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進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這座軍營組成的小城,就是真正的金新月,在這裡除了種植罌粟以及製毒的人員之外,剩下的就是軍隊了,此刻見車隊前來,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列隊在大門出迎接,除了站崗和巡邏的,足足來了上千人。
卡爾扎伊下車之後摟住張幼斌的肩膀在眾人的面前剛剛站穩,人群裡就有人帶頭喝彩道:「安迪教官!多年不見歡迎你回來!」
一下子彷彿炸開了鍋,不管是曾經和張幼斌相處過的人,還是那些從沒見過他只是聽說過的人都整齊且大聲的歡呼起來。
卡爾扎伊豪爽的大笑了一陣,伸出手示意眾人安靜,大聲說道:「今天安迪重返金新月,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宴,所有受過安迪教官訓練的士兵全部到1號餐廳集合!」
「好!」凡是曾經在張幼斌地手底下接受過訓練的人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剩下的士兵則都有些垂頭喪氣,一聽說宴會沒自己什麼事,各個都像霜打的茄子。
張幼斌和卡爾扎伊在一幫人的簇擁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直接奔著號餐廳走去,一路上大家的熱情讓張幼斌都有些暗暗乍舌。這麼久沒來了,這些人竟然還能對自己保持這份熱情,這實在讓他感覺到高興。
鼎爺和鮮猛還有沙菲則跟在大部隊地後面,鼎爺和鮮猛是越來越好奇,而沙菲則是嫉妒壞了,卡爾扎伊只的精力只放在張幼斌的身上了,竟然一直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這實在讓他有夠鬱悶。
1號餐廳是金新月的軍營裡最大的一個餐廳,足足可以容納上千人一同在內吃飯,此刻已經擺了好幾十個桌子,炊事班的人都在裡裡外外的忙活個不停。
由於來的人幾乎都是張幼斌曾經帶過的士兵,所以一個個都搶著要和張幼斌坐的更近一些,難以想像這幫人曾經把張幼斌他們這幫僱傭兵看地有多麼的重要,張幼斌幾人
他們擊退敵人不說,還不止一次的救過卡爾扎伊的命此,對手的首領就是被張幼斌帶著瓦西裡兩人孤軍深入在山嶺中完成擊殺的,可以說是這一幫專業至極的僱傭兵幫助他們在金新月徹底紮下根來,又教給他們射擊、搏殺還有叢林戰的本事,從而才有了今天的金新月。
卡爾扎伊一直是非常高興的,但是在餐廳發生了這種搶座事件,甚至還有些軍官參與其中,這就不禁讓他大發雷霆了,臉色一冷,破口大罵道:「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忘了安迪是怎麼教你們的了嗎?!這個時候給老子丟臉,你們這樣的哪點像個士兵?!十秒鐘內,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座好!」
卡爾扎伊的話一出口,紛亂的人群立刻就靜了下來。最大的一張桌子上,張幼斌和卡爾扎伊坐在首位,鼎爺和鮮猛也在受邀之列,沙菲則是直接坐了下來,他和張幼斌還有卡爾扎伊都認識多年了,就算自己在這裡面有些微不足道。但是賣個面子他們也不會敢自己走吧?剩下的座位就遭到了一幫軍官地哄搶,最終還是眾人按照軍銜劃分,將等級稍低的幾人毫不留情的趕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卡爾扎伊的精力一直沒有放在張幼斌帶來的幾人身上,鮮猛和沙菲他自然認得,但是這二人根本不值得自己高興,另外一個坐在張幼斌旁邊地老頭子,卡爾扎伊也沒有太在意。
所有的人都坐好了之後,十足伊斯蘭口味的飯菜被擺滿了整桌。看著卡爾扎伊那熱情高漲的模樣,張幼斌有些鬱悶,因為沒有酒喝……
卡爾扎伊彷彿看出了張幼斌的心思。哈哈笑道:「安迪,是不是有些鬱悶沒有酒喝?」
張幼斌鄭重的點了點頭,笑道:「這種飯桌上沒有酒喝,還真有些不習慣。」
卡爾扎伊衝著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哨兵招了招手,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陣,那人起初有些詫異,但還是轉頭走開了。
不一會,那人和幾個士兵一起抬出了好幾箱上等地威士忌,卡爾扎伊站起來對眾人說道:「今天安迪來了。我拿出一直封存的酒,所有非穆斯林的兄弟都可以到這來拿,今天就讓你們喝個痛快!」
說著,卡爾扎伊拿出兩瓶遞給張幼斌,百齡壇30年!張幼斌頓時一驚,笑著問道:「沒想到你這還有這種酒,你不是一向禁酒的嗎?」
卡爾扎伊看了張幼斌一眼,笑道:「還不是你們幹的好事,這酒還是以前專門為你們買的,你忘了?」
張幼斌吃了一驚,這才想起來當年在這的時候瓦西裡一直抱怨沒有酒就不能扛槍,所以卡爾扎伊破例讓人從外面運了一車的酒回來,沒想到現在還有剩下。
這些士兵裡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穆斯林,其實非穆斯林佔了將近一半,此刻一聽說有酒喝,也都興高采烈的過來領酒。
幾箱酒都分發下去之後,宴會就算正式開始了,雖然地方看上去有些簡陋,但是飯菜上卻絲毫不比外面的酒店裡遜色。
和張幼斌坐在在一桌的其他人,都是張幼斌曾經重點訓練的苗子,現在各個也都是金新月軍隊裡的重要人物了,一時間問候的聲音此起彼伏,搞的張幼斌都有些回應不過來。
這個剛問道:「安迪教官,你還記得我嗎?」
還沒待張幼斌說出他的名字,立刻就有人插嘴問道:「安迪教官,你看看我,面熟不?」
「安迪教官,怎麼其他的教官都沒來?」
「教官,你結婚了沒有?」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搞得張幼斌有些措手不及。
張幼斌好不容易把眾人的情緒安撫下來,才對卡爾扎伊介紹道:「卡爾,這個就是鼎爺,我想鮮猛之前也跟你說過了。」
由於張幼斌和卡爾扎伊說地是英語,鼎爺的英語有些半吊子,只能聽個大概,卻很難說出什麼,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哈嘍……納愛斯徒謎題有……埃姆梁鼎……嗯……」
鼎爺的英語實在太糟糕了,說實在的,他這種標準的老燕京式的英語就算說給美國人、英國人聽,也少有幾個能聽懂的,不過中國人大部分還是可以聽明白的,可是跟中國人說英語,有用嗎?
張幼斌心中暗笑,嘴上對鼎爺說道:「你說中就可以了,我做你的翻譯。」
鼎爺這才舒了一口氣,對卡爾扎伊用中說道:「很高興見到你卡爾扎伊先生,我叫梁鼎!」說罷鼎爺像卡爾扎伊伸出了右手。
張幼斌將梁鼎的話用英語翻譯了過去,卡爾扎伊沖鼎爺點頭,伸出一隻手笑道:「你好。」
鼎爺有些受寵若驚的伸出手和卡爾扎伊握了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卡爾扎伊主動和自己握手就能讓自己感覺到自豪和滿足?這一路來,他好像已經把自己以往的強勢,無形中降低了不少。
卡爾扎伊禮貌的對鼎爺說道:「咱們先吃飯,不談事情,等到飯後到辦公室再談也不遲。」
張幼斌將卡爾扎伊的原話翻譯給鼎爺之後,鼎爺笑著點了點頭。
桌上有個叫庫爾達的,他是阿富汗人,卻並不是一個伊斯蘭教徒,一直以來他都是個無神論的堅決擁護者,曾經是張幼斌在金新月自認見到的最好的士兵,在其他的士兵裡,他和張幼斌的關係也算的上是最好的一個。
庫爾達豪爽的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站起來對張幼斌說道:「安迪教官,這麼多年不見了,今天重逢我敬你一杯。」
張幼斌倒滿酒後對庫爾達笑道:「庫爾達,看的出你越來越強了,我很欣慰,來,干了。」
庫爾達聽到張幼斌的誇讚笑了笑,說道:「這都要感謝你們,由其是你,安迪教官,是你讓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幼斌自嘲的一笑,說道:「是我讓你變的更殘忍,希望以後當你平靜下來的時候不要怪我。」
庫爾達沒聽明白張幼斌的意思,毫不忌諱的笑道:「怎麼會呢!我一直把你當成唯一的教官,感激你都來不及!」
張幼斌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多說,舉起酒杯笑道:「來,干了!」
庫爾達十分豪爽,大聲笑道:「干!」說罷和張幼斌一起仰頭喝光了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