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所有人大驚,虛子言的精神力防禦竟被輕鬆破開,一拳落實,威力極大。
可就是如此,虛子言依舊沒有睜開雙眸,一股宛如深淵般的磅礡幻力再次激盪而出,向著桑垣射去。
「轟!」
磅礡的幻力落在桑垣的身上,虛空幻術悍然施展,可結果令人失望。
宛如深淵般的幻力竟然再次被反彈,幻術難以成功施加。
可這一次,秦楓憑借敏銳的靈覺與強大的精神力察覺到有了些許不同,這一次有著微弱的幻力滲透進了桑垣體內,未被反彈,只是量太少,難以形成幻術。
就在這時,虛子言豁然睜眼,兩道炙熱的光芒自雙目中射出,一瞬不瞬地盯著桑垣,嘴裡蹦出了三個字:「元魂力!」
「嘿嘿,不簡單,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聽到虛子言嘴裡迸出的三個字,桑垣讚許道。
可虛子言卻是再度陷入沉默,緊盯著桑垣眉頭緊蹙,如臨大敵。
「什麼,是元魂力!」虛家所在,那三叔伯一臉震驚,其餘之人也都紛紛望向桑垣,一臉訝然。
秦楓在台下卻是有些茫然,對於這元魂力不甚瞭解,而這時,段天仇的聲音響起,為其解惑。
據段天仇所言,元魂力乃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精神力,遠比靈魂力強大、神秘。
相傳,具有元魂力者會有一種特別的直覺,能察覺到一般人無法察覺之事,有著莫名的預感。而且對於幻力也有著極強的抵抗力,但也有一大缺陷,那便是無法修煉幻術,可他卻是克制幻術,能反彈幻力,極為特別。
若說元魂力只是稍稍克制幻力,那麼還有一種體質完全是幻靈修的剋星,那便是絕神體,可以抵擋所有幻力、精神力的侵襲,可惜這種體質萬年一現,極為難得。
那桑垣便是元魂力擁有者,其魂力相當於八重天幻靈魁,雖然不具備攻擊性,卻能有效防禦幻術。
「砰砰砰!」
此時此刻,虛子言完全陷入了被動,幻術無法有效施展,頓時變成了失去牙齒與利爪的猛虎,面對桑垣竟是毫無招架之力,被一頓窮追猛打。
虛子言的臉已經浮腫,身上也多處見血,幻術無法施展,精神力又擋不住對手,他完全落入下風。
「虛子言,認輸吧,我不想與虛家為敵。」桑垣開口道。
可虛子言依舊沉默不語,一遍又一遍地嘗試,卻終究是不起效果。
「轟!」
又是猛烈一擊,虛子言被轟倒在地,渾身是傷,遍體血跡,冷峻的臉龐也滿是鮮血與塵土。
他皺著眉頭,躺在地上面露痛苦,可他從始至終都未吭一聲。
「還不願認輸吧,以你現在的幻力根本破不了我的元魂力,何必再苦苦掙扎呢?」桑垣俯視著虛子言,開口道。
「子言,元魂力雖然克制幻力,卻不能完全屏蔽,只要超過一定的承受力,元魂力也無法反彈幻力。站起來,擊敗他!」三叔伯在看台上緊張萬分,他對於虛子言極為看好,對這個後輩有著不小的期望,不希望他在這一戰中慘敗。
一旁,一身黑袍外加玄黑色面具的虛無涯雙眸冰冷,一道冷漠的聲音淡淡響起:「難堪的比賽,丟我虛家之臉。」
言罷,他緩緩起身,竟是打算離去了。
「無涯哥哥。」月茹與虛無同時望向他。
「這等比賽太過無趣,我回去修煉了。」虛無涯衝著她們,也同時算是對那三叔伯說道。
「無涯,你剛突破到三重天靈王,再想進一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坐下來看看比賽輕鬆一下也好啊。」虛無天攔住他說道。
「如此無趣的比賽,浪費時間罷了,不看也罷。」淡漠的聲音響起,隨即虛無涯向著場外走去,唯有黑袍的衣角飄舞而起。
虛子言躺在擂台之上,正好望見那一襲黑袍揚長而去的背影。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他竟轉過身來瞥了最後一眼,宛如虛空黑洞的雙眸透著清冷,寫滿無盡的不屑與鄙夷。
「無涯!是無涯!他,來這裡觀看比賽了啊……可我,卻如此狼狽……」虛子言渾身一顫,心中滿是失落與哀傷,「無涯,我虛家的第一天才啊……」
思緒不禁陷入了回憶,往昔的種種瞬間閃過。
猶記得,十八歲那年,被帶回宗族進行成人禮,並且因為展現出了不俗的天賦,被宗族的長輩看好,甚至想要直接留下。
可那一天,在那裡,他見到了虛無涯,這個需要一生去追趕、去仰望的天才。
那一年,虛無涯年僅十五歲,卻已初入五重天靈魁!而自己卻只是三重天靈魁,雖比他年長三歲,可修為卻是大不如。
這讓一向自負自傲的他宛如被當面潑了一盆冷水,心中的驕傲就此全部崩潰。
大受打擊的他不願留在宗族,毅然回到了雷克斯,從此開始瘋狂修煉,誓要超越虛無涯。
可每一年向族中長輩問起虛無涯,都得知對方遠比自己強大,直到三年後,虛無涯也完成了成人禮,而且於那一年突破到了靈王!
不足十九歲的靈王,而且是最難修煉的幻靈修,這足以驚世駭俗,令世人震驚。
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靂,令剛剛達到六重天靈魁的虛子言再次大受打擊。從那天起,他便變得沉默寡言,終日苦修,不是閉關潛修,便是外出歷練,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他如此拚命的修煉,只是為了能追趕上那一個比自己還要年幼,卻遠遠將自己甩在身後的虛無涯虛家的第一天才!
各國大比的召開,令他起了心思,想作為一次歷練,也想通過這來到賽羅亞,進入天宗府。
一路過來,他一直壓制著修為與人作戰,更是時刻不停地修煉,只希望在聖保羅與虛無涯相遇時,實力的差距不會那麼大。可數日前,聽聞他即將突破三重天靈王,而自己卻還在為晉級靈王而苦苦掙扎,這差距竟依舊是那般巨大。
到了今天,虛無涯竟然出現在了賽場上,來此觀看比賽,而自己卻在他面前慘敗於人,毫無還手之力,被人暴打,這是最為恥辱的事,令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虛無涯!!!」虛子言突兀的放聲大喊,更有幾點晶瑩在眼中打轉,他釋放著心中的憋屈與不甘,釋放著封塵了七載的驕傲。
「啊!」他猛然咆哮,聲音透著些許悲涼,「我虛子言,永不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