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和張幼斌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著,對珍妮笑道:「首先,我想入股你們家族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股份,能給我多少份額,就看你們家族的態度了。」四爺想了想,接著說道:「其次呢……你們在我們的場子裡洗錢,要加收百分之五的抽成,至於其他的,我一時還沒有想好。」
珍妮一下變得有些驚訝,四爺的條件確實有些獅子大開口,不但要入股家族的產業,在澳門洗錢,還要加收百分之五的抽成,照他的語氣,還有其他的條件沒有考慮好,這擺明了是想要趁火打劫。
四爺並沒有在意珍妮的表情,因為在他看來,澳門現在在美國人眼裡是十分搶手的一塊肥肉,想吃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幼斌、老梁,你們還有什麼想法?」四爺看著兩人開口問道。
張幼斌笑道:「我還是建議四爺不要太早的下決定,畢竟還有其他的財團沒有和你取得聯繫,到目前為止,白宮的法案也不過下了兩天而已,不如等所有對澳門有興趣的人都開完價格之後,再從中挑選一個合適的合作夥伴。」
鼎爺此刻也面帶微笑的說道:「是啊四爺,現在決定還為之過早,我覺得幼斌說的對,合作就像買東西一樣,貨比三家是自然的。」
四爺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便對珍妮說道:「珍妮小姐,實在抱歉我現在還不能直接和你談關於合作的條件,既然你和大衛都來中國了,那這些天就好好在燕京玩玩,一切開銷我來埋單。」
大衛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說話,現在實在是坐不住了,有些著急的開口說道:「四爺,合作的條件具體的咱們還可以商量,你把你的要求列出來,我向家族匯報一下,盡快給你答覆怎麼樣?」
四爺有些為難的笑了笑,說道:「大衛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要考慮的不是我個人的利益,而是我們這個集體的利益,為了大家的利益,我現在不能答應的太早。」
四爺和張幼斌、鼎爺合夥唱了個紅臉白臉,之所以之前提出那些條件,確實是四爺心裡所想的,但是他也不敢保證其他財團會不會給自己更多的利益,所以僅僅是故意說出來讓珍妮和大衛心裡有個底,然後又有張幼斌和鼎爺出來制止,順理成章的又暫時否定了自己先前說過的話,讓珍妮和大衛都有些不自在。
珍妮和大衛的心裡都明白,誰能幫家族帶回合作的喜訊,誰就能幫自己的父親在家族中的地位更進一步,自己也將向前邁出一大步,可是四爺的話說的那麼明顯,就像一個啃不下來的骨頭,即使能啃的話,也要看究竟誰的出價更高一些,直到有一方出到一個最高的價格,誰才能如願以償。
先前兩人心裡的猜測全被顛覆,自己在大洋彼岸的強勢,根本就帶不到這個位於地球另一端的中國,本還以為以自己家族的強盛地位,四爺會巴不得能和自己合作,然後自己再稍稍給四爺些好處就可以如願以償,但現在看來,人家就根本沒有買自己的帳。
白宮沒有頒布那個法案之前,四爺確實眼巴巴的期盼著有一天能和美國人合作,甚至犧牲一些利益都在所不惜,到是現在可不一樣了,局勢變了,地位也變了,以前的想法立刻就被自己推翻。
會談很快就告一段落,沒有一點實際性的進展,張幼斌和四爺他們自覺得奇貨可居,暫時還不準備立刻確定和哪一方合作。
喬可欣的作用只是讓他們能趕在第一時間和四爺見上面而已,而在此時,美國拉斯維加斯其他的財團一收到海菲爾德家族派人和喬四爺的孫女一起來中國的消息後,就立刻派出了人前往中國來和四爺談判,四爺和珍妮幾乎同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這一下子讓四爺感覺到十分的爽快,卻又讓珍妮和大衛兩人鬱悶的幾乎崩潰。
四爺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張幼斌和梁鼎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擔心自己的地位會遭到兩人的衝擊,但是張幼斌現在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他只想在這段時間內盡量保證內部的穩定,至於鼎爺和四爺的恩怨,自己給了鼎爺足夠的護身符,但是鼎爺究竟能不能取而代之,這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賺錢是張幼斌現在除了找到那幫人以外唯一的目標,如果新配方研製的系列毒品能夠順利的通過拉斯維加斯的財團打入美國市場,那將為自己帶來的收益是無法估量的,因為美國的毒品價格本就比國內要高上許多,更別說這種專門供富人們享用的「奢侈品」了。
回去的車上,張幼斌沒有親自開車,而是坐進了鼎爺的車,與他商量起了和美國人合作的事情,真正掌管著賭場大權的兩人,還有很多事情要私下談談。
「你對和美國人合作的事情怎麼看?」鼎爺開口問道。
張幼斌笑道:「當然是件好事,美國畢竟是一個黑勢力滋生的溫床,他們各方面都比國內的黑勢力強了太多,和他們合作會帶來很多的好處,當然不僅僅是利益這一方面。」
「嗯。」鼎爺點了點頭,笑道:「美國人現在遇到難題了,他們幾大財團和家族都希望能盡快和咱們建立合作關係,四爺心裡明白自己在這裡面根本是個沒有什麼用的空殼子,但是還是那麼的積極和主動。」
「呵呵。」鼎爺滿臉嘲諷的笑了笑,說道:「這個時候就讓他自己去忙活吧,他想和誰談就和誰談,他談他的,咱談咱的,到時候到底跟誰合作,他根本做不了主,只要咱們能直接和美國人合作,到時候四爺就真成了一個空殼子了。」
張幼斌淡然一笑,看著鼎爺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但是我必須要再跟你說一遍,最近別想著和四爺作對,四爺不是一口就能吃得下的,我不希望看到燕京城的黑道一片混亂的情況,最起碼我在的時候不行。」
張幼斌的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卻透露著不可動搖的堅定,接著,張幼斌又對鼎爺說道:「你起初的目的僅僅是自保,現在自保已經沒有問題了,你又想著如何反擊甚至取代四爺地地位,人心就是這樣……」
張幼斌頓了頓又說道:「你現在僅僅靠著賭場,根本不可能取代四爺的地位。如果你殺不掉四爺,那四爺肯定不會放過你,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我還在這裡地時候,不要去想著和四爺作對,除非有一天,我覺得時機成熟。」
張幼斌這一番頗有警告意味的話讓鼎爺有些鬱悶,也有些尷尬,張幼斌說的沒錯,人心不足蛇吞象,鼎爺起初只想自保,後來卻妄圖能將四爺解決掉,不但一勞永逸,甚至還能取而代之。
可鼎爺沒有想過的是,四爺和他太不一樣了,四爺的底子很乾淨,卻擁有鼎爺這個絕對黑色的人在背後幫自己,所以他才能聚集了一大幫表面乾淨其實背地裡也和黑社會脫不開關係的富豪們,如果由鼎爺來挑這個頭,大部分的人都會因為他的黑道身份,唯恐避之不及,更別說像對待四爺那樣對待他了。
四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平日裡就十分的小心,再加上手上那支護衛隊,其中各個是僱傭兵軍隊裡退下來的好手,鼎爺想要了四爺的命,比四爺要了他的命要難太多了,甚至對他來說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鼎爺沉默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保證道:「你放心吧。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不會再去想著取代他了,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我確實還沒有那個實力。」
張幼斌微微一笑,說道:「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我最怕你因為這一時地強勢而看不清局勢和事情的本質,這件事最好還是聽從四爺的,他決定和誰合作,咱們最好是積極配合。」
鼎爺嗯了一聲,答應道:「放心吧,沒問題。」
「嗯。」張幼斌欣慰地點頭說道:「四爺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你給他面子,讓他來主持這件事情,他也肯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這樣即給了四爺面子,也給了自己方便和好處,很多事情,不要非得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也許四爺現在對你已經沒有殺心了,如果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幹掉他,對你自己也不是一件好事。」
鼎爺想了想,贊同的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是和氣生財的時候,其他的事情我暫時不會去想。」
張幼斌笑道:「這樣最好,眼下就是一個賺錢地好機會,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