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正的話和瓦西裡的動作都是事實,之前東突分子被打的很慘,都沒有收斂,何況現在能夠打的過張幼斌和昔日阿洪了,更加不會去顧及了,得瑟挑釁還來不及呢。
張幼斌若有所思狀:「先不管這幫崽子怎麼折騰,治病得治本,只要把他們組織首腦消滅了,就徹底把病治了。」
「對,開幾副藥讓他們吃著,不能讓這幫東突分子放棄治療。」瓦西裡連最近在學來的詞句都用上了。
「我們白天分析的,對方很有可能就在上次戰鬥的附近,我們地上沒有搜到,這次搜搜有沒有進入地下的通道口和機關,而且這次範圍也縮小了很多,不用帶太多人了,不然目標太大很容易暴露行蹤。」張幼斌說完,其他人都點點頭。
東突分子的基地既然很有可能在地下,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比利分析出來的地方就是入口,而且入口肯定是有機關的,不然一個感覺很厲害的地下基地,入口卻掛把大鎖,那是多麼煞風景的一瞬間,搞不好那把鎖會吸引來好多職業偷盜者,因為這挑起了職業偷盜者的榮譽感。
龔正和昔日阿洪挑出來幾個行動比較迅速的手下,一行十幾個人又悄悄的潛入了沙漠中,這次張幼斌帶上了比利,因為說不定比利會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線索,就比如這次比利分析出敵人支援的大概出發點,那裡很可能就是地下基地的入口。
這次,張幼斌等人的行動,好像又沒有被發現,一路上暢通無阻。由於這一次帶的人比較少,而且都是集中行動,所以很快到達了目的地,就是之前戰鬥的地方。
張幼斌和昔日阿洪十幾個人還是比較小心翼翼,雖然是大晚上,既然肯定了這一帶就可能會是東突分子的基地,那就有被發現的可能性,除非對方對自己的基地隱蔽程度很自信,完全不用設置暗哨來監視附近的區域是否會來人。
所以,只要有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必須得小心翼翼,雖然都是選中了行動比較迅速的人,可以隨時撤離,但是不被發現固然是最好的。
因為一旦被發現,搜索基地的行動必須得終止,這樣就會半途而廢,而且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更加增加自己基地的隱蔽性,就會使得發現對方基地的可能性更小。
十幾個人在接近了之前戰鬥的地方後,都貓著腰,盡量將自己隱藏在腳底沙漠的黑暗中。
此時,一牙彎月已經升起在了東方的夜空,雖然只是彎月,但是淡淡的月光還是在地面上留下了明暗交替的界限,沙丘的東面坡和平地上都能夠看到微微的月光,可是沙丘的西面坡是完全黑暗的。
十幾個腦袋陸續從沙丘邊緣冒出來,在暗暗的夜色中顯得很詭異,這十幾個人正是張幼斌和昔日阿洪他們。
這十幾個人已經沿著黑暗摸到了當時戰鬥時的沙丘西面坡,隱藏在深深的黑暗中,若不是剛剛探出的腦袋,根本就無法知道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人。
發現四周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所有人又縮回了腦袋,繼續隱藏在黑暗中。
張幼斌很輕聲的說:「當時從戰鬥開始到支援到來,大概相差了半個小時多一點,而且支援是從這個地方的正西北方向來的。如果按照急行軍的速度,步行半個小時大概是六公里,除去報信人的折半距離,那就應該是在這裡正西北方向三公里的地方。」
當時絕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支援來的方向,聽到張幼斌這麼說,都是點點頭,差不多就把地方定在了這裡正西北方向三公里左右的一片區域了。
可是,比利此時搖搖頭:「還有一個可能性,如果報信的人不是跑回去口頭傳信,而是通過無線電傳信,那麼就省略掉了前去報信的時間。這樣的話,就是在這裡西北方向五六公里的地方。」
「我覺得比利說的對,對方這麼先進的組織,不可能還口頭請求支援的,離的近了還好,暫要是離得遠,等到支援來黃花菜都涼了。就像當年跑個馬拉松送捷報的那位,如果離基地很遠,估計在這沙漠裡還沒把消息帶到基地,都累死了。」瓦西裡強烈同意比利的這個可能性。
龔正思考了一下,張口說道:「從和玉市到沙漠邊緣近二十公里,加上沙漠邊緣到這裡五公里,再加上六公里的話,剛好就是三十公里左右。所以,後面這種可能性比較大,剛好跟我們得到的信息對應上。」
眾人略微一想,確實是這樣,剛好可以跟得到的信息對應上,這讓大家更加確定,東突分子地下基地的入口就在從這裡往西北五六公里處。
張幼斌和昔日阿洪也不遲疑,帶著手下繼續向沙漠深處潛行。
潛行的過程中,張幼斌讓所有人稍微分散開,沿著那天敵人支援來的方向並排前進,這樣就可以形成一個比較寬的搜索帶,以免漏掉,畢竟敵人當時來的方向也是大概,不排除在行走過程中稍微發生點偏離。
十幾個人如同鬼魅般,在黑暗中快速的前進,就算這會有人在沙漠中,也根本看不到是有人在潛行。
很快,張幼斌和昔日阿洪十幾個人已經潛行過了五公里,這一路上也沒有什麼發現。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在注意是否有什麼可能是機關的地方或者東西,可是遍地黃沙,要再搜的仔細,只能像瓦西裡說的掘地三尺了。
就在大家依然毫無所獲的時候,比利看到不遠處沙丘中,隱約有一塊突出物,好像一堵牆一般,這立馬引起了比利的注意。
「看那裡,似乎有不一樣的東西。」比利指著遠處不一樣的突起物。
張幼斌和昔日阿洪等人也遠遠的看見,偌大的視野中,一眼望去只有這塊突起物最顯眼,顯得於整個沙漠格格不入。
張幼斌和昔日阿洪、瓦西裡、比利、龔正幾人向那塊突起物潛了過去,其他人依然分散開,暫時充當崗哨,注意四周是否會有動靜,或者再查看一下四周還有沒有比較特殊的地方。
當張幼斌五人潛伏到那塊突起物跟前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段殘垣斷壁,就好像是一截沙土築的牆,長時間經過風沙的侵蝕,變得千瘡百孔,表面凸凹不平。
這是一截大概五六米長,五十公分寬,兩米高的土牆,牆頂也是不整齊的,一塊高一塊低。牆壁上也是由於風吹日曬,這掉一塊,那掉一塊,有的地方凹進去,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而有的地方卻凸出來一塊石頭。
瓦西裡摸著牆體,不可思議的說:「上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有段牆呢?機關絕對在這個牆上。」
「好,我們就在牆上找找看,我也想很有可能機關就在這個牆上。」聽完張幼斌的話,大家都開始行動了。
幾個人沿著牆壁來來回回的摸索,就好像細細撫摸美女的肌膚一般,特別認真。
可是摸索了好多遍,入手的全是牆上的沙土,並沒有發現什麼能夠按動的機關,頓時都感覺好像白高興一場。
在這茫茫沙漠中,好不容易發現這麼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卻依然一無所獲。這就像很餓的時候看到一個冒著熱氣的鍋,遠遠的看著舔舔嘴唇,咽嚥口水,走到跟前才發現,只是一鍋燒到見底的水而已,那種失望的感覺。
所有的人都是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得繼續尋找,正準備出發,比利看著牆自言自語著:「總感覺機關就在這個牆上,很可能是我們沒有檢查到,或者機關的形式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靠在牆邊的瓦西裡見比利對這堵破牆還有興趣,邊說邊把手肘往一塊石頭上靠:「我們摸這牆摸到我都感覺害羞了,哪有什麼機關,我們再去別的地方……哎呦我去……」
就在剛才瓦西裡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手肘靠在了石頭上,石頭卻好像鬆動了,轉動起來,瓦西裡一下子身體失去重心,一個趔趄就倒下去,一下子在地上砸個坑,差點被沙子埋起來,就差上面蓋一層,再立個無字碑了。
瓦西裡見一群人好像沒有看到自己一般,完全沒有扶一把的意思,邊往起站邊吐槽:「我說你們平常打我後腦勺就算了,連拉我一把都不拉,太不夠意思了,哎,我說你們,看我一下總可以吧,我很容易滿足的,都給我個後腦勺啥意思……啊?」
瓦西裡的「啊?」不是疑問,而是驚訝,其他人所以會都背對著瓦西裡,而且不理瓦西裡,是因為這堵破牆的不遠處地面沙子漸漸動了,慢慢的拱起來,沙子向四周分散開。
隱約看到,分散開的沙子中間,漸漸的露出了一個開口,在夜晚看起來,地上的開口更加的黑漆漆的。
幾個人靠近剛才地上出現的入口,下面有微弱的亮光,能夠看得見台階向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