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愛那個女人麼?」龔玥盯著張幼斌問道。
張幼斌點了點頭,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愛吧。我確實很喜歡她,她表面看上去十分的堅強,但是骨子裡卻是個很柔弱地女人,雖然這樣,但是她很勇敢……也很可憐。」
「怎麼可憐了?!」龔玥怒氣沖沖的說道:「可憐能可憐過嫣嫣麼?你竟然承認自己愛上了別的女人,你讓嫣嫣怎麼辦?就這麼把她甩了麼?」
「你先別生氣,聽我跟你說說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張幼斌突然有了一種傾訴的願望,開口將自己和蘇婉從認識到現在,還有蘇婉面臨的家族問題都告訴了龔玥,其中對蘇婉家族和spider的一些事情進行了必要的隱瞞。
由於說的比較詳細,張幼斌這一說就是好幾個小時,中間兩人哪也沒去,就在咖啡廳隨便點了些吃的,龔玥也沒有再發火,就那麼耐著性子的聽張幼斌講故事。
「她現在沒什麼事了吧?」張幼斌說完之後,龔玥小心的問道。
「嗯。」張幼斌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但是她的家族現在逼的厲害,這兩天因為美國政治上的問題消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捲土重來,我外公都不惜把大唐丟掉來保住這個對我有救命之恩的女人,你想想,他們的決心有多大?而且,我也不願意就這麼讓她離開,那樣的話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太可憐了……」龔玥歎氣道:「竟然還有這樣的家長……都那麼有錢了,幹嘛還要在乎那麼多……」
「我和你一樣,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嫣嫣那邊怎麼辦?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她?」龔玥又問道。
張幼斌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我也不知道,沒想好怎麼跟她說。」
龔玥歎了口氣,說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劉震的錯,要不是他當初找你的麻煩,你也不可能認識那個陳楓,不認識他,就不會有後來所有所有的事情,你還在酒吧裡上班,或者是和嫣嫣一齊經營著那個小酒吧,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呵呵……」張幼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那樣的話,可能真的挺好,但是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還有什麼辦法呢?」
龔玥也感歎道:「那個蘇婉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撇開和嫣嫣的關係,我也覺得你應該對她負責,畢竟她肯為你擋子彈,肯定是十分愛你的,而且現在又要被家族推進火坑,如果你不保護好她、照顧好她,連我都會看不起你,可是想到嫣嫣,我又很矛盾,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把她拋棄了,我真是不忍看到嫣嫣傷心欲絕的樣子,她確實很愛很愛你,這一點我是十分清楚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現在的能力太有限了,如果蘇婉的家人還堅持要把蘇婉帶走,我也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抵擋,如果他們來硬的,我反而不擔心了,大不了就讓他們弄死我,那樣的話,我也盡了全力了,可是他們一心想著繞過我來解決這件事情,到時候我真擔心我沒有能力把她留下來……」
「我明白你的想法……」龔玥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盡力就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
龔玥看著張幼斌,十分認真的說道:「如果你真的留不住蘇婉,我是說如果,那樣的話,我想請你第一個考慮嫣嫣,因為我不想她失去你,那會讓她痛苦一輩子的。」
張幼斌失神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哎……」龔玥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還是盡量把蘇婉留下來吧,如果嫣嫣錯過了你,也只是心理難過,如果蘇婉錯過了你,那她這一輩子都要在火坑裡渡過了,面對一個比自己大一倍的虐待狂,如果是我,甘願死掉。」
對於張幼斌來說,日子總算是平靜了許多,起碼,不再有那些煩心和讓人沒底的事情困擾著自己,這就已經很足夠了。
張幼斌幾乎每天都在醫院陪著蘇婉,兩個人的感情升溫很快,逐漸都要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蘇婉也很乖巧的再也沒有提起要回家的事情,看著她的身體逐漸康復,張幼斌的心裡卻是越來越沒了底氣。
他是決然不願讓蘇婉離開,也不願自己和蘇婉之間的事情再橫生出什麼波折,他真的夠了,受夠了一切的不確定,他現在只想讓自己安穩下來,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去管。
雖然這些天看似平靜,但是對於蘇婉的家族這個標準的美帝國主義來說,他對張幼斌這個生在紅旗下的中國年輕人的某種想法從來就沒有斷過,前些天羅斯坦尼家族的「世貿中心」倒塌了,干倒它的不是張幼斌,而是另一股敵對勢力,這雖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但是還不至於讓他們忘記遠在中國的蘇婉和張幼斌。
羅斯坦尼家族的損失太巨大了,這不光是這麼多天來在經濟領域的損失,更多的,是在政治立場上的被動局面,spider顯然已經不是那個幾十年都被自己追的全世界亂跑的spider了,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spider,他們,也曾經是羅斯坦尼家族的一部分,不管它到底是哪個部分的,即便他投身革命跟了李向陽,spid也依舊是羅斯坦尼家族最忠實的敵人。
羅斯坦尼家族的現任族長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他和蘇婉的家族分支不同,他們有這一張典型的美國面孔,一張平淡無奇的美國老頭兒地面孔,皺紋、褶子、老人斑在這個老人的臉上聚合,一個臉皮都松的下垂到快和下巴持平的小老頭兒。手中卻掌握了富可敵國的強大實力,這是一般人任誰也想不到的。
此刻的他,坐在家族會議室地首位,昏昏欲睡的像個快要入土的人,一個個的家族分支代表輪流地訴說著他們這些天來的損失,有的是旗下某公司、集團破產,或者被查出巨大的金融問題。或者乾脆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來走去,兩三回便丟掉了大半身家,一個兩個無關痛癢,但是一下子這麼多的地方被叮咬。即便叮咬地是蚊子,也足以讓他們頭痛了。
「族長,這一次我們真是應了中國的那句古話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spider和我們的人在中海交過手。他們瞭解我們和張幼斌之間的矛盾,前些天針對張幼斌的那個撤資行動,實在是暴露了我們在華的太多集團,他們已經順籐摸瓜的找到了那些集團在美國的總部,大部分參與了撤資行動的公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地打擊。」
「恩……」老人很沒有精神地輕輕點頭,從鼻孔竄出一個聲音來。
「族長,我們對付張幼斌是不是太過著急了一些?事態被我們擴大的也實在是太嚴重了,一下子從中國撤走了這麼多資金,如果不是後來沒有辦法,只好又把資金調離美國本土。我想足可以在中國掀起一場不小的經濟危機了。到時候政府肯定會仇視我們,就為了一個張幼斌,值得麼?」另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混蛋!」老人旁邊的一個中年人拍案而起,大聲罵道:「這個時候你們開始說這樣的話了?!當初張幼斌死活不願意讓蘇婉回來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是怎麼說地?誰都沒有你們想要懲治張幼斌的心態更著急!」
在座的幾乎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也無言以對,是地。他們當初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捷恩在歐洲的大片金融市場上的領土。他們太想在那片戰場上馳騁,以至於都不計後果的提議用最快和最有效率和威脅的辦法。讓張幼斌盡快交出蘇婉,好讓他們盡快將大軍帶入歐洲戰場上。
老人的心裡對這個中年人所說的話十分的欣慰,但是表情上卻沒有把任何的心理表達出來,只是淡淡的說道:「凱爾,坐下。「好的,父親大人!」中年人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環視眾人的眼神中依舊十分的鄙視。
「族長,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去回顧以前做錯了什麼,也不是再去想該怎麼樣去對付張幼斌,而是盡可能的想辦法扭轉我們現在的局勢,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實在是太不利了,如果這樣下去,恐怕很快我們就會被拖入泥潭。」一個亞裔的小老頭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道,他是現場唯一的一個亞裔,也是蘇婉的父親。
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男人開口說道:「蘇信平,你的話雖然沒錯,但是我想讓你明白幾個道理,第一: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需要擴大我們自身的力量,國內對於我們的壓力越來越大,可暫時又沒有突破點可以尋求突破,我想,盡快將資金轉移,卻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第二:資金轉移到哪兒?到哪兒去能做到不但安全,還有發展?!中國?中國不行,他的經濟體制,不是很適合我們,除了那些本本分分發展的買賣,但是那些在中國都已經幾近飽和了,所以我們只能去歐洲,怎麼去??!只能依靠捷恩,你知道的,捷恩這個人脾氣很怪,你和他的關係再好,只要他沒說允許你涉足歐洲金融市場,你就不能跟他搶生意,不然的話,他就是你的第一個敵人,所以我們只能盡快讓蘇婉,也就是你的女兒回來,為家族搭建這座通往歐洲的橋樑!
第三:那就是家族現在已經伸出泥潭之中了,如果再不趕快想辦法出去,我想我們都會葬身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