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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8】他的痛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 文 / 臨水閣

    倪家,別墅

    「曼珠!」蕭羽劍抱著倪曼珠到了客廳,將她輕放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裡,輕輕地撥開她的卷髮,露出了一張慘白糾結的臉,都打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

    「曼珠……」蕭羽劍抱住她,希望能代替她痛,「我該怎麼辦!」如果可以他寧可痛的是他。

    倪曼珠抓住他的衣襟,緊緊地抓住,痛得把唇都咬破了,直到那股子血腥味捲著淚水將心都淋濕,她才痛暈了過去,蕭羽劍很用力才將她的指尖從掌心分開,那深陷進去的指甲痕將掌心的肉都摳出了一個個的小肉塊。

    蕭羽劍心疼得連手都在抖,他忙取來藥箱,用鑷子捻著棉花沾了藥水輕輕地為她擦拭著傷口,每一下,都疼得令她的眉心皺了起來,他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慢了手法。為曼珠包紮好傷口,蕭羽劍將她抱在懷裡,坐在沙發裡。用臉頰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曼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不是說在凡間的那一次,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在慶典大會上,那時,你一身皎潔的白色長袍出現我的眼裡時,那時我只感覺自己的心一瞬間彷彿停住了跳動,目光便再也無法離開你,你知道嗎,那時的你真的很美,美的彷彿一朵在日光中盛開的紫羅蘭,淡雅中透出的香味,令我像是著了魔般瘋狂地愛上了你。」蕭羽劍的目光變得悠遠,那穿透了時光的隧道的思緒又回到了五百年的那一天,那一刻,當曼珠帶著微笑緩緩朝自己走來時,他的眼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耳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只有那在一縷陽光中,身著白衣的女子。

    「我只恨自己沒能更早一點認識你……」蕭羽劍的眼前又浮現了那一幕,當一身黑色長袍的慕沙華出現在倪曼珠的身後,當她對他露出溫柔的笑時,蕭羽劍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失落湧上心頭。

    「我承認,他很愛你,可是,曼珠你知道嗎,我對你的愛,從沒有比他少,五百年前是,五百年後也一樣……」說著蕭羽劍抱緊了她,「我承認,我害怕失去,所以,我很嫉妒慕沙華,嫉妒他為什麼可以比我更早認識你。」說話間,心間酸澀翻湧。

    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冰涼卻柔軟,耳邊響起她那輕柔的聲音,「遇見你,我從不後悔,愛上你,我也沒有怨言,你為什麼還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蕭羽劍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我是怕你為難。畢竟他才是孩子的父親。」

    倪曼珠伸手抱住他,將臉緊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沒有恢復遠古的記憶前,我會猶豫,會遲疑,但現在不同了,我又是我了,羽劍,你的曼珠又回來了。」

    蕭羽劍親吻了下她的額頭,「那孩子們呢,你要如何說服他們,尤其是紫萱。」他看得出,紫萱其實更喜歡慕沙華。

    倪曼珠卻咯咯一笑,「你問的好奇怪哦,要嫁給你的人是我,又不是他們,你不問我願不願意,反而問他們,你比我還糊塗!」

    蕭羽劍開懷笑開,「是哦,我怎麼變笨了,那麼……」蕭羽劍忽然變得嚴肅,勾起她的下顎,問道,「倪曼珠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倪曼珠抬起頭,靠近他的唇,唇齒間發出一聲,「我願意……」說著她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蕭羽劍渾身一顫,那溫軟的唇貼上他的那瞬間,一股顫抖傳遍了全身,那種帶著極度歡喜的感覺在體內燃起了一團火,他有些急切地抱緊了她,將這個吻深入。

    倪曼珠感覺那一股溫文爾雅的火熱,從唇間緩緩流入,不一樣的火熱,卻有著令人眩迷的溫柔,彷彿大海般讓人溺斃其中不能自拔。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迎合他的吻。火一樣的激情纏繞著彼此。

    屋外,不遠處的樹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彷彿山一般僵直站立,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一股戾氣,慕沙華緊緊地握起拳頭,手背的青筋凸起,金色的流光流轉過眼底,一手摀住心口,那裡的疼卻不及眼前的這一切帶給自己的心傷的萬分之一。

    他猛地一用力,瞬間,對面的落地玻璃被一股強大的衝力沖得粉碎,玻璃碎裂的聲音震醒了正在纏綿的兩人。

    蕭羽劍攬住倪曼珠的肩膀,走到玻璃窗前,看向遠處,那一抹身影。

    「為什麼,為什麼……」慕沙華瞇起眼,看向他們,與他們的目光對視,「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眼角一滴淚,緩緩地落下,滾燙的眼淚卻溫暖不了他的心,五百年了,她依舊選擇了別人,「曼珠,為什麼要傷害我,你明知道,這個世上,唯獨只有你能傷我至深……可是到最後,你還是選擇了傷害我。」

    看著他那悲傷的質問的眼神,倪曼珠感覺自己的心一顫,可是不知為何,她卻感覺不到悲傷,只是覺得心的一角被掏空了,似乎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悲傷與快樂。

    她伸手捂上心,她對蕭羽劍的情感都可以真切地感覺到,為什麼獨獨對慕沙華的,她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

    她是怎麼了!

    「曼珠,別怕,我會陪著你!」蕭羽劍感覺到倪曼珠的異樣,他怕她會動搖,攬緊她的肩膀。

    慕沙華看著倪曼珠那冰冷無神的眼,心再一次被絞疼,他深吸了口氣,強硬壓下那蝕骨錐心的痛,轉身離開。

    「羽劍……」倪曼珠感到困惑,她抬頭看向蕭羽劍,指著自己的心,「為什麼,我的心,沒有感覺?」哪怕對慕沙華有恨也罷,可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我竟連他的感覺都沒有了?」

    蕭羽劍一顫,望著她那疑惑的目光,他的心慌了,伸手抱住她,在她的耳邊低語,「忘了他,曼珠,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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