我說!」
上條依然嘗試想要與米夏溝通,但米夏完全沒有回應。
一陣風吹過,米夏的劉海開始搖曳,
劉海後面那對目光如電的瞳孔,已經完全不帶任何感情。米夏的眼睛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了,人類不可能有那樣的眼睛,不可能有那種遮蔽了所有心理現象,看起來只像兩顆玻璃珠或水晶的眼球。
米夏.克洛伊潔芙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只是將l形釘拔伸向一旁,用著宛如監視鏡頭的雙眼望著上條。
全身發麻。
上條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眼前這個被紅色襯衣及披風包裹住的嬌小少女,看起來已經不像人類。彷彿披了人皮的某種東西。
米夏慢慢地、慢慢地將l形釘拔舉起,彷彿像握著木刀的姿勢。
我有辦法一邊閃避攻擊,一邊保護父親嗎?
上條當麻的身體在發抖,手掌心流滿了噁心的汗水。
但是,絕對不能退後。
將顫抖的右手緊緊握拳。突然間,從不知道哪個方向傳來神裂的怒吼聲。
「讓開!上條當麻!」
一陣風嘯之聲響起。
有道看不見的斬擊劃過上條與米夏之間,捲起一面由沙所形成的牆壁。握著釘拔正打算要出擊的米夏一瞬間被轉移注意力,就在這時,神裂在兩人中間的空地現身。
充滿殺氣的神裂身邊,還站著不知何時也回來的土御門。
刀夜看見土御門,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也是正常的,因為『天使墜落』的影響,在刀夜眼裡的土御門是個剛惹出醜聞的偶像明星。
但是,沒有時間跟他解釋這些誤會。
上條雖然吃了一驚,卻依然一直盯著態度古怪的米夏。
「喂,土御門!她是怎麼了?」
「嘿,仔細想一想,實在不對勁!」土御門猙獰地笑著說道:「我們本來認為其他宗派的人當然不會告訴我們真名,因此也沒有過問,但現在仔細一想,她無論如何不應該自稱米夏。那時候我們實在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
「米夏這個名字」神裂謹慎地瞪著米夏說道:「在俄羅斯是男人的名字。用這個名字來當作假名,實在不合理。」
米夏本人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反駁。
她只是微微瞇起眼睛,將釘拔尖端的方向從刀夜移到神裂身上。
「什麼?」
「我們向俄羅斯成教詢問的結果,他們那邊只有一位名叫莎夏.克洛伊潔芙的女性。想必她在被『替換』前,就是那位莎夏吧。」
上條看著米夏。
沒錯,在「天使墜落」的影響下,她也應該跟某個人替換了。但問題是,如此一來克洛伊潔芙體內的這名少女到底是誰?
更多的疑惑纏繞在上條當麻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