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頭快哭了,自己一向以能打著稱,這回到人家手裡卻像只小雞仔一樣無力,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老臉還往哪擱?
「小子……」教頭猶豫了片刻,出言恐嚇道:「我知道你的來頭,但是你最好別以為自己就是全世界最牛逼的人,比你牛逼的人多了去了,很多人你是惹不起的。」
「比如?」張幼斌饒有興致的問道。
「別想從我的口中套出什麼話。小子,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現在下車離開。也許咱們兩個就不會結為仇家,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老闆對你沒有什麼惡意,這點你儘管放心,但如若你還得寸進尺地話,就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教頭這明是威脅、暗是妥協地話對張幼斌來說沒有任何威懾力,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不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我也無所謂,你別管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和你的主子為敵,暴揍你一頓的膽量我還是有的,你現在給我下車!」
「啊?」教頭的臉色無比的驚訝,狐假虎威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背後的人是誰,這不跟沒說一個樣麼?
「你知不知道……」教頭還想出言威脅,指望能讓張幼斌停止他現在的想法,可張幼斌根本不管那麼多,拉開車門走下車,槍口一直對著前排坐著的教頭,然後親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他從座位上拉了下來。
隨即,張幼斌將其丟在地上就是一頓毫無章法的暴踹,皮鞋和教頭的渾身上下做著親密接觸,哀號聲此起彼伏,黎黎實在看不下去了,跑過來拉著張幼斌的胳膊一臉懇求的說道:「張幼斌別打了,咱們快走吧,不然一會警察要來了。」
「噢,對!」張幼斌恍然大悟,說道:「還要陪你吃飯呢……」
接著,張幼斌停了下來,下掉了手槍的彈夾,拿在手中,又將槍丟到地上翻滾的教頭面前,說道:「我不管你的主子是誰,告訴他,如果找我有事就光明正大的來,如果只是對我好奇,那就告訴他,我對他沒有興趣,以後也不要再對我搞這種小動作,觸犯我的**,別怪我對他不客氣。」說罷轉身和黎黎一同回到了汽車裡,開車離開。
張幼斌走過之後,地上的教頭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渾身上下都劇烈的疼痛,張幼斌最先的那一拳直接將他的下巴打的脫臼,而且右手還斷掉了,渾身上下又被一陣猛踹,現在已經渾身發麻,差點失去知覺了。
司機這個時候才敢開門下車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湊近到教頭的跟前小心翼翼的問道:「教頭,你沒事吧?」
「有……有事!」教頭的臉頰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費了半天勁才含糊不清的說道:「幫我叫輛救護車……」
汽車裡,黎黎十分後怕的問道:「張幼斌,你剛才為什麼打他啊?你的槍哪來的?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張幼斌有些無奈地說道:「首先,我打他是因為他跟蹤我,而且我問他的時候還裝成一臉的無辜,自以為像個天真的孩子,最可恨的是還穿著一身黑色,再加上那張噁心的面孔,裝逼撞到了極致,我就十分的不爽,還有,那把槍是他的,不是我的,我只是拿過來用用罷了,最後,他肯定死不了,不過要在床上躺一些日子倒是真的,這些天,估計只能靠吃流食生存了。」
「啊?」黎黎嚇壞了,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啊?要萬一把人家打死了怎麼辦?」
張幼斌毫不在意地笑道:「死是肯定死不了的,誰讓他那麼惹人討厭啊,長著一張欠揍的臉就不說了,還故意耍酷,最煩這樣的傻帽。純粹是不挨揍急得。」
「呃……」黎黎一下被張幼斌搞的哭笑不得。
趁著黎黎還沒有說話,張幼斌急忙調轉話題問道:「咱們到底去哪吃飯?」
黎黎猶豫了片刻,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要不咱們還是扔鞋決定吧!」
「下去!」
最終,張幼斌和黎黎選擇了一家並不是十分高檔的餐館,原因是黎黎對他們家地木製招牌十分的有好感,所以兩人便將車在餐館前停了下來。
菜是地道的中海菜,不過並不是什麼山珍海味,更多的則是些家常菜。可黎黎卻吃的不亦樂呼。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這比賓館酒店裡的好吃太多了……」
這句話張幼斌可不敢恭維,賓館酒店裡的廚師都是頂級地,味道不可能不及一家街邊飯館,黎黎之所以說出這樣地話來,就好像當年的朱元璋做了皇帝又懷念起當初落魄時兩個乞丐喂自己吃過的「珍珠翡翠白玉湯」來的道理是一樣的。
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膩。
「真好吃哎,我來中海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黎黎繼續著她的讚不絕口。令一旁地張幼斌好是無奈。
「你不過是在豪華飯店吃的太多了,所以才對這種地方特色的食品十分感興趣,不用多,你連續吃上三天,保準你又開始想念龍蝦鮑魚了。」張幼斌扒了口米飯,隨意的回答道。
「是麼?」黎黎皺了皺眉頭,片刻後說道:「也有道理……」
接著,黎黎突然抬起頭來盯著張幼斌問道:「今天那個傢伙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吧?」
張幼斌淡然一笑,說道:「讓他來就是了,就怕他不敢來,敢來我還揍他!不過是個蹩腳的走狗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黎黎無不擔心的說道:「那萬一他的老闆要是不願意呢?」
張幼斌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那也沒有辦法了,他想玩的話,我就奉陪到底,正好,我還想知道知道他為什麼要跟蹤我。」
黎黎試探性的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是衝著我來的?」
張幼斌安慰的說道:「不會,肯定不會是你的,你好歹也是個修女,平時也沒有什麼仇家,怎麼會有人對你起歹意,要衝也肯定是衝著我來的,我仇家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啊?」黎黎詫異萬分的盯著張幼斌問道:「你是不是總跟別人打架?」
張幼斌呵呵一笑,說道:「不止打架那麼簡單的事情。」
黎黎一臉誠懇的說道:「你不應該這樣,馬太福音上說:「要愛你們的仇敵。不要與惡人作對。有人打你的左臉,連右臉也轉過去由他打;有人想要拿走你的裡衣,連外衣也由他拿走;有人強迫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有求你的,就給借貸的,不可推辭。」
張幼斌好奇的問道:「馬太福音?馬太是誰?耶穌爺的別名嗎?」
黎黎一陣鬱悶,想起那天剛見到張幼斌時他用上帝的名義起誓的事情,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天主教徒,馬太是耶十二門徒之一。」
「廢話……」張幼斌不屑的說道:「我要是天主教徒,今天是不是也要聽從馬太的話,那個傻帽跟蹤我,我就下車告訴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請你永遠的跟蹤我……」
說著,張幼斌又調侃道:「對你來說,我強吻過你,你是否應該主動一點,讓我吻個過癮?」
「臭流氓!」黎黎俏臉一紅,不禁嬌嗔道:「你那是在抬槓!」
「怎麼抬槓了?」張幼斌好奇的問道:「不是說有向你借貸的,不可推辭麼?你是學神學地,肯定也堅守這一理念嘍?那每天大街上的人都找你要錢。你是不是都要給、都不推辭?!」
「你這是不講道理!」黎黎氣呼呼的說道。
張幼斌好奇的問道:「我怎麼不講道理了?馬太不是這麼說的麼,有人打你的左臉,連右臉也轉過去由他打……你要是緊遵他地教誨,當年那件事之後又怎麼會再回頭找我的麻煩?」
「你……你……」黎黎被張幼斌氣的說不出話來,片刻後才用手在額頭和兩肩下方處點了幾下,一臉虔誠的說道:「上帝啊,請你搭救這個無可救藥的人吧!」
張幼斌也學著黎黎地姿勢裝模作樣的在身上一通亂點後說道:「上帝啊,請你懲罰你這個一點也不虔誠的信徒吧!阿彌陀佛。」
此刻的某家醫院裡,被暴打一頓的教頭一邊接受醫生的治療,一邊強忍著臉上的劇痛給自己地主子打了個電話。
「少爺……」教頭一開口,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林教頭,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電話裡的年輕人開口問道。
這回林教頭的眼淚是真的掉下來了,他的父母不知道為什麼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林沖,所以自己也就有了教頭這麼一個外號,這幾年跟著自己的主子很是會溜鬚拍馬又有著一手還算不錯地身手,所以地位竄地很快,轉眼間變成了狗腿子當中的頭號,所以一直囂張跋扈。哪受過今天這種委屈?
「少爺……」林教頭隱隱的抽泣著訴苦道:「你讓我跟蹤那輛蘭博基尼,那個女的開車去找那個張幼斌了,然後我跟著他被他發現了,他把我堵在胡同口打了一頓,我現在在醫院呢,少爺,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
「混蛋!」教頭的主子絲毫沒有同情他地遭遇,而是在電話裡破口大罵道:「不是警告你無數遍了嗎?只是監視沒讓你得罪他們。你怎麼搞的?」
教頭委屈壞了。解釋道:「少爺,是他打的我啊,我沒有還手。」
「混蛋!」少爺接著罵道:「你知不知道這是誰交給我的任務?!你他媽的竟然給我搞砸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啊?」教頭顯然呆滯了,還有人能給少爺指派任務?而且少爺還如此的重視。也不知怎麼的。林教頭脫口問道:「是誰指派的?」
「你他媽的問那麼多幹什麼!」少爺氣急敗壞的罵道:「你現在最好向上帝祈禱,如果我因為你的愚蠢受到了牽連。我就把你的皮給扒下來!」
「少爺」林教頭這回徹底的痛哭,但是他的少爺絲毫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