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的氣氛又降低了幾分。
軒轅睿把視線從胞弟臉上移開,抹了抹臉上的虛汗。
「咳咳,這個,碩兒,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沒成親實在對不起已經過世多年好父皇,為兄也覺得甚是虧欠,再說長兄如父,碩兒你放心,你的終身大事,為兄定會給你做主。」軒轅睿說得是情深意切,幾乎讓聞著聽著都覺得,這個做兄長的,可謂是苦心一片啊。
「多謝皇兄,既然皇兄說起,正好,臣弟已經有心儀的姑娘,還懇請皇兄給我倆賜婚,臣弟必定萬分感激。」軒轅碩微微一笑,皺起的眉心舒展開來,端起杯子啜了口茶。
「什麼?你有心儀的姑娘了?」軒轅睿大驚,難道碩兒口中所說的心儀的姑娘,就是張公公口中說的,那王府的小姑娘?
「正是,張公公有見過。」軒轅碩腦海中浮現花喵喵可愛的笑顏,眉目間儘是滿滿的溫柔寵溺,如果小貓兒知道他現在讓皇兄賜婚,不知道會不會大驚失色。
「皇上,老奴今日早上看到個小姑娘,不知是不是……」張公公故作猶豫,其實早已很肯定一定是那位小姑娘了。
「張公公說的沒錯,正是今日早上你看到的那位姑娘。」軒轅碩點點頭。
「行,皇兄會給你賜婚。」軒轅睿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頓時眉開眼笑,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啊。
「皇上……」張公公神色有點慌亂,忍不住叫了聲,卻看到皇上對他擺擺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顏色。
「臣弟在此謝過皇兄。」軒轅說朝皇上行了個君臣之禮。
「不過……」軒轅睿把軒轅碩扶起來,緩緩的道,「為兄可賜那位姑娘做你的側妃,你的正妃,必須由為兄給你挑選,這堂堂碩王爺的正妃,可必須在身份上過得去才行。」軒轅睿一席話說得貌似是合情合理。
「皇兄,臣弟的正妃,只能是我心愛的女子,而且,本王不會再納妾,碩王府,也只能有一個王妃,那便是我的小貓兒。」軒轅說看著軒轅睿,堅定的道。
「胡鬧,堂堂一個碩王爺,怎麼能只有一個妃子,這如何能夠給軒轅皇族開枝散葉。」軒轅睿臉色一變,心中暗叫糟糕,如果碩兒真的只娶一個妃子,那,那……
「皇兄,如何不可?你一個當朝天子,後宮三千佳麗在三年前悉數遣散,如今只剩下皇后一人獨撐後宮,為何臣弟便不能只娶一個妃子?」軒轅碩淡淡的道,這說起來可是一樁轟動天下的事情,當朝皇帝軒轅睿,為了娶一個神秘女子,一夜間,把後宮佳麗悉數遣散回家。
「這,這怎麼同……」軒轅睿詞窮,瞪著眼,卻不知如何勸軒轅碩。
「皇兄,臣弟的意思已經表達給皇兄聽,對了,臣弟那心愛的女子閨名叫花喵喵,你擬聖旨給臣弟賜婚之時,那聖旨上的名字可別寫錯了。」軒轅碩站起身,他心裡惦念著去花府的小貓兒,雖然有阿強跟暗衛暗中保護著,沒在她身邊,總是覺得不踏實,「皇兄,如果沒什麼事情,臣弟先行告退。」
軒轅睿看著軒轅碩正要轉身離去的背影,急了,看向張公公,卻見張公公也是一臉為難。
「碩兒……」軒轅睿急急喊道,把已經轉身走人的軒轅碩叫住,思索著該怎麼開口。
軒轅碩轉身,看著皇兄一臉不知怎麼開口的為難樣,暗暗歎口氣。
「皇兄,是不是,又跟皇嫂鬧僵了?」只要皇兄跟皇嫂鬧僵,便總會叫他進宮當和事老,每每如此。
「少詛咒我跟你皇嫂之間融洽的夫妻關係,我們甜蜜的很。」軒轅睿瞪了眼胞弟。
「那請問皇兄,你叫住臣弟,是有何事要吩咐?」軒轅碩看了看天色,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小貓兒現在已經到了花府沒有。
「急什麼,快坐下坐下,今日你陪皇兄用午膳,午後你再回去,皇兄有要事找你商量。」軒轅睿走過去,把軒轅碩拉回來復又坐下。
軒轅碩無奈,眼看現下是脫不開身了,抬手端起剛才喝過的茶,卻發現已經冷了,不禁蹙蹙眉。
軒轅睿觀察著胞弟的神色,看到他皺眉看著手中的杯子,馬上會意,連忙朝門口喚道,「來人,給碩王爺換一杯熱茶。」
「是,皇上。」宮女連忙進來,重新端了杯剛泡好的熱茶給軒轅碩。
揮退宮女,讓宮女繼續站在御書房等候傳喚,軒轅睿這回也沒坐回他那用來辦公的書桌旁,反而是坐在了軒轅碩的身邊。
「皇兄,你是否有難言之隱要給臣弟說?」軒轅碩斂眉問道。
「確實是,而且,這為兄要說的事情,跟你有關,不,應該是,也就是關於你的事情,唉,真讓為兄甚為煩惱。」軒轅睿皺著眉,長吁短歎,盼著能引起胞弟的同情,好替他解決掉這個讓他夜不能寐的大麻煩。
「哦?」軒轅碩這回也來了興趣,能讓皇兄煩惱的事情,他從小到大迄今為止,也就見皇兄只為皇嫂的事情傷神過,把被子放回茶几上,軒轅碩頗為好奇的看著皇兄。
「碩兒,這麻煩的事情,也只有你才能替為兄的解決,你一定要幫為兄把這麻煩給解決掉,不然為兄的聲譽,可就毀了啊。」軒轅睿說的好不可憐,卻看到胞弟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摸樣,不禁很傷神。
「皇兄倒是說說,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煩惱,你不說出來,臣弟也無法替你解決。」軒轅碩看著說了一大堆,卻依然沒說到正事上的皇兄,便知這個大麻煩,是相當的麻煩。
「你先答應為兄,一定要幫忙?」軒轅睿設下陷阱,暗暗奸笑,只要碩兒答應了,那他等會也就想拒絕,也不能拒絕了。
「皇兄先說吧,如果臣弟能幫便會幫,如果臣弟幫不了,也確實是無能為力。」軒轅碩明顯看到皇兄嘴角的那一抹奸笑,便淡淡一笑,他怎麼會如此輕易的便踏入皇兄設下的陷阱去。
「好吧好吧,那為兄就說了,你可千萬要答應啊。」軒轅睿眼看要想讓聰明的胞弟拉下陷阱,那簡直是難如登天,好吧,還是實話實說吧。
「臣弟洗耳恭聽,請為兄道來。」軒轅碩不置可否,狀似恭敬的道。
「碩兒啊,其實,為兄已經替你說了一門親事了,就是我們宰相施大人的閨女,聽說施大人的閨女生得可謂是仙女下凡,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為兄覺得這施小姐跟碩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軒轅碩猛力的讚揚著施小姐,以望能打動胞弟的心。
「皇兄,這親事在臣弟面前說說就好,別當真。」軒轅碩不甚感興趣,他有小貓兒即可,別的女人再好,在他眼中也是庸脂俗粉,哪比得過小貓兒的萬分之一。
「碩兒啊,要不你去跟施小姐見個面?找個時間,為兄讓施大人帶他的閨女進宮一趟,見過再下定論怎樣?」軒轅睿勸道。
「沒必要,皇兄,如果你是為了這事,那大可不必這麼煩惱,這親事就作罷吧。」軒轅碩看了看軒轅睿,敢情最近皇兄太閒了,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張羅他的親事。
「施小姐真是一個妙人兒,聽說上門求親的人,幾乎把施家的門檻都磨平了……」軒轅睿還想大肆誇獎施小姐,卻被軒轅碩阻止道。
「皇兄,恕臣弟無禮,如果施小姐真如此好,不如皇兄就收了她做妃子?你這後宮也確實太淒清了些,多個人也熱鬧些,而且,正好可以給軒轅皇族多生子嗣,開枝散葉。」軒轅碩把皇上之前說的話,又閒閒的丟給他,他實在沒興趣聽皇兄這話題。
「你想我讓你皇嫂給休了嗎?」軒轅睿頓住,哀怨的望著絕情的胞弟,他的小叮噹最恨他出去沾花惹草,若現在又找個妃子進宮,她不鬧翻才怪。
「皇嫂不是那麼沒度量的人,或許她也正好也盼著你給她找幾個伴。」軒轅碩莞爾一笑,想起他那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小皇嫂,完全把皇兄給吃住了。
「噓……,千萬不要讓你皇嫂聽到,不然今晚她又不准讓為兄上床睡了。」軒轅睿忙不迭的制止軒轅碩再說下去。
「呵呵,好吧,不說,我們這個話題就此打住,皇兄,如果你現在有時間,就給臣弟擬個聖旨給我和小貓兒賜婚,順便找個良辰吉日,把我們兩的親事也給辦了。」軒轅碩眸中帶著柔情似水的笑意,他得盡快與小貓兒完婚,或許,她的腹中,已經孕育了他的子嗣。
「皇兄娶不得這女子,但是碩兒你必須得娶施小姐。」軒轅睿皺著眉頭,硬著頭皮道,「施大人,指明要讓他家閨女嫁給你。」
「為什麼?」軒轅碩一怔,他跟施大人素來沒往來,怎麼會把念頭往他身上靠?
「他欣賞你的才略,欣賞你年輕有為,所以,他就讓皇兄給他說這門親事。」軒轅睿如此說道,卻不敢正視軒轅碩探究的眼睛。
「皇兄,那就直接拒絕施大人,臣弟已經有心儀的女子,擇日便會完婚。」軒轅碩望著明顯神色不太對勁的皇兄,微微挑眉,這其中的緣故,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拒絕不得。」軒轅睿苦著臉,如果能拒絕得了,他何苦這麼煩惱來著?
「為何?」軒轅碩這回也感覺到了事件的嚴重,這其中,必定牽扯著什麼利益關係,才讓皇兄如此百般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