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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0】大結局 文 / 臨水閣

    慕沙華拉住她的手,眼裡露出不捨,「我怕,我一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傻瓜,我不是說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會叫醒你!」倪曼珠強忍住心頭的酸澀,她輕輕地躺下,將他抱在懷裡,「睡吧,你累了——」

    慕沙華緩緩地合起眼,「曼珠,給我唱首歌吧——」他好累,卻捨不得睡。

    「嗯,你想聽什麼歌呢?」她笑著,卻是酸了眼。

    「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時,你唱給搏殺聽的那首——」他很喜歡呢。

    倪曼珠點頭,「好啊——就唱哪一首——」

    優美的聲音緩緩地在耳邊響起,慕沙華感覺眼皮像是沉了許多,他緩緩地閉起了眼,陷入了深深的夢中。

    這一次,他要睡多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她會等自己,不論多久,她一定會守在自己身邊——

    白家

    白少鴻將霓漫夭放在床上,深戀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流轉過,伸手摸上她那冰冷的臉頰,「傻丫頭,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相信我,我並不愛你啊——」

    為什麼自己一而二再再而三地趕走她,她卻偏偏還是要相信自己!

    「為什麼,我不懂呢——」他說道後面有些哽咽。

    「因為,她愛你!」霓紫月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所以,她相信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阻止她!」白少鴻轉身朝她怒吼,「你是她的姐姐,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這麼做!」

    霓紫月輕歎一聲,「這一切都是水蓮依的主意,我當時並不知道!」當她看到曼夭出現在棺材裡時,她也震驚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白少鴻咬牙質問她。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水蓮依那個妖女!」紫月走到曼夭的床前,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在床頭,「這個是我們霓家世代祖傳的寶物,有了它你可以找到女巫,你可以拿一樣東西和她交換,但是——」

    她頓了頓,「這樣東西必須能引起她的興趣,那樣,你才有機會救回我妹妹!」

    「你去哪裡!」白少鴻看她轉身朝門口走去。

    「去做個了斷!」霓紫月淡淡一笑,水蓮依那個賤女人還沒死,她要去做個了結。

    「你——多保重!」

    霓紫月側臉笑了笑,「嗯!好好照顧我妹妹!」

    說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少鴻轉過頭,拿起那個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幅地圖。

    「曼夭,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白少鴻緊緊地握住地圖,眼裡充滿了希望之光。

    白少鴻立刻撥通了杜仲的電話,「喂,杜仲,恩是我,你馬上過來一趟!」

    沒多久杜仲便匆匆趕到。

    「怎麼了!」杜仲看到霓漫夭躺在床上,忙走了過去,「曼夭她怎麼了!」

    「你把她怎麼了!」杜仲見曼夭身體冰冷,呼吸幾乎凝滯了,他一怒將白少鴻的衣領揪起。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曼夭她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她那麼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好點!」

    白少鴻卻一句話也沒回,硬生生地挨了他幾圈,嘴角泛出了血。

    「你為什麼不說話!」杜仲這才發現,白少鴻的眼裡早就紅了一圈。

    「你——」杜仲疑惑了,鬆開了手,「白少鴻,我真不懂你!」

    白少鴻卻淡淡一笑,「你愛曼夭,對吧——」

    「你想說什麼!」杜仲覺得他話裡有話。

    「幫我照顧她!」

    「曼夭她愛的是你!」

    白少鴻低下頭,「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來,如果我不能回來,請你代我好好地照顧她!」

    「你放屁!」杜仲又狠狠地給了他一拳,「你這叫不負責任!」

    白少鴻的身體被撞倒了牆上,他咳出了一口血,卻依舊笑著,「你愛她,我就放心了——」

    「白少鴻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杜仲衝到他跟前,攔住他,「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萬一曼夭她醒了找你怎麼辦!」

    「我再不去,她就醒不來!」白少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你別那麼多廢話好不好!」

    杜仲這才停了手。

    「讓開,在我回來之前,好好照顧她!」白少鴻一把推開他,朝外走去。

    曼夭等我回來!一定等我回來!

    白少鴻剛出門,剛抬頭就看到一道人影站在門口。

    「曼珠!」白少鴻看清來人後,驚詫地喊出。「你怎麼來了!」

    倪曼珠笑了笑,「我本來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沙華——」說著她看了看白少鴻手中的地圖,笑了,「看來,我來對了!」

    白少鴻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圖,苦笑了下,「我沒想到也有這一天!」以前他從不信巫術,以為醫學才可以醫治病人,直到今天,當他看到曼夭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而他自己卻束手無策時,他才感慨。

    「還記得當初,我們初見時,我問你對古代的神話感興趣嗎?」倪曼珠笑了笑,走近他。「你不是不信,只是還沒看透,那些五行八卦陣就是最好的證明!」

    「恩——」白少鴻笑了,「其實,我只是愛轉牛角尖!」原來她比自己更懂自己。

    「我們走吧,時間不多了!」倪曼珠看了下手錶,「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以趕在日落前回來!」

    「日落前!」白少鴻不解,會這麼快!

    倪曼珠笑了笑卻不言語,轉身朝他的花園走去。

    「你不看看地圖麼?」白少鴻萬分好奇,忙跟上她。

    「我曾讀過有關女巫的傳說,她在每個朝代中的形象都不一樣,但無論她出現時的形態有多不一樣,她們出現的地點卻又出奇的有著相同之處!」

    「什麼相同之處!」

    白少鴻停住腳步,看向她,「你研究過!」

    倪曼珠走到花園中那陣法的中心眼,那一白一黑的圓輪前,她站在了白色的圓輪中,回頭朝他一笑,「這裡!」

    「這裡!」白少鴻驚訝不已,「我從不知道我的花園竟然是——」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地圖,上面竟然真的只畫了兩個圓輪,一開始他還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像他的花園中的乾坤輪。

    「你站在黑色的輪中,我們一起祈禱,她會來的!」倪曼珠笑了笑。

    「用什麼來祈禱?」白少鴻不解。這樣女巫就回來!

    倪曼珠抬頭,看向明媚的天空,眼裡的憂傷不減,「其實,所謂的女巫不過是人內心的一種妄念,執念,所以,她可以說無處不在,卻形態各異,因為無論人族,妖族,蛇族也罷,在他們的心底都有一種執念妄念,有了這些無法你轉的念,才造出了女巫!」

    「執念,妄念!」白少鴻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原來執念就在心中!

    「握住我的手,心中想著你要的東西,相信我,她就會出現!」倪曼珠笑了笑,伸手拉住他的手。

    「嗯!」白少鴻握緊了她的手,心中的妄念只是希望曼夭能醒來!乞求你,讓她出現吧!

    突然天邊捲起了一陣的狂風,遮天蔽日,捲著烏雲而來。

    狂風將四周的樹葉吹得獵獵作響,一時間,天地混沌一片,四周陷入了一陣的黑暗中,狂風將一切都隔絕在了圈外,待定後,倪曼珠緩緩地睜開了眼,眼前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光芒。

    「你們找我來做什麼!」那團光芒發出一陣蒼老的聲音。那彷彿穿透了歲月的荒涼而來的聲音,令人一陣的心悸。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身邊的白少鴻突然開口。

    「你,想做神馬交易!」

    「我想救霓漫夭!」白少鴻剛想走出圈子,卻被倪曼珠拉住,她朝他搖頭,示意他不可以走出輪子。他這才收了腳步。定定地看向那團光芒,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巫麼!

    「呵呵——」那團光芒發出詭異的笑聲,帶了一絲的嘲諷,「每個人都有他的願望,我可以救你要的人,但你拿什麼來交換!」

    白少鴻擰眉,「你想要什麼!」

    「呵呵,你比起其他人要上道很多——」那團光又笑,「不過這次我要雙份!」

    「雙份?!」

    「我要從你的身上和你愛的人身上各取走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白少鴻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你說!」

    「我要從你的身上取走五百年的光陰,這五百年你都會在沉睡中度過,而你的愛人,我會取走她這五百年的記憶,她醒來後,再也記不得你,五百後,如果你們還有緣分,興許會再相遇,如果沒有緣分,那麼——」

    「不行!」白少鴻想也不想便拒絕,要他等五百年可以,但他不想醒來後,她卻不能記得他,這對他而言比殘忍的酷刑還要殘酷。

    「這是我是要求,你可以選擇要,或者不要!」那團光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冷,「她就要死了,你的決定呢!」

    白少鴻咬牙,握緊了拳頭,低下頭,良久才緩緩地抬頭,「好,我答應!」

    「白少鴻!」倪曼珠皺眉。

    「別擔心,曼珠,我能等!」白少鴻卻朝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比起她的性命,這五百年不算什麼!」

    蛇族的壽命比凡人要長很多,但他們的靈魂卻不能輪迴,也就是說,一旦他們死了那就真的形神俱滅,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都要冬眠的原因,冬眠是為了等待下一次的輪迴。

    「好,既然你做了決定,我也只能祝福你和曼夭——」

    「謝謝!」

    「好了,倪曼珠你的願望呢?」那團白光裡似乎有一雙看著她,倪曼珠一驚,抬頭看向它。

    「你——」為什麼那道類似目光的光芒,她竟然覺得眼熟。

    「呵呵,你似乎很好奇?」那團光朝倪曼珠靠近,「我給你看樣東西,你也許會想起什麼!」

    話音剛落,那團光忽然盛大了起來,將倪曼珠圍在了裡面。

    「曼珠!」白光過後,白少鴻驚訝地發現,倪曼珠不見了蹤影,連那團光也不見了。

    這時,天也放晴,一切又都如之前的一般,一點都沒變化。

    白少鴻四下尋找了一遍,卻依舊不見他們的蹤影。

    「難道我剛才是做夢!」

    想到這裡,白少鴻趕緊朝醫務室跑去,「曼夭!」

    當他衝到醫務室外時,卻看到霓漫夭抱著杜仲大哭了起來。

    「杜仲大哥,我剛才做了個好可怕的夢!」霓漫夭在他的懷裡撒嬌。「我以為自己再也醒不來了!」

    「曼夭,你醒了太好了!」杜仲將她抱住,「看來白少鴻沒有食言!」

    「白少鴻?」霓漫夭卻一臉的困惑,「他是誰?」

    「曼夭!?」杜仲感到意外,「你,不記得他了?」

    「他是誰?」霓漫夭卻歪著頭問道。「我應該認識他麼?」

    門外,白少鴻卻靠著牆壁閉眼,眼淚從眼角流出,「曼夭——」她真的記不起自己了,不過他不會後悔,「再見,曼夭——」

    他朝屋裡看了一眼,帶著深深的眷戀轉身離開,「我們五百年後再見——」

    那時,我一定要第一個遇到你!

    告訴你,這遲來五百年的三個字——

    倪曼珠睜開眼時,她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一處長長的河川旁,這條很奇怪,河水很深,深深,黑得像墨,一樣看不到盡頭。

    在河的兩邊種著一種花,形狀似龍爪,張牙舞爪,顯得陰森。但花卻紅的如血,鮮紅欲滴。

    「這裡是!」倪曼珠再抬頭看去,入眼的一幕竟然令她心驚連連,「曼姝,姐姐——」

    她竟然在河對岸看到了倪曼姝和李繼然!

    「這裡是地獄!」身後的那團光緩緩地朝她靠近,「在河對岸是黃泉路,你若是踏過了這條河便要入輪迴——」

    「地獄!」倪曼珠想起之前倪曼姝對自己說的,她會在地獄等著自己,難道她事先知道了!

    「你看這些花是不是很眼熟?」那團光緩緩地朝河岸邊的花靠近,光芒觸到花的那瞬間,花突然枯萎了下去,然後那光禿的梗上竟然長出了銀白色的葉子。

    「這是?」倪曼珠吃驚地往後退了一步。

    「曼珠沙華!」那團光漸漸地變得清晰,似乎有人從光芒中走了出來,漸漸地一道欣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倪曼珠的眼前。

    「你是!」倪曼珠看著眼前的人,驚訝無比。

    「管家!」

    眼前的人不正是慕沙華家的管家李叔。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在做夢吧!

    「呵呵,你一定很驚訝,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你本是天上的神仙卻愛上了地上的蛇王,觸犯了天條,你卻執迷不悟,私自下凡與蛇王私奔,天尊派了天兵追著你們來到了這忘川河邊,你卻依舊不肯回頭,最後天尊便將你們變成了這忘川河邊的一株花,曼珠沙華——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長葉子,秋天立起開花,冬天葉子又慢慢退去,如此輪迴。而花葉永不相見,也無法相戀,以此懲罰你們。」

    「你日夜祈禱,乞求與他能再見一面,哪怕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怎麼會這樣——」倪曼珠搖頭,往後退了一大步,她不敢相信這一切。

    「是我聽到了你的祈禱,對你們的故事所感動,從河對岸過來,度化你們成形,再尋輪迴,而我則選擇在離你們最近的地方觀察你們,看你們的這份真愛是否真的可以逆天改命,結果,你們再一次相遇了,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般,你們再度相愛了,只是——卻愛的很痛苦!」

    倪曼珠這才明白了,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慕沙華第一眼看到自己便愛上了自己,原來這個世上有的不是魔法,而是宿命,他和她的緣分,早在五百年前便定下了!

    「這一次,本尊再問你一次,若是再重新來回一次,你是否還會做同樣的選擇?」管家李叔又走上一步,「即使結果依舊是痛苦的輪迴,你是否依舊意志堅定!」

    倪曼珠淡淡一笑,回答卻是堅定,「是,我不會改變心意!」

    如果他與自己的是宿命,那麼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那一次的相遇,只為了那一面的笑。

    管家笑了笑,「不過,我還是要從你和他的身上個拿走一樣東西,你知道這裡的規矩!」

    「嗯,你要什麼?」這一次,當她明白了一切後,她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

    管家看著她,「我要取走的東西,你可以選擇,一樣是記憶,一樣是愛,你做個選擇吧!」

    「愛,記憶?」倪曼珠想了會兒,抬頭時,眼裡已是一片的釋然,「那麼請你取走我的愛,請取走他的記憶——」

    「為什麼?」

    倪曼珠苦澀一笑,「因為這一世,我不想忘了他!」他等了自己五百年,這一世,就讓她來守護他。

    「好,如你所願!」他抿嘴笑的瞭然。「我送你到他身邊,算是我送你的一份小禮物——」

    他的話剛落,一道強烈的光芒朝倪曼珠再度襲來,當她睜開眼時,自己又回到了慕沙華的床頭。

    她看去,他依舊睡得很沉,她眼眶一熱,伸手摸上了他的臉頰,仔細地將他的眉眼輪廓記在心中,「沙華,對不起,我不是不想陪著你,只是,我不能——」

    這世上有種愛,比山盟海誓深,比刻骨銘心痛,因為在彼此的心底生了根,發了芽,所以,這種愛叫做痛並痛著,即使痛也要愛!

    「我不想忘了你,因為不能——」生了根的愛,那是扎根在了靈魂中,除非她形神俱滅,否則無論輪迴幾世,她都愛他,所以,即使地尊取走了她對他這一世的愛,她依舊可以在下一世的輪迴中愛著他,但他不同,蛇族是沒有輪迴,沒有下一世——所以她請求地尊取走他這一世的記憶,但她相信,即使不記得了,他也會在下一世再遇到自己,再愛上自己。

    「沙華——」她俯身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滾燙的熱淚從眼角滑落,滴在了他胸前佩戴的那刻石玲瓏身上。

    「我會等你——」在下一世的輪迴中!

    日落湮滅了一切,餘暉卻又掙扎在黑暗中留了一絲的希望——

    三年後,y市的機場。

    一名身材高挑的栗色卷髮女子出現在了出機口,那雙玲瓏剔透的眸子流轉間,飛揚起一種令人心動的神采。

    「媽咪!」她剛出來沒多久,一名小女孩從她身後的出口奔了出來,「等等紫萱!」

    倪紫萱跑到她身邊,挽起她的手,「媽咪,這一次回來不知大乾爹回不回來接我們!」

    「那是自然的!」不知什麼時候,一名銀髮少年站在了他們的身邊,倪金軒將墨鏡拉下,流露出一雙流轉著金色光芒的眸子,「大乾爹說安置好二乾爹便馬上來接我們!」

    「你啊,竟然背著媽咪和妹妹偷偷和大乾爹聯繫!」倪曼珠用手指戳了下倪金軒的腦門,如今這個孩子都長的跟自己一樣高了。

    「對,媽咪,你要狠狠地懲罰哥哥!」倪紫萱朝哥哥吐了吐舌頭,這個哥哥時常監視自己和尤阡陌的電話,霸道地不許自己私底下和尤阡陌聯繫,他自己倒好,說好了這次回來要給他們一個驚喜,他竟然提前告訴了大乾爹!

    「切,你這是嫉妒!」倪金軒朝她做了個鬼臉,「我們這麼一走就是三年,不知道爹地他們怎樣了!」

    三年前媽咪突然說要離開,他都沒來得及和爹地告別。

    「他——」說道慕沙華,倪曼珠的眼神又黯淡下去,才三年啊,為什麼時間這麼慢呢,她要如果等到下一世,這一世她都這般的煎熬,沙華,你還記得嗎?

    那個菱格花下的小女孩!

    倪紫萱立刻朝哥哥使了個眼色,忙試著轉移話題,「咦,機場的人怎麼這麼少?」

    她這麼一說,倪曼珠也注意到,機場的人的確很少。

    「難道是大乾爹清場了!」倪金軒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蕭羽劍,自從三年前二乾爹突然陷入了昏睡後,爹地失去了記憶後,如今就只剩下大乾爹和杜仲叔叔。

    「不太像你乾爹的風格!」倪曼珠搖頭,「他絕對不會濫用私權!」

    「也是——」倪紫萱抬頭時,目光掃過了一眼那寬大的屏幕,忽然大喊,「媽咪,你快看,那個男滴是——」

    倪曼珠朝她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整個人都呆住,那上面一臉笑的得意的男人,那眉眼,那流轉金光的眸子,那一頭銀色的長髮,那一身張揚不羈的邪魅氣質,不是他,又會是誰!

    在他的畫像下,滾動著一行字:女人,限你一分鐘內馬上來見我,否則後果自負!

    倪曼珠熱淚盈眶,顫抖著雙唇,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但她下意識地卻是轉身想逃,當她剛轉身時,卻聽得兒子在她身後笑道,「媽咪快跑,爹地追來啦——」

    她剛轉身,卻撞進了一道寬厚溫暖的懷抱,低醇如酒的聲音傳來,「老婆,你還逃嗎!」

    她卻笑得傻傻的,偎依在他的懷裡,「嗯,不逃了——」

    逃了三年,只有她知道這種相思的煎熬,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的堅強,原來,她真的很想他,日日夜夜的煎熬,只為了他的那一句,老婆,我回來了!

    慕沙華笑著將她抱起,轉身對身後的人喊道,「紫萱,金軒,還不跟上!」

    「嗯!」兩個孩子便連忙拉著行李箱跟上。

    不遠處,站著四個人,蕭羽劍深吸了口氣,看向他們一家人離開的背影,對一旁的管家說,「慕沙華他是怎麼恢復記憶的?」

    管家卻笑了笑,「因為先生很愛夫人,所以,之前的那個先生又回去了——」

    那時倪曼珠的眼淚滴入了那個封住了另一慕沙華的玲瓏石裡,觸發了另一個慕沙華的靈魂,所以那個失去記憶的慕沙華再度沉睡回了石玲瓏裡,另一個又出來了。

    「真複雜!」杜仲扶著大肚子的霓漫夭,搖了搖頭,「不明白——」什麼一個有一個的慕沙華,到底有幾個慕沙華啊!

    「笨!」霓漫夭戳了下他的腦門,「讓你想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的!回去啦!」

    「是,是,老婆大人,你別生氣,動了抬起可不好!」杜仲連忙扶住霓漫夭。「老婆,這一胎是女兒,下一胎我們生個兒子吧!」

    「你想得美!」霓漫夭又戳了下他的腦門。

    「呵呵,我是想得美了!」杜仲卻甘之如飴,老婆是天,必須服從。

    「謝謝你!」蕭羽劍對管家說,「若不是你,我想他們沒這麼的幸福!」

    雖然白少鴻陷入了沉睡,但五百年後他會醒來,會再遇上霓漫夭的女兒,這就是他的緣分,雖然與白少鴻所想的不太一樣,但總也算是一種好的結局。

    「呵呵,其實你不必這麼做,即使你不做出犧牲,倪曼珠和慕沙華還是會在一起——」管家卻看向他,眼裡帶了一絲的惋惜,「你可以——」

    蕭羽劍卻阻止了他的話,「地尊的好意,我心領了——」他抬頭看向遠處,那一抹嬌小的身影,「遲了便是遲了,我只是希望她不要等太久!」如果自己的犧牲能換來她的幸福,他覺得值得。

    「呵呵,我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你這樣奇怪的妖——」管家笑著朝前走去,「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要回你的願望,畢竟,慕沙華能記住倪曼珠並非全是因為蕭羽劍的願望,而是他和倪曼珠那早了三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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