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流蘇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著手機,那上面一行信息,帶著不容置啄的命令:穿上禮服,晚上我會派人來接你,乖,聽話……
「聽毛!」她氣的直扯嘴角,這個男人還真是霸道到了極點。
他是她的神馬人,她憑什麼要聽他的!
董流蘇氣恨地低頭看去,一盒性感的深藍色露肩鑲鑽,緊身晚禮服,安靜地躺在精美的盒子裡,放置在床頭。
這是今天早上剛送來的,光看那一流的裁剪工藝便知這一套價值不菲。
「他到底要幹嘛!」董流蘇皺眉,都怪那質量超好的煙霧彈,她丫的連他的臉都沒能看清。光聽名字有毛用,她上網搜過,一個資料都沒有,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即便是同名同音,那也該有那麼點資料,可他的驚人地沒有,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的資料被人有意屏蔽了。
能將私人完全資料屏蔽起來的,這個世上沒幾個。
他究竟是誰!
正想著,門被人推開,李虎手裡拿著一袋水果出現在了門口。
「流蘇,我代表全體警局人員來看望你!」李虎一臉憨厚的笑,拎起水果走了進來。
「謝謝!」董流蘇朝他身後看了一眼,「學長人呢?」
當她醒來後,便在了淳餘風的醫院,自那天之後,她就沒看到學長。
「這個啊……」李虎開始閃爍其詞,「大哥大他忙唄……」
「哦……」董流蘇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往下問。
李虎將水果籃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目光落在了那一襲的名貴禮物上,「咦,流蘇,這個是誰送的?」
「哦,一個朋友……」董流蘇移開話題,「對了,李大哥,你上次說是淳醫生衝進了煙霧彈室將我救了出來?」
「是啊!」李虎幫她取出水果,「那時的情形可嚇人了,我從沒見過那麼多的蛇,像是一下子從地下湧上來一般,哎呀呀,真的夠嚇人的!」
李虎不是誇大其詞,那天爆炸過後沒多久,從地下突然間像是泉水般不斷地往外冒出,弄得人心惶惶,以為是炸到了蛇窩,而且所有的蛇都盤踞在煙霧彈室,沒人敢進去。
「幸好當時淳醫生趕到,他第一個衝了進去,秋大哥也跟著進去,才將你救了出來。」
董流蘇皺眉,「是淳醫生啊……他進去的時候,沒見到其他人嗎?」那個男人就那樣消失了?
「沒有!」李虎很肯定地回答。
「你怎麼這麼肯定?」董流蘇挑眉,試探地問道。
「秋大哥說的啊!」李虎立刻回道。
「他說了什麼?」
「他說明明聽到有人說話,怎麼進去,就只看到你一個人……」
「是嗎!」董流蘇不動聲色又問道,「那些蛇呢?」他最近一直很忙,除去第一天入院見過一面,這幾日,她都沒見到他,自己打電話給他,他總是支支吾吾,學長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說到這裡就奇怪了!」李虎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那些蛇也很奇怪,你們出來後,它們就自動消失不見了!」
「自動不見了!」董流蘇愕然,這些蛇好奇怪!
「是啊,當時我們都愣住了,你說這些蛇怎麼就這麼的來無影去無蹤呢……」李虎也百思不得其解。
「學長就是為了這件事在忙嗎?」
「不是,秋大哥的父親要接待一個重要的人物,他這幾日都在家……」李虎忽然停住,看了董流蘇一眼,訕訕笑了笑,「呵呵,流蘇……」
董流蘇淡淡一笑,「學長在忙著辦宴會,迎接這位貴賓,是吧。」學長定是也邀請了千家,他不想讓自己再一次受到那樣的委屈,所以才瞞著自己。
倒也真難為了學長。
「哈哈,我就說流蘇你最通情達理了!」李虎饒了饒後腦勺,「那你就休息吧,我還得回警局一趟。」
「好!」董流蘇點頭。
李虎走後,一條短信又來了。
短信上:身體好些了嗎?
董流蘇伸手看了下,不知道那天他喂自己吃了什麼,那身上的傷口竟然在極為短時間裡癒合。這個人倒是有不少的寶貝。
想起那天他那溫柔而霸道的吻,她的臉上又微微發燙。
「蛇?」
想到這裡,董流蘇又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兒,就是夢到那個男人的那晚,第二天她便聽倒垃圾的阿姨說,這附近不知為何多了很多蛇。
這麼說來,他每次出現,似乎都有蛇在附近轉悠,第一次是一條紅色的蛇,第二次是家附近多了很多蛇,這次更可怕,簡直就是群蛇出洞。
正想著,手機響起,手機鈴聲緩緩地飄出,『這世界,很複雜,混淆我想說的話……』
「喂……」董流蘇接起電話,對方的聲音傳了過來。
「準備好了嗎?」夏無垠那醇厚如酒香的聲音飄來。
「你不問問衣服合身麼?」董流蘇一怔,他還真的要讓自己去參加晚宴,但她不想,於是她便想著借口開脫。
「呵呵……」電話的那一頭傳來夏無垠好聽的笑聲,「你的身材,我瞭解的很……」
「你!」董流蘇本打算用衣服做借口,如今聽來,她沒有退路了。
「乖,聽話,穿好衣服到門口來。」說著他便掛斷了電話。
董流蘇咬了咬下唇,目光落在了那一襲誘人的昂貴禮服上。
這條禮服束胸,往下則像花瓣般散落開,剛及膝蓋,遮住了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而胸前別了一朵剪裁精美繁複的紫色鬱金香。那鎏金的流蘇自胸口落下,別有一番風韻。
門打開後,一名身著黑衣,戴墨鏡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口。
男子見了她,微微一怔,隨即低頭。
「董小姐,在下魑,請隨我來!」叫魑的男子恭敬地朝她頷首,伸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董流蘇走到樓下發現一輛火紅色的馬賽拉蒂正停在醫院大門口。
「這……」她遲疑地看了一眼魑。
「董小姐,時間不早了,請上車吧。」魑打開車門,用手遮住車頂。
董流蘇彎腰上了車。
車子朝山腰那燈火迷離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