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也發現了靳老的異樣:「老靳,你怎麼了?」
靳老慌忙擦了把眼睛,掩飾的說:「沒事沒事,我沒想到靜靜年紀輕輕就能把問題看的這麼透徹,想我活了幾十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孩子。」
張幼斌忙說:「靳爺爺您這就言重了,我也只是隨口亂說而已,到底正不正確,還要經過檢驗才能得知。」
靳老紅著雙眼一拍桌子:「要檢驗,當然要檢驗。靜靜,你說的話我明白了。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可這漁該如何授之?你既然是大唐董事長的外孫,一定也繼承了他的經商之道吧。」
張幼斌摸摸鼻子:「對於商道我並不瞭解,但靳爺爺,我還真有授之於漁的辦法,但需要滿足一個前提,那就是新疆必須安定,分裂分子必須被趕出去,或徹底消滅。」
靳老站起來,走到張國棟的身邊,呵呵笑著:「老團長啊,你還說你覺悟高,跟靜靜一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嘛。」
張國棟將靳老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甩開:「你這老小子這叫什麼話?靜靜是我孫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說明我的家教好,所以才能培養出靜靜這樣的覺悟。」
靳老笑道:「你個老頑固,靜靜的教育跟你有什麼關係?要說家教好,也是令偉夫婦的功勞,你少在這竊奪革命勝利果實。」
張國棟嘟囔道:「怎麼說的我跟袁世凱一樣。行了,耍嘴皮子我不是你對手,甘拜下風。」
靳老也是點到為止,他又對張幼斌說:「靜靜啊,其實今天找你來的目的,主要就是希望你能出面,去遏制東突分子的囂張氣焰。你應該也知道去年發生的衝撞金水橋的事件吧?事實證明,正是東突分子的一次恐怖襲擊,目的就是引起我國民政兩界的恐慌。」
他走到龔正身後站定,嚇的龔正趕緊坐直了身體,一動都不敢動。
「還有你在意的玻璃事件,也都是恐怖組織,蔓延的跡象之一。」
張幼斌一驚:「不是說玻璃是聖戰聯盟的人搞的鬼麼?怎麼跟東突也有關係?」
靳老歎口氣:「這些恐怖組織雖然名目繁多,但蛇鼠一窩,聖戰聯盟是他們的總稱。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恐怖分子的聯絡突然密集了起來。根據我現在掌握的線索,他們似乎要有大動作。在你來之前,我剛從秘密渠道得知。聖戰聯盟正在召集國內的所有極端分子,準備發動聖戰,千鈞一髮,靜靜,是你力挽狂瀾的時候了。」
事情已經牽扯到了聖戰聯盟的身上,張幼斌絕對沒有置之不理的理由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大聲說:「靳爺爺,您說吧,我需要怎麼做。」
靳老眼睛閃著寒光,厲聲說:「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但考慮到民族穩定,這時候中央要是大舉派兵鎮壓東突,必然會給維族同胞帶來恐慌了反感。領導們的意思是,希望你暗地裡出面,最好團結維族的民間力量,共同將東突分子趕出去。」
說到這裡,靳老停頓了一下,然後又一字一頓的講到:「如果有必要,那就斬草除根。以上的這句話,只是我個人的觀點,不代表國家和領導。」
張幼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靳爺爺您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盡力。」
靳老滿意的點點頭,用手摸了摸面前坐直身體的龔正的頭髮:「按理說這件事情關係重大,難度也同樣巨大,國家應該給予你援助。但是,黨內對於西部維穩的看法有分歧,所以,靜靜啊委屈你了。國家援助是不可能了,但領導和我個人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這時龔正騰的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內部編號40486,副組長龔正,代表全組人員特來報告。」
這一吼震天動地,氣勢十足,張幼斌都嚇了一跳。但反觀兩個老頭子,似乎早有準備,面皮都沒抖動分毫。
張幼斌腦子一轉,問道:「莫非龔正你所說的秘密任務,就是對付東突分子?」
龔正只是點點頭,靳老替他回答:「龔正的父親是我跟你爺爺的老部下,更是直接受命於我。龔正是個人才,當初也是我秘密組建40486,為的就是能在國家不好出面的情況下,讓他們出面去解決威脅到國家安全的事情。正好這時候你出現了,龔正對你的能力也很拜服,你是令偉的兒子,經過玻璃事件之後,我對你的人品也很滿意。所以,才會向領導建議,讓你擔任40486特別小組的組長,來執行這件艱巨的秘密任務。」
張幼斌也學著龔正的樣子站直了身體:「靳爺爺您放心吧,我一定將事情辦好。」
靳老很滿意:「放手去辦,記住了,你們不是維穩部隊,你們是反恐小組。從即刻起,你張幼斌的命令,對於整個小組的成員,包括龔正都是不可違抗的。你行動之前不需要請示我的意見,放手去做。」
隨後,靳老的語氣變得低緩:「當然了,如果一旦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靜靜,不是我老頭子不夠意思,實在沒法對全國人民交代。如果你沒有完成任務,那也不要回來了。我會幫你將家眷送出國外,對內,會散步你意外身亡的信息。龔正,以上的話也是說給你聽的。」
龔正搶在張幼斌前面大聲道:「首長放心,龔正以及40486所有組員,都已經由此覺悟。為了國家利益,犧牲小我又如何!」
看到張幼斌沒有表態,靳老淡淡的說:「靜靜,我知道這麼做有點絕情,但我要考慮的是全國十三億人民的看法。我很喜歡你,也很讚賞你的思路,但是,你再優秀也只是一個人而已,放在十三億的面前,還是太容易取捨了。」
張幼斌深吸一口氣,表情有點漠然:「我明白了,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大哥當年任務失敗後要隱姓埋名不敢回來。想必,在他出發前,也有人做過這個動員吧。」
靳老皺起了眉頭:「大哥?我記得令偉只有你一個兒子,你什麼時候有哥哥了?」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國棟猛然開口:「老靳,這事情一會我跟你解釋,其中有點緣故,你還不知道。」
靳老的臉色有些陰沉,但很快就又換上了笑臉:「靜靜,還請你諒解,有些事情,確實不講人情,因為我需要站在國家的高度去看問題,所以避免不了有犧牲。」
張幼斌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說服不了靳老,畢竟人家是全國前十的存在。自己雖然能打,但論影響力,恐怕還是連前一百都排不進去。
「靳爺爺你放心,我明白了。」張幼斌口是心非的說,但表現的沒有破綻。
靳老還是呵呵的笑著:「明白就好,我還希望你將東突解決之後,能為維族同胞授之以漁呢。」
張幼斌用力點頭:「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全力以赴。」
張幼斌這句話是真心的,他知道要增強自己的影響力,必須要使自己強大。而西北地區幾乎處於空白的產業區,是他培養實力的最肥沃的土地。他雖然不懂商道,但他老婆懂啊。別忘了,蘇婉可是一個少有的商業奇才,之前就跟張幼斌構想過房地產的未來,張幼斌對自己的老婆,以及她背後的家族團隊,有著極大的信心。
靳老一看事情解決了,就說道:「那就這麼說,我也知道靜靜你馬上要舉行婚禮了。事情緊急,你婚後也沒空蜜月了,真是抱歉。」
「當以國事為重,兒女私情暫且放在一邊。」張幼斌表態的很光棍,心裡面可不是這麼想的。
但靳老對他的回答很滿意,手在飯桌下面摸了一下,閉緊的房門就自動的打開了。
「我跟你爺爺還有點事情要說,你和龔正先回去吧。龔正啊,沒有執行任務之前,你可要好好幫幼斌張羅著,我們歲數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了。」
龔正又敬了一個軍禮:「首長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靳老低低的說:「出了這個門,你就再也不是軍人了。所以,以後軍禮還是不要敬了,早點轉換身份更容易。」
龔正一愣,右手從額頭處緩緩落下,說不出的失落。
隨後他跟著張幼斌轉身,兩人默然不語的走出了房間。
重新關上房門,靳老坐回在椅子上,揉著額頭。
張國棟問道:「你剛才那麼對龔正說話,真傷了他的心了。」
「我也是為他們好。」靳老意味深長的說:「如果任務真的失敗了,他們才有理由在國外安心的生活,不用對國家有任何虧欠的感覺。」
轉過語氣,靳老問道:「剛才靜靜所說的大哥是誰?」
張國棟知道瞞不了了,這才說道:「你也知道靜靜回國之前是血色傭兵團的老三,他大哥叫雷鳴。」
「這我知道,聽說也是華夏人。」靳老敏銳的說:「但靜靜所說雷鳴任務失敗不能回國,又是什麼意思?」
張國棟撓撓頭:「其實雷鳴就是雷霆,當年讓他們出國執行任務的人,不也正是你麼?」
靳老雙眼一下瞪大了:「雷霆還沒死麼?快,他人在哪裡?趕緊把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