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說不出的厭惡,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無力,他不想看到她,也不想,再聽她說任何辯解的話。
素錦看著面前那個男人,他距離她不過幾步遠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十幾萬個光年,再也無法靠近半步。
她不明白這些話的由來,卻是連問一問的力氣都沒有,是,她是去找了季繁素,她只是想要看一看他魂牽夢縈的女人是什麼樣,是,她是將季繁素推倒了,可是那也是因為她動手在先,是,她是和季繁素爭吵了,可是,她難道要面對著一個欺負她到這般境地的女人還要保持淑女風度嗎?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在了哪裡,可是他卻已經殘忍的將她的罪名釘死。
還有什麼好說的?手機裡的簡訊,電腦裡的照片,難道都要摔給他看嗎?
她真的,真的,真的已經厭倦了,厭倦了他的反反覆覆,厭倦了他的出爾反爾,厭倦了他的顛倒是非。
手掌無意識的在小腹那裡輕輕的拂動,這真是一個注定可憐的孩子,她連父親,都見不到。
轉身就向外走,素錦這時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絲的留戀。
聽到腳步聲,陸澤楷倏然的回過頭來,見她大步向外走,不由得怔住,片刻,卻已經開了口:「你去哪裡?」
素錦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
陸澤楷見她這般,忽然心底莫名的湧上恐慌,他幾步追出去,一下子攥住她的手臂,卻正好碰到了繁素今天掐到的地方,吃痛之下,素錦下意識的就要呼痛出聲,卻又強自忍住,默不作聲的將他的手推開,繼續向外走。
陸澤楷見她固執倔強成這般,只覺得滿腹的怒氣又開始膨脹起來,只是眼看著她就要走出大門,終究還是莫名的心軟。
「你若要走,也要等到白天,晚上出去萬一出什麼事,誰來負責?」
他口氣生硬,卻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素錦忽然抬起頭來,定定的望住他。
那樣一雙清透的眸子,幾乎可以看到她的心,可是,他卻不信。
誰來負責?誰來負責!
素錦只覺得心冷,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她不想被他看出來自己懷孕,轉過身就重又走回房子裡去,見她上樓,進了臥室,陸澤楷站在偌大的客廳裡,忽然間就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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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錦睜著眼睛站了一夜,一大早,她就聽到他在臥室外徘徊的聲音,許是遲疑了很久,卻不知為何還是沒有進來,終於還是下樓,拿了車子離開。
素錦聽那汽車發動的聲音漸漸消失,整個人像是忽然活過來了一樣,她飛快的收拾了一下,只隨手拿了幾件衣服,想了想,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他曾給她的那一張金卡的副卡,可以無限制刷卡。
將卡放在梳妝台上,目光從那琳琅滿目的珍貴首飾上滑過,素錦鄙夷的冷笑了一聲,復又將自己耳朵上的耳墜摘掉扔在了首飾盒裡,轉身就向外走。
出了門,下樓,張媽想要攔她,見她臉色不善的樣子,只好作罷,想著去給少爺打個電話,素錦卻忽然回過頭來,口氣是前所未有的生硬:「張媽,我今天若是走不了,我寧願死在這裡。」
張媽嚇的愣住,眼看她走了出去,卻是知道她的性子,必然不肯回轉了,除了心急,別的竟然也沒有一點點的辦法。
張媽對一邊站著的管家擺擺手:「算了,我們,也別多事了……」
素錦剛走出別墅,二層的一間傭人房裡,就有一個女傭撥通了繁素的電話:「季小姐,走了,我親眼看著的,什麼都沒帶,只拿了自己的包……」
「什麼?我偷出來?這樣不行吧,我會被打死的啊……」
「季小姐,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我全是聽你吩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好好,那我們晚上見面,我把東西交給你好了……」
陸澤楷原本預備去公司,今天公司事情極多,但走到半路的時候,不知為何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跳,想到走的時候,她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定還睡著沒有醒,再說,她若是有什麼舉動,張媽和管家也不會坐視不理,到現在沒有消息,說明她還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雖然這樣想著,卻還是心煩意亂,明明已經知道了她是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明明知道了她所做的卑劣的伎倆,怎麼心裡還在想著縱容?
他忽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摸樣!都是因為她,因為她!
雖是這樣,終究還是調轉了車頭回家,昨晚那個女人巴不得立刻就走的樣子,說明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剛停了車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傭人看他的神**言又止,陸澤楷心陡地下墜,幾步走到房子裡,卻見張媽神色驚異不定,一邊的管家也不敢看他,心知不對,立刻就向樓上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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