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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番外 4章 從天而降低災禍 文 / 秋如水

    「老子怎麼了?老子就可以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裡推?!就可以讓自己的女兒任流氓玩弄取樂?」肖小茹氣得頭都有些發暈。

    「你混帳!」肖震傑氣得渾身發抖,聲音大得幾乎要把樓頂都掀掉了。

    這時,她的母親陳茜匆匆上前,推著她上樓,低聲說:「他現在正在火頭上,別跟他爭。你先暫時去南非呆幾天吧!那裡其實和這裡沒多大的區別。等他的氣消了,我就打電話叫你回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是他親生的啊,還是揀來的啊?他明明知道那威廉是什麼貨色,可為什麼還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呢?」肖小茹仍然氣不打一處來。

    「噓!別說了!難道你真的想惹急了,然後讓他把你流放到埃及去麼?」陳茜急忙摀住她的嘴,匆匆地將她拖入房間。

    「去埃及我還巴不得呢!正好參觀一下獅身人面像和金字塔!」肖小茹慪氣地嘟起了嘴。

    「行了!別再胡說八道了!」陳茜打開衣櫃拖出兩個旅行箱,又拿了一個她平時並不太用的包遞到她手上,輕輕地說,「這包裡面有你的護照身份證等各類必須的證件,還有幾張金卡,密碼是凌子琪凌子琪凌子琪。好好保管,千萬別給人偷了去!裡面還有一封信,那上面有我在南非的親戚朋友。你上飛機後便打來看記在心裡,然後下飛機就去找他們。」

    肖小茹一愣,「為什麼要這樣?」

    陳茜還沒回答,外面已經響起了敲門聲,保鏢在門外禮貌地催促著:「夫人,小姐,先生說五分鐘之內必須啟程。」

    陳茜聽了,急忙打開了門,讓保鏢將行李提了出去,然後拉著肖小茹匆匆地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交待,「這次出去別帶著慪氣的心情,就當去那裡旅行吧!等你爸爸的氣消了之後,我立即通知你回來!」

    「暴君嘛!我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受他擺佈?」肖小茹萬分不滿。

    「留下來,難道你想天天相親?算了吧!我知道你現在還小,心思還沒定,還不想考慮這些事情,所以與其留在這裡天天與你爸爸慪氣,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呢!說不定在那裡就有了一段理想的姻緣了呢!」

    「哼哼!好吧!反正我見了他挺煩的!」肖小茹想想呆在這裡天天被他逼著去相親確實挺慘的,便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簫暢。

    自從他父母去世之後,他便從簫家祖宅搬了出來,一個人住著,從來不做飯。

    她看著心疼,雖然他很煩她,可是她仍然隔三岔五地便會去給他做些食物。

    而現在她走了,又還有誰會關心他?

    哎!擔心歸擔心!她也沒辦法多做什麼!

    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更何況,她就是願意為他留下來,他也不待見她!

    想到昨天晚上,他那樣冷酷無情地將她丟出來,她的心就冷滋滋的。

    肖小茹幾乎是被押送上車的,在整個過程中,她只看到母親淚汪汪的眼睛及戀戀不捨的臉,而肖震傑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這讓肖小茹越發地心煩,暗暗想自己肯定說不定真的是從哪個福利院抱回來的棄嬰,又或者是母親結婚前和哪個男人生的私生女!

    雖然很荒唐很狗血,可看看肖震傑對她的態度,也只有這兩個原因說得通。

    肖小茹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砰』地一聲巨響,嚇得她整個人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定定神,往後看去,卻見自己的家卻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怎麼回事?!我們回去!立即回去!」肖小茹看得肝膽俱裂,急忙用力地拍保鏢的肩膀。

    保鏢卻不動聲色,「不!不能回去!我們得盡快地趕到機場去!」

    肖小茹是個聰明的人,一下子便想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淚水瞬間便從眼角滑落而下,她搖頭,「不!不可以這樣!我不能扔下他們!我要去找他們!你停車!聽到沒有?!停車!」

    她站了起來,撲在保鏢的身上就去搶方向盤。

    車子立即便失去了控制,左搖右晃起來,一下子衝向左,一下子衝向右,像個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漢。

    保鏢急得汗水直流,叫道:「小姐,快鬆手!你這樣會讓我們倆人都沒命的!」

    肖小茹此時悲痛欲絕,只想回去看清楚自己的父母是否還有機會生還,所以根本就沒把保鏢的話放在心裡,悶著頭只顧著搶方向盤,一心想讓車掉轉頭。

    保鏢眼見不是辦法,不得不暫時一隻手鬆開方向盤,另一隻手的手肘就狠狠地朝肖小茹的面門撞去。

    肖小茹反應敏捷,側過臉避過,一咬牙,也鬆開了方向盤,決定先把他打暈了再說。

    兩人抱著同樣的心思,結果都鬆開了方向盤,互相對打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車子此時已經往一立交橋上衝去。

    肖小茹正與那保鏢打得激烈,突然感覺到車子失控往側翻,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她就感覺到頭受到了狠狠的撞擊,一陣劇痛傳來,人立即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醒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四腳朝天地翻了個轉,自己腳朝上,頭朝下地姿勢被卡在了車內,完全不能動彈。

    有暖暖的液體不斷地在發間流淌,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頭破了一個洞

    「阿樂」她忍著痛盡最大的努力大聲叫著。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那清晰可聞的血滴聲一滴一滴地滴濺在車上殘酷地回應著她。

    她無法看得到阿樂,但她醒了,而他沒醒,那就意味著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想試著動一動身子,可是輕微地動一下都讓她痛徹心扉。

    她痛苦地想,難道她就要死在這裡了嗎?連父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這樣死去嗎?

    不不不!她不甘心!

    她還沒有跟他們道歉!

    在看到她家那座奢華的大宅子突然爆炸成一片火海時,她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明白了父母親其實是早就意識到了有危險悄悄地在逼近,可是卻不想告訴她,還故意地讓她去相親,從而用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讓她離開他們。

    可是到底是誰跟他們家有這麼大的仇,要將他們家毀之一旦呢?

    她不知道,甚至沒有一點點頭緒。

    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

    她的鮮血一直在流,這裡極有可能是她的葬身之地。

    呵呵。這樣也好。她可以去黃泉與父母團聚

    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使勁地拍著車門,大聲問道:「你還好嗎?千萬別睡!趕緊睜開眼!」

    那聲音有些熟悉,彷彿在夢裡聽過一般,很溫暖很好聽的聲音,讓她嗅到了陽光的味道。

    出於對陽光的渴望,她竭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循聲問去,卻看到車窗外隱約有個人影在拿著什麼東西用力地撬著車門,一邊撬一邊大聲地叫著要她不要再睡過去。

    她的心倏地升騰起一股希望,於是微弱地說:「好。我不睡。」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她哼唱起喜歡的歌謠來。

    一遍又一遍。

    幾分鐘後,門終於撬開了,一張已經不再陌生的臉探了進來,不安地問道:「你還好嗎?」

    肖小茹點頭微笑,「好。」

    「我拉你出來。」華薄義暗暗地鬆了口氣,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往外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成功地將她拖出了車後,粗略地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便打開早就拿來準備在一旁的急救箱對她頭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這時,另一個男子匆匆地跑了過來,頗為遺憾地對他說:「華少,司機已經死了。」

    「那不管他了,我們趕緊帶她回去。」華薄義擺了擺手,將又漸漸陷入昏迷的肖小茹抱進了車裡。

    車子一陣狂飆,最後駛進一座佔地千畝的奢華莊園。

    駛進之後朝右拐,再行了近幾百米的路程便到了一幢樓宇前,門口醫生護士早就嚴陣以待。

    華薄義的車一停,他們便圍了上去,幫著將肖小茹抬了出來,放到推床*上匆匆推了進去。

    華薄義緊緊相隨,直到跟到手術室門口,這才疲憊不堪地在走廊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聞訊趕來的連哲予匆匆走了過來,一看到他身上的血跡不由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華薄義疲倦地擺了擺手,「不是我的血。」

    連哲予聽了,這才大鬆了口氣,挨著他坐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你在半路上遇到襲擊了?」

    「沒有。我只是路過了一個車禍現場。而車上的女人,恰好是我認識的。」華薄義抬頭不安地看了手術室一眼,舉手用力地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些。

    「這樣啊!」連哲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了看華薄義被鮮血染紅的西服,說道,「先回去換下衣服再過來吧!這裡我先幫你盯著。」

    「不用了。」華薄義搖頭,「我等下結果。」

    「也好。」連哲予也不再勉強,自站了起來去端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遞了一杯到他手上,「喝杯提提神吧!」

    華薄義接過淺啜了一口,默默地不再說話。

    連哲予也沒有再問什麼,自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他。

    手術一直做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才結束,肖小茹除了頭部受傷,右腿骨折之外,其它並無大礙。

    聽到這個消息,華薄義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算是徹底放心了。

    連哲予笑道:「現在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換衣服了吧?這裡我已經喚珍妮過來守著了。」

    「也好。」華薄義這才一身輕鬆地站了起來,先把肖小茹送到病房,看珍妮過來了之後,這才隨著連哲予一起走出了病房。

    回到家,他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了套乾淨的衣服便匆匆地下了樓。

    連哲予正拿著酒坐在吧檯前,看到他好像沒看到自己一般往門口走,便急忙叫道:「我等你喝酒呢!」

    華薄義這才注意到連哲予,不由歉意地笑了笑,「我得去醫院守著她才放心。今天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慢慢喝吧!」

    說完之後也不待連哲予說話便匆匆地離開了。

    連哲予皺眉,搖頭歎氣,已然知道這個從來不跟女人談感情的男人這一次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陷進去了。

    愛情總是發生得這麼匆忙,讓人措手不及,卻不知道這種突然發生的愛情總是將人傷得遍體鱗傷。

    但願華薄義不要像自己一樣

    華薄義匆匆地趕到醫院,珍妮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盹,聽到推門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看到連哲予風赴塵塵地推門而進,急忙站了起來,小聲地叫道:「少爺,您怎麼來了?這裡有我守著就行了,您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華薄義擺了擺手,「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就行了。」

    「呃。您不累嗎?」珍妮不安地看了一眼華薄義明顯有些憔悴的臉。

    「沒事。你快走吧!」華薄義擺了擺手。

    「那好。我去叫護士再送張床過來吧,省得您坐著累!」珍妮只好站了起來。

    「不用了。現在搬床會鬧出很大的動靜,明天再說吧!今天晚上,我若累了,在沙發上窩一晚就行了。再說也沒幾個鐘頭就天亮了。」華薄義搖頭,「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裡吵著她了。」

    「哦。」珍妮不敢再說,只能轉身悄悄地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看到華薄義已經走到床前,正伸手輕輕地撫摸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女子的臉頰。

    肖小茹是第二天上午十來點鐘才醒來的,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被無限擴大的俊臉。

    看到那張臉,腦海中立即走馬燈似地晃過無數個少兒不宜的色、情畫面,讓她臉紅耳赤地想起身逃避,可是剛動得一下,便痛得禁不住『哎喲』一聲叫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腿打著厚厚的石膏,還被高高地吊了起來,而自己的頭部也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傷口隱隱作痛。

    她這才記起自己發生車禍了,家被燒燬了,而她的父母親到底有沒有可能像她這樣被人救下而生還?

    一時之間,心急如焚。

    她的吃痛聲驚醒了睡在她一旁的華薄義,他急忙翻身下床,不安地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痛?」

    說話間,就想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還沒碰到就被她用力地拍下,肖小茹瞪著他沒好氣地說:「好好說話,別亂動*亂*摸!」

    華薄義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直起身來淡笑道:「聽你說話中氣十足,看來你是沒事了!怎麼樣?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東西?」

    肖小茹伸出舌頭掃了掃乾澀的起了一層薄薄皮屑的嘴唇,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對面牆上的電視,「打開電視,我想看看新聞。」

    這要求如此怪誕,讓華薄義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給她打開了電視,調到了她指定的新聞頻道。

    肖小茹全神貫注地緊盯著電視畫面,華薄義把水遞到她面前,她也沒有注意到,只是心煩意亂地將他持杯的手撥到了一邊。

    新聞一開始只是播些時事新聞,無趣得讓她發瘋,耐著性子看了半天,最後電視畫面一換,出現了一幢大樓被熊熊燃燒的火海重重包圍的畫面,慘叫聲槍聲此起彼伏,肖小茹看得臉色蒼白。

    隨後畫面一轉,是滿地狼籍,一片斷壁殘垣,處處都是被火焚燒過的漆黑印跡。

    無數扛著長槍短炮的新聞記者正對那慘像拍攝著,有美女主播一臉冷靜地站在廢墟前平靜地講述著有關這家主人的身份背景,以及對這場災禍的各種猜測。

    在她的身邊,警察正將一具具的燒焦了的屍體抬至一旁,裝進屍骨袋裡。

    在一具屍體的右手手腕上,戴著一個刻著字母的白金手鐲,肖小茹心一痛,眼淚就直衝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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