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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 島上的格鬥賽 文 / 秋如水

    「我不害怕!我只知道醫生叮囑過,你身體很弱」蘇末離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雖然現在,兩人完全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可是對於肢體的更親密的接觸,她還是感覺到無法立即就接受。

    或許,他們之間已經太久太久沒有ml過了,突然的碰觸,總是讓她覺得莫名的害怕與尷尬。

    又或許,她的心裡還沒有準備好。

    總之,她不想在剛確立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就與他情濃我濃地開始那種過於親密的接觸了。

    「蘇末離。」連哲予在她身後溫柔地叫了一聲。

    「嗯。」

    「我會等你。像從前一樣等著你。」連哲予鬆開了她,將身子躺平了。

    「睡吧。」蘇末離的淚水突然就流下來了,消失在柔軟的枕頭裡,無影無蹤。

    第二天早上,蘇末離陪著連哲予吃過早飯後,便跟連哲予說要上街去為吳佳佳挑選禮物帶回去。

    連哲予想要一起去,卻被她以他現在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的理由,給嚴辭拒絕了。

    連哲予拗不過她,又說要派司機送她去。

    又被她以想要自由自在地逛逛這座有著沉重歷史色彩的城市為由給推掉了。

    所以,最後,蘇末離很是理直氣壯地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出了門。

    出了大門,拐了一個彎,蘇末離便看到了在前方人行道上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的宋伯。

    她急忙開車上前,在他身旁停了下來,推開車門,笑著叫道:「宋伯!趕緊上來吧!」

    「好誒!」宋伯喜笑顏開地趕緊上了車。

    在路上的時候,宋伯問起她怎麼說服連哲予自己一個人上街的理由時,蘇末離便老老實實地說了自己的理由。

    宋伯不由笑道:「蘇小姐,也只有你,能夠讓孫少爺如此乖乖地聽話!他的性格一向叛逆,雖然每次對老爺子言聽計從,但誰都看得出,其實在他心裡,他有著自己的想法,計劃。老爺子曾經說他是一匹不好管教的野馬,一度很擔心他會將連家置於危險的境地。如果老爺泉下有知,看到如今的他這樣能幹,而且將連家的事業推到如今這樣的高度的話,一定會老懷欣慰的!」

    蘇末離淡笑著說:「他個性是有些固執,可是只要你能夠理解他,能夠真的願意去關心他,那麼他那不是那麼難搞掂的。有時候,我更多的是覺得他像是一個缺乏愛的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可憐小孩而已。」

    曾經的她,也覺得他是那般的可憎,那般的不可理喻。

    可是當某些時候,不經意地去觀察他時,卻總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溫暖他的好。

    其實,他真的真的很縱容她

    其實,他們是如此的相像。

    他們本質並不壞,只是想要親人的愛與關心而已。

    但是當他們得不到的時候,他們便會想盡各種辦法折騰自己折騰他人

    曾經的自己,可不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魔女麼?

    但願,從此以後,他們能夠給對方愛與力量,彼此支撐著像個正常人一樣開心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蘇小姐真的很善解人意呢!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把孫少爺說了個透徹呢!可惜的是,老爺子和少爺卻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凡他們當初能夠多理解少爺一點,只怕連家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種四分五裂的局面吧?」宋伯無比惋惜地說。

    「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必再追究誰對誰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處理以後的事情。」蘇末離將車停了下來,將頭透出車窗朝那幢破舊的屋子看了看,「我們到了!我方才看到連丁怡的臉在窗前一閃而過呢!」

    「是嗎?呃。蘇小姐,孫小姐現在力大無比,堪比一個壯漢,只怕我們倆個人沒有辦法將她從屋裡安然無恙地送到精神病院去呢!所以,我們是否該給精神病院打個電話,請求他們過來協助我們?」宋伯推門下車,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不用了。我可以抓到她。」蘇末離搖搖頭,下了車問道,「宋伯,你有這屋裡的鑰匙嗎?」

    宋伯點點頭,「夫人被抓走的時候,托人給了我鑰匙,請求我幫忙照顧孫小姐。」

    「那我們趕緊走吧!」蘇末離聽了,便與宋伯一起快步走到了屋子的門前。

    宋伯拿出鑰匙插進鑰匙孔裡,小心翼翼地轉動了一下,不敢立即就開門進去,而是將門推開了一點點縫隙,然後再等了片刻,確定沒有東西從天而降之後,這才將手推開了,走了進去。

    樓下一片狼籍。

    桌椅都翻倒在地上,不難想像,那天當他們離開這幢屋子裡時,連哲予的手下人衝進去的時候,與連子化夫婦起了不小的衝突。

    連丁怡並沒有在樓下。

    宋伯指了指樓上,輕聲說:「孫小姐一定在樓上,我們上去吧!」

    「好!」蘇末離點點頭,率先往樓上走去。

    在宋伯的指引下,蘇末離在連丁怡的臥室門口停住了,握住門柄正欲扭開門。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從裡面大力地拉開了。

    緊接著,披著紅床單,手握尖刀的連丁怡胡亂地揮舞著,大聲叫道:「你這個狐狸精!你跑來我家做什麼?你不僅吃了我哥哥的心,還傷害了我爸媽,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一邊說一邊就呲牙咧嘴地像頭失控的野獸一般向蘇末離衝來。

    蘇末離急忙退讓到一邊,正準備想辦法奪下她的刀,卻沒想到她並沒有再追過來了,而是直接往樓下衝去。

    宋伯正站在樓梯口,見她瘋狂地揮舞著刀,也不敢阻攔她,急忙閃身躲到一旁,讓連丁怡衝了下去。

    連丁怡在衝下樓的過程中,無意間眼睛朝旁邊牆壁上掛著的一幅油畫瞥了一眼,卻在玻璃鏡框中隱約地看到了自己頭髮凌亂,臉色蒼白,雙眼深陷,形如鬼魅瘋婆一般的模樣,不由一下子被那可怕的形象給嚇住了。

    手裡的尖刀『匡啷』一聲跌落在地,她瞪大著眼睛貼近那玻璃框,驚恐地端詳著自己的臉。

    好一會,她頹然地後退,喃喃地說:「不不不。這不是我。連丁怡是最漂亮的,怎麼可能這樣醜?我,我只需要洗個臉,把頭髮梳梳,就會好漂亮好漂亮的。哥哥一定會喜歡我的!那女人是狐狸精,卻也沒有我漂亮!哥哥一定喜歡我,不喜歡她。」

    連丁怡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轉身下樓。

    蘇末離見狀,急忙躡手躡腳地跟在了她身後,並悄悄地彎腰拾起連丁怡落在樓梯上的匕首遞給了身後的宋伯。

    「把它放好。」蘇末離輕輕地提醒著宋伯。

    宋伯點了點頭,拿著刀轉身上了樓。

    不過一會功夫,蘇末離發現連丁怡已經跑得沒有影兒了。

    蘇末離急忙快步下樓,在客廳裡遍尋不見,最後聽到樓下傭人房裡傳來水流聲,便急忙踮著腳尖悄悄地走了過去。

    門是虛掩著的,蘇末離推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最後在衛生間看到了連丁怡。

    她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驚得有些發愣了。

    連丁怡竟然蹲在馬桶前用馬桶裡的水洗臉,而馬桶裡的水黃黃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讓人很懷疑那根本就不是水

    蘇末離愣了幾秒之後,果斷地走了過去,舉起手刀對著完全不知道她到來的連丁怡的後頸劈了下去。

    連丁怡悶哼一聲,翻了翻白眼,就無力地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蘇末離急忙走上前,將馬桶沖乾淨,然後拿毛巾給連丁怡狠擦了兩把臉,確定她臉上沒什麼難聞的氣味了之後,這才蹲了下來,想將她背起來。

    連丁怡看起來很瘦,卻沒想到體重卻重得很,蘇末離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地將軟綿綿的連丁怡給成功地弄到自己的背上。

    幸好這個時候,宋伯過來了,見此情景,不由分說地就跑過來,和蘇末離一起將她架了起來朝外走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兩人出了一身大汗,這才總算將連丁怡弄到車後座上坐好了。

    宋伯一邊拿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擔心地看了看連丁怡,不安地問:「她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暈倒?」

    「不是無緣無故地暈倒的,是我把她打暈了。」蘇末離苦笑著說,「她確實有些力大過人,不把她打暈,想要好言相勸送她進醫院,似乎可能性不大。」

    宋伯聽了,歎了口氣,有些難過地說:「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孩子的一生就此毀掉了。」

    蘇末離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發動了車子,將車子拐向大道。

    在宋伯的指引下,最後他們來到了連丁怡曾經住過的精神病院。

    這是一家功能齊全,設施完善的醫院,環境優美,醫護人員也看起來挺和藹的,當然,費用也很昂貴。

    蘇末離繳完一年的費用之後,與宋伯一起去看了一下連丁怡。

    這裡的醫生護士的手腳很利索,不過短短的半個小時,已經將連丁怡打理得乾乾淨淨,此時注射了鎮定劑的她正靜靜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睡容很安詳,依然美麗的臉蛋在白色床單的掩映下,竟然讓人有一種純潔如天使的感覺。

    宋伯看著看著,眼睛裡便不由自主地有了渾濁的淚水,他低頭用力擦了一下,難過地說:「她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想起她剛出生的樣子。當時老爺看到她很是喜歡啊,說她是天使呢!她滿月的時候,連家連擺了三天的宴席,真可謂是極度地寵愛啊!有誰會想到,昔日裡的小公主,如今卻可能要在精神病院裡度過一生了?」

    「宋伯,你不用這麼悲觀。說不定她在這裡住了一年之後便會好了!」蘇末離安慰著宋伯說。

    「哎!但願如此吧!」宋伯長長地歎了口氣,轉過身突然沖蘇末離深深地鞠了一躬,「蘇小姐,讓我代替老爺,少爺夫婦,還有孫小姐向你致以最深的謝意吧!」

    蘇末離急忙扶起了他,苦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宋伯,你別對我行這麼大的禮,你這樣讓我覺得很生份。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宋伯歎道:「繁華的時候的相助,不過是錦上添花,危難之際的伸手,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我相信少爺夫婦在聽到你的事跡之後,會後悔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的!」

    「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有想到得到別人的感謝。不說這個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蘇末離看了下腕表,發現這樣一折騰竟然快到中午了。

    宋伯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病床上的連丁怡,這才和蘇末離一起離開了。

    回到連家,連哲予看著她雙手空空如也,便挑眉問道:「逛了整整一個上午,你竟然一無所獲?蘇末離,你到底要買什麼禮物送給吳佳佳?難道佛羅倫薩這麼大,都沒有讓你滿意的禮物嗎?」

    蘇末離笑道:「吳佳佳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出席,而且沒有送禮物,這次補送,當然要得精挑細選才行,怎麼可以胡亂買了算數?我明天再去看看好了!」

    連哲予也便沒有再多問了。

    第二天,蘇末離仍然獨自開車出去逛了一上午,最後買了一大堆放東西回來。

    連哲予一看,不但有一套價值不菲的古董珠寶,還有三四套美麗的晚禮服,更誇張的是,還有被套之類的。

    連哲予不禁笑道:「蘇末離,你這是要嫁女兒麼?竟然買這麼多東西送給她?」

    蘇末離笑著解釋道:「我其實也就是相當於她的娘家人了。這次結婚,她似乎連家裡都沒告訴,為了不讓男方覺得她沒有娘家可依靠,所以我怎麼樣也得給她撐撐面子才行。」

    「我發現吳佳佳這人挺有意思的啊!結婚了,竟然連家裡人都不知會一聲。」連哲予嘲諷地笑道。

    「我想主要是現在還沒有穩定下來的緣故吧!等基洛沒那麼忙了,她自然要帶著基洛回去的。」蘇末離為吳佳佳辯護著。

    「嗯哼?是嗎?」連哲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在一個名叫『死亡島』的島嶼上,矗立著一座幾乎覆蓋了整個島嶼的監獄。

    監獄的歷史很古老,是用灰色的岩石砌成的,迄今為止,已經足足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

    但外表雖然古老,看起來弱不經風,可是卻號稱全世界最堅固的監獄。

    它處於大西洋的中心,周圍也沒有其它的島嶼,補給船三個月來一次,只提供雞鴨魚肉之類的葷菜,像蔬菜之類的,都由監獄自給自足。

    因為它的特殊地理位置,所以沒有人能夠越獄。

    而這座號稱『零越獄』的監獄,裡面關著的全部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

    他們或者是臭名昭著的大毒梟,手裡有數十上百條無辜人的性命,或者是變、態殺人魔,他們殺人的方法隨便說一件便會令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安心入睡。

    直到去年的某一個颳大風下暴雨的日子,這座監獄卻被一夥囚犯打破了『零越獄』的稱號。

    那一天,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大雨傾盆而下,海面上的海浪捲得如一座山一般的高,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補給船不得不停靠港口躲避風浪的時候,一夥囚犯不知如何從監獄裡突圍而出,並且襲擊了補給船,將船上的船員全都殺死,僅留下了船長一個人。

    就這樣,他們駕著船浩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島嶼,可惜的是,船沒行駛多遠,便觸礁了。

    船沉了,所有人毫無例外地葬身於海底。

    而這場越獄而引起的暴動,遠遠沒有就此停歇。

    那伙囚犯在逃跑之前,將監獄裡所有的門都打開了。

    那群早就快要被逼瘋了的囚犯們蜂擁而出,他們奪去了獄警的槍支,佔據了崗哨,將所有的獄警,包括監獄長脅為人質,要求當局無罪釋放他們。

    面對這一個個窮兇惡極的囚犯,美國政府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於是,囚犯們便把所有的獄警全都殺害了。

    美國當局沒有辦法,可是又不能讓那裡太過失控,所以便派了一艘軍艦長期停泊在距離島嶼十海里之內,嚴陣以待地守護著那裡,以防有船舶靠近而讓那伙囚犯有了逃離監獄的可能性的發生。

    當然,在人民的抗議聲,及新聞媒體報道的壓力下,美國當局還不得不每隔一段時間便往島上運送補給品,以保證囚犯們的生命延續。

    表面上,政府當局還控制著這些囚犯,而實際上這座監獄早就成了一個無人能夠管轄的黑暗地段了。

    裡面的囚犯天天聚集在這裡賭博、格鬥,各種罪案在這座監獄裡每天不斷地上演著。

    照理來說,這樣鬥下去的話,裡面的囚犯終究都會滅絕。

    可惜的是,每年每個季節,當局仍然會往這裡源源不斷地輸送死刑犯。

    所以,這座監獄變相地永遠存在著。

    而林千木很不幸地就被送到了這裡。

    本來,以林千木這種初次犯罪的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被關到這裡的。

    但是被他差點殺了的監獄長大筆一揮,就輕而易舉地將他送進了這死亡之地。

    押送他的人將他及其它囚犯一趕到岸上之後便迅速地離去了。

    林千木茫然地看著四周,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座監獄的大門突然豁然敞開了。

    緊接著,十來個囚犯手持著重型槍械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中間的一個男人,是個體格強建的黑人,他僅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鋼鐵般堅硬的手臂,背心將他那發達壯碩的胸腔繃得緊緊的。

    林千木真的很擔心,他只要用力呼口氣,那薄薄的面料便會被崩裂開來。

    軍艦雖然已經駛離,可是甲板上,軍警持槍而立,嚴陣以待,每個人都在緊張的瞄準著,以防這夥人會一時興起而對他們開火射擊。

    與林千木一起被告送到這裡來的人有二十來個人之多。

    他們分別來自不同的監獄,犯下不同的罪。

    他們膚色各異,語言各異,身體強壯度各異。

    這時,見到那些蜂擁而來的男人時,眾人皆不安地緩緩後退。

    可惜沒退幾步,後面已經是怒濤奔騰的海洋了。

    眾人不得不停止了腳步,警惕地看著那些如窮凶極惡的男人。

    他們本以為自己已經夠讓人害怕的了,可是卻沒想到在面對這些人時,他們這才覺得自己就如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小孩一樣,僅僅在氣勢上,就已經與他們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來人中,那看起來像是個首領的黑人男子雙臂一抱,像看垃圾一般厭惡地看著他們,冷冷地說:「你們要想進去,得憑你們自己的本事!不然的話,別想進去與我們一起分享我們的美食!」

    有幾個大膽的人便走上去,麻著膽子說:「你們是要跟我們格殺麼?」

    此話一出,那些人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轟然大笑。

    笑得林千木等人心裡直發毛。

    良久,那黑人男子才冷冷地說:「你們憑什麼以為有資格跟我們鬥?」

    「那你的意思是?」林千木走上一步,冷靜地問。

    「你們自己先拚殺吧!二十個人,剩下十個就行了。我們裡面已經人滿為患,目前只能再容下十個了!所以,你們開始吧!」黑人男子轉身在一塊岩石上坐了下來,意態閒散,竟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讓我們自相殘殺?作夢!」一個男子憤怒地吼叫著,「你們是怕我們進去之後取代你們當家作主,所以便特意讓我們自相殘殺吧?」

    話音剛落,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槍響,男子胸口豁然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連哼都沒哼一聲地就栽倒在了地上,死去了。

    黑人男子淡淡地說:「我幫你們解決了一個,就算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了!怎麼樣?要不要開始?再不開始的話,我將視你們自動放棄權利,我們只好將來這個島上的不明生物清除乾淨了!」

    此話一出,眾人再也不敢怠慢。

    一聲聲嘶吼聲響起,林千木這邊的人已經凶神惡煞地向身邊的人撲了上去。

    有個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舉著鐐銬勒住了林千木的脖子,林千木被勒得臉紅脖子粗,連氣都感覺到喘息不過來。

    他沒有驚慌,更沒有著急,慢條斯理地從袖口邊抽出一根粗針,提了起來,對準男子手腕上的動脈就狠狠地紮了進去,再用力地往橫一拉。

    血立即流了出來,男子痛得臉色蒼白,手就一下子失去了力氣,林千木趁機掙脫了他,雙腿一張一絞,就將男子的脖子緊緊地絞在了雙腿之間。

    林千木低聲說道:「我們可以不必要這樣胡亂地廝殺!我們可以聯合起來,這樣才能雙贏,為我們可能留下來而增加籌碼!你同意嗎?」

    男子面都被勒緊了,艱難地點頭,「你說話算數?」

    「我們中國人,一向一諾千金。只要你不先下我下手,我是絕對不會在背後向你下手的!你看看其它人,都是沒有目的的打殺,這樣混亂的打法,到最後哪裡可能會有十個剩下?搞不起,我們自己就把自己殺光了!不僅沒了命,倒叫那些人看了好戲了!」

    男子抬眼看去,只見沙灘上殺聲震天,混亂無比。

    與他們一同前來的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有些體力上稍弱的幾個人已經橫屍於沙灘之上了。

    見此情景,他立即便下了決心,「好!就聽你的!我們一起共進退。無論怎麼樣,我們倆都得活著!」

    「好!我們選擇幾個人吧,看可以爭取到我們這邊就行了!有了這次合作,相信我們幾個人到裡面也可以合作得很少,不至於一進去便被人肆無忌憚地欺壓!」林千木點頭,與男子表面上是在費勁地搏鬥著,其實是在篩選人選。

    一番商量之後,他們便迅速地分開了,分別朝著他們的目標撲去。

    他們的提議很順利,因為人人都知道如果憑單打獨鬥,就算在這裡取勝了,活著進去了,可是過不了幾天,就又得被人丟進海裡餵魚蝦了。

    這種優勝劣汰的方法有些殘忍,群起而攻之的格鬥更是鮮血淋漓,就像一群野獸撲上一頭小鹿分食一般輕易而簡單,卻也更血腥殘忍。

    在林千木的指揮下,最終不多不少地剩下了包括他在內的十個人。

    個個體格健壯,身手都不錯,腦筋也靈活。

    他們血淋淋地站在了黑人男子的面前,沉默地看著男子。

    男子有些掃興地拍了拍手掌,「沒有我想像般的精彩,不過你們也算勉強了。你們獲得了進去的通行證。不過相信我,這是你們的第一步,以後你們還需要很多證明你們實力的考驗!」

    說完之後一個忽哨,便轉身帶著人走了進去。

    林千木等人對視一眼,拖著疲憊的腳步緊緊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剛一走進大門,門便在他們身後緊閉了。

    黑人男子一轉身,笑著向他們張開了手臂,「死亡島!自己去找地方住下吧!」

    說完便笑著快步離開了。

    林千木一眾人等走進牢房,上下下下走了幾個牢區,最後才在一臭氣熏天的廁所旁所到了一個不到十平米的空牢房。

    沒有床鋪,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塊空地。

    好在這裡屬於亞熱帶,氣候炎熱,並不需要被子,躺在地上倒也算是很清涼。

    眾人緊挨著坐了下來,聽著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呼喝聲、拍掌聲,忽哨聲、大笑聲、慘叫聲,都心緒不安。

    良久,林千木才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十個人得擰成一條繩才行!不管做什麼,都得共同進退,不然的話,我們很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生存下來。所以,從現在開始,讓我們彼此信任對方吧!第一步,大家真實地說出自己的姓名吧!我叫林千木,來自中國台灣。」

    沒有人響應他,林千木不由皺起了眉頭。

    若是不團結,他們沒有人能夠在這裡活下去的,來到這裡,不過是供那些人開心的玩具而已。

    正欲再勸說,那名方才最先與他達成協議的白人男子說:「我是羅伯特。來自美國賓夕法尼亞洲。」

    他一開口,接下來的人就也紛紛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林千木大鬆了口氣,便與他們友好地開始閒聊起來。

    在閒聊的過程中,他瞭解到了每個人的興趣愛好,更瞭解到了他們的各人所長。

    其中,最讓他欣喜的,便是羅勃特。

    他,竟然是美國陸戰隊的一名隊員,不僅精於各種槍械,更精於各種搏鬥之術。

    方才林千木能夠贏他,純屬僥倖。

    林千木便提出建議,建議他有空的時候便教他們這些人格鬥技術,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很明白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環境,自然巴不得自己能夠多掌握一些求生的技能,所以全都響應著。

    羅勃特卻淡淡地說:「讓我想想吧!」

    林千木一愣,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支持他的羅勃竟然會拒絕他的建議。

    但是林千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站了起來,說道:「聽說,這裡每天都會舉行一場格鬥比賽,既然來了,我們就去看看吧,讓我們一點一點地把這裡搞懂吧!」

    說著便率先循著那些震天吼地的聲音走了過去。

    不一會,他們便站在了一幢樓房的二樓陽台向下看去。

    樓下,是一塊圓形操場。

    周圍已經被人密密麻麻地圍住了。

    在中間,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彪悍壯漢,還有一個個子瘦小,卻身手靈活無比的男人。

    壯漢咆哮如雷,舉著雙拳,一步一步地逼近小個子男人。

    快到面前的時候,壯漢雙拳高高掄起,朝著小個子的太陽穴兩邊狠狠砸去。

    氣勢洶洶,拳頭在空中虎虎生風,凌厲無比。

    見此情景,眾人興奮起來。

    不斷地高喊,「打死他打死他!」

    聲浪一浪接一浪,震耳欲聾。

    林千木靜靜地看著,說道:「羅勃特,你看誰會贏?」

    「小個子贏定了。他雖然看起來弱不經風,可是你看他底盤很穩,眼神很淡定,靜靜地站在那裡,只不過是他在靜靜等候最佳時機而已。」羅勃特說道。

    「呵呵。與我有同感!」林千木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就見那小個子突然身子一矮,躲過了壯漢的雙拳,同時右拳突然揮出,重重地擊在了壯漢的心臟之上,壯漢吃痛,捂胸倒退,小個子卻沒有就此罷手,抬起腳一腳路易向壯漢的雙腿之間。

    壯漢痛得彎腰去摸,小個子卻突然高高地縱跳起來,躍上了壯漢的背部,一手緊緊地扼住了壯漢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高高地仰起頭來,另一隻手突然兩指彎曲狠狠地朝壯漢的雙眼戳了過去。

    只聽一聲聲慘叫聲響起,小個子的手突然一揚起,血花四濺中,壯漢的兩隻眼珠子便『噗』地一聲跌落在積了厚厚一層灰塵的操場上,揚起灰塵一片。

    大漢哇哇地慘叫著,瘋了似地撲向小個子。

    這時,一把尖刀突然從高處投下,落在了小個子的腳下。

    一旁圍觀的人看到這血腥的一幕,身體深處的嗜殺的欲、望被高高地吊了起來,他們越發激動地大叫道:「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小個子並沒有彎腳去揀拾那把匕首,而只是伸住腳尖輕輕一勾,那匕首便跳了起來,最後安安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心裡。

    林千木的注意力卻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因為現在他更好奇那個將匕首丟給小個子的人究竟是誰。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他右手邊的一個由木頭搭起來的看台之上。

    在看台的中央,坐著的,正是方才讓他們這夥人互相殘殺的黑人男子。

    看來,他的確是這裡的一把手了!

    黑人男子此時此刻正斜靠在椅子上坐著,一隻腳搭在椅子上,一隻手放在扶手上支著下巴,像方才看他們自相殘殺時一樣意態閒散。

    這是一個經歷了太多太多殺戮的男人,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細孔都散發出一種冷冰冰的死亡之氣。

    這樣的男人,他有能力扳倒嗎?

    林千木這樣想著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回頭,朝他咧開嘴冷冷一笑。

    林千木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沒有迴避他的目光,淡定地回了一笑,並點頭示意。

    男子挑了挑眉,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但隨即恢復一片淡然,轉過頭繼續觀賞著那場鮮血淋漓的殺戮盛宴。

    林千木也轉過頭去,卻見壯漢已經橫躺在了地上,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了胸膛,氣息奄奄,已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小個子男人舉起雙臂向那些歡聲如雷的觀眾微笑示意,儼然一副格鬥冠軍的姿態。

    早有人上來,拽住壯漢的兩條腿拖了出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刺人眼目

    另有群人跑上前來,將小個子圍在中間,笑著與他擁抱,然後再把他舉了起來,一下一下地拋向半空中。

    羅勃特淡淡地說:「看來,又多出一個位置來了。這裡每個季節會送來一批囚犯,由此可見他們可能每一星期會舉辦一次這樣的屠殺盛宴,一來娛樂眾人,二來好為下一批來到這裡的人空出空位。這,或許就是政府與囚犯之間的最好的平衡吧?」

    「我們很快就會被推到那中間的。」林千木平靜地說,「到時候,就是我們表演給這些人看了。」

    羅伯特看了林千木一眼,低了頭沒有說話。

    林千木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回到牢房後不久,便聽到了鈴聲響起,緊接著外面腳步聲紛亂地響起。

    林千木等人急忙站了起來,出了牢房,羅伯特隨意地抓了一個相貌看起來極其狡猾的人問道:「大家這是去了?」

    那人看了一眼羅伯特,笑道:「你有錢嗎?」

    羅伯特舉起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有這個。」

    那人笑了一聲,伸手將羅伯特的拳頭按了下去,說道:「這個在這裡可不好使!不過,我向來不喜歡欺負陌生人,所以,我很願意告訴你,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往餐廳趕。現在是吃飯時間,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謝謝。」羅伯特鬆開了那人。

    那人意味深長地看著羅伯特說:「記住,你欠了我一個人情,要次我要你還的時候,你不能拒絕!」

    說著不等羅伯特回答便轉身隱入了人群裡。

    林千木走到了羅伯特身邊,說:「那個男人,你可以與他走近點,或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羅伯特點了點頭。

    林千木一行人來到餐廳,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不一會,便有人將分發好的食物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林千木低頭一看,食物竟然很誘人。

    不僅有塊煎得香噴噴的牛排,還有鬆軟的麵包,以及一隻紅彤彤的大蘋果。

    「哇靠!我原本以為這裡一定連吃都吃不飽,卻沒想到這裡的伙食這麼好!」一個叫泰森的禁不住爆了粗口,用力地吞了幾口口水。

    林千木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肚子餓極了,顧不得許多,便埋頭大口地吃了起來。

    就在快要把牛排吃完的時候,突然間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掌。

    他抬頭一看,卻是那個黑人男子不知何時帶著一群人站在了他的身後。

    「滿意這裡的食物嗎?」男子笑著問。

    「很不錯。」林千木表面上鎮定自若,可實際上,他的全身上下每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完全處於一種警戒的狀態。

    「呵呵。我就知道你們會滿意的!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人肉是最最美味的食物!要想將人肉做成牛肉的味道,得需要有著高超的廚藝才行!」男子緊緊地盯著林千木的眼睛,嘴角全是戲謔之色。

    此話一出,林千木身邊的人立即噁心得彎腰低嘔起來。

    林千木卻鎮定自若地拿起叉子將那最後一塊肉放進了嘴裡,一番細嚼慢咽之後,他對那微微變色的男人淡淡地說:「味道的確極好。讓我來猜猜,我猜這肉一定是來自方才在捕殺之中被一刀斃命的男人吧?嗯。他很年輕,肌肉結實有彈性,難怪吃起來味道不錯!」

    黑人男子冷冷地看著林千木一動不動。

    此時,整間近百坪的餐廳寂靜無聲,只有人們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時間,彷彿在此時此刻凝固了。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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