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斌側了側身:「西筒三郎是神界之上的三號人物,又被稱作未來尊者。那這個西筒太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殺手組織的最大頭目,也就過去尊者。」
張幼斌問蘇婉:「這個西筒太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少也有八十歲了吧?」
蘇婉不太確定的說:「這我當時沒太準確調查,但絕對不年輕了倒是真的。」
「那就錯不了了。廣島是麼?」張幼斌臉上浮出笑容,蘇婉一看就這到他沒想好事:「我遲早要去廣島看看,我們華夏跟日本在距離廣島不遠的釣魚島問題,能順便解決了那就更好了。」
蘇婉看看了車窗外,車子已經駛入醫院的後門了。她將一張醫院裡面常用的被子蓋在張幼斌的身上,只給張幼斌一個腦袋。
蘇婉用嘴唇在張幼斌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半勸半哄道:「親愛的,你也裝作虛弱的樣子好麼?畢竟你在這裡住院的事情,我讓約翰想辦法封鎖住了,你配合一下工作。」
張幼斌翻翻眼皮:「不就是住個院麼,還要把我弄成死人?」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閉上了眼睛。
車子在住院樓的後門停住,因為約翰和蘇婉早就安排好了,再加上還有柳鳳儀在打著掩護,張幼斌躺在擔架床上很順利的推到了他所在的住院部三樓。
一個護士看見了柳鳳儀,主動打著招呼:「柳醫生你好,這是哪個病房的病人啊?我剛才查房的時候,沒看到有病人不在啊?」
柳鳳儀聽著奇怪,張幼斌的特等病房中應該沒人,這小護士怎麼沒查出來?
蘇婉衝她笑著眨眨眼,柳鳳儀這才明白:「怪不得幼斌剛才在雷鳴那說,病房裡面有什麼冒牌貨。哼,土匪娶個老婆,也還是個強盜。真是魚找魚蝦找蝦,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但轉念一想,蘇婉要是強盜,那陳嫣、欣然又是什麼?她自己又是什麼?不會是小偷吧。
柳鳳儀心中有了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她趕緊用話搪塞小護士:「沒事,我在你查完房之後,親自把他推出去做檢查了。好啦,這事你不用管了,忙你的吧。」
小護士『哦』了一聲,也就不在多問。護士多管醫生的事?尤其還是女醫生,那不是沒事找事麼?
眼看著就要到張幼斌的門前了,蘇婉突然停下來,對柳鳳儀說:「柳姐姐,你能不能讓嫣姐和欣然去你辦公室坐一會,幼斌要在病房裡面見一個客人。」
柳鳳儀拿蘇婉一點招都沒有,因為陳嫣一臉美滋滋的表情,也給了她希望。只不過她沒懷上張幼斌的孩子,不知道蘇婉到底會不會接納她。
欣然很懂事,陳嫣也徹底站到了蘇婉一邊,兩女連拉帶扯的將柳鳳儀拉走了。
約翰將門打開,蘇婉推著張幼斌走進病房,回頭吩咐約翰:「你在門口盯著點,別讓別人進來打攪。」
約翰點點頭,但又問:「不用我幫忙麼?那傢伙綁的很結實呢。」
「不用,這回藥效也差不多了,他要真的連醫用膠布都掙脫不開,也白跟我老公幹了那麼多大事了。」說完笑著把門關上了。
門剛關好,張幼斌就將罩在身上的被子掀開了。每次閉目養神之後,身體都會恢復很多,這次也不例外。
在蘇婉的幫助下,張幼斌緩緩的從擔架床移駕到了輪椅上。找個舒服的姿勢做好,這才抬頭向病床看去。
本來是他應該躺在那裡的病床上,現在明顯也還有個人。被子將頭都蓋住了,一條茶色的輸液管從輩子裡面透出來,一直連在掛在床頂鉤子上的吊瓶。
張幼斌朝蘇婉看去:「怎麼還打上針了?不會把他藥死吧?」
蘇婉走到病床前,抬頭看了看:「沒事,就是普通的葡萄糖,應該是剛才護士查房的時候,沒注意看臉就給他打上了。」
張幼斌用手拍拍額頭:「現在的護士也真是的,這樣很容易出醫療事故啊。」
蘇婉咯咯笑起來:「你凌晨剛做完手術,人家小護士哪猜到,這才幾個小時,你就敢偷偷出院了。沒看清臉,也可以理解。」
張幼斌擺擺手:「算了算了,他還沒醒呢?這小子最近真是放鬆了,竟然睡了這麼久。」
蘇婉將蒙著頭的被子往下一拽,露出了尹國慶的臉:「他還不是太信你了,才會喝了我給他下藥了的果汁。」
張幼斌哼了一聲:「他小子活該,誰讓他不跟我說實話。老婆,把他弄醒。媽的,我這麼大聲的說話他都不醒,真以為國家的俸祿都是養閒人的麼?」
蘇婉聳聳肩:「好吧,那我想想辦法。」
她低頭抄起暖水瓶:「老公,要不用水把他澆醒吧,我看電影裡面犯人暈過去後,刑訊的人都是用水潑的。」
張幼斌打個哈欠:「隨便了,別燙壞了他的嘴就行,我還有話問他呢。」
「好咧。」蘇婉說著就用手拔開了暖水瓶的軟木塞,作勢就要向尹國慶的身上倒去。
關鍵時刻,尹國慶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別別別鬧好不?張夫人,電影裡面都是潑涼水的,你用熱水真的想把我當死豬燙了麼?」
尹國慶笑著從病床上坐起來,將一把膠帶扔了出來,忍不住埋怨到:「你也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住院的地方,剛一進屋,你就讓媳婦給我下迷藥,這會還要殺人滅口。張哥,你是不是還記著我見死不救的仇呢?我都說我也無能為力了,再說你連老沈都原諒了,跟我還較什麼勁啊。」
其實尹國慶在張幼斌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故意閉著眼睛裝而已,沒想到還是被張幼斌夫婦看出來了。
他盯著蘇婉手裡的暖水瓶,得得嗖嗖的一指:「張大嫂,您能不能把那冒熱氣的玩意放下,我看著眼暈。」
蘇婉對尹國慶識趣的稱呼叫的很舒服,把水壺往地上一放,就又站回了張幼斌身邊。
尹國慶這才來得及打量張幼斌,剛才他一進屋,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蘇婉就遞過來一杯果汁,直接給他暈翻了。
看著輪椅上的張幼斌,尹國慶嘖嘖道:「張哥,我跟你也合作好幾個月呢,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傷的這麼徹底。咱倆那次荒野逃難都沒見你這麼狼狽,真不知道誰還能在天子腳下的燕京把你打成這樣。」
張幼斌挪動了一下身體:「老尹,幾天沒見,我發現你話變多了。」
尹國慶扣著鼻子:「我就這樣,只不過以前在任務中,沒辦法只能低調點。這回任務圓滿結束了,我的假期很長,所以嘛,再說看你沒事也開心,所以表現的稍稍有點熱情。」
張幼斌給他打了個暫定的手勢:「行啦,把你身上的針頭拔掉,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
尹國慶注意到張幼斌的臉色變得嚴肅了,看看腦袋上面的藥瓶:「你直接說吧,我聽著呢。既然打的是營養液,先不用拔了,就當壓驚給身體補補糖分也好。」
張幼斌也不多糾結,冷下臉問道:「我問你,玻璃的事情你確定圓滿了麼?」
尹國慶沒想到張幼斌開口就問這麼機密的事情,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蘇婉。
張幼斌打消他的顧慮:「沒事,咱們的事情我老婆早就知道,你不用怕她洩密。」
蘇婉看到尹國慶的臉色還是不太正常,聳聳肩道:「你們說吧,我不聽不就行了。」
說完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看著房門緊緊的關上,尹國慶一把就將打在手臂上的針頭罷了下去。也不找酒精棉,直接用手按住針口。
他從床上跳下來,將張幼斌的輪椅推到房子的正中間,這才小聲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還在這樣公共的場合。」
張幼斌的聲調一點都沒降,還是冷冷的問:「你不用擔心,我老婆的手下約翰早就檢查過這裡,沒有問題的,你不用擔心保密性。還是那個問題,玻璃的事情,真的解決了麼?」
「這個……」尹國慶後退了兩步:「其實在內蒙只找到了貨,總重量跟密報中一致,國內應該沒有玻璃了。但確實沒抓到那些帶著面具的人,最終還是被他們跑掉了。不過上級下達了命令,說玻璃事件已經解決了,就連老沈都不能繼續過問了。」
張幼斌盯著尹國慶的眼睛,他應該說的都是真的,這才把語氣放緩一些:「老尹,不去說上面的事情,你覺得,玻璃事件已經徹底破獲了麼?」
尹國慶頹唐的坐在床上,雙手的指頭都埋在頭髮中:「我怎麼可能認為已經破獲了,我一直跟著這個事情,就連你退出之後,我都一直跟進著。只查到了貨,沒找到源頭,這哪叫破案了。可我也沒辦法啊。」
「都說了只講你自己的感受。」張幼斌盯著他的眼睛:「老尹,我要你一句話,你覺得當初咱們數次經歷生死,到底為的是什麼?只是為了這個結果麼?」
這回尹國慶毫不猶豫:「當然不是,我出生入死是為了抓住源頭,然後徹底毀掉玻璃的配方,不讓他繼續有肆虐華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