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局收到張幼斌要親自去踩場子的消息,先一步將那間迪吧的情況打探清楚回報給了尹國慶,此時的尹國慶正跟著張幼斌在去往迪吧的車上,接了個電話便低聲對張幼斌道:「那邊已經查清楚了,那件迪吧裡有光頭的20個人,附近沒發現光頭其他的小弟,那邊已經派人潛進去了,傅老大聽說你的場子被人踩了也派人過去了。」
張幼斌笑道:「這傢伙倒是積極,就讓他在門口看著吧。」
汽車很快便開到了建設路的那間迪吧,名字很女性化,叫百合。
汽車在老遠的地方停著,此時迪吧正是上人的時候,門口的人絡繹不絕,還站著兩個保安,張幼斌打吩咐道:「一會兒你到跟前先把保安給我制住,別鬧太大動靜。」
斌仔點頭道:「知道了張哥。」說罷點了三個小弟先下了車步行走了過去,張幼斌看著斌仔和其他三個小弟買了票趁保安驗票的功夫悄悄用傢伙制住了兩個保安,兩個保安都沒有發出動靜,斌仔開始扮演起了驗票的保安。
張幼斌笑著對車裡的其他小弟道:「一會進去別急著給我打架,都把外套給我脫了,你們身上的西裝可不便宜,打電話跟後面的車說一聲。」
通知完畢,張幼斌吩咐汽車開到門口,由於保安被制服所以一行人大大方方的走進了迪吧的內部,此刻迪吧除了舞池之外都是一片黑暗,吩咐小弟們各自散開,張幼斌帶著尹國慶直接走到了dj台下,黃頭髮的dj正在低頭搓著黑膠機,張幼斌走到dj、mc和燈光師的跟前掏出手槍轉了轉,三個人均是發出一陣尖叫,只不過在巨大的嗨曲聲下僅能看的出嘴形。
張幼斌將三人趕了下去,身手關掉了正在播放的音響,打開了整個迪吧的燈光。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音樂怎麼突然停了,都把目光放在了dj台上,張幼斌站在mc的位置上用手槍敲了敲麥克風,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和手中的槍上來,槍就是比刀來的有氣勢。
張幼斌右手隨意的將手槍舉在臉前晃動,對著麥克風笑道:「各位來賓,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到大家盡興了。」說罷左手指著出口處笑道:「現在是黑社會尋仇時間,請無關人員退場。」
台下的客人一陣驚叫,張幼斌使勁的砸了砸麥克風又道:「大家請保持安靜,男女排成兩列有序的退場!」
這時候迪吧角落裡圍坐著的十幾個看場子的也被拿著傢伙的小弟們圍了起來,有幾把槍指著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反抗。旁邊走廊裡是老闆的辦公室,這個時候老闆和負責看場子的頭目也發現了異常從走廊裡走了出來,剛出來便被幾個小弟制服,沒想到這迪吧的老闆還是個女的。
所有的客人都驚慌失措的離開之後,張幼斌對著麥克風吩咐道:「把他們都帶到舞池中間來。」
小弟們拿著傢伙押解著十數人來到舞池中間,張幼斌用手槍有節奏的敲著桌子笑道:「所有人蹲下抱頭。」
眾人見到這個陣勢也不敢不從,一個個老實的抱頭蹲下。
張幼斌又問道:「這兒誰負責?」
剛才和女老闆從走廊裡出來的小頭目抬起頭道:「我負責。」
張幼斌笑了一聲問道:「你是光頭的小弟?」
那人點頭道:「是的。」
張幼斌問道:「沒人告訴你,你踩過界了嗎?」
那人低著頭沒有說話。
張幼斌對圍在旁邊的小弟道:「除了女人,剩下的打,打完了砸。」小弟們剛開始拿上傢伙動手,張幼斌又道:「也別往死了打啊,注意素質!」
小弟們呆呆的哦了一聲,刀刃換刀背接著招呼。
張幼斌指著四周的監視器對尹國慶道:「這玩意兒你熟,把終端拆下來帶走。」
尹國慶點了點頭道:「放心,這個簡單。」又低聲在張幼斌耳旁說道:「適可而止啊,別太過火了,要小心公安那邊。」
張幼斌笑道:「放心,我心裡有數。」
張幼斌坐在dj台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小弟們打人,那女老闆在旁邊嚇的直哆嗦,把光頭那十幾個小弟打的滿地打滾,小弟們又開始尋找酒吧裡值錢的東西下手,女老闆大聲抗議道:「你們這麼能這麼欺負一個女人?」
張幼斌笑道:「你是女人我可以不打你,但是你擺明了不給我們面子,不讓你吃點教訓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那女人眼淚噗噗的往下掉,喃喃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張幼斌笑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如果想找我們談場子,可以隨時來和我的人談。」
小弟們將吧檯上擺放的酒一口氣砸了個乾淨,尹國慶對張幼斌輕聲道:「差不多就行了,警察一會就到了。」張幼斌擺擺手道:「行了,都住手吧。」接著從dj台上下來,走到舞台中央對為首的頭目道:「回去告訴光頭,他踩過界了!」
回到不夜城的辦公室,尹國慶見四下無人便問道:「張先生,今天這麼欺負一個女的,不太好吧?」
張幼斌聳肩笑道:「我有什麼辦法?要跟著平常的規矩管她是男是女,暴打一頓肯定是少不了的,今天已經很留情面了。」
尹國慶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張幼斌笑道:「還能怎麼辦,不能殺了光頭,我總能氣氣他吧?既然現在我什麼都不幹了,就針對他的生意下手。」
接著叫來陳五,張幼斌對陳五吩咐道:「現在所有的小弟都交給你,把那些小場子全都扔掉,把大場子穩住了就行,剩下的,就是給我把他的場子弄個雞犬不寧,不過要等我和其他老大商量出結果之後,還有,給我打聽打聽光頭的地下賭場裡有沒有用現金結算的,回頭告訴我。」
陳五也沒多問,答應道:「知道了,張哥。」
早上8點,陳五便早早的趕來不夜城,在辦公室見到了張幼斌,剛一進辦公室便道:「張哥,昨天晚上吩咐小弟去查了,光頭一共有六個賭場,其中五個是跟咱們賭場性質一樣的承場,一般都是網上銀行支付,另外在郊區農村有一個現金賭博的場子,是光頭手下的人坐莊,聽說去的都是些官員。」
「哦?」張幼斌想了想道:「官員?場子每天流動的現金大概有多少?」
陳五道:「聽說,光參賭的人帶的本金怎麼著也得有個三、五百萬吧,這還不算上光頭他們坐莊準備的現金。」
張幼斌點了點頭吩咐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千萬別張揚。你先下去吧,往後和其他大哥一起在不夜城呆著,其他的地方就不用管了。」
陳五點頭道:「知道了張哥。」
陳五本就詫異張幼斌讓他調查光頭賭場的目的,張幼斌又問道:「陳五,這眼看著公司沒什麼收成了,想不想賺點外快?」
陳五也是一愣,隨機便想到昨天張幼斌找自己的目的,驚訝的問道:「張哥,你不會想幹上光頭一票吧?」
張幼斌不置可否的笑道:「你就告訴我想還是不想?」
陳五稍稍考慮片刻就道:「幹他娘的!眼看月底了,再沒點收入就得我自己掏錢出來打理了,張哥你說吧,準備怎麼幹?」
張幼斌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覺得光頭開賭場請官員參與賭博的目的是什麼?」
陳五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黑社會老大,稍一分析就道:「這段時間光頭和上頭的人走的很近,雖然上頭的人表面上都刻意和光頭保持距離,但是這暗地裡的聯繫可是親密的很,我聽說前段時間光頭光是打點這些人就花了不下八百萬,光頭那個傢伙一向小氣的不得了,這回哪能捨得花這麼大價錢?開賭場吸引這幫人去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把錢撈回來,再掌握一些可以要挾這幫人的證據罷了。」
張幼斌點點頭,笑道:「這些官員是他的保護傘,咱們也不能驚動,派個激靈點的小弟盯著,等到賭場散場之後,搶了他們往回送錢的。」
陳五想了想道:「好!今天晚上好像就有場,我這就去吩咐小弟過去盯著。」
張幼斌道:「你先讓小弟摸一下規律,送錢的車幾點走,從哪走。」
陳五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張哥!」
張幼斌又吩咐道:「這件事千萬別聲張,找你信得過的小弟去打探消息。」
陳五答應道:「這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張幼斌笑問道:「陳五,聽說你以前是部隊裡下來的?」
陳五點頭道:「是啊,都退伍好幾年了,當年我是跟著楓哥干保鏢,後來楓哥提拔我,讓我接手一些生意。」
張幼斌又問道:「以前是什麼兵種?」
陳五笑道:「我以前是武警特警。」
張幼斌倒是驚訝,特警的戰鬥力已經很強了,便問道:「現在還會使槍嗎?」
「嗨。」陳五一臉的不在意:「那玩意都玩了那麼多年了,我還能忘了啊?再說,咱們手裡頭也不是沒傢伙。」
張幼斌點頭笑道:「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打探出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陳五站起來拍拍胸脯道:「張哥,我辦事,你放心!」
昨天晚上踩完光頭的場子,光頭竟然沒有任何動作,這讓張幼斌有些不解,按理說這傢伙是個瑕疵必報的人,此刻怎麼沒見動靜了?百合的女老闆今天也乖乖的跑來找萬濤談場子,娛樂方面的事情一直也都歸萬濤來打理,張幼斌只聽萬濤匯報了個結果,那老闆願意把場子交給萬濤來看,規矩和道上訂的一樣,抽純利的百分之二十。
張幼斌吩咐萬濤頭一個季度把提成降低到一成,夠看場子的兄弟們開銷就行了,也算是先兵後禮的做法,萬濤也答應了下來。
當晚萬濤便安排了一些小弟駐紮進了百合,張幼斌正尋思著這黑社會老大到底還能幹什麼?就整天沒事憋在辦公室裡當老大?隔壁的尹國慶這個時候跑了過來,對張幼斌道:「張先生,你過來看看。」
張幼斌不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好奇的跟著他來到隔壁,尹國慶指著一塊監視屏幕道:「張先生,你看。」
張幼斌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屏幕正是不夜城的地下停車場,一般地下停車場停著的都是公司內部的車,客人的車一概不許入內,都是停靠在外面,此時停車場內有三個人正在張幼斌的s65跟前鬼鬼祟祟的打量著四周,其中一個人懷裡揣著一個布包,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尹國慶將鏡頭拉進對張幼斌道:「我看估計是想在你車上動手腳的。」
張幼斌抱著肩笑道:「我還以為他能願意昨天吃那麼個啞巴虧呢,原來算計著跟我玩這手,叫小弟下去給我抓住,看看包裡裝的是什麼,打一頓讓警察來處理。」
尹國慶拿起對講機對不夜城當保安的小弟通知了一聲,讓小弟先到停車場門口堵著,再把人給抓住,然後自己專心的看著監視器。
只見監視器上抱著布包的那人蹲在了汽車的左側,從另一塊屏幕上正好可以看個清楚。
那人將布包在地上攤開,裡面赫然就是一塊炸彈,尹國慶笑道:「看樣子應該是塊熱感應炸彈,汽車發動導致氣溫大大高於空氣溫度時就會爆炸。」
張幼斌好笑的看著屏幕道:「那那還等什麼,讓小弟抓住他們,打電話讓警察來處理,把錄像複製一份給警察。」
尹國慶笑道:「這麼以來,估計光頭這回非氣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