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通訊儀與激光炮完全是兩個不搭邊的系統,想把它們連接到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實際上並不需要進行複雜的物理連接,只要變色龍接到信號之後,立即通過艦載計算機發送到激光炮的控制器上就行了。
戰神號甚至可以通過艦載計算機,直接向變色龍發送一組激光炮的控制信號,直接省略信號轉換過程。
說起來複雜做起來容易,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戰神號與勝利號就建立了直接通訊,葉飛和斯帕羅的半身像同時出現在對方的艦橋屏幕上。
「我是戰神號艦長葉飛。」
「我是勝利號艦長傑克?斯帕羅,你可以叫我傑克艦長。」斯帕羅客氣地說。
別看他的肩膀上多葉飛多了兩顆將星,但是美軍軍銜在將官一級設置有准將和五星上將,五星上將本身只會在戰時授予,相當於其它國家的元帥軍銜,也就是說,美軍的四星上將與共和國的上將地位大致等同。
按照這樣的對待原則計算,葉飛這個確實與斯帕羅的軍銜相當,而所謂的准將,不過是相當於大校而已,和黑熊同級。
「認識你很高興,傑克艦長。」葉飛心裡膩歪得很,但是有求於人,嘴上不得不客氣一下,「相信傑克艦長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
「喔,是的,我們都是人類的一員,我們有共同的利益,不管是什麼問題。只要我幫得上忙就一定不會推托。」
美方與中方私下裡的齷齪確實不少,可不管怎麼說兩國的國民都是地球人,在共同的敵人面前,完全可以用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來形容雙方的關係。
或者可以用一個更直接的詞來形容:共同利益。
必須說明的是西方自由主義橫行,對亞特蘭蒂斯人的佔領比國人更加地牴觸。
「傑克艦長,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我就不繞圈子了,我需要知道太陽系目前的情況,越詳細越好。」葉飛直截了當地說。
斯帕羅眉頭微挑,心說你就那麼確定我跟本土還保持著聯繫?不過他並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臉上。反而盡心盡力地開始解說地球目前的情況。
火星被佔、地球被佔、盟軍大敗、亞特蘭蒂斯人還走了數十萬地球人。將地球上所有的科研機構一網打盡,只有月球基地還在苦苦支撐……
唯一的好消息是亞特蘭蒂斯人只劫走了明面上的科研機構——稍有常識的地球人都知道,人類真正頂尖的科研機構基本上都是各國的最高機密,這種研究機構裡的人員水平極高。但他們的身份卻又是國家機密。根本不為人知。
而且進入宇宙時代之後。凡是有能力的國家都喜歡把研究部門放到地球之外!從這個角度來說,亞特蘭蒂斯人搶走的人裡並沒有多少真正的頂級大拿。
不過現在高興還太早了,因為亞特蘭蒂斯人並不需要這些研究人員。他們需要的是這些研究人員的後代!
哪怕人類最頂尖的科學家,掌握的知識也只是地球人的最高水平,完全不符合亞特蘭蒂斯人的要求,而且地球人的科技體系與亞特蘭蒂斯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兩邊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裡。
讓這些已經把地球知識固化在腦子裡的科學家重頭開始學習,從頭瞭解亞特蘭蒂斯人的技術是一費時費力的大麻煩,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不如直接培養這些科學家的後代比較快!
別以為亞特蘭蒂斯人就不懂遺傳學,他們在七八千年之前就能把自家的基因塞進人類的dna,水平能差麼?
「月球基地仍然在抵抗,但是他們現在只能守住月球不被亞特蘭蒂斯人佔據,完全沒有反攻的力量,從前天開始,亞特蘭蒂斯艦隊不再主動進攻,不過監視月球基地的戰艦至少有幾百艘。」斯帕羅說到這裡回了一口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把葉飛想知道的全說了一遍。
原本戰神號上的眾人還樂觀地認為地球有可能頂住亞特蘭蒂斯人進攻,聽完了斯帕羅的解說,所有人一齊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葉飛打破了幾近凝固的空氣說:「傑克艦長,我還想知道殖民星的情況……我是說所有的殖民星,不光是我們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斯帕羅回答道,「我只知道亞特蘭蒂斯人的艦隊離開太陽系的時候沒走那些傳送門,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飛向了我們的殖民地。從時間上看,他們的艦隊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飛到最近的殖民星。」
葉飛重重地點了點頭:「好的,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恕我冒昧,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我看到那兩隻飛碟好像在監視您的戰艦。」
來而不往非禮也,斯帕羅用不用是一回事,葉飛問不問則是另外一回事。
斯帕羅聳了聳肩,挑了一下眼皮說:「從我們到這地方之後就一直這樣,我已經習慣了……更重要的是,美利堅需要我和我的戰艦留在這裡。」他的臉上流過一絲落寞,目光無比複雜。
美方沒有中準備得那麼完善,勝利號全艦官兵的家人大多還留在地球上,只有極少數住在月球城,一邊是處於亞特蘭蒂斯人的統治之下,另一邊是亞特蘭蒂斯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斯帕羅心頭的糾結可想而知。
葉飛的家人不在地球,但是同為軍人,他十分理解斯帕羅的心情,沒有再說什麼,穩穩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斯帕羅中指搭眉,還了個巴頓式的搭額禮,禮畢時抬高的胳膊用力地向上一振:「祝你好運,葉艦長。」
「也祝你好運,傑克艦長。」
通訊中斷,斯帕羅的影像在屏幕上消失,姜宇飛皺著眉頭問道:「頭兒,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他沒有必要騙我們。」葉飛說。
並不是只有共和國的軍隊才講犧牲和奉獻,即使是敵人,面對這樣一位軍人也會心生尊敬。
這是軍人與軍人之間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