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狐,最近心情有些不太舒爽。
比如現在,她就在石蕗公館裡的某個大房間裡,躺在床上生悶氣。
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孩子變得太過於忙碌了,總是不在他的身邊。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即便再忙碌,她也總是能夠知道孩子在哪裡,孩子也總是可以回來看她的,不像現在,她的孩子總是穿梭於其他的世界。
她總覺得,以前,他的孩子似乎沒有這樣的能力,而且也沒有這麼強大,甚至包括她自己,在掌握了新的力量之後,也變得比以前強大多了。
現在她的孩子身上,好像多了一些她不懂的,少了一些她熟悉的,但她的記憶明明是那麼的清楚,現在的這一切,在她回憶過了之後又顯的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不過有一點很確定,孩子不在身邊,她很不舒坦。
她失去孩子已經太久了,所以她不能容忍太長時間看不到自己的孩子。
只有擁抱孩子,才能讓她安心。
而且,她發現她現在越來越喜歡看到夏辛被她打斷一些事情的時候,那副糾結的要命卻又發作不得的模樣,讓她覺得非常的可愛,非常的滿足。
自己的孩子,是個好色且脾氣很不好的人,這一點她很明白,正因為如此,每當她看到孩子臉上無可奈何的表情時,她便能夠因此感受到她和孩子之間的羈絆。
即便孩子擁有再多的異性,她也是唯一的,就好像他對她也是唯一一樣。
總之一句話,夏辛又不見了,這讓她很不爽。
這孩子現在簡直熊的要命,動不動就喜歡往外跑,找人打架,盡瞎鬧騰,一點都不乖了,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那個時候,孩子總是粘著她。
領地?那是什麼鬼東西?難道能比她更重要麼?
想到這裡,羽衣狐就十分的不爽,如果是跑去別的世界也就算了,既然回來了,怎麼能夠不在她身邊陪她呢?
那天跑出來的兩個人類,更是討厭,打斷了她和孩子的交流,本打算殺掉他們,可惜夏辛不讓。
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的羽衣狐,越來越焦躁了。
當初還在原來的世界的時候,她可是很喜歡睡覺的,只有晚上才會出去,破壞封印。
「羽衣狐大人。」
門口傳來了石蕗紅羽的聲音。
石蕗紅羽如今已經全盤掌控了石蕗一族,在有羽衣狐和賽諾坐鎮,冱子協助的情況下,以石蕗為中心的那些個「麻煩」也早就解決的乾乾淨淨了。
現在的石蕗紅羽,在明面上,已是樹海的主人,她所統帥的石蕗一族地術師們,已經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勢,成為東京附近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當然,這一切在羽衣狐看來簡直無聊透頂,石蕗的那些個對手弱到她連出手的**都沒有,僅僅是控制了一下周圍的氣流,就讓那幫傢伙嚇的屁滾尿流了,還大喊什麼九尾狐。
也就那個叫八神和麻的算是有料,不過似乎他和自己的孩子有些交情,沒有和己方發生衝突。
只是事隔了這麼長時間了,紅羽突然來打擾她,倒叫她意外,她說過,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要煩她的。
羽衣狐坐起半個身子,床上的毯子被一股氣流托起,遮住了她雪白光潔的身子——她睡覺的時候可不愛穿衣服。
「怎麼了?」
羽衣狐淡聲問道。
對待石蕗紅羽,羽衣狐的態度,相比冱子倒是少了幾分親熱。
這倒不是她不喜歡紅羽,老實說,不論是喜歡還是討厭,那都算是區別對待,而石蕗紅羽,還沒有這個資格。
羽衣狐只是單純的覺得,夏辛身邊的女人,若不是特別的價值,或者為夏辛生下了孩子,那麼就不值得她太過特殊的對待。
不必要的親切,反而不是好事。
「是這樣,樹海裡發現了一個人。」
紅羽說道。
這讓羽衣狐奇怪,也感到厭煩。
她很不喜歡部下說話不能一次說清楚。
「直接說吧,是什麼人?」
「是主人那位女惡魔朋友的一名男性眷屬,傷的很重,不過借助賽諾大人的力量,暫時控制住了。」
「哦?」
羽衣狐秀眉一挑。
她開始感興趣了。
夏辛的女惡魔朋友,只有一個人,羽衣狐也認得,包括對方的那些眷屬。
她可記得很清楚,對方的眷屬裡只有一個是男性。
「帶我去看。」
她下了床,紅羽立即走上前去,服侍她穿衣。
一切弄妥當之後,羽衣狐在前,紅羽跟在其後,出了房間。
出了門,門口的石蕗地術師立即低頭行禮,他們都知道羽衣狐是多麼的可怕。
當初羽衣狐操縱樹海氣流的那一幕,可不光是把石蕗的敵人們給嚇壞了。
羽衣狐這輩子早就習慣了別人對她恭敬,相比她之前的部下,這些地術師實在不夠看,因此她只是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示意紅羽立刻帶路。
只是幾分鐘後,她便見到了想要見的。
位置是一樓進門後的大廳,渾身是血的金髮少年,躺在那裡。
他身上的傷口,看上去是刀劍所致。
有一股力量,潛伏在傷口中,緩慢而頑強的,繼續破壞他的**。
「通知了嗎?」
羽衣狐一邊觀察著少年的傷口,一邊對旁邊的紅羽問道。
「已派人去聯繫了。」
紅羽答道。
「哼,有意思的東西。」
走近了,羽衣狐感覺到了,這是一股也能對她造成傷害的力量。
但卻不是因為強大,倒像是種性上的一種克制力。
羽衣狐曾經是沒有本體的附身妖怪,對這種玩意太瞭解了。
這世上能把這種東西「驅逐」的強者,即便是神魔中也少有,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羽衣狐卻能夠在花費遠少得多的力量的基礎上輕鬆做到。
「看來和上次被妾身趕走的那些人,是同一撥啊。」
她冷笑著,忽然伸手在金髮少年身上一撫。
空氣中,傳來奇怪的聲音。
但少年的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已經消失了許多,雖然還有所殘留,但已經不再對少年有較大的傷害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概自己便會消失。
「真是可喜至極。」
忽然,陰冷的聲音,傳進了公館,在大廳中迴盪了起來,
「之前並不盡興,既然遇到了閣下這樣的高手,那就一定要領教一下。」