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流蘇微微皺眉,她此刻正在沉入混沌的意識中,但她卻感覺一股力量從掌心不斷傳遞過來,給了自己無窮的力量支撐著自己。
有個聲音在自己耳邊不斷地說,「堅持下去,小東西!」
小東西?!
她笑了,也只有他會這麼喊自己,這時候,有他在身邊,真好……
淳餘風看了夏無垠一眼,「殿下,你準備好了!」
夏無垠揚眉一笑,灑脫飛揚,「開始吧!」
淳餘風為他打了一針,神情凝肅,「得罪了殿下。」
夏無垠卻只是淡笑,「你先出去!」
淳餘風眉頭一緊,眼底劃過歎息,看來殿下對流蘇終是不同,只是,這樣的情感是出於對流蘇和孩子的愛,還是愧疚。
推開門,淳餘風走了出去後便將門關上,他背靠著門,卻是一歎。
病房裡,一道金光閃過,夏無垠的身體開始產生了變化,那一陣催化劑令他的身體迅速起了變化,漸漸地雙腿合併成一條金色的尾巴,他的身體逐漸變成了一條金色的蛇,那精美繁複的菱格花紋遍佈全身。
最後一條金色的人身蛇尾盤踞在了床上,他蜿蜒著朝董流蘇而去,低頭靠近她,金眸一張,一粒金色的丹藥從他的嘴裡緩緩而出,落到了她的唇上。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粒金丹落到她唇上的瞬間,一閃便入了她的嘴裡。她的身體立刻透明了起來,那顆金丹滑落到了她的體內,便迅速滅了光芒,接著她的臉色便不再慘白,繼而有些紅潤。
他盯著看,一瞬的功夫,她的臉色便又恢復了之前的圓潤泛著紅光。
「流蘇,太好了……」而此刻的夏無垠則顯得有些虛弱,他伏在靠著她的床上,漸漸地身上那一股金色的光芒淡了下去,他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人形。
「餘風……」他那略帶沙啞疲憊的聲音響起。
淳餘風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忙給他蓋上被子。
「殿下,你先去休息,我來照顧她。」見他臉色不好看,淳餘風建議道。
夏無垠搖頭,「不,她雖然吞了我的金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她隨時會生產,我要陪著她。」
淳餘風微微皺眉,「好,我也陪著你們……」
他看向一直昏睡的董流蘇,心想,看來這次殿下是動了真情,雖然有殿下的金丹護體,他不必用殺雞取卵這種極端的方法來取出蛇蛋,但她畢竟是普通人的體質,不知道能不能挨到順利生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董流蘇感覺體內有一股熱氣沿著小腹不斷地攀升,直至大腦,她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眨了眨,側頭時卻看到夏無垠正趴在她床沿,閉著眼休息。
薄薄的日光透過窗戶,洩進屋裡,籠在了他的身上,他那精緻白皙的肌膚在日光中顯得有些慘白,幾近透明的肌膚下,那青青的脈絡變得清晰。
他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擔憂,但嘴角卻緩緩地勾起。
他的手緊握著自己的,沒有一絲要放鬆的意思。
她淡淡一笑,竟有些失神地伸手想要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手剛觸及他的眉發,他卻驚醒了過來。
「流蘇!」他驚喜萬分地看著床上的人,眼裡閃爍著無比燦爛的光芒。
董流蘇朝他一笑,「謝謝……」她雖然一直昏迷,但他那些鼓勵的話卻聽得清晰,她就是靠著他那些溫柔而堅定的話一直支撐到現在。
他坐起,伸手摩挲著她的臉頰,眼裡的溫柔如同日光一般溫暖,「小傻瓜,我不是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和孩子們,一直到他們降生。」
有一些話語,很平常,沒有豪言壯志,沒有海誓山盟,但卻足以令人心振奮,令人感到溫暖,比如,眼前的這個男人說的話。
兩人相視一笑,這時,他們彼此間的默契達到了一種和諧的狀態,直至……
「咳咳……」淳餘風坐在一旁,咳嗽了幾聲,隨即調侃,「拜託,我也陪著他熬夜照顧你也!」
董流蘇這才注意到角落的某人,她眨了眨眼,「你是醫生,照顧病人是你的天職!」
「……」某人臉色一沉,極度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好心沒好報!」
流蘇見他一副不滿的樣子,抿嘴一笑,「謝謝你,淳醫生!」
「這還差不多!」某人有些得意。
夏無垠朝他看了一眼,「淳醫生,你不是要循例病房,還不去。」
某人的臉色又是一沉,「不是吧……」過河拆橋這不是,流甦醒來,他丫的就嫌自己礙事兒了。
他哀嚎,為啥自己遇到的男人都這般的重色輕友。
最後在夏無垠那威脅力十足的目光中,淳餘風一臉不爽地哼哼了兩聲,才離開了病房。
「其實,淳醫生他人挺好。」董流蘇笑了笑,想要坐起來。
夏無垠立刻很貼心地為她搖起床板,隨後坐在她的身邊,笑道,「他是個好人。」
董流蘇一挑眉,「看樣子,你們很熟?」
他一笑,「怎麼,你不是很早就知道,為什麼要這麼的吃驚?」這個小東西觀察力可銳敏了,他就不信,她之前不知道些蛛絲馬跡。
她眉心一跳,撇了撇嘴,轉移了話題,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那裡微微隆起的肚皮下正孕育著兩個小生命,「寶貝們呢?」
「你放心,他們都很好,如今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他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一起感受著孩子們的跳動。
「壞消息吧……」董流蘇一向奉行先苦後甜的原則。
他抿嘴笑的開懷,「壞消息是,你很快就要生寶寶了……」
「這也叫壞消息……」她挑眉。
「要經歷生產的鎮痛。」他眨眼。
「……」她的臉色綠了,很肯定地點頭,「這是個壞消息!」聽說很疼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