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戰鬥到了靈壓所產生的風暴就連整個地球的氣候也發生了改變,無數自然災害頻繁發生。
當然,影響最大的還是日本。
作為一個多火山的國家,日本常年遭遇的自然災害本就不少,這次更是出現了堪稱毀滅性的危機。
沉寂的火山相繼噴發,大地震動、龜裂。
房屋倒塌、農田盡毀,面對這種天災,人們只能無力的抱頭哭喊,四處逃竄。
有人說,這是日軍侵華後做造成的惡果讓老天震怒;還有的人認為這是對日本做出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後還改編教科書,妄圖抹去歷史的懲罰;更有的人認為八歧大蛇要復活了,因為供奉著國器草薙劍的靖國神社也在這場災難中倒塌,就連參拜的日本天皇也在第一時間死於非命。
不過沉浸在戰鬥中的楊曦和楊熙毫不知情,他們的戰場已經不局限於地底深坑。
時而出現在天邊,時而又出現在高山。有時在河底較量,又有時泡在岩漿中搏鬥。
環境已經阻止不了他們了,而他們腳下的城市,也早已成為一片廢墟。
他們捨棄了瞬步、也忘記了響轉,只是憑著本身的力量和速度進行單純的廝殺。
雖然沒有絢麗的招式,也沒有華麗的技能,可是這種最原始的戰鬥反而是最令人熱血沸騰的。
日落黃昏,滿天星辰,再到旭日東昇。
一天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對轟一拳,借力向後仰的同時,兩人一齊出腳,各自將對方踹飛。
站在一棟破爛不堪,已經嚴重傾斜彷彿隨時都會倒塌的大樓上。楊曦穿著粗氣對面前同樣有些狼狽的楊熙說道:「再這樣打下去,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別想分出勝負的,但是轉神體卻只能維持你三天的時間。現在還剩下兩天不到,如何?我們要不要換另一種方式來一決勝負?」
「哼哼。你怕了?」
「對。我怕了。我不是怕輸,而是怕失去了這次的機會。我們再也無法產生結果。不管怎麼樣,我只希望能夠在這剩下的時間裡讓你、讓我都有個答案。」
「你難道不想贏嗎?」
「嗯?」楊熙的疑問讓楊曦感到莫名其妙,「我當然想贏啊!」
「那你為什麼不服用那個?」
「什麼呀。」
「你別給我裝蒜!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說的什麼!」
「唉~」在另一個自己面前,想要偽裝真的很難。楊曦無奈的歎了口氣,「黃泉之水確實能讓我的靈魂更加強大,如果把最後兩滴一起服下,想要打敗你確實並不困難,但那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虛偽,你用轉神體強行把我具現出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屈服嗎?你不覺得你說這種話與你的行為很矛盾?」
「或許吧。可能我真的是個很虛偽的人也說不定,不我就是個虛偽的人!不過啊,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沒有虛偽的必要!我啊不乞求你的原諒,只是想要獲得你的認可罷了。」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似的。那種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看著眼前和自己長得一幕一樣的男人,突然間也覺得他不是那麼可恨了。
以前,在面對楊曦的時候,楊熙總是不自覺的產生自卑感。
因為她是由於楊曦拒絕才分離出來的產物,是被拋棄的!所以她一直都想取代楊曦,想要證明自己,所以才會在以楊曦的斬魄刀形式出現後,一直拒絕他的溝通。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渴望得到父母關注而生悶氣,故意搗亂的小孩子罷了!
楊曦討厭楊熙嗎?
不,他只是對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己擁有一副越來越女性化的外表而下意識的排斥,尤其是誓約之環的出現,可以說是不經他的同意強行將男兒身的他變成她!這讓習慣了什麼事情都由自己來決定的楊曦如何能接受?
作為一個孤兒,成長中不管大小事情,無論是對還是錯,都是由楊曦自己來做出選擇。沒有父母的引導,也沒有親人的指教,統統都是由他自己來判斷,然後做出決定。就算是錯了,也是他自己承擔錯誤的後果,更不會埋怨什麼。
這樣長大的他也最討厭別人把一些事情強行加在他身上。
缺乏關愛的孩子,渴望得到溫暖的同時,也因為偏執的個性顯得很難相處。
楊曦是個沒有成長到成熟、穩重的孩子,而從這樣的他內心深處的產物楊熙又何嘗不是一個不成熟的孩子呢?
激烈的戰鬥過後,楊熙發現她在將內心的憤怒和不滿發洩出來,剩下的僅僅只是空虛而已。
當一個人沒有了生存的目標,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只是單純的為了活著而活著,和傀儡又有什麼區別?
就當成全他吧,回歸本體似乎也是不錯的結果。
做出了決定的楊熙氣勢一震,凌厲的劍氣沖天而起,把楊曦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又得罪她了。
不過
你要戰,我便戰!奉陪到底!
戰鬥再一次打響。
這次楊熙不再是赤手空拳,而是手握
握長劍不斷起舞,美麗絕倫的舞蹈中隱藏著深深的殺機。
咽喉、眉心、雙目、心臟每一個人體要害部位都是她攻擊的目標。
由於沒有武器,楊曦疲於防備,沒過多久就遍體鱗傷,即使超速再生也沒有對方破壞的速度快。
再這樣下去,真的就要跪了!
還沒想死的楊曦憋屈之餘也怒了。
欺負我手中沒有武器?
斬魄刀是我具現出來的,我能具現出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出來吧,我的斬魄刀!
虛空一抓,彷彿握住了什麼,楊曦用力一拉。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就出現在他手中,這把劍與楊熙手中的那把完全一樣。
「你想要殺了我,取代我控制身體?那就來吧,看看誰才是能夠主宰身體的王!」
生死攸關的戰鬥。楊曦也徹底豁出去了。雖然他不會劍招。但是可以學呀!
楊熙本身就是斬魄刀,她對自己的使用再清楚不過了。楊曦只需要以他強大的學習能力將楊熙對劍的使用融入己身,照樣可以成為一個劍道高手!
模仿,始終只是模仿,無法把楊熙劍道化為屬於自己的劍道。是絕對打不過楊熙的。
然而在高強度的壓迫下,險象環生的楊曦總算是找到了用劍的感覺,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劍勢,終於可以和楊熙勢均力敵的戰鬥。
可是時間已經到了第三天的期限。
我已經把我能夠教你的都教給你了,這場戰鬥也該結束了。
當楊曦帶著無匹的一劍刺來時,原本可以擋下這一招的楊熙突然露出了笑容,手中的劍也放下了。
這這
劍招的威力已經達到了最大。即使楊曦也無法收回,面對這樣的變故,他只能慌亂的看著楊熙,希望她能避開。
劍。毫無阻礙的刺進了她的身體,穿胸而過直達劍柄。
懷抱著虛弱不已的楊熙,楊曦手足無措,心中更是一陣撕裂的痛,好像親手錯殺了至親一般。
「為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事到如今,楊曦如何不明白她對自己的一片苦心?
「你不是想要學會卍解嗎?其實,我就是你的卍解呀!」看著楊曦痛苦的表情,楊熙心裡十分開心,她伸出手捧著楊曦的臉,「當死神真正獲得超越時,會融合斬魄刀,直至手中的斬魄刀徹底消失。你和其他的死神不一樣,你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你的靈魂也要比他們的更加咳咳」
一時激動的情緒牽扯了傷口,讓她忍不住咳出幾口血。
「別再說了你沒回事的!現在給我好好休息!」
「呵呵,反正時間也快到了,就讓我把話說完吧。」
看看天邊的太陽,楊曦這才意識到三天的期限將近,就算她沒受傷也會消失,只能沉默以待。
「天道給你的惡魔棋子並非只是讓你的身體轉換成了惡魔,而是包括靈魂,讓你成為真正的惡魔哦。死神祇是由人類的靈魂蛻變後的產物,和你有著根本性的區別,他們的極限並不代表是你的極限。你得到了死神的力量後看似實力大增,實際上卻被他們的力量體系限制了成長。」
「死神的界限被打破後是虛化?可笑!不管是死神還是虛,說到底都是人類的靈魂產物,死神的虛化,虛的死神化,變來變去還是脫離不了人類的層次。」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頂多會回到你的體內,重新成為你的一部分。那時,你就會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本心不被外物所迷惑,藍染的鏡花水月也對你不起作用。你不是想要崩玉嗎?就放心大膽的去搶吧,天人合一的你在這個世界是無人能夠阻擋的!」
一邊說話,楊熙的身體也一邊變得虛幻起來。
當她最後一句話說完,體形再也無法維持,彷彿玻璃般轟然破碎,化為無數靈子消失,只剩下那把刺穿了她的長劍靜靜的躺在地上。
久違的心酸湧上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劍身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為什麼心裡會那麼的難受?天人合一?在這個世界無敵?如果這是天人合一的代價我寧可不要!」
擦乾眼角的淚水,將長劍收起來,楊曦神情落寞的返回了屍魂界。
楊曦打開的穿界門並不是直接通往靜靈庭,而是在流魂街32區一個偏遠的郊外。
屍魂界的靈子要比現世濃郁多了,在現世的大戰所消耗的靈壓也因為回到了屍魂界迅速恢復。
由於他吸收靈子的速度太恐怖,很快就引起了靜靈庭的注意。
沒過多久,露琪亞就帶著十一番隊的隊員趕來了。
「隊長!」
「是露琪亞呀,你們回來了啊。」
「是的,隊長。因為隊長您與未知的強敵戰鬥,在現世引起了太大的災難,我們早就提前回來了。」
「這樣啊,難怪我在回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有死神的靈壓呢。」
「先別說這個了,隊長,你快逃吧!」
「逃?」楊曦奇怪的看了露琪亞一眼,「我為什麼要逃啊?!」
 
「因為您在現世戰鬥引發的災難導致死去的人太多太多,那些靈魂紛紛進入屍魂界,現在屍魂界都人滿為患了。尤其是那些貴族們更是集體發難,強烈要求處死您以作懲戒,中央四十六室已經直接下達命令了!」
「也就是說因為事情鬧的太大,必須要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所以這個替罪羊就選到我了?還真是那群貴族一貫的作風呢!」
本來就心有悲傷的楊曦頓時產生了強烈的殺意,狂暴的靈壓一瞬間擴散開,十分霸道的宣佈了自己的回歸!
被這股靈壓吹得東倒西歪的十一番隊成員雖然難受,但也十分理解隊長現在的心情,並沒有任何一人埋怨,因為他們都是楊曦帶出來的!
「隊長,我知道您心有不忿,但是您就算把中央四十六室,把貴族們全都殺了,護庭十三隊還能容得下您嗎?況且,護庭十三隊會放任您去大肆屠殺嗎?」
露琪亞的話讓楊曦冷靜了下來。
護庭十三隊中很多隊長都是貴族,不可能因為自己而放棄貴族的利益。
結果,到頭來不管殺不殺貴族,屍魂界都沒有楊曦的容身之地。苦心經營培養了三十年的番隊精英,到頭來因為貴族一句話就弄丟了,楊曦還真是哭笑不得。說不得,其中還有藍染橫插一槓子。
「好,我走,不過露琪亞,麻煩你給那些貴族老爺們帶個話。」
「什麼話?」
「我今天雖然走了,但是以後還會回來的。靜靈庭,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果膽敢阻攔,我不介意攪得整個屍魂界雞犬不寧!我說到做到!」
就在楊曦說話間,護庭十三隊的其他成員已經趕來了,不過楊曦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其中包括關係還算不錯的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然後當著所有死神的面,一指點破打開黑腔,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那群震驚的死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